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蠱道義團
到達警局后眾人直接被安排錄口供了，警察同志引著余呈曜單獨來到了一個審訊室。
「知道我為什麼要單獨帶你過來嗎？」警察同志示意余呈曜坐下。
「因為我是養蠱人！」余呈曜也不客氣，坐下后笑眯眯的看著警察。
「聰明！和我說說那起案件到底怎麼回事吧！」警察對余呈曜豎起了大拇指，坦然笑道。
「殺人動機我不明白，但是他們設計殺人事件嫁禍給我我卻能夠理解！」余呈曜回憶了一下當時的事情經過。
「他們用特殊的蠱蟲想要**我和小月開房，以此來刻錄那種不正當影碟。但是被我的金蛇蠱發現了，於是他們就想到了用這種方法借警方的手來解決我這個隱患！」
「我嫂子住的那個房間你也看到了吧，裡面那條蛇的出現正是讓我決意要立即搬走的主要原因！」
余呈曜說完抬頭凝視著警察同志，警察通知微笑點頭。
「你所說的也不出我所料，那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兇手不是你嗎？」警察眯起了眼睛盯著余呈曜。
「一個經驗老道的警察，難道還看不出一段被動過手腳的監控視頻？」余呈曜皺著眉頭看著警察，他兜兜轉轉的和自己說了那麼多都沒有說到重點。
此刻只見警察點了點頭后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他雙手在桌面不斷敲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余呈曜知道，他接下來所說的話才是重點。
「你是一個聰明人，甚至很有推理才能，很適合干我們這一行！但你卻不是，因為你是蠱道中人！」
警察平復了一下心情，看著余呈曜認真的說道。
余呈曜沒有打斷警察的話，警察頓了頓繼續說。
「一個超脫了世俗的存在不應該介入世俗中，難道你身為蠱道中人連這個規矩都不知道嗎？」
說著警察的神色變得非常憤怒，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余呈曜，他的額頭上甚至冒出了汗珠。
他在緊張，可見他是用了多大的決心才這麼說的。但是余呈曜卻聽得一頭霧水，根本就不知道他說這些幹嘛。
「當然，也許是因為你是外地人，所以不知道這其中的規矩。但是在這裡我要給予你一個警告，慎重的警告！」
「我們上面已經和蠱道議會團簽署了明確規定，如果你不遵守規定的話，我們是可以通過合法程序把你申報到蠱道議會團的！」
「不管你師承何人，也不管你身上的蠱蟲有多厲害，你最終還是會受到蠱道議會團的制裁！」
警察同志堅定不移的說完這些話之後長長的鬆了口氣，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著神色疑惑的余呈曜，心裡始終憋著一股氣。
「你所說的蠱道議會團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雖然也是養蠱人，但我確實不知道有這樣的一個體系存在。還有你說的那什麼明確規定又指的是什麼？」
余呈曜聽得雲里霧裡的，他此刻在推敲警察同志所說的那些話。
從他的話里，余呈曜似乎聽懂了有一個養蠱人專門的議會團這個超級大勢力的存在。
而這個超脫世俗的體系已經和朝廷立下了嚴明的規定，但是這一切對於余呈曜來說是那麼陌生。
老靈頭根本就沒有提過這件事情，而且在福省也沒有這樣的體系。
難不成？
「希望你不是裝傻充愣，你給我記住了！如果你運用蠱術做不正當的事情，我們會第一時間把你的情況通知到上面，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解決你！」警察非常憤怒，他把身前的記錄本丟了過來。
余呈曜看了看記錄本，疑惑的抬頭看向了警察。
「按照表格填寫，必須寫上你真實的身份。我會把你登記入冊，以便於對你的監控和審查！」警察同志說得非常認真。
余呈曜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選擇填寫了記錄表。
離開警局以後，余呈曜始終難以想象。自己來的地方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特殊體系存在，而且在這裡對於養蠱人也有非常嚴格的遏制。
換了一家旅館，眾人終於能夠好好休息了。這次余呈曜沒有再遇上蠱蟲的事情，不過第二天的報紙頭條，他卻看到了某某犯罪集集團被捕入獄。
看到報紙上的犯人照片之後，余呈曜終於明白，原來警察早已注意到了那起案件追查到了那個賓館。
他心中非常憤怒，中午的時候就帶著人衝到了公司分部，把安排旅館的管理人員解職了。
「小娟姐，公司在雲城的分佈恐怕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一定要注意一點，如果遇上什麼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聯繫！」
