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凱旋

感謝黑山有老妖同學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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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擔心回鶻會再派騎軍來應戰，秦風一行人只能草草打掃一下戰場。

其實這時秦風並不是很擔心回鶻會再派騎軍來戰，原因是這時的戰場上已經到處都是回鶻軍士及戰馬的屍體，就不說那還存在著的陷馬坑，便是這些屍體就已經能成為回鶻騎軍的障礙了。

不過，秦風考慮到幾點：

一來是漢軍剛經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其體力及箭矢都消耗了不少，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需要休息。

二來是漢軍初戰告捷，其激勵肅州軍民士氣的戰略目的已經達到，那麼就應該見好就收，否則再來一戰反而有可能失敗就不值得了。

於是就下令讓漢軍牽著回鶻丟下的戰馬，拖著戰馬的屍體返回肅州。

對此張雄有些不解，就問著秦風：「大人，活的戰馬自是要牽回城去，死的戰馬又不值幾個錢，拖回去做甚？」

趙時行不由罵道：「你就知道值不值錢，肅州被回鶻所圍正缺食物，死的戰馬難道就不能充作軍糧？」

「哦！」張雄一拍腦袋，面帶尷尬的回答道：「卻是俺糊塗了，大人莫怪！」

秦風不由暗自好笑，這張雄的腦袋還真是一根筋。

事實上，回鶻這時的確是不甘失敗想要再派一支騎軍來一雪前恥。

還躺在床上的阿刺瓦而雪聽到帳外一陣喊殺及慘叫聲，只道是吐沙多正將敦煌軍打得丟盔棄甲，於是便放下心來欲以沙場之音做催眠曲再次進入夢鄉，正迷迷糊糊間，猛然就聽親衛來報：「萬夫長，吐迷多大敗，已負傷折返！」

「什麼？」阿刺瓦而雪騰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難以置信的問道：「吐迷多大敗？」

「正是！」

「怎會如此？」阿剌瓦而雪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急急忙忙的穿上靴子走出帳外一看，卻見吐迷多肩上插著一支箭正被幾名親衛從馬上扶了下來。

「吐迷多！」見此阿剌瓦而雪不由火冒三丈，張嘴就罵道：「以兩千騎軍對敦煌兩千餘步軍還是敗了，你還有何面目回來見我？！」

「萬夫長！」吐迷多冒著冷汗跪地道：「卻是中了敦煌軍的奸計，糧田中到處都是陷馬坑，我等一時不察，所以……」

阿刺瓦而雪冷哼了一聲，身為萬夫長的他哪裡會咽得下這口氣，當下就沖著聞聲而來的另一位千夫長叫道：「伏帝尚，且帶兩千騎去把敦煌軍滅了，若是敗了就提著頭來見我！」

伏帝尚應了聲就要走，卻被吐迷多給攔下來。

「萬夫長！」吐迷多說道：「吐迷多跟著萬夫長征戰二十餘載，可曾讓萬夫長失望過？」

阿刺瓦而雪不由一愣，這吐迷多確是英勇善戰，而且他的勇猛及對戰場便如狼一般敏銳，這也就是回鶻人將吐迷多稱為回鶻之狼的原因。

「萬夫長！」吐迷多繼續說道：「吐迷多不是為自己開罪，實是糧田四處是陷馬坑、拒馬槍和絆馬索，敦煌軍還刻意做了偽裝使其不可察，我等若是輕易出兵，恐再遭傷亡！」

吐迷多的話當然是對的，敦煌軍既然可以在一處地方設下埋伏就代表他們可能在其它地方還有埋伏，所以放眼望去整片糧田……對回鶻騎軍都充滿了危險。

「萬夫長！」身旁的一名將領勸道：「敦煌軍被困在城裡也走不了，可汗交給我們的任務也是不讓他們突圍，如若再輕易出兵中了埋伏，只怕可汗那邊無法交待。是以……此事不如從長計議！」

「嗯！」阿刺瓦而雪心咬著牙點了點頭，硬生生的就把這口氣給咽了下去。

阿刺瓦而雪不出兵，於是秦風等人就無驚無險的回到了肅州。

曹元寧甚至親自出城相迎，遠遠的見到了秦風就遙遙拱手道：「子恆兄，卻是打得精彩。小王著實沒想到，平時兇悍異常的回鶻騎軍在子恆兄手下便如病貓一般。小王佩服！」

「哪裡哪裡！」秦風照例客氣一番：「不過是回鶻輕敵以及多了些運氣罷了！」

眾人走過城門，城內的百姓卻還不知道已經打了勝仗……這也不怪百姓反應慢，這一方面是因為敦煌軍與回鶻對陣從來都是輸多贏少，所以他們還真不敢相信這兩千餘敦煌軍出城就能打一場勝仗回來。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心裡太害怕了，所以就算聽到歡呼聲也不敢出來一探究竟。

直到幾個膽子大的開了窗一陣張望，見城門處渾身鮮血凱旋而歸的的確是敦煌軍，這才欣喜若狂的奔走相告。

不到片刻功夫，百姓就有如潮水般的湧上了街頭並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這其中還有許多百姓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漢軍們繳獲的戰馬以及拖著的戰馬屍體……要知道這可是有將近五百匹完好無損的輕重戰馬，另外還有數也數不過來的戰馬屍體，若不是軍士們利用活的戰馬代勞，一時之間還真拖不回來。

於是百姓們很快就議論起這一仗了：

「這得擊敗多少回鶻騎軍才能繳獲如此多的戰馬？」

「少說也得有五千騎吧！」

「兩千五百名步軍能擊敗五千回鶻騎軍？」

「敦煌軍也許不能，但此軍卻是長期與回鶻打交道的回鶻漢軍！」

「回鶻漢軍前幾日還不是被回鶻騎軍給殺個大敗投了敦煌？」

「你等有所不知，關鍵是這回鶻漢軍現今是由樞密副使秦風任統軍使，此戰之所以大獲全勝，全賴秦風妙計克敵！」

「哦！」眾人不由恍然大悟。

……

對於這些流言，秦風也不做解釋任其流傳。

流言這東西，有時不見得就是不好的。就比如現在，肅州上下急需一場勝仗來穩定軍心、民心，於是這流言傳得快一些或是誇張一些，反而是對肅州有利。

就在秦風等人列隊返回軍營的路上，卻見前方突然就開來一隊人馬護著一輛六匹馬拉著的車，卻是曹議金聽聞捷報坐不住親自出宮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