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你大舅子
想不到梁天逸竟然如此坦率地回答,他說昨晚去約會了!
如此直接,全家人一時間倒沒了聲響。
許久,劉美君緩和了語氣,問道:「跟雲朵嗎?」
「嗯!」梁天逸坦然承認,俊臉上並沒有絲毫的難為情。
梁仲全走過來,和顏悅色地對他說:「追求女孩子是好事!我們都支持,不過晚上不回來起碼給家裡打個電話,省得大家惦記擔心。」
「好,下次我會記住的!」說完這些,梁天逸就轉身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大家面面相窺,感覺梁天逸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沒事了!我跟林雪去拍婚紗照!」梁峻濤摟住林雪的纖腰,爽朗一笑:「媳婦兒,我們走吧!」
「轉,用力地轉!就是這種效果,繼續,不要停!」
攝影師不厭其煩地糾正著新人的動作,哪怕是細微的失誤,都要反覆地重拍,力求達到最好效果。
風景秀麗的湖岸邊,梁峻濤抱著林雪冒著似火矯陽已經轉了無數圈,汗流浹背。為了保持妝容,需要不停地往臉上拍打冰水,辛苦程度不亞於部隊的訓練。
轉得頭暈腦脹,折騰他也就罷了,問題是害得他的愛妻跟著受苦,這可說不過去。
「熱不熱?要不要休息會兒喝點兒冰水?」梁峻濤關切地問著懷裡的人兒。
林雪輕輕搖頭,說:「我沒事!你累嗎?」
「不累!」就是熱得夠嗆,這麼毒辣的太陽底下擺poss而且還要抱著她一直不停地轉,簡直揮汗如雨。
「哎,」攝影師不高興了,批評道:「注意力集中些,拍攝的時候不要說話!注意保持狀態!」
「到底要轉到什麼時候?」梁峻濤微微有些不耐煩。
靠,在部隊里他是王,指揮他的兵團團轉。在這裡地位逆轉,他成了任人擺布的木偶。
「當然要轉到最合適的鏡頭為止啦!這位先生,你要有耐心,為了達到最佳拍攝效果,為了讓你的妻子滿意,辛苦些也值得嘛!」攝影師勉勵道。
嗯,也有道理!如果不是為了他的愛妻,他哪會任由這個比他還拽的傢伙指手劃腳。
「好!停!」攝影師總算滿意了,揮手喊停。
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梁峻濤趕緊抱著林雪去涼傘下面躲避熾烈的陽光。整個上午,他們倆快變成烤鴨了。
剛端起一杯冰水送到嘴邊,就聽那個攝影師陰魂不散地嚷道:「不行啊!新娘子的頭紗有點兒歪,得重新拍!」
「噗!」一口冰水噴出去,他差點兒爆粗口。
放學時間,雲朵抱著書本和幾位要好的同學一起步出校門。她們說說笑笑,十分開心。
一位同學眼尖,抬頭看到了停在門口的黑色賓士還有那個倚在車門前長身玉立的男子。
「雲朵,你看,昨晚那個男人又來了!」
「哇,好帥啊!」
「他的眼神好迷人,那麼憂傷!」
……
隨著同學們花痴般的驚嘆聲,雲朵遲疑著抬起頭,看到了梁天逸。
小鹿般澄澈的明眸閃過一抹驚悸,她本能地後退一步,想逃回去。
「哎,雲朵,你去哪兒?」
「我……我有點事……想回宿舍!」昨天見過梁天逸,可是不知為什麼,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有種本能想逃離他。
那是一種心碎欲裂的感覺,好像眼前這位素昧平生的男子給過她世間最深刻的苦痛。
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呢?他們明明昨天才認識,還鬧了一場烏龍。
昨天,她正在課堂里上課,校長突然慌慌張張地進了教室,親自點名叫她去校長室。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懷著忐忑地心情跟隨校長往校長室走去。
路上,她試探著問校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校長看起來比她還緊張,揩著「地中海」式腦門上的汗珠,鄭重地告訴她:「梁大少親自來學校點名找你!」
梁大少?她在記憶里搜索一番,定格為梁峻濤的大哥。此人跟她素昧平生,找她有何事情呢?