余呈曜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認真的囑咐著小娟，小娟輕鬆一笑：「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弱不經風的小女人了，我一定不會輸給小月的！」
余呈曜按皺眉頭，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了，小娟姐依舊對自己還抱以希望。
他根本不會明白，一個女人如果痴情起來，會是怎麼樣的一種瘋狂和執迷。
也許有一天她會傷痛欲絕的離開自己，雖然這並不是自己所願，然而這卻是一個沒有辦法的結局。
余呈曜無奈的起身離開了辦公室，他關門後站在門口沉沉的嘆了口氣這才緩步離開。
根據呈天胳膊上的印記可以尋找到一絲線索，這是他爸媽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了。
就是因為這個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的印記，一直讓他耿耿於懷，不願意放棄追溯往事。
呈天的老家在流雲村，距離雲城有二十多公里，國道只需要半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到達。
由於是深山裡的村子，所以道路非常不好走。儘管接近市區，卻依舊無法得到合理的開發。
村子雖然有些變化，但基本上還是呈天腦海里的模樣。
他摸索著帶領眾人朝著一動早已倒塌的老宅子走去，單論這個宅子的面積和樣式就可以推斷呈天父母家在三十多年前絕對屬於大戶！
他搬開了倒塌的朱紅大門，用樹枝掃去蛛網當先朝著宅子內走去。
余呈曜等人從後面緊跟上來，大廳里的匾額都掉在了地上，左邊的牆壁也倒塌了大半。
屋頂也傾斜著，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樣子。
「哥，這裡荒廢了這麼多年了，真的還能找到線索？」余呈曜疑惑的看向余呈天。
余呈天搖了搖頭：「我也不能確定，但是我的直覺卻讓我必須要回來！」
余呈曜點頭，兄弟倆兵分兩路朝著左右廂房走去。
凡是關於以前遺留下的物件或者書本都用麻布裝起來，就這樣埋頭尋覓的余呈曜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了廂房隔壁的靈堂里。
一排排破舊倒塌的靈牌已經看不到上面的字跡了，余呈曜暗暗皺眉。
出於尊重，他小心翼翼的把靈牌扶正，然後從包里取出香給哥哥家的祖輩上了香。
然而奇怪的事情也就在此時發生了，香火燃燒正常，但是煙霧卻不是筆直朝上飄。
余呈曜皺著眉頭仔細的看了看，他再次確定了一下香火。
煙霧不斷的下沉，繞過供台沉到了地上然後朝著破爛桌布朝著供台裡面飄去。
余呈曜大吃一驚，難不成這個供台下有鬼？
他急忙撩起桌布朝著供台下看去，鬼沒有看到，但是他卻看到了一具屍體。
屍體乾癟癟的，渾身上下的衣服都黏在了乾癟的肉上。
殭屍？
不是！
余呈曜伸手想要去拉這個屍體，就在此時，余呈天忽然從後面走了過來。
他一把拉住了余呈曜：「別動它！」
「這是誰？」余呈曜被突然到來的余呈天給嚇了一跳。
余呈天沉默的把桌布蓋好，然後轉過身拉著余呈曜退後了幾步面對供台開始跪拜。
「那是我們家第一代祖先，你剛才看到的是它的不死之身！」余呈天心有餘悸的拉著余呈曜離開靈堂，走出靈堂后他還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
「不死之身？這個世界上真有這個？」余呈曜也非常好奇，他覺得一個人能活一百多歲已經很驚人了，然而他現在卻聽到了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不老不死的身體，而是一個死去的人肉身不會化成泥土從世間消失，他的靈魂就會始終寄托在肉身上！」
「雖然他不能動彈，但是他卻能夠洞悉外界所有的事情！」余呈天皺著眉說道。
「這麼說，我剛才差點冒犯他，他也是知道的？」
余呈曜嚇了一跳，他也回頭看向靈堂。只見一個乾癟癟的臉正對著自己微笑，乾枯的手中還抓著一根正在燃燒的香。
「你……」余呈天本來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急忙拉著余呈曜停下腳步，他從自己包里抽出了九根香對著那個不死之身跪拜磕頭上香。
余呈曜也急忙有樣學樣的，余呈天跪拜完了之後沒有急著起身，就那樣跪著看著自己的老祖宗。
「娃子，你不該回來的。但是你既然回來了，我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有你這個兄弟幫你，你應該能夠淌過這一劫吧！記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沒有看到那張乾癟的嘴巴蠕動，卻聽到了老邁沙啞的聲音傳來。余呈曜不由一陣發毛，雞皮疙瘩從頭蔓延到了腳下。
「請老祖明示！」余呈天再次磕頭，余呈曜也急忙學著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