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娘下馬威
要想另外尋一門親事,這之前的婚事自然是要解了的。要不然也沒哪戶人家敢和安國公府這邊搶女婿。特別是這宮裡還有個皇後娘娘呢,甭管得不得寵,到底也是母儀天下。
大長公主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當初為了給自己的寶貝兒子尋個體面的婚事,所以才尋了於家這樣的高門第,如今要退婚,自然也沒那麼容易了。
強權壓人,她這權利也大不過皇後去。且於家在文武百官中還是頗有些說話的權利的,若是明面上得罪了於家,這日後公主府的威信也要大減。
但是這婚事也不能這麼放著,該退的還是得退。
大長公主在家中思量了幾日之後,見著薛子燕和自家兒子感情而愈發的好了,心裡頓感著急,便想也不想的去了宮中找曹貴妃。
這次退了婚事,日後就是得罪皇後娘家了,宮中唯一能和皇后抗衡的就是聖眷正濃的曹貴妃。她雖然不大看得上曹家這樣沒有什麼底蘊的門第,但是這種時候也知道要低低頭。
薛子燕在房裡聽丫鬟說了自家婆婆又入宮去了,且這次見的還是曹貴妃,心裡便著急起來。
她心裡原本打算仗著自己這先進門的,身子骨也好,日後能夠得到尚郡王的寵愛,且率先生下子嗣,屆時便是於淑君進門了,她也有所依仗。而且於淑君的身體不好,她未必不能夠登上郡王妃的寶座。
但是現在她婆婆這意思,估摸著是看不上於淑君,想要換人了。
她此次進宮找曹貴妃,這想換誰,自然不言而喻。
薛子燕心裡著急,娘家沒個依靠,郡王府又沒個可用的。
她凝神靜氣的好好想了一番,突然對著貼身丫鬟紅綢到,「你去寧遠將軍府找將軍夫人過府一敘,若是郡王和公主問起,便說多日不見,我心中甚為挂念。」
「是。」紅綢乃事薛子燕的貼身大丫鬟,聽著薛子燕這個時候讓她去找之前一點也不親近的寧遠將軍夫人,知道定是有要事,趕緊著便和外面的小丫鬟吩咐了一聲,讓照顧好側妃,自己便急急忙忙的出府去找瑛娘了。
卻說瑛娘自從薛子燕出閣之後,倒是往長平侯府走的越發的勤快了。倒不是她和薛永安怎麼父女情深了。而是陳婆子告訴了她一件事情--她娘當初嫁入長平侯府是有很豐厚的嫁妝的。當初她娘被休的時候,陳家已經出了事情了,所以這嫁妝後面自然也沒有人討要了。
但是這批嫁妝價值不菲,當初她娘嫁入長平侯府的時候,可謂是轟動一時的。可想而知這批錢當初是有多少了。
如今這批嫁妝只有兩個去處,要麼就是被薛永安給貪了,要麼就是到柳素心手裡了。
不管是在這兩人誰的手裡,瑛娘也是不樂意的。
這是她娘留下來的東西,她娘後來跟著她爹雖然也能吃飽穿暖,但是與這侯府比起來,可謂天差地別。這些嫁妝,她可不想給這對狗男女給貪墨了,所以她是要想法子追回來的。
這幾日她往侯府去,也是多為了打聽這筆嫁妝的去處。可惜薛永安是個老狐狸,聽著她問起這事情,就扯出一堆事情來,就是不給個正面的回答。她覺著很有可能,這嫁妝是被薛永安給佔了。
紅綢奉命來將軍府傳話的時候,她正在和陳婆子商量這事情。
聽宋梅娘說薛子燕找了人來請她去府上,瑛娘笑道,「只怕是遇著事情了。可巧了,我也正有事情找她呢。她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宋梅娘道,「可要讓毛管家準備什麼?」
「不必了,既然是去見親戚,自然也不用什麼排場了。再說了,再大的排場也是比不過大長公主府的,和人家比這個作甚。」
宋梅娘有些擔心。這些達官顯貴向來心思多,且這大長公主又是其中最厲害的,瑛娘這去了,不是龍潭虎穴一般嗎?她道,「要不然,讓你阿哥跟著一起去。」
聽著宋梅娘提起鄭大郎,瑛娘笑道,「你倒是如今和我阿哥不尷尬了?」
之前因著她調侃宋梅娘的事情,這兩人就開始互相避著對方了。鄭大郎倒是願意見宋梅心安,無奈梅娘心裡抵觸,所以倒是玩起了躲躲藏藏的遊戲。
宋梅娘臉一紅,「你阿哥是個顧家的人。」
見宋梅娘這樣一番表現,瑛娘心裡也明白了,梅娘這是終於被自己阿哥給打動了。
她笑道,「這可算是看對眼了,我還愁著要七老八十了,你們才肯再找一個呢。」
宋梅娘抿著嘴笑著睨了她一眼,笑道,「你趕緊去吧,人家等著呢。」
瑛娘笑著對鏡梳妝,「不急,反正是她著急,我慢慢的準備便成了。」讓她越著急了,後面的話才越好談呢。
薛子燕的人在外面等了許久才見著瑛娘姍姍來遲,心中有幾分不滿。這人又不是側妃正兒八經的姐姐,竟然也讓側妃娘娘等著,這也太無禮。
「夫人,我們側妃娘娘可是在府上等了許久了,您這樣總歸不大好吧。」
瑛娘正準備領著自己的隨從出門,聽著這話,當即站住,一巴掌就揮了過來,打在了紅綢的臉上。「你膽子倒是挺大的,還敢數落我了。回頭問問你們側妃,是怎麼教導的。」
紅綢平日里跟著薛子燕,這脾氣自然不是很好,冷不丁的被打了一巴掌,頓時要發火。才抬起頭看著瑛娘投過來的凌厲的目光,便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她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蛋,想著待會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告狀。
瑛娘見她這模樣,冷笑一聲就出了門。
這薛子燕以為自己和她合作就是依附於她,那就大錯特錯了。她再不濟也是有婆家這邊愛護的人,可比薛子燕這個娘家不疼,婆家又不當回事的側妃要好上太多了。
到了大長公主府的時候,瑛娘反倒是先擺出了一副生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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