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儒術

昨晚忘了發了，這章補昨晚的。

感謝鐵小豬、黑山有老妖、士兵的書迷等同學的打賞。

************

這消息傳到肅州時自然是把蕭公敬給氣得半死。

首先是蕭公敬在沙州那邊的安排就全都派不上用場，之前他還做著能夠一舉將秦風及歸義軍這個心腹大患給一舉剷除的美夢，沒想到不僅沒有如意反倒讓秦風及歸義軍的聲望更上一層樓。

其次，就是蕭公敬這時就後悔了，早知道事情會這麼簡單……那敦煌軍也完全能做得到，甚至還有可能會比歸義軍做得更好，而如今這機會卻是平白的被自己給拒之門外了。

秦風卻對這些並不放在心上，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戰事發展到這個地步已是勝負已定……就算陳凌天吃了敗仗讓西州回鶻打通了糧道，葯羅葛仁美也不會讓西州回鶻繼續把這一場仗打下去的，再不行葯羅葛仁美讓部下裝作敦煌騎軍與西州回鶻打上一仗都有可能。

所以說，在這亂世里是沒有「同族」這種說法的，只要有利益，便是兄弟、父子也會反目成仇。

因此秦風基本上就不關心這事了，完全放手讓趙時行和陳凌天幾個人去處理，畢竟也需要給他們一些獨立處理這些事的機會，身為統軍使的秦風是不可能什麼事都需要親力親為的。

這一空下來，秦風就撿了個時間到同文館去拜訪趙肅，畢竟趙肅是自己的老師，太久沒去拜訪終歸不是什麼好事。

進門時秦風不由一愣，因為他發現江成傑也在座上，而且還是一身戎裝。

江成傑見到秦風時就起身作揖道：「御林軍指揮使江成傑見過副使大人！」

「唔！」秦風不由一愣：「子武兄卻是投了御林軍了！」

「多虧宰相大人的提拔，往後還請副使大人多多提點！」江成傑恭謹的回答著，但眼裡卻是有幾分不甘。

原來江成傑在完成了送信的任務后，李易松本也打算過河拆橋把江成傑一腳踢開，但一想既然皇上明知事情是怎麼回事卻不追究，另一方面這江成傑的確是有些膽識，於是便讓劉籍托關係給他在御林軍里要了個指揮使。

這其實也是李易松的手段之一，安排些人手甚至是有把柄在他手裡的人進入軍隊，有朝一日這些人能在軍中升職的話，那也就相當於在部隊里掌握一定的勢力了。

江成傑一入伍就是統軍五百人的指揮使，對於一般人來說也可以說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了，但問題就是同為趙肅門下弟子的秦風不但是個統軍使，而且還屢次三番的打敗了回鶻受到皇上的重用，這麼一比較之下江成傑這個指揮使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所以這時的江成傑並沒有什麼好得意的地方，他只嘆自己沒有秦風這麼好的運氣，要是自己當初也能與曹寧結為好友，只怕今日身為歸義軍統軍使的只怕便是自己了。

當然，這只是江成傑一廂情願的想法，秦風今天之所以能身為統軍使絕大多靠的還是自己的本事，如果只是憑著曹元寧的關係，只怕早也讓蕭公敬或是回鶻一干人等害死了。

「不敢不敢！」秦風回答：「秦風不過是多了點運氣而已，子武兄卻是憑著真材實學成為一軍之將，讓秦風好生佩服！」

這話聽在江成傑心裡是極為受用，但他表面上還是答道：「大人過獎了，大人數次施計退敵那才是真材實學，子武又哪敢與大人相提並論！」

趙肅則甚感欣慰的點了點頭讓秦、江二人坐下，心想自己來到這肅州不過月余，門下弟子便又是統軍使又是指揮使的受到重用，倒也為自己臉上增光不少。

「子恆兄！」這時趙書蘭端著一壺茶出來分別為秦風和江成傑倒上，並對秦風說道：「子恆用兵手段實是讓小女嘆服，才不過幾日時間，回鶻兵圍敦煌國的危勢便已微不足道了。」

「書蘭過獎了！」秦風答道：「當初還多虧書蘭提點，秦風還未謝過書蘭呢！」

趙書蘭搖了搖頭笑道：「子恆不必過謙，當初小女還道利用糧田能有小勝便已是不易，誰想子恆兄竟能人所不能，不僅大勝回鶻還順勢扭轉了形勢，這早已超出小女的想像之外了。」

「如今……」趙肅插嘴問道：「這回鶻之圍便是解了么？」

「雖是未解也是相去不遠了。」秦風回答：「那西州回鶻糧道被封，雖是戰力不俗卻也堅持不了幾日。依弟子之見，不日西州回鶻便難以為繼除了打道回西州外就別無它途了。」

「嗯！」趙肅點了點頭：「如此，子恆也算是為敦煌軍民做了一件好事，卻不知回鶻退兵之後子恆有何打算？」

聞言秦風不由一愣，可以說到現在為止自己一直都是被動的，也就是遇到事情不得不解決時才硬著頭皮上，從來就沒有主動考慮過今後要做些什麼。

「以弟子之見！」見秦風沉默不語，江成傑就接嘴說道：「回鶻退兵之刻，便是我等休身養息之時。弟子以為便該在敦煌國興辦學堂推崇儒術，並晉言皇上以科考為國選拔人才。若貴賤、尊卑、長幼、親疏各有其禮，天下大治便不遠矣！」

趙肅不由點了點頭，江成傑所說正是他所想，事實上這也是他當初同意做這個敦煌國的大學士的主要原因，他希望能夠通過推行儒術影響敦煌國，之後再通過敦煌國影響其它國家，如果能形成這樣的骨牌效應，那麼也就可以結束這亂世了。

但秦風卻知道這是行不通的，做為現代人的他很清楚歷史上從來就沒有一個亂世是因為大家都「知德禮守綱常」而結束的，那只是一種理想狀態，且這種狀態得以實行基本都得依靠強權。

很顯然，趙肅並沒有明白強權也就是實力在這亂世中的重要性，而是簡單的或者也可以說是迂腐的認為推行儒術就可以使「天下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