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三生石(二)
謝必安搖了搖頭:「真服了你了,怎麼跟小孩子似的呢?聽風就是雨。」
「這充分證明我有一顆童心嘛。」我笑嘻嘻的說。
謝必安低頭想了一會兒,抬起頭說:「就和你講一個我印象比較深的故事吧。那是五百年前的一天,人間正值陽春三月,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靠,果然是鬼差,講故事的風格都和普通人不一樣,不是什麼從前啊,很久很久以前啊什麼的。看人家這大手筆,一張嘴就是五百年前,看來她和大師兄有的一拼了。就是不知道當年大師兄大鬧陰曹地府是確有其事呢還是後人杜撰的,找機會我可要問問謝必安。
「咳咳…..,你到底是聽啊還是不聽啊?給個話兒,也省的你家無常大爺在這白費唾沫腥子。」謝必安用眼睛斜楞著我。
我忙把手放到耳邊:「sorry,剛剛開了個小差,你老人家繼續,繼續。我這就暑期耳朵聽著。」嘴上隨這樣說,心裡禁不止想,擺什麼譜嘛,還我家無常爺爺。你自己分不清自己是公是母啊?一個妞子裝什麼帶把的呢?
謝必安看了我一眼說:「好好聽就是了,豎什麼耳朵?你當自己是兔子吶?還有不要在心裡說我壞話,我耳朵好使著呢。」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不是吧?我在心裡說話她都能聽見,這是耳朵好使的問題嗎?簡直比狗還給力啊。這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讀心術啊?」
謝必安清了清嗓子繼續講了起來:「那天,天氣很好,晚上的時候呢和范哥按照生死簿上的名單去皇宮捕捉一個名叫雪舞的女子。我猜想既然在皇宮裡,不是嬪妃就是宮女了?
我們按照生死簿上的記載實現來到了雪舞喪命的地方——皇宮大內的御書房。
不一會兒一個滿身素縞、面容清雅脫俗的女子被帶到了皇帝面前。我知道她就是雪舞,當朝太師的掌上明珠蕭雪舞,聞名天下的第一美女。
那個皇帝見到雪舞眼睛發亮,走到雪舞身邊來著她的手說:『雪舞,你終於來到我身邊了。我就知道我會等到這一天的。這大好河山都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金碧輝煌的宮殿,平和而又美麗的夜晚。
那個皇帝一副少年得志、意氣風發的摸樣,接著又用一種自信的聲音說道:『這麼多年了,無論我怎麼和他商議,讓他將你送到我身邊,他都不肯。
我就是知道他是包藏禍心,果然他竟然想要起兵造反,他用我所愛的女人來牽制與我,甚至妄想謀躥我的江山。索性朕有神靈護佑,沒能使他的奸計得逞。現在一直想要阻擋我們在一起的人都死了,你終於屬於我了。』
蕭雪舞眼中含淚,迷茫、傷痛、不舍........許久她雙膝跪倒在地:『陛下,我知道我父兄叛亂有罪。可是我蕭家滿門上下千餘口人都死於鍘刀之下,你讓我一人怎麼有臉獨活於世?求陛下將雪舞也賜死吧!』
皇帝看著蕭雪舞搖頭說:『我盼了多久?等了多久?我絕不能讓你在離開我的身邊。那種噬心的相思我再也不願承受,也承受不起。
雪舞,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也不要在逼我,留在我身邊作為最寵愛的妃子不好嗎?無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送到你的面前,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我多麼想,可是我不能讓千人指、萬人罵。我不能讓蕭家上下千餘口人死不瞑目。既然陛下不願意成全一個罪臣之女,那麼就讓雪舞親手來了斷這一切吧!』說完,雪舞抽出了皇帝身上護身的匕首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臟。
『舞兒!』皇帝痛苦的大喝一聲,接住了蕭雪舞緩慢倒下的身體。
蕭雪舞慘然一笑對皇帝說:『燁哥哥,對不起,來世我們再在一起吧.......』
我沒有想到這個蕭雪舞竟然有這樣的氣魄,竟然就這樣自刎於心愛的人的面前,她要維護的不知是她自己的尊嚴,更多的是這個年輕皇帝的將來,她知道她若不死,不能服眾.......
