第６６章 喜不勝收
夕菊聽到皇上不是翻了自家小姐的牌子，臉色立時拉了下來，怒瞪這小林子。秦洛霏在旁搖搖頭，這丫頭，還是像在家時的性子。
小林子到不計較夕菊，只衝秦洛霏點點頭，「秦御女安。」
寧貴嬪那面的宮女也起身了，趕緊過來參見小林子。
皇上身邊的人，不是她們能夠怠慢的。
「小林子公公請屋子裡做。」寧貴嬪簡單的收拾了周身，出了屋子，臉上壓抑不住的笑意。
小林子看在凌泰的面子上，也不肯得罪寧貴嬪。笑道：「貴嬪不比多禮了，雜家還有去浣美人哪裡？」
聽到浣美人，寧貴嬪微楞。
皇上可是好幾年沒有寵幸過浣美人了，想不到皇上竟然還惦記這她，到是稀奇事。
「那就不耽擱公公了。」寧貴嬪看了月兒一眼，月兒悄悄上前，塞了東西在小林子手中。
小林子暗自捏捏，份量不輕。
小林子明白，這些宮妃們對自己好，還不是想讓自己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只可惜，寧貴嬪錯過了花容月貌的年紀，因這凌泰能得幾次寵，也恐怕不長久。那麼多新鮮的美人還寵幸不過來，哪裡會想吃回頭草。
秦洛霏怕寧貴嬪手頭緊，給的銀子少，特意又吩咐了夕菊拿了賞賜給小林子等隨行的公公。
看小林子出了院門，夕菊才迴轉身，推開屋子的門，見秦洛霏在收拾衣櫥。
「小姐，你在找什麼？夕菊幫你找。」
「寧姐姐今日侍寢，我怕她沒有合適的衣衫，所以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衣衫和首飾給她。」秦洛霏拿起幾支簪子，看看不滿意，又放下。
夕菊不知為何就是不喜寧貴嬪，小嘴一撅，道：「小姐，你就是心善。」
那面寧貴嬪已經派了月兒過來催促，說寧貴嬪請秦御女過去。秦洛霏也顧不得收拾，吩咐夕菊道：「夕菊，把我精緻的首飾拿兩件給寧姐姐。」
這是自皇上登基后，第一次翻寧貴嬪的牌子，寧貴嬪喜不勝收，都不知道該如何收拾打扮了。
秦洛霏暗暗猜測，凌泰越發的大了，他的母妃份位太低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借著這次侍寢，寧貴嬪也好升份位了。
冷貴妃失寵，到讓後宮的女子都平分雨露，到也是好事。
侍寢的妃嬪多會去明帝的寢宮，寧貴嬪從午飯後就在梳洗打扮。
秦洛霏拿著首飾和一件從未穿過的凝紫色裙裾進了寧貴嬪的屋子。
寧貴嬪本就是如花的美人，知道今日定然見到皇上，好好的收拾了一番。身穿縷金並蒂蓮穿花雲緞小襖，雲錦媚茶色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頭上簪這昨日送她的那支金鑲玉手鐲菊花紋琺琅彩步搖。
宮中的女子不到品級是不能戴步搖的，但這支步搖流蘇不似宮中的流蘇，是民家流蘇的樣式，到不逾越了規矩。
「夕菊，去拿我那條蟬翼紗來，還有那支翡翠的雙蝶簪子。」
兩個小丫鬟正在給寧貴嬪整理鬢髮，可寧貴嬪一直都不滿意。
「該死，你們往常的手藝都哪裡去了？」寧貴嬪滿臉怒容，把髮絲上的如意蝴蝶簪子拿下來。
秦洛霏掀開軟煙羅的帘子，盈盈笑著走到寧貴嬪身旁，道：「姐姐，只要把皇上當成你的夫君，姐姐如此美貌，你的夫君一定會愛死姐姐的。」
「妹妹。」寧貴嬪被秦洛霏看破了心事，臉頰微紅。
秦洛霏拿過小宮女手中的木梳，把寧貴嬪頭上的簪子都取下來，把髮絲重新分成幾股，每一股靈巧的上翻，梳就雙鬢螺旋，又把自己帶來的發簪插在鬢角處，細細的珍珠流蘇半遮蓋住額頭，讓寧貴嬪平添了幾分美貌。
寧貴嬪看著鏡子里的女子，美艷動人，那流蘇也恰到好處，讓自己平添了嬌媚的姿態。
寧貴嬪如此打扮到也出眾，但還是少了一點嫵媚。
夕菊迴轉身取來蟬翼紗和簪子，秦洛霏親自圍在寧貴嬪的腰間，一條薄薄如蟬翼的紗，立即讓寧貴嬪腰身更加婀娜動人。秦洛霏又拿過簪子，簪在寧貴嬪的鬢角處，這簪子的顏色到配她的膚色，讓她更加明艷動人。
「妹妹，好手藝，只是這簪子？」
秦洛霏又把手中的薄如蟬翼的紫色衣衫給寧貴嬪穿戴在外面，這才笑道：「這可都是有利息的，少不得姐姐抬了份位，得了賞賜，要統統還給妹妹的，姐姐可別想占我絲毫便宜。」
「咱們秦御女好嘴舌，我們貴嬪想賴賬也不行。」寧貴嬪身邊的月兒，把寧貴嬪珍藏的一條手帕也取了出來，塞在寧貴嬪的袖口處，打趣道。
