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祖傳蛇神
余呈曜的威脅相當有效,雷大雄的鬼魂也看出了余呈曜眼中的陰狠,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
他此時心裡只有害怕,如果給他選擇,他寧願魂飛魄散,也不想落在余呈曜的手裡。
但是事與願違,他沒辦法改變自己的處境。回想自己信誓旦旦的帶著大蛇而來,把余呈曜逼得九死一生。又聲稱要把余呈曜的鬼魂封到茅房,結果自己的話卻成了自己的下場,這絕對是最致命的諷刺。
雷大雄懊悔不已,面對余呈曜的威逼,他已經沒有理由再做反抗了。
「好,我說!」雷大雄痛苦的掙扎著,他惶恐的內心早已崩潰。
「蛇神蠱是祖上傳下來的,它是我們這一脈傳承的鎮族之寶。只有我們這一脈的血脈才能把它喚醒,而別人如果靠近,有可能會驚擾它,不過它大部分時間都處於休眠期。」
「主動喚醒蛇神蠱和駕馭它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我這一脈的血液來喚醒,用血脈氣息來駕馭。不是我這一脈的養蠱人是無法駕馭它的,而第二中辦發就是驚擾。」
「濃重的血腥氣息或者是旺盛的活物氣息,都可能把它驚醒。如果被驚醒,它會很狂躁和嗜血,要喝足了血才會再次進入休眠狀態!」
雷大雄一口氣把全部都招供了,這條大蛇是他的祖上養下的蛇神蠱。年歲應該也不小了,難怪能有水桶這麼大。
余呈曜最擔心的就是雷大雄所說的驚擾它,如果礦工上工。十多個大活人,而且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猛漢。
水桶粗的一條蛇,十多米長,要喝夠血,那要多少血給它喝才算是喝夠?十多個猛漢的氣息應該能夠把這條大蛇驚擾到了吧,如果它蘇醒,那麼廣工死了還不夠,一定會殃及整個村子。
「那要怎麼把它弄走?」這是余呈曜目前最關注的問題,也是他最需要謹慎的問題。
因為這個問題關係到他自己的安危,以身試險是個辦法,但這個辦法絕對是最愚蠢的辦法。
這件事情說到底是自己引起的,如果自己死了,沒有拯救村子。那麼自己就是罪大惡極的人,甚至雷大雄這個黑鍋還得自己背。
如果大蛇成功拖走了,村裡安全了,這事情就是自己理所應當去做的。村裡的人不會給他好臉色,自然不會感謝他。
反正不管怎麼做,他都是受譴責的對象,所以他沒必要以身試險的做個老好人。但也絕對不能做一個禍害鄉里的大壞人,這不符合他的底線和品格。
人情冷暖,余呈曜看得清楚,也知道輕重。所以他不想以身試險,也不想殃及他人。
他心裡也有些忐忑,因為他不知道雷大雄到底那句話是實話,那句話是騙人的話。
他尤為謹慎,心裡害怕卻又要做出一副窮凶極惡的模樣來掩蓋自己慌亂的內心。
「把它弄走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它收進蠱罐里!」雷大雄皺眉沉思了片刻,他眼中有猶豫,但卻說得非常誠懇。
看樣子這句話是可信的,余呈曜思量了片刻又問道:「那我要去哪裡找到這個蠱罐?」
「蠱罐在你家門口,我為了防止被你抓住后搶走蠱罐然後毀滅蛇神蠱,所以才這麼乾的!」雷大雄說出這句話之後他就後悔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余呈曜自然之道他擔心什麼,他是怕自己破了蠱罐,讓大蛇從此消失。這個辦法對於普通的巫蠱絕對有效,但有些特殊巫蠱就不同。
比如金蛇蠱,小金蛇已經說過了。余呈曜此時已經沒有和它性命相連了,他死去了,金蛇蠱不會跟著死去!
這條大蛇也是一個非常獨特的巫蠱,光是活著的年歲就不可小覷。雖然雷大雄說得像是真的一樣,但是余呈曜還是留了一個心眼。
「那我要怎麼才能把那條大蛇收進蠱罐?」余呈曜再次發問。
雷大雄這次說的更加認真:「要收起蛇神蠱,只能用我族的血脈和氣息。你讓我附鬼魂附體,我借身體施法讓它回到蠱罐里!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其他辦法了!」
雷大雄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和懊悔。
「你一定不會這麼做,因為你也擔心我會趁機再讓蛇神蠱對付你!」他主動的說出了余呈曜心裡擔心的問題,余呈曜也沒有反駁。靜靜的看著他,想知道他要怎麼說服自己。
「你放心吧,你用六魂幡卷著我的鬼魂。一旦我對你發難,你第一時間把握的鬼魂從身體里拉出來。沒有那具身體,我控制不了蛇神蠱!」雷大雄信誓旦旦的說道。
余呈曜默然,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從雷大雄的話里可以看出駕馭大蛇的關鍵就在於他們家族的血脈。
而這種特殊的血脈是不能被取代的,但是血脈不能被取代,而靈魂卻可以被取代。
也就是說,這條大蛇只認血脈,血脈對了,它就聽從指揮了!