當時,她就害怕起來,磨磨蹭蹭地不想走。校長急了,說她要敢拒絕,就會開除她的學籍。
為了保學籍,她硬著頭皮去校長室見了他。
校長把她推進去后就關上了房門,她跟梁天逸獨處一室,感覺更緊張。
剛見面,梁天逸就激動得撲上來,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裡,狂熱地喊著她的名字,竟然不顧一切地親吻她。
她實在嚇壞了,拚命掙扎都無法擺脫那個瘋狂的男人,就尖叫起來。
當時她如同抽風般地尖叫,整個人因為驚嚇痙攣抽搐,竟然口吐白沫,即而昏厥。
結果,梁天逸只好把她送進附近的醫院。
經過一番檢查,醫生說她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受驚過度造成的神經功能紊亂,休息調整一下就好了。
注射了鎮靜藥物,她清醒過來,看到梁天逸坐在她的病床前默默的流淚。
他什麼話都不再跟她說,偶爾抬起眸子,就用那種憂傷的目光看著她,看得她心底柔軟,酸酸地又想哭。
昨晚在醫院觀察了一夜,他一直陪伴著她,卻小心地沒有再碰觸她的身體。因為她太敏感了,哪怕他靠近些,她就會害怕到幾乎暈過去。
嘗試了幾次,梁天逸見她情緒不穩定,就距離她遠遠地坐在沙發里,默默地望著她,她才漸漸地平靜下來。
此後,她慢慢接受了他的存在,不再排斥他,然後整晚,他跟她獨居一室,她都睡得很安穩。也許潛意識裡,她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
早晨,兩人一起吃過早餐,醫生來給她做過檢查,說她沒事可以出院了!
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他說要回家跟家人打聲招呼,等她中午放學的時候再去學校接她。
沒想到,他真得來了!
「雲朵!」梁天逸追過來,他的腿疾痊癒得很好,可以步履敏捷地追趕她。「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是天逸啊!雲朵……」
她逃得更快了,像驚惶的兔子。
「啊!」梁天逸突然摔倒了,他痛苦地抱腿申吟著,「我的腿……好疼!」
急剎車一般,雲朵停下來,本能地轉身回眸。看到梁峻濤抱著腿,俊臉上的表情那麼痛苦,她吃驚地又跑回到他的身邊去。
「喂……你怎麼樣!」雲朵伸出手想扶他起身,又不敢碰他。不知為什麼,雲朵一直抵觸陌生男子的碰觸,但對他……好像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待要仔細在腦海里搜索回憶,又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我的腿……殘廢過!所以跑快了就會摔跤!」梁天逸艱難地翻身坐起,對雲朵伸出一隻大手,懇求道:「能扶我站起來嗎?」
雲朵沒有回應他,小臉煞白,驚悸又無措。
其他的同學都折回來了,還有一些路過的,發現這裡有一枚超級帥哥需要扶持,當然都爭先恐後。
「帥哥,我來扶你吧!」
「我來扶!」
「我來!」
……
雲朵很快被她的同學擠出圈外,咬著鮮潤的唇瓣,一雙明眸萌萌地似乎要滴下淚來。
腦子裡有些亂,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飛快地閃過,待要去捕捉,又似水了無痕。
糾結地擰著自己的手指頭,她垂首悶悶地思索著,再煩躁地敲敲自己的腦袋。
怎麼就是不太好使呢!哥哥說她的腦筋已經完全治好了,可她總覺得自己的腦子還是有問題!
「小傻瓜,幹嘛敲自己的腦袋!」一隻白皙潤澤的大手握住她嫩白的小手,輕輕地握著,不敢用力卻也不肯放她離開。
「啊!」雲朵抬首,見梁天逸竟然站在她的身邊,他被人扶起來了,居然又過來找她。不由更加慌亂,本能地想掙開他的掌握。
梁天逸握得並不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既不讓她受傷,又不讓她掙脫。「別害怕,我是天逸!」
天逸?低柔如羽的音節從他的唇間溢出,竟然令她心口一滯。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子裡炸開,迷霧散后呼之欲出,偏偏仔細去想時又一片茫然。
「你的身體還沒好怎麼就上課呢?」梁天逸微微地責備她,語氣卻仍然充滿了濃濃的寵溺,說話的聲音那麼低柔,好像怕稍稍提高腔就會嚇到她一般。
她搖搖頭,小鹿般惶亂的眸子轉向他修長的雙腿,半晌,囁嚅著問道:「你的腿……還疼嗎?」
怔怔地呆看她半晌,梁天逸驚喜莫名,她居然關心他!「還有點疼!」他趕緊拉著她的手讓她幫他揉揉,「好疼!我以前出過車禍,雙腿殘廢過!」
腦子裡又是一陣恍惚,好像有什麼令她心碎又心醉的事情飄浮上腦海,靈光一現時瞬間又淹沒在記憶的深海里。
