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３章 怨恨
莫妃一愣，秦洛霏唇角溢出一絲淺笑，果然好計策。
不過，對凌泰倒是好事，莫妃娘家勢力不容小視，宮中的地位自然也比寧貴嬪份位高，凌泰跟著她，自然更加有依靠，就看莫妃是不是真的疼愛他了。
「不，我要母妃。」凌泰只不過是個孩童，哪裡懂得這些宮中的陰險。
七王爺把凌泰牽著送到太皇太后的身邊，太皇太后讓人好生的看管著。
皇上震怒，結果也出來了，太醫也被明帝砍了兩個，其餘的妃嬪可以各自回宮了。
也沒有人想再留在這裡，皇上的旨意一下，妃嬪們都各自帶著宮女回自己的宮殿。
秦洛霏一路都有幾分沉悶，似乎有什麼是她沒有注意到的。
「小姐，你說皇貴妃娘娘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夕菊在旁一直嘰嘰喳喳。
秦洛霏抿唇不語，半響低聲道：「宮中複雜，以後不許再議論這些。紫鴛你吩咐下去，咱們宮中一律不許亂說話，違者送內刑司。」
紫鴛點點頭。
到了傍晚的時候，傳來消息，寧貴嬪在內刑司招供了，說是皇后指示她下毒害了冷貴妃的腹中的孩兒。
秦洛霏表情一頓，知道寧貴嬪恐怕活不過今日，左右都是一個死。
「秦才人可在？」屋子外傳來一個陌生小太監的聲音，夕菊掀帘子出去，見是內刑司的小太監福生。
「福生，你找我們秦才人有事嗎？」
福生和夕菊在御膳房見過幾次，到也熟悉。
福生道：「寧貴嬪求皇上臨死前見見秦才人一面，皇上已經准了，秦公公特意派我來接秦才人去內刑司。」
「她要見我們小姐，見我們小姐做什麼？臨死還想拉上我們小姐不成。」夕菊口不擇言的衝口而出，讓福生臉上多了几絲尷尬。
「夕菊，不得放肆。」秦洛霏掀開帘子和紫鴛走了出來。
「參見秦才人。」福生給秦洛霏見禮。
秦洛霏和顏悅色的擺擺手，道：「免禮。謝謝公公跑這一趟，我立即隨著公公去。夕菊給公公個賞頭。」
夕菊不情不願的從荷包里掏出一塊碎銀子，約莫這有二兩，遞給福生。
「那雜家就不客氣了。」福生把銀子收入懷裡，更加殷勤。
「公公容我換件衣裳，就隨你去。」秦洛霏進了內室簡單的換了一套肅靜的衣衫。
夕菊在旁為她梳妝，道：「小姐，要不要準備些吃食給寧貴嬪。」
秦洛霏一愣，抬起眸子，冷冷道：「那要是寧貴嬪吃了我們的東西，死了那？」
「死……」夕菊獃獃的抬頭看向自家小姐，她突然間就明白過來了，急促道：「難道是有人故意要小姐去。」
「你說那？」秦洛霏唇角微微上翹，話說她也想臨死前見見寧貴嬪，她也有很多話要對寧貴嬪說。
秦洛霏出了屋子，帶著夕菊，隨著福生去內刑司。
來到內刑司院子的時候，秦洛霏吩咐夕菊留在外面等自己，一個人隨著福生進了內刑司的院子。
她到真和這內刑司有緣分，前世今生的來來會會。
秦公公正做在院子了悠閑的喝茶，身旁有幾個小太監伺候這，比她這個才人還要風光幾分。
秦公公見到秦洛霏微微一愣，陰陽怪氣道：「秦才人，雜家可真是和你處處有緣啊！」
「我到覺得我和公公沒緣，要是和公公有緣了，洛霏不是要變得倒霉。」秦洛霏俏皮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那到是，還是沒緣分的好。秦才人進去吧！寧貴嬪可是吵著嚷著要見你。」秦公公翹著二郎腿，吧唧這壺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慢，我覺得公公應該先派人好好的搜一下我的身，不然，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洛霏可擔不起那樣的後果。」秦洛霏伸開雙臂，笑媚如花。
秦公公一愣，臉上有了幾分的尷尬，把茶壺放到桌子上。道：「秦才人，不用如此吧！」
秦洛霏收斂了袖口，微微一笑，道：「寧貴嬪可是毒害皇嗣的要犯，又喜歡亂咬人，洛霏可不能不防這點。姐妹情誼見一面也可，但要是因為她倒了霉，洛霏可就要得不償失了，公公要是不搜，那洛霏可不敢進去見她。」
秦公公見如此，只好派人去搜，搜的十分仔細。第一個人搜過，秦洛霏又叫一個小宮女搜查了一遍，自己也搜了一次，才放下心來。
秦公公冷眼旁觀，覺得這秦才人果然機警，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從內刑司出去的，她也算是第一人，就連那從來不拋頭露面的美人都替她求情，又和皇后杜傾城的關係十分的親密，到真是個聰慧的。
