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９８章 替罪羊
秦洛霏這幾日都沒有出門，成日見就穿著平常的裹衣，到真不適合見杜傾城。
秦洛霏換了簡單的裙裾，細細的碎花縈繞，袖口寬大，用絲帶裹住，這衣衫是她自己做的，本是想用來參加太后的宴席，但看如今宮中的紛雜，不知道太后的宴席還能不能如期舉行。
秦洛霏剛剛換好衣衫，杜傾城就帶著凌泰到了。
夕菊掀開帘子，眾人忙著參拜，秦洛霏也盈盈拜倒在地，「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了，妹妹。」杜傾城攙扶起秦洛霏，拉著她的手做到貴妃榻上。
「給才人見禮。」凌泰眉目越發的俊冷，也越發的像他的父皇。
秦洛霏看著凌泰，見他幾日不見，倒想又長高了，臉頰也比在莫妃哪裡的時候好多了，身上的衣衫也越發的嬌貴，知道杜傾城剛剛入宮，比那些宮中的老人是多了一份真心的。
「真是羨慕姐姐，有凌泰這樣的兒子，我看著凌泰的模樣，越發的像皇上了，難怪太后也眷愛這。」秦洛霏殷勤的親自給杜傾城端了茶盞，放在她手心裡。
杜傾城點點頭，她當時要凌泰也是為了自己的寵愛。沒想到凌泰這孩子卻十分的懂事，宮中寂寞，有他陪伴這，到少了很多寂寞，多了幾分溫暖。
「凌泰十分的用功，哀家現在到有些離不開他了。」杜傾城看向凌泰的眼神里多了一絲疼愛。
「所以，羨慕姐姐。」秦洛霏自個也端了茶盞，抿了兩口，放下，又反覆夕菊她們給凌泰拿好吃的，好玩的。
凌泰卻唯獨對秦洛霏堆積在書桌上的字畫感興趣，宮中閑來無事，秦洛霏多半都用來畫畫和寫字，到真是寫了不好，堆積成山。
凌泰在哪裡一幅畫，一幅畫的看，又一張竟然畫的是他和他母妃寧貴嬪，秦才人把他的母妃畫的十分的漂亮，那眸子傳神，好像在溫柔的看著自己。
凌泰微微傷心，但杜傾城在旁，不敢表露出來，想把這幅畫帶回去，又恐不便，也讓秦才人猜測了他的心。
還有幾幅竟然是畫的他，每一幅畫的人都用了心力，把他畫的冰雪可愛，好像他還是在母妃身邊，無憂無慮。
「凌兒，你在看什麼？如此用神。」杜傾城在旁，見凌泰看的痴迷，剛想站起身，被秦洛霏拉住，「姐姐，凌泰喜歡字畫，說不得是妹妹那幾個字讓他著迷了，咱們說咱們的，讓自己玩。我哪裡有筆有墨，凌泰你自己想畫想寫都便意。」
杜傾城只是好奇凌泰在看什麼？見秦洛霏拖住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哀家，真憂心太后的身體。」杜傾城入宮后，人消瘦了很多，就連眸子里都憂鬱了。
這宮中消磨女子的青春。
秦洛霏點點頭，太后只有錦雲一個女兒，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怪不得太后憂心。
「姐姐，你也要保重自己，太后總會看開的。」
杜傾城把手中的茶盞放下，見秦洛霏的臉龐上的疤痕還是猙獰一條，看樣子是好不了。
「妹妹的臉頰，可還在用藥，怎麼不見好？」
秦洛霏抬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淡淡道：「妹妹，本來就不是傾國傾城，就算毀了容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倒是姐姐趕緊給皇上誕下龍兒，才是正事。」
近幾日，宮裡都在傳言皇上近幾日都翻了淑妃的牌子，淑妃美貌傾城，也怪不得明帝喜愛。
杜傾城臉上有幾分尷尬，她入宮也有幾個月，明帝卻只寵幸了她一次，如何懷的龍兒，她貴為皇后，自然不能做那些妃嬪做的舉動，勾引明帝，才更費思量。
「姐姐也想，只是……這不是姐姐能做主的。」
秦洛霏微微點頭，道：「我聽說都城南面有一個寺廟，求子特別的靈驗，姐姐不如去拜拜佛，也好為太后和皇上祈福。」
杜傾城臉上微喜，道：「哀家，也正有此意，不如妹妹和我一起去吧！」
秦洛霏等的就是這一句，不然也不會巴巴的把杜傾城請到自己宮裡來，一是為了凌泰，多日不見，她十分的擔心凌泰的安全。第二個是她想出宮一趟，想知道哥哥的消息。
她是妃嬪自然不能輕易的出宮，但皇后不同，可以祈福出宮，如今太后病體違和，皇后出宮祈福也是正事。
「謝謝姐姐，我到在宮裡呆悶了，正想出去走走。」
杜傾城點點頭，重新端起茶盞，慢慢的品了幾口，這才又道：「妹妹，可認識浣美人？」
秦洛霏微愣，杜傾城怎麼突然問起了浣美人。秦洛霏點點頭，道：「到見過幾次，容貌到也別緻。」
秦洛霏的口氣不冷不淡，讓杜傾城什麼都聽不出來。本來就是冷宮處的女子，不得皇上寵愛，自然也沒有人去注意。
