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７章 瘋癲
賤人就是賤人，來看自己，只是為了顯擺那個賤人要寵幸她。
秦洛霏微微一笑，道：「姐姐慢走，別讓聖上等急了。」
見秦洛霏淡淡的表情，秦洛雨臉色微冷，甩手走了。
「不識抬舉。」秦洛雨身邊的小宮女低聲罵道。
秦洛霏只做聽不到。
「才人，看來秦婕妤不是很想才人出去啊！」秦公公在旁出聲道。
「多話的人死得快，我要是公公就裝作什麼都看不到的。」秦洛菲到摸准這秦公公的脾氣，你說話橫了，他反倒對你沒轍。
秦公公倒背著手，哼著小曲，走人了。
「兩日後，上面傳來消息說那宮女是在擦拭花瓶的時候，不小心自己摔倒在地的。秦才人無罪釋放，繼續回自己的宮殿。
秦洛霏出了內刑司，夕菊和紫鴛早就等在了門口。
「小姐。」夕菊見到秦洛霏，撲了過去，緊緊地抱住秦洛霏的腰身，哭的驚天動地。
「好了，你家小姐我不是沒事嗎？」秦洛霏到有些後悔把夕菊這個丫頭帶進宮裡來了。她太感情用事，又心太軟。
紫鴛把手裡拿的披風幫秦洛霏系好。
在裡面雖然吃好睡好，但沒有辦法換洗衣物，身上已經聞到隱約的酸臭味道，著實的難聞。
「夕菊，才人很累了，咱們還是回宮吧！」紫鴛平日話不多，但每次都說到點上。
夕菊攙扶著秦洛霏，秦洛霏到受不住夕菊如此的對待她，可能是活過一世，對這些情感都淡漠了。
三人怕碰到熟悉的妃嬪，特意挑選了東側的小路，哪裡歷代都是皇子們居住的地方，緣這當今的皇上子嗣甚少，這裡的宮殿多半閑置。
走到一處年久失修的宮殿，秦洛霏有幾分的愣神。當年，她就是在這裡碰到了還是皇子的皇上。
秦洛霏正沉思，就看到落滿灰塵的赤色宮門裡，旋風一樣衝出一個人來：「你們抓我啊！你們抓我啊！」
竟然是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渾身穿的破破爛爛，臭烘烘的圍著秦洛霏三人轉圈，一邊轉圈一邊挑釁後面追她氣急敗壞的小太監和宮女。
兩個小太監手裡拿著繩子，凶神惡煞般衝出來，喊道：「你個瘋子，小心衝撞了貴人。快點進去，再鬧皇上聽到了，殺了你。」
那瘋子歪著腦袋，撩撥著自己亂成一團的頭髮，某處髒兮兮的臉蛋，嘻嘻笑道：「皇上才不會捨得殺我，皇上最喜歡我了。」
秦洛霏冷冷地扒開那瘋子的手指，她渾身已經夠臭了，這瘋子的身上比她還臭幾十倍，簡直令人作嘔。
秦洛霏到也不可憐這瘋子，這皇宮缺什麼也不缺瘋子，這皇宮裡的女子那個是正常的。
可是那個瘋子卻死命的扯住她的袖子，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她：「你是誰？是不是來迷惑皇上的，我告訴你，皇上是我的，你可不許搶。」
「放開我，瘋子。否則，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都把你咔嚓了，做肉餡包子吃。」
秦洛霏冷著一張臉，推開瘋子。
「有包子吃了，有包子吃了。」瘋子聽到包子兩個字，立即放開秦洛霏的袖子，拍著手轉圈。
「小姐，你沒事吧！」夕菊攙扶住秦洛霏。
秦洛霏搖搖頭，有兩個宮女走了過來，給秦洛霏見禮。
「參加貴人。」
「她是誰。」秦洛霏只覺得那瘋子有幾分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那兩個宮女面面相視，回稟道：「回貴人，她是宛妃娘娘。」
「宛妃。」秦洛霏聽到宛妃的名字，忍不住唇角煞白，強強攙扶住夕菊的手臂。
她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死了，沒有想到她還活著，而且還瘋了。
宛妃，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她進宮后，因為她的好妹妹，漸漸和宛妃疏遠。
聽說自己被關后，她去跪求皇上，放了自己，卻被冷貴妃羞辱，自此沒有了消息。
她怎麼會瘋了，怪不得自己沒有見過她，還以為她也遭了冷貴妃的毒手。
宛妃嘴裡猶在喊著：「包子，包子，我要吃包子。」
「把她的臉擦乾淨，本才人要看看她張什麼樣子，都瘋癲了，還惦記這皇上。」秦洛霏陰沉下臉，吩咐宛妃身後的那兩個小太監。
那兩個小太監本來就因為宛妃跑了出來，衝撞了貴人，怕受到責難，見貴人發話，忙拿來清水給宛妃洗臉。
宛妃的臉蛋擦乾淨后，別說竟然是個美貌的女子，眼眉細長，眸子清亮，鼻子瑩然，小嘴嫣紅。