算了,這些零星破碎的片斷太散亂,她實在拼不起來,就不再為難自己。
蹲下身,她幫他揉捏著長腿。他的腿修長筆直,堪比模特。實在不敢想象,這樣漂亮健美的長腿竟然殘廢過,想想就令人心疼……是的,心疼!想到這裡她的心就不可遏制地酸疼。
真是奇怪的感覺,她不記得以前跟他有何交集,觸及他的軀體卻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以前她經常觸摸他。
「嗯,這裡疼!還有這裡!」梁天逸邊哼哼唧唧地嚷著疼,邊留神觀察雲朵的神情,判斷她能否承受如此近距離的肢體碰觸。
昨天,他的碰觸令她害怕到抽搐痙攣,實在讓他心碎。知道她的劇烈反應跟當年她遭受歹徒傷害時的經歷有關,她害怕陌生男人粗暴地強迫她親近,這是本能的反應。
雲朵的幾位同學見他們卿卿我我的,似乎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其中一位就輕聲問正給梁天逸按捏腿的雲朵:「你還要忙到什麼時候呢?是不是帥哥有請你吃飯?那我們先走了!」
這才發現她的幾位同學還沒有走呢!雲朵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站起身,對梁天逸說:「我走了……」
「你不要走!」不等她說完,他就趕緊拉住她,一雙漆黑的眸子定定地凝睨著她,邀請道:「中午我請你吃飯!」
「不、不用!」雲朵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手腕從他的大手裡掙脫出來,奈何想做到十分困難。他看似沒有用多少力氣,卻握得足夠牢固,她抽不出來手。
「雲朵,帥哥有請,不要拒絕哦,我們先走了!」同學們很識趣,見此情景當然不會再待在這裡充當電燈泡了。
她們笑著對雲朵揮手,繼續說說笑笑地離開了。
等同學們都走了,雲朵更加拘促。她不安地看著這個糾纏她的男子,忐忑地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梁天逸斟酌了一下,為免嚇到她,決定還得要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我想請你吃飯!」
奢華的西式高檔餐廳,這裡是他們以前經常來的地方。所以當他們再次踏足,雲朵有過一絲的恍惚。
為什麼?他的人還有一些場景都能讓她產生一種錯覺,好像她以前跟他是認識的!
選了個僻靜的角落,他點了她喜歡的秘制牛排和雞丁披薩,另外還有鵝肝醬以及芝士蛋糕和水果沙拉等。飲品要了可布奇諾,他自己要了杯不加糖的拿鐵。
雲朵有些奇怪他對她的口味如此了解,品嘗著這些熟悉的菜肴,有些模模糊糊的片斷再次浮上腦海,她拚命想搞清楚,卻總也抓不住重點。
看著她垂著泉水般的眼眸,甜美的小臉上滿是糾結和困惑。梁天逸不忍讓她苦惱,就悄悄挪動椅子,到她的身側,然後伸出手臂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同時湊近她的耳際,嗅聞著她的幽清。
「啊!」雲朵再次受到驚嚇,他怎麼……對她動手動腳呢!雖然這次不像昨天那麼反應激烈,可她還是不習慣男人對她的親近。「你放開!」
「別嚷!」梁天逸索性輕輕圈抱著她,看著她像只小鴿子般在他的懷抱里拚命撲楞卻怎麼也掙脫不了,不禁笑起來:「你還是那麼可愛!」
說完,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她徹底嚇住了,一動不敢動,任由他親啄著她鮮潤的唇瓣,獃獃地半晌。「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放肆!」
他親昵地擁著她,動作極致溫柔,安撫她的驚悸和不安。「寶貝,我的心肝!」他吻著她的秀髮,喃喃地道:「別怕,以後我會好好疼愛你,加倍地補償過去對你的誤解和虧欠!」
雲朵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不過卻聽懂了寶貝心肝的意思,那是男人對女人調-情時說的話。於是,她甜美的小臉更加羞窘,紅霞燒到了脖子根。
只是,在他的懷抱里,嗅聞著他身上的清淡氣息,驚悸的心莫名地安定下來,甚至生出了一絲貪戀。
桌上擺著豐盛的餐點,他們卻相擁在一起,靜靜地沉默,享受著一種無聲的默契。
「雲朵,」他在她的耳邊呢喃著,「你有男朋友嗎?」
雲朵好羞澀,她從沒有交過男友,此時卻任由這個男人擁抱著她。「沒有!」細如蚊蠅的聲音響起,嬌顏更紅了。
「唔,太好了!」梁天逸要的就是這個回答,他再次啄吻她燙紅的臉頰,柔聲要求道:「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我、我……」她口吃得厲害,不知該不該拒絕。他們昨天才剛剛見面呢!
