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開端
「唔。」
當我費勁力氣睜開眼睛時,眼前有些陌生的環境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我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腦袋,緩緩坐了起來,發現現在已經是白天了,外面的陽光還透過窗戶,照射在窗台上面。
當我看清周身的環境時我才注意到,我這會兒竟然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而且牛蛋也躺在我旁邊的一張床上,這會兒也幽幽的醒轉過來:「嗯?廣哥,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也納悶,我記得明明是跟著食嬰鬼他們出了那個通道的鐵門的,這會兒怎出現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我也不知道。」
我剛想翻身下床的時候,就看到有兩個人走了進來,等來人走進,我一看,發現來人是我爹和牛蛋他爹,一人提了一個飯盒走了進來。
之後,經過我爹的敘述才知道,昨晚上我和牛蛋倆人可是嚇壞了他們。
原來,昨天晚上有一個清掃垃圾的醫院護工,著急撒尿的時候無意中來到了地下通道的門口,發現我和牛蛋倆趟在了地上。
一開始他還以為我倆是四人,嚇的當時就尖叫起來,後來醫生來了之後,發現我們只是昏倒了過去,可是他們卻怎麼也弄不醒我們,而且我們身上冰涼,沒有一點溫度,但是他們發現,我倆只是昏睡了過去,還能聽到牛蛋的響亮呼嚕聲。
我跟牛蛋奇怪的狀況讓他們摸不著頭腦,只好把我們送到了醫院的病房中觀察一天,有認出我們的人,當下就通知了我和牛蛋的家人。
隨後,醫院又來了醫生,檢查了一下我倆的身體后,發現一切都正常,就讓我們出了院。
這時我才意識到,昨天晚上我和牛蛋的身體並沒有進入到那片樹林里,去的只是我們的魂魄。
因為這事,我爹還擔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回到家后,我就找出了曾經在小鐵屋尋到的那個鐵盒子,我呼喊了半天鬼老頭后,也不見他出來,這下我才確定,鬼老頭是真的消失了。
之後,我就將那本日記也拿了出來,連同那個煙斗一起扔進了南灌坑。
過了兩天,學校複課了,派出所還專門派了一個警察到學校,說是校長和教導主任的案子已經破了,兇手是一個外地人,現在也已經抓到被判刑了。
只有我和牛蛋知道,警察這般說辭只是為了安慰鎮子上的人,這件案子,對他們來說將成為一個徹底的懸案了。
所幸的是,一切都已經順利解決了,我們鎮子上不會再有惡鬼出現了。
再後來,我就照常跟牛蛋上學,每個周末我都會悄悄去找師傅瞎老頭,繼續跟他學習一些有關鬼物的一切。
不過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在鎮子上見過鬼了,只是我眼看這師傅的身體越來越差,心裡很是擔心。
就在我初中畢業考試的前一天,我終於能夠溝通字靈了,學會了師傅的神算測字之法,當時師傅就顫顫巍巍的寫下了一個字。
看到那個字時,我就知道,師傅的壽命沒了,他連一晚上也撐不下去了。
我雖然心裡一直把瞎老頭當做師傅,可他卻不許我喊他一聲師傅,只要我出口喊他師傅,他就會急的大跳,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於是我便只會在心裡喊他師傅。
師傅臨走前告訴我,所有他會的東西都已經教給了我,還特意叮囑我,不許我以後用神算測字之法謀財,若是給人測字,也不能泄露太多天機,而且碰到事主自願要給財物,也只能收取一飯之數。
臨了之時,師傅還不讓我去參加他的葬禮,說是鎮上的人會料理,更不能偷偷去拜他。
師傅死後,一切就又歸於平靜了,我跟牛蛋讀完初中以後,就又一起讀了高中。
因為鎮上只有初中,要想繼續讀高中的話,就要到離家約莫五十公里的縣城去上。所以我和牛蛋就只好離家去了縣城。
在那裡,沒有了家中父母的約束,我和牛蛋都感覺是徹底自由了,一個月,我們才會回家一趟。
在高中的三年時間,我無數次都想再碰上什麼鬼物,可是令我失望的是,我連一個鬼毛都沒遇見過,這件事讓牛蛋也是很不滿。
甚至我有時候還會懷疑,是不是我又失去了見到鬼的能力,因為自從經過鬼老頭那件事後,我已經有差不多六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鬼了。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取出那隻筆和簿子,看到上面被我寫下的名字,我就知道,一切事情肯定是發生過的。
