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水落石出

小月點了點頭，隨即忽然又想到什麼事情一般，看著余呈曜問道：「你今天出來是專程來找我的？」

余呈曜一陣愕然，說到這裡，他有些不好意思承認。因為只要他一承認，小月一定會有話題削敗自己。

「沒有，剛好來鄉里辦點事情，經過這裡的時候看到藍大叔和嬸子被你們抓回來，於是就過來看看！」余呈曜撓了撓後腦勺，臉上笑得尷尬。

小月卻眯著眼睛微微笑了笑，然後低聲說道：「不會說謊的笨蛋，等我消息吧。如果藍氏夫婦的精神病堅定結果出來了我會去珠子坑通知你！」

「大概要多少天？」余呈曜眉頭微皺，小月去找他是絕對找不到的。

「不知道，到時候我會去通知你。」小月依舊這麼堅持，而余呈曜則急了。

小月並不知道余呈曜家裡並不住人了，然而他卻不能告訴她他搬到了盤龍山上的住屋裡。

「這樣吧，三天後我再來，你不用去找我！」余呈曜說著便下定了決心，他不等小月說話，便轉身朝著警局外走去。

藍氏夫婦的狀態比較離奇，他必須要回去問一問師傅。

離開警局之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再過半個小時就五點了。秋天的白天會稍微短一些，太陽早下山。

余呈曜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竹屋，老靈頭此刻正在操習晚課。操習晚課就是盤坐在蒲團上，一邊修鍊吐納之法，一邊念誦道家經文。

老靈頭的這個習慣讓余呈曜有些不明所以，因為他親口和自己說過他們這一脈並非屬於道家。關於道家的道術都只能說借用，不能說正宗。

不過余呈曜曾經問師傅老靈頭為什麼，卻被狠狠的責罰了一頓，之後就再也不敢問了。

吐納之法將就吸收日月精華，日出為日之精華最盛的時候，日落為月之精華蓬勃之時。這種高深莫測的說法，余呈曜並不理解。不過修鍊了這麼多年下來，他卻能夠感受到，早晨和傍晚都是空氣最為清新的時候。

這一點似乎是大自然給予人類的一個福利，讓人睡醒之後能夠得到最為新鮮的空氣一天讓朦朧的睡意瞬間消散，一天的開始便富有充足的活力。

而傍晚，當人勞作疲憊之後。吸收了新鮮的空氣，勞累的身體得以放鬆，在晚上能夠安然入睡。

回到竹屋，余呈曜也跟隨這老靈頭開始操習晚課。不多時，盤玲兒做好了飯菜。兩人才停止修行，晚飯的時候。余呈曜和老靈頭說起了今天看見藍氏夫婦的事情，他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老靈頭眉頭微皺，看著飯碗道：「也許是真瘋，也許是假裝。但是不論如何，人都是他們殺的！」

「那如果他們是受人操控，那不是冤枉極了？」余呈曜不忍心，小海已經死了，如果他的爸媽也死了。那麼他的哥哥和妹妹怎麼辦？還有他們的爺爺奶奶！

「命運已經註定了他們要遭此一劫，就算是我也無法改變什麼。該他們受的，他們始終要受，逃避只會讓天罰更加兇猛！」老靈頭說完，便埋頭吃飯。

他開始吃飯的時候是不允許余呈曜再說話的，他的這一舉動，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並不想和余呈曜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然而余呈曜的心中卻很難安。

他忽然想到小海的妹妹也是跟著藍大叔他們一起失蹤的，然而藍大叔和嬸子找回來了，那藍家小妹呢？

這頓飯他失去了胃口，心中滿是焦急。

雖然洛洛因為這一系列的詭異案子而變成了這樣，然而他卻不能去恨一個無辜的孩子。

吃飯完畢，老靈頭回了卧室。余呈曜無奈的返回自己的卧室，屋子裡只留下了盤玲兒一個人收拾碗筷。

余呈曜在房間里坐立難安，他想要弄明白這件案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然而他卻毫無頭緒。所有的線索到了現在似乎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而他心中的矛頭卻直指那個突兀出現又突兀消失的神秘人那邊。

他到底是誰？這一系列的案子真的和他有關嗎？

四個相同的鬼畫符，三件命案。朱子岩洞之中的詭異事件，以及自己那晚看到的鬼臉。這一系列的發現聯繫在一起之後，案子竟然成為了村民口中所說的山神發怒一模一樣。

余呈曜嘆息一聲，他絕不相信這件案子真的有山神作怪。他寧願相信，這一系列的事情背後一定是有人精心策劃好了一場陰謀。

那麼那個人的動機是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第二天一早，余呈曜便開始修鍊吐納之法了。這麼多年下來，這已經成為了他生活中必要的一部分。

待到太陽升起，他又進入林子里開始練習古武術。然而他的心思卻一直徘徊在案子中。

就這麼煎熬著度過了兩天，第三天他再次去找小月。案子的事情似乎已經解決了，他難得的看到小月清閑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