「答應我,別拒絕!」他輕輕地吻她,極盡溫柔。
「嗯……我需要……跟哥哥商量……他不允許……我在學校里交男朋友。」言下之下,假如哥哥同意,她也會同意。
從沒有交朋友的想法,但當梁天逸提出這樣的要求,她竟然不想拒絕。潛意識裡,她感覺到內心深處對這個男人的眷戀,那是一種濃深的不可理喻的眷戀,好像她愛過他三生三世。
「他不讓你在學校里交男朋友,我又不是你學校里的!」梁天逸耐心地跟她溝通,親昵和她耳鬢廝磨,誘哄道:「答應我吧!」
雲朵慌亂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她的腦子真得很亂。
「晚上給你哥哥打個電話,說明我的身份,然後問問他的意見!」出於本能的預感,梁天逸認為雲書華把雲朵送回到京都讀書,肯定就不排斥他跟雲朵重敘前緣。
雲朵恍惑地轉過頭,清澈的瞳眸迷茫地凝視著他,久久地沒有作聲。
她懵懂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好像在邀請他吻她一般。於是,他就毫不客氣地再次吻上去。
好不容易拍完了外景,到附近的酒店用餐。進到冷氣十足的包廂內,總算可以涼快一下。
「媳婦兒,你沒事吧?會不會中暑?」這個問題梁峻濤問了許多遍,弄得林雪都有些不耐煩。
「看你說的,好像我多麼嬌貴似的!難道在部隊里這種季節就不出去操練了嗎?」林雪嗔他一眼,其實心裡明白他的擔憂緣於何處。
她的體質一向很差,在部隊訓練了一段時間有所增強,不過炎熱的夏季卻沒有在部隊操練過。因為去年這個時候,她早就跟隨梁峻濤去了金三角。那裡雖然更熱,不過多數時間都是待在房間里,並沒有冒著太陽訓練過。
回來后,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當然一直在家靜養,養尊處優到孩子出世。
孩子一個半月大,她跟隨梁峻濤去金新月,執行任務結束后,她直接申請退伍,所以並沒有經歷過最艱苦的夏日炎熱訓練和冬季酷嚴訓練,這算是一種幸運吧!
是梁峻濤給她的幸運,假如沒有他為她撐起一片天空,她怎麼可能如此瀟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林小姐,梁先生,這杯酒祝賀你們夫妻恩愛,百年好合!」攝影師滿臉笑容地端起酒杯,分別跟梁峻濤和林雪碰了碰。
雖然對這個很能「事事兒」的攝影師薄有微詞,不過他說的話倒是很受用,梁峻濤便豪爽地一飲而盡。
「下午還要拍攝室內景,希望梁先生多多配合!雖然辛苦一些,不過想想為了您身邊這位美麗的太太,再辛苦也值了!」攝影師不愧是久經職場,對於男同胞還有一套說服力。
沒辦法,男人天生缺乏耐性,最怕兩件事情:一是陪女人逛街,二是拍婚紗照,幾乎等同於要了他們的命!
讓他們上刀山下火海也比在鏡頭前擺造型更容易些,尤其像梁峻濤這種習慣指揮別人的王者,卻要受一個攝影師的百般為難,心頭無疑窩著一股子火,攝影師適當的疏導有助於他的心理平衡。
也罷,為了林雪,今天他就順從攝影師的擺布,過一把當木偶的癮吧!
下午拍攝室內景,雖仍然繁瑣麻煩,不過比起在室外起碼可以享受充足的冷氣。
直到梁某人聽到自己的肚子跟攝影師一起咕嚕叫喚時,抬起頭看錶,居然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喂,我說『事兒精』,什麼時候能整完?」梁峻濤又不耐煩了,他都感覺餓,林雪肯定更撐不住。
「快了,快了!」攝影師連忙安撫道:「再有一個小時估計就能收工!」
「……」
從攝影棚里走出來,兩人都餓得前心貼后心,開車去了最近的酒店,隨便叫了些吃食,兩人開始狼吞虎咽。
好久沒有吃得這麼香甜,抬首相望,都忍不住笑了。
梁峻濤伸手幫她揩沾在嘴角上的飯粒,打趣道:「媳婦兒,你跟頭小豬崽似的,很好養!」
這個傢伙嘴巴就是損,把她比作小豬崽……林雪氣得伸手擰他,奈何這傢伙一身硬-梆梆的肌肉,手都擰疼了也不見他皺眉。
吃到半飽,兩人打鬧著就不肯好好吃了。
突然聽到手機振動,梁峻濤抱著林雪,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屏幕,本沒打算接,卻見是冷彬的頭像,就只好接起來。
「濤子,你的大舅子在地下皇宮輸了幾千萬,你快點兒過來趟!」手機里傳出冷彬儒雅的好聽嗓音,卻傳遞來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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