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用力過猛
關於白靜珠的醜聞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導致後果比較不堪,一方面白家顏面掃地,無論媒體報紙,還是論壇上面怎麼猜測白靜珠的遭遇。都令白家蒙羞,可想而知,那些沒有好話!
關於什麼豪門千金包養小白臉,玩的太high什麼遭報復,還有吃嗑藥之類,已經算是好聽,那些令人恥辱的言辭簡直令白老大不想回憶。
他此時在書房來回踱步,哪怕是隔著一個長廊,還是聽到令人驚悚的尖叫聲。
沒錯,他女兒瘋了,七天的失蹤被人折磨成了精神病,這時候,白老大才發現那人的高明,他們折磨的不只是他的女兒。還有他的家人,白家的顏面。他這樣每天聽到親生女兒痛苦的尖叫,就夜不能寐,簡直是一種地獄般的折磨!
「該死的!」他將手中的茶杯砸向地面,伴隨著連鎖反應,原木地板倒是沒什麼,旁邊的魚缸被殃及,於是活生生的金魚掉了一地,在地板上打滾,張著嘴巴,那缺氧失水的模樣,滑稽極了,就好像此時他!
白老大看著那魚長大嘴巴的樣子,目光越發煩躁。他差點兒要一腳踩上去,想到那令人作嘔的慘狀,他還是叫來傭人打掃。
白靜珠在鎮定劑的藥效過了以後,蜷縮在房間的一角不肯起來,她的本來就瘦,巴掌的的臉,此時更沒有肉,那眼睛顯得大大的,空洞的可怕。
「珠兒,我是媽媽……」白夫人聲音柔軟的不像話,可是那小小的身軀拒絕她的靠近,她真的不想還讓人將自己的女兒捆綁起來,然後強行餵食。
那樣會加劇病情。
「不……不要過來,有鬼,白色的。長頭髮,還有蛇……不要靠過來,不要……不要……啊……」白靜珠捂著頭。大聲尖叫,她甚至開始砸東西,砸爛了梳妝台上的水晶盤,又砸爛了好幾個元青花瓷瓶子,那可是市價上億的東西啊!
名貴的首飾,漂亮的發卡,鑲嵌著金絲邊的鏡子,通通變成碎片,更令人心驚的是,白靜珠沒有穿鞋,那碎片將她割破了她的腳心,又割破了她的手指。
白夫人看得心驚肉跳,她發現自己的方法簡直是徒勞。
她無奈又心痛的抹眼淚,那些人簡直是禽獸啊,她好好的女兒,竟被他們折磨成這樣了!
這一晚上,白家從主人到傭人全部是失眠,一方面白靜珠使勁兒折騰,另一方面,確實是太過鬧心了,哪裡還能睡得著覺!
白夫人覺得,她的美好日子好像在今天成為歷史,如果女兒無法恢復,她真的很難想象,她的日子要怎麼過!
*
陶嘉站在蕭敬衍的書房門口,看著裡面壁燈的光影將他的身影拉的老長,她終於還是沒有推門而入,他背對著,站在窗前,心情格外煩躁,煩躁的難以掩飾,而在那種煩躁的情緒中,有一抹類似心疼的情愫。
那抹情愫,刺傷了陶嘉的眼睛。
這個叫做白靜珠的女孩子,在他的心中分量多麼重?
就在前天晚上,他們還在上床,他今天就能對別的女人念念不忘,聽上去,這種解釋真是令人心痛。
她真是不想想!她現在感覺自己猜來猜去,真是特別累。
「她現在情況怎麼樣?」其實這時候,蕭敬衍正在打電話,應該是給白家的慰問電話。斤鳥討扛。
按照理論上講,白靜珠出了這樣的事情,蕭家的確是應該出於禮貌慰問,可是,蕭敬衍這一通電話打的陶嘉十分的不舒服。
「蕭敬衍,你怎麼能這麼狠?即便是珠兒她給陶嘉添了一些麻煩,可是那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你竟然眼睜睜看著她毀了!我……我真是替她後悔當年救了你……」這是電話那頭的聲音。
來自一個母親的歇斯底里,在陶嘉的印象里,白夫人總是那麼溫柔舒雅,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可是現在,這個名門貴婦已經失控了。
可是她說的話,真是令人覺得無比的諷刺。
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影響,她好像記憶力不太好,她差點兒在白家的手上沒命呢!
她此時真恨自己耳力這樣的好!
後面是蕭敬衍安慰的話,那樣的溫柔細語,陶嘉不想再聽下去,她轉身,去她母親的房間。
可是怎麼回事?穿著拖鞋,這一轉身,竟然也能扭到腳?真是人倒霉的時候,喝一口涼水都能噎死!