「那日，哀家碰到她，沒有想到她竟然美貌天成，可哀家看她腰身豐碩，十分的不妥。」杜傾城冷冷道。
秦洛霏覺得這件事情總會讓人知道，因浣美人並沒有多少避諱，她就算想避諱，也避諱不開。她雖然不用每月十五向皇后請安，但宮中很多宴會，只要皇后沒有赦免她，她還是要入席，難免被人看出。
「不妥？姐姐的意思是……」秦洛霏疑惑的眸子看向杜傾城。
杜傾城壓低聲音道：「哀家懷疑她有了身孕，所以，哀家要妹妹你去拜訪她，探探虛實。」
秦洛霏一口血差點沒有吐出來，她在利用杜傾城出宮，而杜傾城也分派了她一個好差事。
浣美人要是懷孕，那孩子定然是皇上的，看明帝對浣美人的態度，分明是在有意識的保護她，不讓她捲入宮中的紛雜，自己去探望浣美人，要是浣美人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任何的問題，自己都會做了替罪羊。
「娘娘真是愛開玩笑，那浣美人如今和住在冷宮一樣，怎麼會有情況，咱們皇上不是從入宮開始就沒有寵幸過她嗎？她又怎麼會懷孕。」秦洛霏百般的推脫，她可不要捲入是非中。
杜傾城喜歡那是她的事情，她還沒有懷孕那？就想把宮中懷孕的妃嬪都剷除掉，手段到毒辣。
杜傾城冷笑一聲，道：「哀家不是怕她懷的皇上的孩子，而是怕她壞了其他人的孩子，這樣的醜事，可不能在宮裡發生，要防患於未然。」
秦洛霏倒吸了一口冷氣，杜傾城一出口就把浣美人的後路堵上了。懷了別人的孩子，她到也說得出口，冷宮那個地方又豈是隨便的人能去得了的。
秦洛霏不說話，只小口的抿著茶水。
茶葉碧綠的清湯，印照出秦洛霏微皺的眉眼。
這一筆買賣實在太不合算了。
「妹妹，難道不願意幫姐姐嗎。」杜傾城面色微冷，就連旁邊的凌泰都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
秦洛霏揮揮手叫夕菊把凌泰帶到別的房間，看看房間只有她和杜傾城，才壓低聲音道：「姐姐何必如此，萬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現在宮中子嗣凋零，說不得是皇上故意保護浣美人。到時候，姐姐又要如何自處。」
既然，杜傾城和她裝傻做楞，那她只好坦誠不公的和她說話了，免得最後自己成了替罪羊。
「怎麼會？妹妹不也說她已經很久沒有寵愛了嗎？」杜傾城面色更冷。
秦洛霏微微笑一聲，道：「姐姐，難道忘記了，皇上雖然貴為天子，也是男人，是男人都喜歡偷腥，姐姐就能保證皇上他沒有這個愛好。」
一句話，把杜傾城堵住了。
秦洛霏見杜傾城面色僵硬，知道自己還是脫不了這件事情，逐道：「姐姐也不要憂心，妹妹總要替姐姐分擔的，不如那日姐妹們遊園子，一起到了那裡，妹妹一個人的眼神總歸是濁的，那麼多姐姐的眼睛總好過妹妹一人。」
話說到這裡，秦洛霏已經讓步，杜傾城也不好逼人太甚，點點頭。
見話都說完了，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杜傾城起身告辭，秦洛霏也感覺累了，也不想再和她多做糾纏。
「凌泰。」秦洛霏走到凌泰身旁，撫摸著凌泰的髮絲，轉而握住凌泰的手指，柔聲道：「凌泰，你可要好好的孝順皇后，皇后可為你的學業煞費苦心。」
凌泰點點頭，杜傾城一直在旁邊看著，未說話。
杜傾城和凌泰走後，秦洛霏悶悶的回到屋中。
秦洛霏暗暗的把紫鴛叫到屋中，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又道：「你要小心，見機行事。」
紫鴛點點頭，道：「我已經辦好此時。」
秦洛霏點點頭，紫鴛雖然是她的貼身丫鬟，卻是墨家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她見紫鴛行事大氣，武功也好，在宮中也算是可以防身。
她到覺得杜傾城雖然聰慧，也誤人。她貴為皇后，只要一心求子就可，其他妃嬪的事情，她不應該如此手段，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處。
入夜，紫鴛出去辦事，秦洛霏很是擔憂，一直沒有睡好，等了幾株香的功夫紫鴛回來了，幸好雖然渾身狼狽，到沒有什麼大傷。
紫鴛換掉衣衫，才又重新到了秦洛霏的房間，低聲道：「果然像才人猜測的，浣美人宮殿旁邊有大內侍衛護衛，奴婢也差點回不來，他們武功都不錯，好在他們沒有看清楚我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