『縱然贏得了萬里江山,贏得了天下,可是失去了你還有什麼意義呢?老天,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皇帝的哀嚎在整個皇宮裡回蕩,他是真的愛極了這個女子,從他十二歲初見她到現在,從未改變。皇帝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將一滴鮮血低到了蕭雪舞的手心,並指天為誓:來世必要和蕭雪舞結為夫妻。
蕭雪舞的已經飄飄悠悠的來到了我和范哥的面前,只見她盈盈俯身道『「麻煩黑白無常兩位差爺了。』
我當時就吃了一驚:『你認識我?』
蕭雪舞幽幽的嘆了口氣,回頭看向還抱著她的肉身傷心不已的皇帝說:『這已經是我和他的第二世了,難道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嗎?』
我當時就覺得她和那個皇帝之間有故事,但是時間緊迫,我和范哥還是馬上帶她上路了。
在會冥界的路上,我閑的無事便問那個蕭雪舞:『你說你這是你和那個皇帝的第二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能不能說來聽聽?』」
我聽謝必安竟然在勾魂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心裡簡直是無比的鄙視:八卦女的個性果然是無敵的,工作時間也不忘自娛自樂。
謝必安大概正講的興起,所以沒有『聽見』我的話,繼續滔滔不絕的講下去:「那個蕭雪舞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竟然說:『生死簿上沒有記載嗎?』
我一聽,這丫頭對這裡面的事還挺門清的,不會是同道中人吧?想到這兒我看向范哥,他卻狠狠的瞪了我一樣。我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要知道這個生死簿啊記載的都是一些枯燥無味的東西。什麼誰誰誰因為何事或何病死於何時何地,陽壽都少年等等。所以相對比較,我還是比較喜歡看凡間的話摺子大概就相當於現在的絡小說吧。
你們凡人說時間是有限的,既然我看了話摺子就沒有時間看生死簿了,凡人不能一心二用到原因是因為做不到,我不能一心二用的原因則是因為那樣做太累了。做活人不容易,做鬼也不容易啊,做一個著名的鬼差就更不容易了。
不過好在范哥每次都做好了功課,所以我偷偷懶也是沒有關係的吧?再說,如果沒有我這樣工作不上進的人怎麼能襯托出范哥優秀的工作才能呢?有比較才有鑒別,為了我心愛的人我是心甘情願的甘當綠葉的,常言說的好:紅花還須綠葉扶嘛。怎麼樣我偉大吧?」謝必安說完還衝聽故事的我擠了擠眼睛。
「行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快繼續講吧。」這丫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竟然能給自己工作上的偷懶找出這樣強有力的借口,我還真是服了她了,如果諾貝爾有不要臉獎我就會呼籲廣大的人民群眾及冥界的鬼民群眾將這一榮譽頒發給面前的這個女人。
謝必安不滿的看了看我,繼續講下去:「我便對蕭雪舞說:『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有沒有冤情,好及時向上稟報,以免出現冤假錯案。」
「這樣也行?你太無敵了吧?」我驚叫道。
「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謝必安大言不慚的說。
我瞪了她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謝必安馬上又說:「不要迷戀姐,姐的自傳還沒寫。」
我翻了個白眼說:「你的自傳不會是叫月子吧?大姐,我求你打住吧。你不知道齊齊哈爾的牛肉都三十五六塊一斤了,求你別再吹了。你要是把這些牛吹死了倒也是一件好事,可是你要是把牛都吹跑了,我們就再也不能吃到燒烤第一城的烤肉了,這對於廣大鶴城人民來說將是多麼大的損失啊?我求你往下講吧,我只想聽那個蕭雪舞的故事。」
謝必安眼睛一亮:「你答應請客吃燒烤我就給你繼續往下講。」
估計這古今中外被鬼差威脅的,我應該是第一人了吧?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走啦?」謝必安竟然還真有要站起來走人的意思。
愛聽評書的人都知道,越到那關鍵時候,那說評書的越喜歡來一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看了這說評書的和這個謝必安是一個師傅交出來的。我真希望我那可愛的大師兄再去冥界的地府去鬧一鬧,也好提問出出惡氣。
但是大師兄還要取經,沒空來離我這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師傅也勸告他不要魯莽,於是我只好一咬牙、一跺腳的說:「成交。」
謝必安笑了笑,終於心滿意足的繼續講下去:『如果是一般的女子聽見我這樣說一定會馬上跪下來喊冤,然後求我幫她投胎到好的人家,一輩子衣食無憂。』
我心說:你當你是開封府的包青天呢?還替人家叫屈喊冤,有那功夫你還不早就從手機裡面爬出來嚇唬人了?這謝必安不會有妄想症吧?當然,我為了我的錢包著想,我聰明的沒有打斷謝必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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