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樣逼供
余呈曜的話說完之後,雷家兩兄弟就有點糊塗了。為什麼糊塗?因為余呈曜所說的話,他們完全聽不懂。
「裝傻?」看著驚愕莫名的兩人,余呈曜氣不打一處來,這兩個人真是死鴨子嘴硬!
啪的一聲,惡狠狠的兩個耳光同時落在了雷大雄和雷二雄的臉上。
「說不說!」余呈曜怒目而視,兩人被耳刮子扇得頭暈目眩。
過了好一會,雷大雄才反應過來:「縮頭仔,你敢打你雷爺爺啊!看我……」
「啪~」脆響一聲,立即打斷了雷大雄接下來的話。雷大雄嘴角溢血,半邊臉通紅腫起。
雷大雄齜牙咧嘴,憤怒的瞪著余呈曜。見余呈曜舉起巴掌又要施暴,雷二雄急忙制止。
「誒、誒、你給我住手!」
「啪~」一聲脆響在雷二雄的臉上響起,紅彤彤的指印像是烙印在他臉上的一樣。
雷二雄只覺得自己半邊臉都火燒火燎的,他皺著眉頭看著余呈曜。
嘴巴張了張,卻始終沒有再敢說一句話。
見兩人都不說話,余呈曜把兩人丟到了門口。天亮之後,陽光還算溫暖。不過山上的風很大,就算曬著太陽也依舊冷。
余呈曜煮了咸稀飯端到門口,坐在門檻上看著兩人吃起來。
經過一夜不眠不休的戰鬥,提心弔膽,心驚膽戰。拼死拼活的在山裡轉了一大圈,別說余呈曜了,此時門口雷家兄弟兩人都餓得肚子咕咕叫。
瞪著眼睛看余呈曜碗里大片大片的肉和酸菜,香噴噴的讓兩人聞著味道口水直流。
雷大雄眨巴著嘴,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又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看著他又想吃,又無奈的模樣。
余呈曜心裡簡直笑翻了天,這小子。看你們兩個能撐多久!
眼看雷大雄已經饞的受不了了,雷二雄強忍著不去看余呈曜手裡的碗。他撇過頭,任由肚子咕咕叫,就是不看余呈曜的方向。
余呈曜見這丫的還不識相,他就故意吧唧吧唧的吃。吧唧嘴還很響亮,再配上他那服意猶未盡的模樣。
雷大雄的腦子都要炸開了,忍不住又連續吞了好幾次口水。聽著余呈曜吃得好像很香,又聽到大哥好像很饞嘴的樣子。
他心裡的防線終於有所鬆動,就在此時,他的肚子再次傳來一陣咕嚕嚕的叫聲。
實在是難以忍受了,此時他已經憋得肚皮貼後背了。
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去,卻看見一張得意的臉。余呈曜用湯匙舀起一塊又薄又大片的瘦肉,晶瑩粉嫩的肉色看起來極為誘人。
「這土豬肉就是不一樣,在城裡待了大半年你了,吃的都是飼料豬肉。那飼料豬肉的肉味騷,又沒有香味。吃起來就和吃肉渣一樣,根本比不上土豬肉本身就具備的香甜嫩滑的口感。」
一邊說,余呈曜又舀起一片瘦肉放進嘴巴里,然後閉上眼睛裝出一副很陶醉的模樣。
「好吃,真是好吃!」
雷大雄受傷極重,又被捆成粽子。他比雷二雄更加飢餓難耐,看著余呈曜陶醉的模樣。他腦門火一上來,根本就難以忍受住這種飢腸轆轆的誘惑。
「哥,給我來一口行不行?」雷大雄最終只能低聲下氣的試探著問道,問出之後他就後悔了。這雷二雄正瞪著自己呢,這臉也不知道往哪裡擱才好。
「哦?你也想吃?行,只要你告訴我你們知道的我就滿足你這個條件!」余呈曜嘿嘿一笑,站起身把空碗放到了廳里的桌子上。
雷二雄冷著臉,沉聲責怪道:「哥,你怎麼能在他這個小屁孩面前低三下四?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你還怎麼混?」
雷大雄頓時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小聲說道:「二雄,你哥這也是餓得沒辦法了,你看我現在內傷還在發作呢!」
剛說沒兩句,只見雷大雄誒呦誒呦的叫了起來。余呈曜耳朵非常靈,早就聽到兩人偷偷說話了。
不過他轉身之後卻裝作若無其事的看了兩人一眼,皺了皺眉頭,拉著臉沉聲呵斥道:「你們兩嘀咕什麼呢?要是敢給我耍花樣,我讓你們死得很難看!」
說著又惡狠狠的沖了上來,一手揪起了雷大雄,手起巴掌落。
這一巴掌雷大雄可是挨得要多冤枉有多冤枉了,他閉著嘴不敢頂撞余呈曜,深怕得罪了這個瘟神自己接著受苦。
此時,雷大雄對余呈曜可是服服帖帖的了。這小子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做事心狠手辣,惹毛了他可真不會有好果子吃。
打完了雷大雄,余呈曜又把雷大雄丟到了地上。雷大雄摔了個狗吭泥,艱難的翻了個身,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
而雷二雄此時則嚇得臉色煞白,他自認為自己是個漢子,敢作敢當。但是當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大哥白白挨打的時候,卻是吭都不敢吭一聲。
縮著脖子,目光放在了一邊,心裡祈禱著余呈曜不要注意到他。
但是很不巧的是,余呈曜放下了雷大雄,又上前把他給揪了起來。
