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詭異畫符

小月看著余呈曜消失在人群，她拿著筆記再次詢問起了圍觀的人群。對於案發現場的詢問和偵查做得相當到位，不過有些人的回答卻讓人很無語。

由於採礦前的拜神儀式並不順利，村裡大部分的人都認為這是山神駕馭小鬼所為。先是藍小海，現在又是盤玲兒。

再加上余家屋子裡的那詭異的鬼畫符和黑色粉末撒成的手爪都顯得極為詭異，再結合拜神儀式不順利。綜合以上的條件之下，得出的結論是被山神降罪，死於小鬼之手。

這似乎與某種古老傳說非常相似，這個傳說流傳的比較模糊。應該是叫「鬼出洞！」，說道鬼出洞首先要交代一下，建設房屋經過風水先生的檢測和指導之後，各種儀式辦理下來。

新建的房屋就會生出一種自然的屏障，這種屏障簡單的來說就是陽氣。只要有活人在屋子裡常住，屋子的陽氣就不會消失。

鬼是陰物，進不得這樣的房子。然而鬼出洞，就是一種能夠讓陰間的鬼進入充滿陽氣的房屋裡害人的儀式。

這種儀式只是在村子里有流傳過，具體如何並沒有人知道。然而，此刻發生的事情卻真的如傳說這般。

再結合那個鬼手和鬼畫符都可以簡單的斷定為這是鬼出洞儀式所留下的證據，普通人就算要殺人也不應該會留下這樣變態的鬼畫符來裝神弄鬼。而且留下這些東西，明顯就是給警方提供證據。

小月不管是真的假的，只要是村民提供的線索都一一詳細的記載了下來。

而此刻余呈曜已經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走到了藍大叔家，然而家裡的大門是開著的。門口只有藍家兩個老人坐在那邊，他們是小海的爺爺奶奶。

老人無神的曬著太陽，他們眼睛不好，所以余呈曜到來他們根本就看不見。聽到響動以為是什麼東西亂竄，口中便發出「嗷~嘶~」的聲音。

這樣的口語是村子里人們平日里用來趕走野獸，飛鳥用的。到了現在野獸不常見了，但是村子里家家戶戶養的雞鴨隨時會跑出去吃別人種的稻穀，而這中口語也被用於趕走這雞鴨了。

老人不斷的輕聲喚著，余呈曜並沒有理會兩個老人。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走近了藍家的大廳。廳子里並沒有人，他四處看了看，沒發現藍氏夫婦的身影。

可能是出去勞作的吧，或者是去辦理小海的事情了。余呈曜一邊猜測著，一邊走向了小海的房間。

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了，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小海的房間是朝東開的窗戶，此刻窗戶打開，陽光正好照到了小海的床鋪上。

床鋪依舊亂糟糟的，並沒有被整理。地上也是凌亂一片，而藍大叔提來的那桶水，沒來得及用，至今還放在這裡。

余呈曜微微皺眉，也許是藍大叔和嬸子還沒回來吧。他四處觀看了起來，牆壁上都是一些貼畫。有些是女明星，有些是動漫明星，還有正紅火的鳴人佐助，和魯夫的貼圖。

牆壁很乾凈，余呈曜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天花板上除了那一盞二十瓦的白熾燈泡孤零零的懸挂著，也再無他物。

小海家的房子是黃泥做的，樓板也是木板。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余呈曜眉頭微皺，低頭看了看。

忽然間他發現就在小海的床下，一條黑色的放射線從裡面延伸出來，而末端也有一個鬼畫符一般的符號。

他大吃一驚，急忙蹲下身子去看床底下。只見一個手掌能夠融入一個人的大小，竟然畫的和自己家大廳里的一個樣。

余呈曜不相信，急忙搬開床鋪，檢查那鬼畫符。竟然真的一模一樣，只不過這個畫的比較小。

這一發現，讓余呈曜徹底驚呆了，他心中一陣顫抖。難道這兩個案子有所關聯？到底是誰做的？

他依然記得，那天晚上他前往小海家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周圍有陌生人經過。也許是天太暗的原因，但是當時他是帶著手電筒的。

如果有人走動，自己不可能聽不見。練習古武術那麼久，余呈曜對自己的感官是非常有自信的。

他再次回想了一下，但是那天晚上他清晰的記得小海家是沒有陌生人出入過的。

「到底是誰？為何會這樣？」余呈曜蹲在鬼畫符前，眉頭緊皺，他看著鬼畫符發愣。

身後房間外的樓道里傳來高跟鞋落地的咯咯聲和一個穩健的腳步聲，余呈曜回頭看去。只見小月在一個幹警的陪同下從門口走了進來。

「有什麼發現？」小月看余呈曜正蹲在地上，便問了一句。

余呈曜站了起來，指著地板上的鬼畫符道：「你看，這是我在小海床底下發現的！」

「又是這個鬼畫符，看來兩件案子的手法一樣，作案人也應該是同一個！」小月看著那鬼畫符眉頭微皺，手中緊緊的抓著那個他用來登記現場偵查資料的冊子。

「美女警官，你這是？」余呈曜見小月顯得很緊張的模樣，指著她緊握冊子的手問道。此刻那雙細白的手參透出了一絲汗珠，她的嘴唇在輕輕的顫抖。

「怎麼回事？」余呈曜見問不了小月，又把目光投向他身後的一個幹警問道。

那名幹警看著地上的鬼畫符，眼中也是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同樣有些驚恐，但他畢竟是男人，關鍵時刻還是比較鎮定。