想清楚了這些之後,余呈曜抬起頭再次看了一眼雷大雄,他沒有急於發問。
距離礦洞開工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雷大雄願意配合。這一個小時之內如果雷大雄願意配合,那麼自己就能夠及時把大蛇拖走。
但是雷大雄是不是真心愿意配合,這還不能確定。所以余呈曜決定還是先做好打算,他先回到木屋門口,果然在木台階底下找到了一個特殊的蠱罐。
這個蠱罐是陶瓷的,頭腳略小,中間肥大的圓形陶罐。黑糊糊的,上面全是蠟。紅色的蠟塊上還刻了一些詭異的符號,這些符號代表了什麼他看不懂。
封口的是一個陶瓷蓋子,上面也是用蠟凝固住蓋子與灌口的粘合。
陶瓷入手是冰涼的,更何況現在還是冬天。但是眼錢這個罐子入手之後卻一片溫熱,看似只有十厘米高,最大直徑十八厘米的一個小罐子。卻有大概二十斤左右的重量,這顯得非常怪異。
一般這樣大小的陶瓷罐子頂多就三五斤重的樣子,但眼前這個卻重了不只是一倍。
余呈曜晃動了兩下,裡面傳來一陣液體撞擊聲。
「裡面有東西?」余呈曜好奇的看了一眼雷大雄,雷大雄有些緊張。
他點了點頭:「這是酒!」
「酒?」余呈曜更加疑惑了,這不是養蠱的蠱罐嗎?怎麼成了一罐酒了?
「確實是酒,酒里泡著蛇神蠱的身體。」雷大雄的話更急讓余呈曜驚訝不已。
這是泡的蛇酒,這並不少見。蛇酒有很多功效,能夠治療皮膚病,能夠解毒,也能夠有去傷風的效果。
泡蛇酒在畲鄉,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會有的。有些人還會泡蜈蚣酒呢,用效基本上都是合乎一個原理的。
但是用蛇酒來養蛇蠱,這還是余呈曜第一次聽說過的。心裡有些好奇,更多的則是疑惑。
「這是我們這一脈特有的養蠱手段,你沒有聽說過也不奇怪!」雷大雄解釋道。
余呈曜看著手裡不大不小的蠱罐有些懷疑雷大雄的話,但是他沒有當場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
此時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徹底和雷大雄決裂,這樣才能套取更多的有用消息。
沉思了良久,余呈曜又捧著罐子回到了屋子裡。余呈曜把雷大雄的鬼魂用六魂幡卷著,收進了包包里。
他自己則返回到了房間,七星燈不能再留在這裡了。相信再過不久,畲鄉鬼蠱派的人還會派人過來找麻煩。
這次來的是堂主護法,下次也許就是長老級別的高手了。余呈曜不敢冒險,光是石頭這樣的高手都讓他有些應接不暇了,如果來個比石頭還橫的,自己非得脫層皮不可。
他取出了七星燈,小心翼翼的用布包好,然後又拿了包包裝起來。還塞了一些衣服在裡面,打包了行禮之後余呈曜才從房間里出來。
他把平時戰鬥用的包包背在了身前,行李包背在了身後。一手托著雷大雄的屍體,一手抓著六魂幡和蠱罐朝著山洞走去。
現在已經是六點半了,他在半山腰上就看到了山下不遠處已經有礦工帶著一捆捆引線朝著礦洞走去了。
經過了那次事件之後,礦工換成了村裡的人。礦產部也再也不敢把石礦承包給外地人了,上次鬧出人命,他們可承受了不少壓力。
看到有人上礦,余呈曜心裡就開始緊張和不安。他可不想有人看到那條大蛇,更加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給村子惹來了麻煩。
他加快了速度,幾分鐘之後就從山上狂奔到了礦洞前。余呈曜放下了雷大雄的屍體,然後做法用符咒把雷大雄的鬼魂引回到他自己的屍體上。
雷大雄重獲新生有些激動,但是他這種生命形態的存在是不合理的。也不可能長久存在,所以他的時間有限。
為了能夠活下去,他自然也不敢耽誤太久。雖然屍體有些僵硬,給雷大雄的行動帶來了有些不便,但是雷大雄依舊盡自己最大能力加快進入洞中。
山洞的深處漆黑一片,大蛇依舊靜靜的卧在礦洞通道里。沉睡的猛獸給人一種震撼和恐懼,進入山洞之後,余呈曜的心裡再次產生了一些不安。
雷大雄這個人非常陰險狡詐,自己對他的信任到底是福還是禍?余呈曜不知道,事到如今,不管雷大雄靠不靠普,自己還是要去試一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