一個耳光啪的一聲,扇得雷二雄暈頭轉向的。再加上飢餓難耐,渾身本就沒有一點力氣,這一巴掌下來直接就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就憑你們兩個也敢大言不慚的闖盤龍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沒有這個相貌!」
打完了人,出完了氣。余呈曜還不忘記憤憤不平的打擊兩句,他再次轉身走向木屋裡面。
雷大雄急了:「哥,誒、哥!給我一口飯吃吧,我們兄弟倆要是餓死了,待會誰給你透露消息?」
余呈曜身子頓了頓,他皺眉沉思。
這兩個傢伙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是條漢子,雖然此刻他們對自己低三下四的央求。但是他們除了說要飯吃,卻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自己打了他,又讓他餓肚子,在門口喝西北風,凍得夠嗆。出言侮辱,挑釁。這兩人卻始終沒有說出關於師傅的消息,甚至連半個字都沒有提到。
看樣子他們是不會這麼輕易的說出師傅的下落的,如果此時他們真的服軟說出來了,那也未必可信。
往往能屈能伸,笑裡藏刀的人比直來直往的人更加可怕。
余呈曜沒有理會雷大雄說了什麼,他自顧自的進了屋子把碗筷收到廚房。
不過他卻沒有洗碗,而是靜靜的站在廚房裡,豎著耳朵就等門口那兩人說話。
雷大雄百般哀求,卻沒能得到余呈曜一顆飯粒,有些懊惱。
雷二雄鄙夷的說道:「大哥,他今天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別再求他了,死了就死了,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混賬,你懂什麼!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要活下去,我們要是死了,家裡的老人孩子怎麼辦?」
雷大雄怒吼著斥罵雷二雄:「短命仔,烏龜仔,縮頭仔!我們進入鬼蠱派之後整天都忙於門派內務,根本就沒來得及孝敬爸媽,如果就這麼死了,你良心過得去嗎?」
聽著雷大雄的教訓,雷二雄心裡有些愧疚。回想起這些年來,別說自己還沒給家裡傳種。就連女朋友都沒有帶一個回家,老媽媽都催問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這回如果就這麼死了,她得多傷心啊!
想到這裡,雷二雄不由眼眶一紅。他可是連女人的味道都沒有嘗過啊,這個世上還有很多讓他割捨不去的東西。
「哥,我錯了。只是,我們這次是來殺他的,反倒落在他手裡,你說我們還能活命嗎?」雷二雄無奈的嘆息,鼻頭一酸,差點就哭出來了。
「不管能不能活命,現在他沒有殺我們,就說明還有一點機會!」雷大雄也很無奈,被余呈曜莫名其妙的折磨了一晚上。
此刻冷靜下來,認真回想余呈曜的問話,自己卻丈二和尚。連余呈曜說的是啥都不清楚,這可怎麼回答?
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回答,就還要繼續飽受煎熬。如果回答了,或許還有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之所以他心裡有這個自信,因為余呈曜實在太小了。他雖然看起來很兇殘,但是對付自己兩兄弟的辦法卻很稚氣。
這就說明余呈曜並不是一個非常嗜殺的人,說不准他大發慈悲真的放了自己兩兄弟也很有可能。
想著想著,雷大雄就有些激動。
只要還能活下去,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老二,你知不知道那小子說的那事情?」
「什麼事情?」
「他不是說,他師傅被人抓走了嗎?是不是掌門做的?」
雷大雄驚疑不定的看著雷二雄,他心裡有些疑惑,又有些不敢相信。
「哥,你是不是餓傻了?掌門再厲害怎麼可能比得上老靈頭?我看這事八成都不是我們鬼谷派乾的!」雷二雄卻很是肯定的回答。
「你說的也是,老靈頭可是前輩名宿。在術法界可是聲名遠揚,掌門老鬼就算按輩份算還得叫他一聲祖師叔呢!」
雷大雄皺著眉頭,遲疑了一會也點頭贊同雷二雄的看法。
然而這話聽在余呈曜的耳朵里卻完全變味了,這兩個一唱一和的,想來忽悠我?
余呈曜心裡一股子氣不由涌了上來,他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出了廚房,回到了廳里。
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看著兩人,兩人見他出來立即閉口不言。低著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余呈曜也沒有繼續逼問,而是拿出了手機把玩了起來。此時他已經確定了師傅就是那所為的鬼谷派的人抓走的,再等等,估計還有人會來。
有這兩個人做人質,他鬼谷派來再多人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