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進退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進退

耶律錚雲走的是絕翅崖那邊的路線.走的很是隱秘.但是.南邰瑜手中跟著的人手有大祭司派來的聖教中人.對南疆各處的路徑知之甚詳.雖然絕翅崖那裡太過險惡.不利於大軍經過.據得到的消息說耶律錚雲身邊跟著的起碼有五千人.這麼多的人.在南疆整片土地自然只是區區一個中等部落的人.在那天險絕翅崖之前.卻不可能全員通過的.

正是因為這樣險惡的地形.耶律錚雲很大的可能不會從那裡走.因為.他現在看起來和南詔王達成了協議.南詔王還提供了親信為他引路.並且還把自己的女兒送到了身邊.很有些曖昧的意思.可是.其他人.卻不見得願意耶律錚雲安全地回到中原.

大祭司給南邰瑜的命令.是絕對不允許耶律錚雲回到中原.最好.將他殺死在南疆與中原交界處.逼|迫南詔與中原大燕徹底交惡.大祭司雖然在南疆有很崇高的地位.到底不是名正言順.所以.只有出現亂子.卻又不會真的影響到南疆的生死存亡.她才能夠做下下一步的計劃.

南邰瑜的內心裡.大祭司的命令時時刻刻地響起.只要她的頭腦間一旦出現違抗的意思.心臟處.便和撕裂般的痛楚難當.她對此.一點都沒有驚慌.甚至是.很是聽話地遵從大祭司的意思.帶著絕曦.還有那些人手.堵在了邊境.

絕曦對大祭司的能力很是信仰.她雖然對南邰瑜現在的聽話有些不安.卻還是一步步按部就班.待得到了邊境.迅速將自己手邊的人散布了出去.每一條路線.每一條要道.都提前布下人手.確保不論耶律錚雲走哪條路線.他們都能夠及時地趕到.並且讓他不能邁入中原的地界.為了這個.她還將邊境中南詔方面的守備將領引薦給了南邰瑜.這位將領.早已經暗中投靠了聖教.

耶律錚雲走絕翅崖.在他還沒有到之前.已經有消息傳到了邊境.絕曦這次沒有擅自做主.而是望著南邰瑜:「公主.請問接下來要如何做.」

她這還是在試探.放心.卻又不放心.為了耶律錚雲.南邰瑜已經太多次辜負她的忠心了.她知道.南邰瑜現在是耶律錚雲的皇后.是大燕的國母.也知道.耶律錚雲給予南邰瑜的特權.更加知道.南邰瑜留在宮中的那個替身.現在.只需要在這裡殺了耶律錚雲.然後.南邰瑜秘密潛回中原.再將那些知曉事情的知情人全部除去.那麼.她便是下一任的掌權者.

孩子.只要有了權利.只要想要.總會有辦法暫時找到替代的.

若不是南邰瑜這種特殊的情況.大祭司不會費勁心思地認回她.也不會.想要徹底將她控制.

南邰瑜望著絕曦看不出什麼表情的臉.唇邊綻起一抹淡淡的笑:「不是我要怎麼辦.是你要怎麼辦.」

她的話.讓絕曦不解.心底暗自戒備.難道.大祭司血緣控制之術.真的失效了嗎.

南邰瑜的手.輕輕地搭在椅子扶手之上.慢慢地.緩緩地摩挲著那上面的紋路.歪著頭.還是笑著:「我要你所有的人手.不.應該說.我要所有還忠於邰氏的人手.絕翅崖是處很好的埋伏的地方.可是.耶律錚雲不是傻|子.他既然要走那裡.怎麼會不提前布置下.」

南邰瑜微微垂眸.斂去眼中的異樣光芒:「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這裡還是南疆.耶律錚雲身邊只有區區五千人.不需要再去想些陰謀詭計.或者是暗殺手段了.」

她抬眸.琥珀色的眸子.映入了深深淺淺的光點.仿若寶石般.迷惑人心:「正面出手吧.」

「我和他之間.完完整整地了結.這樣.才是真的完結.」

擲地有聲.滿含血腥的殺戮氣息.這一刻.她不再是一個被情愛迷惑了雙眼的女人.而是.能夠被寄予厚望的.能夠讓絕曦一生的心愿得償的邰氏嫡枝.也是讓絕曦願意追隨的.南詔最尊貴的大祭司一脈的血脈傳承.

絕曦久久沒有出聲.然後.她一直緊抿著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嚴厲的眉眼間.有了欣慰的色彩:「公主有命.屬下定然遵從.」

南邰瑜望著絕曦恭敬地退出去的樣子.眉眼彎彎.笑了出來:「所有的事情.確實是需要一個了解了.」

那一刻.明明清麗動人的容顏.詭異的有些神經質.

