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夜臨青樓
第一五一章
時間雖然很晚了，天上只有稀疏的幾顆星星，走在長安街道上，白天繁華街道一下子冷清了下來，本來開門做生意的商家也關得差不多了，勞累了一天的人們也都回家休息，街上不時有巡邏的禁衛軍通過，可對於長安的某些行業來說，這個時候正是他們一天的開始。
步行來到一條大唐的「紅燈區」，兩邊的樓房燈火通明，街道的拐角處卻是漆黑一團。每家妓院外，都站著十幾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在不停地招攬著生意。
街道上依然是人來人往，是有著另一番的熱鬧。這裡各色各樣的人都有，絕大部分是屬於夜貓子一類的人物，地痞不少，這隻不過是檯面上的人物，在他們的背後，有著不少的幫派人物在暗中活動，不時還會為著姑娘大打出手，有腰纏萬貫的大商賈，有初出茅廬的白面小生，這是京城裡藏垢納污之地，也是藏龍卧虎之處，是某種陰謀的策劃交易場所，也是某些危險人物的最好的藏身之處。
小桂跟在我的身邊，臉色變得清綠清綠，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低著聲音說道：「少爺，以你的身份來這種地方恐怕不太好吧，要是讓三位娘娘知道了，那還不是要剝了奴才的皮嗎？如果讓太後知道了，奴才這條狗命可就不保了。依奴才看，我們還是回去吧，要不就到別的地方也行。」說完，還不時對著跟在後邊的張國柱瞪眼睛，示意張國柱也幫他說幾句。
張國柱並沒有理會小桂子，他把頭轉到一邊去，裝作沒有看見小桂那近乎哀求的眼神，心裡說道，我才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皇上的興緻呢，要是萬一惹火了皇上，雖然不至於死罪，但也沒有好果子吃。
「有什麼好害怕的，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有誰管得了我，要是你敢讓太后和幾位娘娘知道，不用她們剝你的皮，我就第一個先砍了你，你要是再羅嗦就給我先回去。」我不理會小桂子，只是隨意地回了一句，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小桂子見沒有辦法，只好老老實實地和張國柱一起跟在我身後，還不時地為我擋開那些想上前拉客的妓女。
我選了一家看起來比較高檔的青樓，一名老鴇看我們三人走進來，以她多年來經驗，可以看得出領先走進來的這位年輕人不是普通客人，滿面堆笑迎了上來，說道：「呦．．．．．．什麼風把這位公子吹到我們『翠香樓』來了，看公子臉生，應該是第一來吧？」
「老鴇，給本公子來一間房間，再擺上一桌上好的酒菜就可以了。」我笑著對那老鴇說道。
老鴇聽了我的話后，愣了一下，她是從來見過上青樓不叫姑娘的，可又不知道我的底細，小心地問道：「這位公子，要不要叫幾位姑娘陪陪你？」
我跟本不想和那名老鴇多說什麼，看了一眼身邊的小桂子。小桂子得到我的指示后，走了過來，說道：「好了，我家公子說了不用，你還羅嗦什麼啊，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不想做生意的話，我們換一家好了。」說完還從懷裡拿出一錠五十兩的銀錠子。
老鴇看到小桂子手上那銀錠，把什麼問題都忘了，說道：「瞧你說的，我怎麼會不想做生意啊，我這就叫人帶你們到上好的房間，再擺上一桌上好的酒菜。」說完，向里喊道：「刀子，刀子，你快給我過來，磨蹭什麼呢，帶這幾位爺們到二樓的最好的房間去。」
一名三十來歲的右面頰上有一處很顯眼的刀疤的漢子跑了過來，嘴裡還說道：「好嘞，幾位爺，跟小的往這邊走。」
小桂子從老鴇的身邊經過時，把手裡拿著的銀錠輕輕扔了過去。銀錠帶著弧線向老鴇的方向飛了過來，老鴇立即笑著用雙手接住了銀錠，說道：「謝謝這位爺，小馬，快讓廚房弄一桌上好的酒菜送到這幾位爺的房間里去。」
坐在二樓上，透過窗口可以看到一樓中間空地上來來往往的人，他們其中有商人，有官員，有成天無所事事的公子哥等等。
酒菜很快就擺上桌了，小桂子幫我倒了一杯后，跟張國柱站在一邊，我看著他們說道：「你們就別站著了，都坐下吧。」
「少爺，這恐怕不太好吧，我們是奴才，怎麼能和主子坐在一張桌子上，這不符合規矩。」張國柱說道。
「我叫你們坐就坐，什麼狗屁規矩，那還不是人定的嗎？今晚我高興，我可警告你們，別掃了本少爺的興。」
張國柱和小桂子見我都這麼說了，也不敢逆了我的意思，乖乖地坐了下來，可也只是坐了下來，並沒有動筷子。
我看他們這樣子，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啊，今天晚上就不用當我是皇上了，當我是普通人就好，來吃菜喝酒，要不然只有我一個人吃就太沒意思了。」說完，為自己倒了杯酒後，就轉頭看向樓下看去，不再理他們倆人。
小桂子和張國柱看到我今天晚上心情不錯，也沒有再逆著我的意思，小桂子為張國柱倒了一杯酒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端起來小口地喝了一口。
我看著樓下，看著那些平日里表面上一個個正人君子，可到了這裡，卻又都成色中之狼，還有一個已經醉醺醺地，走路都已走不穩的五十來歲的人，半摟著一個都可以當他孫女的姑娘走了過去，還不時地動手動腳。
看了一會兒，正感到沒什麼意思時，那名老鴇走了出來，站在一樓的空地中間，她身後還跟著一名姑娘，由於臉上帶著薄紗，看不清臉。
這時老鴇大聲說道：「現在請大家靜一靜，今天是我們翠香樓花魁柳蓉出閣日子，這次和以前一樣，誰出的價高，誰就能得到柳蓉的初夜權，現在由一百兩起底。」
這時一名老頭說道：「花娘，你怎麼捨得讓你那寶貝女兒出閣了，以前我們怎麼說，你都不同意，這次怎麼就願意了。」
邊上的其他人也跟著起鬨，怪聲叫道：「就是就是，花娘，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各位爺，以前我不同意，那是因為柳蓉還不到歲，你們也知道，過早破身，會傷了她們的身體，今天柳蓉已到十六歲了，當然可以出閣了。」老鴇笑著解釋著。
柳蓉只是安靜地低著頭站在老鴇的身後，什麼話也不說，就好像他們剛才說的事情與她無關一樣。
「既然這樣，那好，本老爺出一百五十兩。」同是在二樓的高老闆站了起來，對著場中的老鴇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