秦洛霏從自己鬢髮上拔出一支簪子，把宛妃的髮絲挽起，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
宛妃還在歪著腦袋嘻嘻哈哈：「你要幹嘛？我是不是比你好看？皇上真的喜歡我，他說我長得最好看。」
秦洛霏眸子發暗，冷哼道：「男人最喜歡女人美貌如仙，要是本才人把你的小臉蛋毀了，看皇上還喜歡不喜歡你？」
宛妃神情一呆，但緊跟著大哭起來：「你壞，你壞，你是個……
後面的話宛妃還沒有說完，秦洛霏就惡狠狠道：「再說一句，我就畫畫你的臉蛋。」
見秦洛霏兇巴巴的樣子，宛妃停止了胡言亂語，眼睛惡狠狠地看著滿臉盈然的秦洛霏。
後面的宮女、太監們深怕秦洛霏真的會對宛妃如何。雖然，宛妃瘋癲了，但份位還在，老太后吩咐人好生的看管著，不能有一點的怠慢。
「害怕了吧！要是你再看胡言亂語，今天晚上就把你活埋了，活埋之前，捉各色的蟲子，一點一點的填到你的嘴裡，慢慢的享受。」秦洛霏雙眸笑盈盈地對上宛妃陰狠的眼睛。
「怎麼樣？乖不乖。以後要乖乖的聽太監、宮女的話，不然就把你餵豬、喂狗。」秦洛霏撤回手。
「你是個瘋女人，你是個瘋女人。」
宛妃捂著臉，害怕的小聲哭喊道。
秦洛霏湊近宛妃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宛妃眸子暴漲，很快收斂住，捏著衣襟的手指泛出蒼白。
「夕菊，咱們回去吧！一個傻子，還真是無趣。皇上也是你可以惦記的，趕緊回頭是岸吧！」秦洛霏帶著夕菊和紫鴛走了。
「你個傻子，還不趕緊進去。」那兩個小太監見秦洛霏走遠了，才抓住宛妃的手臂拖了進去。
宛妃的眼睛看著秦洛霏慢慢消失在宮牆后的背影，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
這宛妃分明是清醒的，她為什麼要裝瘋。
秦洛霏本不疑，但她看到宛妃手指潔白如玉的時候，就暗自懷疑，就拿話試探她，分明看到她眼珠子轉來轉去，她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知道她是一個聰慧淡定的女子，怎麼會輕易的就瘋了。
秦洛霏回到宮殿，沐浴更衣。
掌燈的時候，洛姿嫣竟然不顧外面下著細雨，帶著一個宮女來了。
她神情有幾分憔悴，眼角有掩飾不住的紅腫，聽說近幾日皇上只呆在冷貴妃的宮殿，今日又寵幸了秦婕妤，還賞賜了不少的東西，想來洛姿嫣的憔悴是源於這個。
她進宮也有個把月了，竟然只得到皇上的一次垂愛，對於她來說可謂煎熬。
她的家族送她入宮，本就為的榮華富貴，不得寵，恐就被家族拋棄了，如秦洛霏。
秦家已經基本對她不聞不問，任其在這宮裡自生自滅。她入內刑司，秦家並沒有派人關照一句。
秦洛霏親手泡了茶，遞給洛姿嫣。
洛姿嫣剝著手裡的柑橘，對秦洛霏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昨日，還夢到你，今日你就無事了，你真真是個吉星。」
秦洛霏笑著輕抿了一口茶，道：「那御史大人到辦案麻利。」
「御史大人？妹妹難道不知道是蘭美人替你求的情，皇上才放了妹妹。」洛姿嫣把手裡剝好的柑橘放到秦洛霏手裡。
「蘭美人？」秦洛霏猛地想起一人，原來是她。只是聽說她進宮後身子細弱，很少出宮門，她到未見過她。怪不得皇上會放自己出來，別人的話可以不聽，但她和她哥哥對皇上有救命之恩，自和別人的話不同。
洛姿嫣笑道：「想不到那蘭美人會為妹妹求情。我本要去求皇后，可皇后近幾日都不見人，皇上哪裡我又見不到，只好看著妹妹受苦。」
「謝謝，姐姐為我奔波。」秦洛霏知道依洛姿嫣在宮中的位置，她想救自己也救不了，只是感激她這份心。
洛姿嫣不想秦洛霏傷心，又道「妹妹，明日皇上要在後花園宴請王親貴族，不如我帶妹妹一起去吧！說不定……皇上還會眷戀妹妹。」
秦洛霏略微沉思，點點頭，道：「也好。」
「聽說老太后回來了，七王爺和錦雲公主親自接回來的，說不定明日老太后也會參加宴會。」洛姿嫣神情有幾分沉悶，遠不如進宮前的活潑。
秦洛霏暗思，怪不得宮中不見那妖孽的影子，原來是去接老太后了。
太后喜愛七王爺和夕王爺，常常留在身邊，經常能在宮中遇到。
「也好，我正悶了，就陪姐姐去吧！」
洛姿嫣站起身，眸子看著屋外的纏綿細雨，低聲道：「這雨真是鬧人，纏綿的讓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