耶律錚雲確實如同南邰瑜所想的.一開始便防備著有人在絕翅崖發難.要過絕翅崖必須要過中間的懸橋.兩根長長的鐵鏈分辨鏈接著兩頭的大石頭.而懸橋.則是粗厚的木板製成.看起來是很結實.可是.不要忘記底下是哪裡.是千丈萬丈的深淵.上一次他直接下地穴.那不止是因為為了找到南邰瑜.耶律錚雲將生死置之度外.更是因為.他心底深知.能夠在石洞中形成的地穴.通常都是人為.人力有限.再是深邃的地穴.總有盡頭.也總有些生機.便是不是人為.他也不相信.邰氏先祖藏寶的時候.會專門在藏寶室之外的地方布置那麼一個只是將人掉落下去的地穴.那隻可能是為了後世子孫所留下的後路.耶律錚雲在探查了那座石洞之後.將那些大大小小的有陷阱的地方還有應該是藏寶的卻已經被搬空的地方都走動探查了一遍.這個念頭便根深蒂固了.

所以.耶律錚雲下去了.也得償所願地找到了南邰瑜.而現在.他心底.也在賭.在他那一日知道了某些事情之後.他一直在賭.用自己的命去賭.

望著那隨著山風呼嘯.而左右晃動的浮橋.對面雲霧繚繞.根本便看不清楚是否有什麼人.只是.隱約的疏影晃動.轉頭.望了一眼在看到絕翅崖這個環境的真實情況后.面上有些許遲疑的近衛們.乍然笑了一聲:「朕先過去.以軍中哨聲為號.在此軍中.朕的武功.應該算是最好的了.」

「陛下.不可.」

「陛下.請讓屬下帶領一隊人先行前去一探.」

暗衛中輕功最好的隱風按捺不住.主動出來請命.

他望著那搖搖晃晃的懸橋.還有對面雲霧之間的朦朧.眼中是深深的顧忌.

「陛下.過這等懸橋.探路的.應該是輕功最好的人.屬下自信自己的輕功.足矣勝任.」

「是呀.陛下.您現在是萬金之軀.不能隨意涉險呀.」

「陛下.我等繞路吧.」

耶律錚雲自然知道這些人說的都對.他是應該保重自己.或者是繞路.或者是讓別人去探路.然後.看住對面.不論如何.不能讓人有機會在那邊設防.將鐵鏈半路上砍斷或者用其他的方式破壞浮橋.只是......

「現在我們沒有時間再耽誤了.」

他要的.便是用最快的.最隱秘的路線離開南詔.而已經到了這裡.他們已經不能夠再後退了.若是望崖興嘆.也許.他便再也回不到中原了.感受著體內那蠱蟲不斷攢動.想要破體而出的痛苦.男人不止沒有慘呼.反而是習以為常地運轉內力.將那隻蠱蟲再次壓制在心脈深處.

他的時間不多了.

「你是不是故意將陛下領來此處的.這樣的地方.我們大軍如何過去.」

路展拽住身邊那位領路的南詔王派來的親信.對方一開始告訴他們雖然絕翅崖深不見底.卻也說了.自己自有辦法通過.而現在.就這樣一不小心被人斷開的懸橋.哪裡是讓人安心的方式.

「說.除了這座懸橋.哪裡還有通路.」

路展的手掌.已經舉到了那位南詔使者的頭頂.對方的身子本來便相對中原人矮了一截.現在對上怒髮衝冠的路展.更是像一個鵪鴣一樣.縮成了一團.將自己的頭埋在胸前.顫抖了起來.

看起來很是害怕的樣子.只是.顫抖著顫抖著.那個人猛地一顫.再也不動了.路展察覺不對.待到將他的臉抬起.只見到七竅流血.手探到鼻間.沒有了氣息.已經是服毒身亡了.只是.他根本便不曾見到這個人從哪裡拿出的毒藥.

「這.」

周圍也是一片驚呼.尤其是那位因為旅途勞頓.而氣息奄奄的玉容公主.在看到這邊的死人.而且是這幾日對自己頗為恭敬照顧的使者死了后.更是花容失色.直接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陛下.難道是南詔王設伏.....」

路展對用這座懸橋更加不放心了.

耶律錚雲一揮手.止住了身邊人勸阻的話語.他自腰間隨手摘下一枚玉佩.然後.將玉佩交到了反應最為激烈的路展手中:「你帶這五千人.還有玉容公主自己選擇一條安全的路線回京.回京之後.不要停留.直接去皇宮中見胡安盛.將這塊玉佩交與他.到時候.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陛下.您呢.」

路展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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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世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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