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死路
「……」樑上校撇嘴瞪眼掀眉毛,總之面部表情很豐富,可是待要跟她詳細理論又找不出站得住腳的理由。她只是他的文書而已,甚至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一個多月的相處,讓他對這個冷情淡漠的女子產生的興趣,不過他並沒有深究這種興趣緣何而來。
當然,強詞奪理是他的強項,無理尚且狡三分,他哪那麼容易被她佔上風。抖摟了下精神,剛要跟她胡攪蠻纏,突然手提電話振動起來。
拿起一看,是劉北城打來的。多半是部隊有什麼緊急狀況,否則劉北城一般不會輕易給他打電話。
用藍牙免提接通了電話,聽劉北城跟他報告了一件軍事機密,好看的英眉漸漸蹙緊,一雙深邃的星眸也變得銳利。「……什麼?上次半路偷襲我們的直升機有可能是陸特部隊的!」
林雪的心猛然一跳,她當然早知道一個多月前半路遭伏是莫楚寒做的。現在梁峻濤也知道了,他會不會怪罪她連累了他差點送命?
果然,梁峻濤很快就由陸特部隊判斷出上次是莫楚寒帶人襲擊得他,冷冷一笑,對劉北城吩咐道:「馬上調查此事,必須找到證據!」
掛了電話,他還沒來得及跟林雪說話,就見從後面疾速駛上來幾輛載滿礦砂的重型卡車,來勢洶洶地沖向他們乘坐的保時捷,大有玉石俱粉同歸於盡之勢。
「靠!」梁峻濤想不到莫楚寒這麼快就準備下手了,而且一上來就施殺招。連忙換檔加速,拉開跟重型卡車的距離。這輛限量版的保時捷是劉陽的新寵,如果碰壞了,他還不得被他埋怨死。
險險躲過右側重型卡車的撞擊,雖然沒有「吻」上,但卡車斗里的礦砂卻突然傾倒而出,差點把疾駛中的保時捷給「淹」了。
礦砂如驟雨般敲打著車體,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眼前視線頓時一片昏暗。後面幾輛重型卡車趁機包抄上來,意圖很明顯——準備將保時捷卡死在中間。
梁峻濤眯起星眸,臨危不懼,猛打方向盤,同時腳下死踩油門,蒙滿砂土的車子像飛馳的獵豹,憑著保時捷無予倫比的提速優勢,終於在幾輛重型卡車合攏前衝出了包圍圈。
該死的,這輛中看不中用的豪華跑車就是不如他的軍用陸虎皮實,害得他只能猛踩油門,不敢跟那幾輛卡車硬碰硬,否則也讓他們嘗嘗他的厲害。
心裡有些惱火,不過百忙中,他仍不忘回過頭對後面那位面色蒼白的女子痞痞地吹了聲口哨,壞笑著調侃道:「你到底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害得你的前任未婚夫如此死纏爛打不死不休?」
生死繫於一線的時刻,饒是林雪冷情如此仍俏臉慘白,緊握的掌心滲滿了汗水。她怎麼都想不到剛剛撿回一條命的梁峻濤居然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
沒有責怪她連累他差點見閻王,也沒追問上次遇襲事件她知不知情,男子俊朗的眉眼帶著一絲痞痞的邪魅,露出雪白整齊的八顆牙齒,陽光、帥氣!
好像是陰霾天看到了一縷光亮,林雪微張眼睫,定定地望著他。沉默良久,她如實告訴他:「那次半路遇襲也是莫楚寒乾的,不過事先我真的不知情!」
「我相信你!」梁峻濤說完這話就轉過頭,專心駕車飛馳。駛上偏僻的環山公路,後面的卡車慢慢拉下了距離,好像已經構不成威脅。
不過他相信莫楚寒既然決心下殺手,就不會如此虎頭蛇尾,更陰更毒的手段肯定在後面。「飛鷹呼叫總部,飛鷹呼叫總部,大約北緯xx,東經xx位置,遭到襲擊,請求支援!」
假如車上只有他一人,他是不會輕易跟總部求援,但此時還有林雪在,不想讓她陪他涉險。
沒有任何反應,得不到任何回答。
居然沒有通訊信號!梁峻濤終於蹙起英眉,幽邃的星眸浮起一抹凝重。
「是那車礦砂!」林雪恍然悟道:「礦砂里含有屏蔽信號的東西,我們必須下車才能打求救電話。」
整輛車被富有磁性的礦砂吸附著,像鍍了一層漆,嚴嚴實實將所有無線信號都屏蔽掉。可是此時下車豈不是等於自尋死路?
後面的尾巴還沒有甩掉,前方卻又突現障礙,幾輛重型卡車已經從相對的方向頭頂頭地開過來。
不好,要撞車!剎車已經來不及,後退無路,電光火石間,梁峻濤已做出反應。他鬆了油門,拉起手剎,同時向右猛打方向盤。車子幾乎蹦起來,一個九十度的漂亮甩尾,拐上了右側的一條廢棄良久的岔道。
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形容林雪此時的震驚和佩服,梁峻濤無論身手膽識還是反應速度都令她嘆為觀止,哪怕是莫楚寒都及不上他的一半。
危急時刻,稍有差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而他總能在眨眼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不按常理出牌,置死地而後生,所以他總是最後的贏家!
輕輕吐出一口氣,林雪鬆懈下來的時候,發現車速居然也慢下來。她怔了怔,回頭望去,卻見那幾輛卡車又遙遙地追上來。
「快開啊,為什麼減速!」林雪不解地提醒道。
很快,梁峻濤就給了她答案,簡短而無情:「因為前方沒有路了,這是條死路!」
「……」林雪愕然了三秒鐘,回過神來簡直哭笑不得。虧她剛剛還在心裡把他誇得天上少找地下難尋,原來這廝……不過爾爾!明知是絕路還把車開過來,不過再仔細想想,當時好像除了走這條絕路還真沒別的辦法,總不能選擇跟那幾輛重型卡車同歸於盡吧!
車子繼續減速,後面的卡車追得更緊,距離在一點點地拉近,而林雪已經看到了前方聳立的陡峭山崖。梁峻濤沒有說假話,這的確是條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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