陶嘉挨著長廊的牆壁慢慢站起來,然後扭了扭腳腕,發現扭的不重,鬆了口氣,小步往前走,其實還是痛。
她敲門進去的時候,蘇瑾柔正在小心的捧著《聖經》,陶嘉進來,她將書放在床頭櫃,示意對方坐上來,陶嘉果然上了床,蘇瑾柔將枕頭放在她後面,讓她靠著。
從陶嘉一進門,蘇瑾柔就看到女兒眼神中的憂傷,她自己的女兒,她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大約沒有一個女人能接受得了自己喜歡的人心裡裝著另外一個人。
更何況,那樣從小的愛,她那麼愛著那個人,卻發現他心裡愛著另一個人,心裡該有多麼痛?這種痛苦她嘗過,深有體會。
「這段日子,你一直很累。」蘇瑾柔握住陶嘉的手,陶嘉感覺到那手心裡的溫度,她覺得自己冰冷的手指彷彿被融化了,媽媽的手果然如記憶中的溫暖。
她往蘇瑾柔那邊蹭了蹭,然後靠在她懷裡。
「媽媽,你別擔心,這些事情我能夠處理好。」本來是想要發泄一番,可是聽到母親的憂慮,陶嘉發現,她現在已經成年,不應該再給母親增加負擔,她應該安心頤養天年才是。
蘇瑾柔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溫柔的笑著,摩挲著她的手背,「傻丫頭,人不能一味的逞強,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
陶嘉仰著頭看自己的母親,對方的頭髮烏黑,只有眼尾有些褶皺,眼皮有些鬆弛,但是皮膚很好,看上去卻覺得女人味兒十足,尤其是眼神中的那嫵媚之色,令人著迷。
她的媽媽可是女強人呢,她竟然跟她說了要服軟的話?
「其實你這個年齡離婚,自然是能找到比蕭敬衍條件更好的,只是再找一個人,未必有他這樣對你一心一意。」蘇瑾柔的聲音放的極為溫柔,她其實是站在一個婚姻的角度客觀的分析她女兒和蕭敬衍的感情。
陶嘉聽得這話,覺得頗為詫異,她媽媽這是在為蕭敬衍說好話?剛剛她已經把這個人怨恨透了!
蘇瑾柔看著自己女兒的表情,就笑了,「從前是媽媽執迷不悟,總是想著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耿耿於懷,後來你奶奶死了,我就想啊,什麼恩怨啊,人死萬事空啊,活著的時候光想著那些恩怨,多麼累呀,倒不如安心享幾年清福,你說是不是?」
蘇瑾柔其實是在最近經歷很多事情后,想通了,原本以為自己那些不幸,都是別人造成的,回過頭來才發現,那些路,都是自己選擇的,是她自作自受,與旁人無關,只是對於這一點,她是不會告訴自己的女兒。
陶嘉眨著眼睛看著蘇瑾柔,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
只聽蘇瑾柔繼續說,「其實啊,回想起來,我女兒還是挺有福氣,如果我年少的時候,有那麼一個帥氣的少年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跑,又噓寒問暖,又掏心掏肺,想想都是一份美好的回憶呢。」她的唇邊帶著笑意,年少的時候,也的確是有那麼一個人,追在她屁股後面,鞍前馬後,可是那時候的自己,並沒有將那個人放在心上。
陶嘉聽得臉頰發燙,她突然又想起來,在那綠意叢生的巷子里,有個漂亮的少年對她說,「我是你的。」然後瘋狂的,不要命的吻著自己。
那青澀的初吻啊……
「呵呵」蘇瑾柔看到自己女兒臉都紅了,她拍了拍她的額頭,「是不是當年的日子還是很美好的?而且,現在畢竟有了孩子,蕭家家大業大,你要是貿然離婚,肯定是一場軒然大波。」
聽到這裡,陶嘉猛然發覺,她母親竟然知道她有了想要離婚的念頭?
蘇瑾柔將陶嘉詫異的眼神收入眼底,笑著說,「你是我女兒,你想什麼做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
這一刻,陶嘉覺得頗為的尷尬,她又和蘇瑾柔聊了一會兒,然後眼皮子越來越重,漸漸的睡著了,媽媽的懷抱,還是格外的令人安心呢。
*
蕭先生後知覺的發現,書房沒有陶嘉,卧室也沒有陶嘉,她人呢?
問了好幾個傭人,他們都搖頭不知道,他找出手機打她電話,結果發現,她手機在他們的床頭柜上響了。
他想了想,又去兒子房間去看了,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可想而知,小傢伙兒早就睡著了,裡面只有他那小小的身影,沒有陶嘉。
蕭先生為兒子蓋了蓋被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想想陶嘉最近的反應真的很反常,她排卵期那幾天,一直纏著他做,他粗粗的問了一下,她把一些案子都推了,就是能多出時間和他做/愛,這簡直不像她,他現在回想起來,那天晚上,她腿心那一道大口子,將白色的睡袍都染紅了。
那是怎麼弄的?他一直想不起來細節,他們那麼激烈?後來他用藥箱幫她包紮傷口,他發現,她下面都腫了,那次,的確是用力過猛。
可是,她後來也沒有吭聲,第二天照做,也不疼么?他一直沒有問她,應該說沒有機會。
糾結了半天,蕭先生猛然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情,具體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