寧貴嬪知道這兩樣東西都價值不菲，不由得有了幾分的感動，拉住秦洛霏的手，嫵媚一笑，梨渦輕陷，道：「謝謝妹妹，姐姐要是有那麼一天，定不會忘記妹妹的好意。」
「姐姐客氣了。」秦洛霏攙扶住寧貴嬪。
寧貴嬪又道：「妹妹，以後也不可再如此救濟姐姐。宮中花錢的地方很多，妹妹也不是帶了金山入宮，還是節約的好。」寧貴嬪嘴上雖是責備，但眼底卻喜孜孜的盈滿笑意，想是實在喜歡這些精緻的玩意。
「姐姐真是見外。」秦洛霏捂唇笑道。
寧貴嬪執了秦洛霏的手，低低道：「謝謝妹妹，姐姐有照一日，一定不會忘記妹妹的恩情。
能讓她好妹妹難過的事情，她自然願意多做。何況，寧貴嬪如此美貌，也不是不能再次獲寵的，對凌泰也是好事。
「姐姐，妹妹不要什麼恩情，只要姐姐不用如此辛苦就好。姐姐還是趁著還有時間好好休息一會，臉色紅潤，才能得到皇上的疼愛。」秦洛霏見寧貴嬪半依靠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才和夕菊出了房間。
「小姐，你為什麼對寧貴嬪如此上心。」在夕菊印象中，小姐一直清冷，在府邸的時候也未見她對誰好過，可對這個寧貴嬪小姐卻是勞心勞力，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秦洛霏眸子看向還在苦練的凌泰，她自然是為了他，只要寧貴嬪對他疼愛，她對寧貴嬪好點也是應該的。
凌泰小小年紀，性子就很堅韌，汗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襟，他依舊一招一式都不放鬆。
秦洛霏微微搖頭，從袖子里拿出帕子，沖凌泰笑道：「凌泰，喝口水，天氣太熱，不要中暑了。」
凌泰也很喜歡這個秦御女，但他生性不動聲色，小小年紀就像他父皇一樣冷著眸子。
「謝秦御女。」凌泰接過茶盞，一飲而盡。
秦洛霏拽過他，替他擦臉上的汗水。凌泰躲閃開，眸子有一絲羞澀，拿過秦洛霏手中的帕子，擦了兩把，然後把帕子放入自己袖子里，道：「秦御女帕子髒了，我洗好再還給您。」
秦洛霏無奈的搖頭，他這脾氣到也和那人小時候相似。她記得她第一次隨著爺爺進宮，那個時候當今的皇上也不過和凌泰一般大小，她看到他弄破了胳膊，要給他包紮，他也是這般冷著臉拒絕她，要自己弄，弄得血不斷流出來，也不喊痛。
也須前世，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喜歡上了那個男子。她後來嫁給他，卻從來沒有提起過那次的事情，她知道他是太后的兒子，他卻不知道她的身份。
看到凌泰，秦洛霏感慨萬千。
秦洛霏未去看洛姿嫣，洛姿嫣卻帶著貼身的宮女過來了，還有皇上恩寵后賞賜給她的綢緞和首飾。
「秦妹妹。」洛姿嫣進了院子，見秦洛霏和夕菊在看一個小男孩練劍。
洛姿嫣雖然未見過凌泰，但能猜想到他就是明帝唯一的子嗣凌泰。
秦洛霏見洛姿嫣看望自己，親熱的迎了上去，拖住洛姿嫣的手，微微打量她的周身，笑道：「姐姐，進宮后越發的美貌了。」
洛姿嫣恩寵后，容顏比往昔還要嬌俏。
洛姿嫣被秦洛霏說的有幾分臉紅，半垂下眸子，嬌怒道：「妹妹好壞，就知道嘲笑姐姐。」
「是我錯了，我向姐姐道歉。」秦洛霏拉著洛姿嫣的手進了屋子。
洛姿嫣等新進宮的妃嬪都有自己的院落，見秦洛霏住在側殿，平日沒有陽光進來，房間中有發霉的味道。
「妹妹，你可還習慣。」洛姿嫣接過夕菊端上來的梅花水，抿了一口。
秦洛霏近看洛姿嫣，見她腮暈潮紅，肌若如雪，知道她宮中的日子還算舒坦。
「還好，主位的寧貴嬪對妹妹很好。」
洛姿嫣知道秦洛霏是有手段的人，也放下心來。
兩個人閑聊了幾句。
「聽說昨日又是秦婕妤侍寢，妹妹可見過她。」洛姿嫣終是不能免俗。況且，那人也真的對女子有幾分手段，也怪不得洛姿嫣那樣清淡的女子，也會為了他暗暗吃醋。
秦洛霏微微搖頭，道：「宮中女子富貴不過是過往雲煙，不必計較。」
秦洛霏說這句話有提醒洛姿嫣之意。
洛姿嫣素手輕輕扶了扶鬢角處的簪子，發出泠泠聲響，如同一汪泉水，緩緩道：「妹妹說的是。」
秦洛霏見洛姿嫣言不由衷，知道她現在對那人的執念太深，不是自己幾句話就能改變的，人各有命，不必強求。
「妹妹和你說話，竟然忘記了大事，皇后午後在她的清涼殿宴請各位妹妹過去飲茶，不如咱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