「根據我們搜集的資料，我們初步判斷，作案嫌疑人是藍氏夫婦。當然，很多人都說，他們是受到了山神馴養的小鬼蠱惑！」幹警說出了原委，讓案子又加了一層謎團。

怎麼可能，如果真的是藍氏夫婦所為，那麼他們為何要殺小海？那可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啊，這絕對不可能！

然而當余呈曜看過小月遞過來的資料之後，他不由沉思了起來。

從資料上看，今天早上一大早溪子壩對面的余大叔看見了藍氏夫婦慌慌張張的從余家房子里出來，當時天色還不是非常亮。

余大叔原本不能斷定是藍氏夫婦的，但是他是親眼看著藍氏夫婦回到藍家的。

這個余大叔是喬子的父親，他們家和余呈曜家就隔著一條小溪，和幾畝地對望。

而且他說的很詳細，他們看到藍氏夫婦從余家出來就覺得不對勁的。

然而他當時也沒多在意，然而大概是六點的時候，喬子過來找余呈曜，沒多久就又回去了。

還被嚇得半死，說出了余家屋子裡的詭異發現。當下喬子又說去山上通知余呈曜，余大叔覺得奇怪就到余呈曜家查看。

情況竟然是真的，喬子並沒有說謊。這讓他也慌了神，他想去藍家問問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結果一到藍家的時候，藍氏夫婦都不在，就連他們家的小女兒也不在。藍家家裡只有兩個老人，一大早就坐在廳子門口，聽見有聲響就嗷嘶嗷嘶的叫著。

這一點，余呈曜倒回憶起來，他進藍家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情況。但是如果這兩件案子的嫌疑人都是藍氏夫婦的話，卻讓余呈曜難以相信，他更相信是李老闆指使了人所為。

一系列的證據和線索綜合起來之後，案件顯得有些詭異，他轉身問那幹警：「那你們有沒有叫人去找藍氏夫婦？人找到了自然就能對證了！」

「剛才陳所長已經帶人來了，我們的同事已經得到命令去召集鄉人一同出力尋找藍氏夫婦！」幹警說道，看著余呈曜坦蕩的神色，他似乎也不再那麼緊張了。

這件案子顯得很詭異，如果真的是藍氏夫婦下的手，那麼結合這鬼畫符，或許還真的是山神的小鬼所為。

在鄉下，還是很多人都相信迷信的。因為有太多人親眼看到過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些東西或者被科學印證了是自然現象，然而也有科學無法解釋的。

就比如說大半夜的忽然路上出現一個渾身潔白的衣服的人形虛影，白色的頭髮白色的眉毛，就連皮膚也是白色的。這叫白須老人，聽說看到過它的人基本上都會莫名生病。

還有就是在雨夜走在路上忽然和一個人影擦身而過，第二天回到家就大病一場，不求神拜佛不會好。

像這樣的事情在村子里比比皆是，余呈曜依舊還記得去年隔壁村一個同學的媽媽就是那樣離奇的大病一場，結果死了。那同學請假了一個多星期，全班的人都知道了他的事情。

想到這裡，余呈曜看著小月不由笑了起來：「美女警官，你不會相信封建迷信吧，你還真相信有小鬼？」

「額，才沒有呢，你亂說什麼！」小月聽見余呈曜鄙夷的語氣中帶著調侃，不由有些氣惱。不過她是個死要面子的女人，雖然嚇得半死，卻依舊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

余呈曜把資料還給她，然後邁步離開房間。就在他要走出房間的時候，小月忽然叫道：「喂喂，你去幹嘛？」

「房間我已經看過了，除了地上的那個鬼畫符，其他沒有一點線索了。不走，難不成還留下來跟你合照啊？」小月人長得漂亮，脾氣也不算太壞。年紀又和余呈曜相當，雖然不熟悉。余呈曜也忍不住還是調侃了她幾回。

說實話，如果有機會的話。這個妹子拿下來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容貌和身材都很不錯。余呈曜心裡一邊想著這個齷齪的念頭，一邊繼續邁步。

小月卻忽然走了過來，拉住了他的手臂道：「等下，我還要調查一番，你要在旁邊為我解說！」

說著小月還一臉懇求的表情，讓余呈曜好生得意了一把。他笑眯眯的看著小月，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放心，哥不會放棄你的。哥會好好保護你的！」

小月聽見之後又羞又氣，不過介於同事在一旁，她又不好發作，只能忍辱負重。讓余呈曜大佔了不少便宜，這小樣此刻正得意的笑著。

但是看到余呈曜笑得這麼歡，她有忍不住挖苦道：「你家都成這樣了，兩條人命啊，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余呈曜聽到小月的話，知道她是故意來揭自己的傷疤，然而嫂子和洛洛沒死的消息卻不能在此刻說出來。

這件事情應合了師傅所說的天命，他必須要等師傅回來了再詳細了解一番，師傅那樣的高人一定會知道嫂子和洛洛到底是什麼個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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