「秦才人請吧！」秦洛霏走了兩步，扭頭壓低聲音在秦公公耳邊道：「公公也姓秦，洛霏也姓秦，保不準上去幾代，咱們還是一家人，秦公公你說那？」
秦公公呆愣愣地看著秦洛霏婀娜的背影，慢慢的嚼這秦洛霏那幾句話，「一家人。」
這宮裡的妃嬪都出身大家，什麼時候看上過他們這些奴才，在她們眼裡他們這些奴才是最下賤的，一輩子為奴為婢，秦公公手指叩打這身邊的椅子，哼著小曲，做到椅子上繼續喝茶。
「小青子，你去跟著秦才人，別讓那寧貴嬪傷了貴人。」
小青子是秦公公認得乾兒子，最是貼他的心，也最明白他的心。
「是，乾爹。」小青子隨著秦洛霏進了地牢。
寧貴嬪可沒有秦洛霏走運，已經被蹂躪的不成樣子，衣衫襤褸，渾身的衣衫都是血跡，兩手也是血肉模糊，說不得是動了刑法，十個指甲蓋已經全部被掀開，秦洛霏暗暗搖搖頭。
「才人，小心台階。」小青子在旁邊提醒道。
秦洛霏微微點頭，小心的靠近關押寧貴嬪的房間。
寧貴嬪聽到走路聲，從地上匍匐著半爬起來，抬起頭，一隻眼睛已經沒有了，就連臉頰上的肉也掉了一塊。
「你們到狠得下心。」秦洛霏那樣兩世為人的人，都有些膽戰心驚，這內刑司果然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東西。
就算寧貴嬪無事被放出去，也無濟於事了，這樣的模樣，如何在宮裡生存，後面的人是打定了主意，要她死。
「不是人人都有秦才人的好運氣，就連乾爹都這麼說。」小青子在旁邊小聲道。
秦洛霏手指摸向袖子，輕笑道：「你這猴崽子，不學別的，就學你師父的陰陽怪氣，那我就做那第一人吧！」秦洛霏把手中的銀票塞在了小青子手裡，沖他朝看守使個眼色。
小青子到真是個聰明的，立時明白了秦洛霏的意思，把看守的小太監叫過來，道：「小貴子，你先出去，我陪著才人就可。」
小貴子應了聲和另外一個小太監出了牢房。
「是你？」寧貴嬪攀爬這挪蹭到牢房門口，看向秦洛霏的神情依舊恨恨。
秦洛霏上前一步，小青子想阻攔，秦洛霏對小青子擺擺手，小青子退到一邊，不妨礙兩人說話。
「聽說姐姐想見我，我來看看姐姐。」
「你這個賤人，枉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搶奪皇上對我的寵愛，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寧貴嬪眼中的厲色，恨不得立時殺了秦洛霏。
秦洛霏半蹲下身子，她到真的不可憐這寧貴嬪，此時此地，她滿腦子還想著那個薄情的男人，就如前世的她，她才會來看她。
「姐姐，真正害你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姐姐自己。」
「我自己？我為什麼要害我自己。」寧貴嬪怒吼道，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可怕，那空洞的眼睛已經成了一個窟窿，哪裡還有往日美貌的顏色。
「姐姐不該有太多的奢望，姐姐擁有大皇子，就該平心靜氣，不去爭那些虛幻的東西，皇上只有大皇子一個子嗣，這後宮最榮光的人就是姐姐。
有多少人在背後妒忌姐姐，也妒忌姐姐有一個大皇子，可姐姐一點都沒有覺察，還要往是非圈子裡混。妹妹那日也並沒有侍寢，而是皇上被冷貴妃叫去。
我以為姐姐是個聰慧，沒想到如此的愚笨。」
「你沒有侍寢？」寧貴嬪一臉質疑的看著秦洛霏，神情都是不相信。
秦洛霏伸出手握住了寧貴嬪的手指，低聲道：「我答應姐姐會用生命去保護大皇子，更答應姐姐，大皇子有出頭之日，定封地下的姐姐為後，替姐姐雪恥。」
「封……」寧貴嬪抬頭去看秦洛霏，見她神色堅定，目光如距，好像今日她才真正的看明白眼前的女子。
「我如何相信你。」
秦洛霏低下頭在寧貴嬪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寧貴嬪詫異的抬起頭，滿目的驚訝。
「姐姐，可以相信我會好好的待大皇子了吧！我也多謝姐姐這些年撫養大皇子，這樣的恩情妹妹為以為報，但會答應姐姐，若有來日，定會榮光姐姐。」
寧貴嬪到了如此，才算真正的看開，想想她對大皇子和別人怪不得不同，很是疼愛，也回味秦洛霏說的話，才覺得她的話都是金玉良言，她守著一個寶玉，卻偏偏去拿虛幻的東西，才落得如此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