她一手端著一杯開水，一手移動著滑鼠。

「檢查結果怎麼樣？」余呈曜走了過來，他扶在小月的辦公桌上問道。

小月抬頭看向余呈曜，笑了笑道：「已經水落石出了，藍氏夫婦是裝瘋賣傻，他們已經招供了人都是他們殺的！」

「包括小海？」余呈曜有些吃驚，他不太相信。

「是的，我問他們為什麼。他們說如果他們殺了小海和你，李老闆就會給他們一大筆錢。然而李老闆卻並沒有兌現承諾，理由是他們沒有把你殺掉！所以他們殺了李老闆！」小月的話再次讓余呈曜感到震驚，他很不相信，小海家雖然缺錢，但是他們夫婦怎麼忍心殺死自己的孩子？

「你別不相信，當日的錄音我還保存著，不信你聽聽！」說著小月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直錄音筆丟到了余呈曜的身前。余呈曜眉頭微皺，他拿起錄音筆按下了開關，裡面果然傳出了當日審訊時候的聲音。

藍氏夫婦親口承認殺人，竟然和小月說的一模一樣。余呈曜始終不能接受，然而事實卻已經擺在眼前。

「那藍家小妹呢？」

「哪個藍家小妹？」小月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余呈曜。

「就是和他們夫婦一起失蹤的藍家女兒啊！」余呈曜提醒道。

「這……」小月忽然站了起來，她急匆匆的走出了辦公桌，然後拉著余呈曜就往辦公廳後面走去。

走出辦公廳的後門是寬敞的操場，對面就是看守室。藍氏夫婦是故意殺人罪，被判了死刑，此刻正被準備拉往縣城執行槍決的。

當余呈曜出現的時候，藍氏夫婦已經不再那般瘋癲了。他們看向了余呈曜，藍大叔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掙扎道：「阿曜，我們對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諒，但是你能不能看在小海的份上照顧一下他們爺爺奶奶好嗎？」

「藍大叔，妹子呢？」余呈曜卻沒有回答藍大叔的話，而是直接問他自己的問題。

藍大叔微微一愣，隨即眼神暗淡了下來道：「她死了！」

說著藍大叔不再看余呈曜，不論余呈曜再說什麼他們都不理會余呈曜。看著他們的眼神，余呈曜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似乎有難言之隱，似乎事情還有其他內情。

藍家的小女兒到底哪裡去了？

「藍大叔，你說出來好嗎？我會幫你的！你要相信我！」余呈曜依舊不死心，然而藍大叔卻不再說話，轉身跟隨武警上了警車。

警車的車門關上，車窗被緩緩搖了下來：「小海的骨灰就放在家裡的供神桌上，幫我們多添兩柱香，多燒點值錢。這孩子一出生就苦命，受了不少委屈，這到了地下更是孤苦伶仃的。」

說話的是嬸子，她的眼睛紅彤彤的，眼角掛著淚。他一字一頓的說著，別提多傷心了。

余呈曜的心悲緊緊的揪了起來，不由自主的點頭道：「藍大叔，如果有什麼隱情一定要說出來，不然小海只會冤死，你們也只能含冤！你們真的甘心嗎？」

「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阿曜，回去吧！」藍大叔嘆息一聲，警車的窗戶被關上。

騎車啟動快速的開離了這裡，小月在余呈曜的身後始終沉默著。這會兒見余呈曜有些傷感，便上前拍了拍余呈曜的肩膀道：「事情已經結束了，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

「但是你不覺得這件事情結束得太突兀了嗎？大叔如果真的是裝瘋賣傻，他為何慘遭你們毒打卻還是不招供，卻到了現在才招供？」余呈曜心中有結，一股無名之氣油然而生。

「或許這件事情真的如你所說，其中還有隱情。但是他們殺人卻是不爭的事實，就算真的有幕後操控的黑手，他們卻一樣逃不過法律的制裁！」小月說道，她自主握住了余呈曜的手道：「走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余呈曜無奈的嘆息一聲，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但是帶個他的疑惑卻成了一個不解之謎。

如果想要弄清楚最後的真像，也許只有自己慢慢的去追查了！然而，真的有那麼容易追查到真兇嗎？他沒有這個自信，因為他對那個屋背頭突兀出現的那個人一無所知。

渾渾噩噩的回到山上，下午三點。老靈頭正在喝茶，盤玲兒在一旁伺候著。

這老傢伙很懂得享受，平日里沒事就這麼讓人服侍著。當小僕從的事情余呈曜也沒有少做過，不過他卻毫無辦法。

尊師重道是中國自古以來的道德思想，這也薰陶得余呈曜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

「事情解決了吧！」老靈頭輕聲問道。

「解決了，但是我不相信事情會那麼簡單！」余呈曜垂頭喪氣的說道。

「好了，既然解決了，那你就要為洛洛的事情開始準備了。明天你就去岩城市找我一個老朋友，他叫秦伊川。是秦氏財團的董事長，你找他很容易。只要打車去秦氏集團你就能夠找到了！我會給你寫一封介紹信，到時候他就會明白到底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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