既然找不到鬼,我就只好看書學習,而牛蛋則是到處找人打架,用他的話說,既然沒有了鬼,那就找活人吧,反正活人有的是,而且小混混也不少,總不能閑著不是。
高中畢業后,我決定還是要讀上一讀大學,我不想以後就呆在那個小小的鎮子上,出去闖闖還是好的。
再者,我的學習成績還是不錯的,雖然考不上一個重點大學,但一個普通本科還是沒問題的,於是在高考完了之後,我便報考了離家很遠的一個大城市中的學校。
那所大學,位於西北地區的一個大城市,暫且就稱呼它為西市吧,與其說是選擇學校,到還不如說是我選擇了那個城市,因為我總覺得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一樣。
那時我心裡估算著,憑我的成績考上那所大學也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就是牛蛋,牛蛋這貨要是想上大學,那就有些天方夜譚的感覺了,因為這小子完全不是個學習的料,若不是他爹非逼著他把高中上完,好歹混個畢業證,牛蛋早就輟學了。
這貨除了打架就是在教室里睡覺,連老師也拿他沒辦法,可想而知牛蛋要是想上大學,那無疑是比登天還難。
當我把要上大學的事跟牛蛋說了以後,牛蛋先是一愣,然後就沖我笑笑說,說我去那裡他就去那裡,雖然他上不了大學,但是可以去那個城市打工啊,反正不上學以後,他也不打算留在家裡,也要出去闖闖,漲漲見識。
這下一聽說我要到西市,牛蛋當即就決定跟我一起去,在西市那樣的大城市,找一份賣力氣的活還是挺輕鬆的,平時有事兒的時候也能見見面。
我一想也是,牛蛋這傢伙現在別提多有力氣了,長得人高馬大不說,扛個幾百斤的麻袋都跟玩兒似的,而且在高中的三年裡打遍了學校的小混混,沒人敢惹他。
有時候,我會產生一種錯覺,總感覺自從那次被鬼老頭附身以後,牛蛋有了許多變化,好像在某些事上比我知道的還要多,在他的眼神中,我總能察覺到一種對我很尊敬的神色。
我也曾想過,用一下師傅教給我的測字神算,給自己測上一測,看能不能測出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可一想起師傅給我交代過的,這種東西最忌諱的就是給自己和親人算,一旦逆天行事,肯定要遭受到極其嚴重的後果。
也是因為這點,我才放棄了給自己測字的念頭。
在我和牛蛋商量好一起去西市的事情后,我們就先回家去等待高考的結果了。
牛蛋回到家后,就將要去西市打工的事告訴了他爹,他爹知道了我也要去西市讀書後,便很痛快的就答應了,雖說一個讀書一個打工,但總歸在城市裡還算有個伴。
我還記得,當我和牛蛋踏上去西市的路時的情景,那是我們第一次真正的出遠門,第一次坐火車,一路之上都興奮的有些睡不著覺。
我們去西市的時間要比學校開學的時間早了幾天,因為在這幾天里,得幫著牛蛋先找到一份工作,順便也先看看西市有名的景色。
說白了,我跟牛蛋那會兒徹底就是一個土包子,根本沒見過什麼世面,下了火車后就東看看西看看的,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幸好我知道,到一個地方后要先買份地圖,預防真的迷了路。
用了差不多三天的時間,總算給牛蛋找到一份在工地上幹活的差事,牛蛋就負責一件事--搬磚!那工頭也是看重了牛蛋一身的力氣,還管吃管住。
安排好牛蛋之後,也到了我入學報到的時間,我便跟著錄取通知書上的地址,一路坐公車趕往了學校。
令我沒想到的是,自從我進了大學不久之後,就經歷了非常可怕的一件事,這件事,直到現在我都還無法破解,我想盡一切辦法都打不破那個咒。
而且,自從那以後,沉寂了近六年時間的見鬼事件,便接踵而來,一直持續到現在。
我現在有些猶豫,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將那件事情說出來,因為我一旦說出來,可能會造成一些讓我不能控制的可怕事情。
不論是誰知道了這件事,都將會陷入一個巨大的詛咒漩渦,這個漩渦,沒人能從裡面逃出來,除非像我一樣,遵守『它』的遊戲規則,不然的話,你將會身處在一種極大的危險之中,這個危險,連我也沒辦法化解。
若是你現在就感覺害怕,就不要繼續看下去了,當然,這也是我給你的最後的忠告。
好吧,如果你堅持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就請你一定要遵守『它』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