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凌月姬
87_87463發現某些不可思議事情之後翠子的生活並沒有因此改變，她知道自己並不像外面傳得那樣，別人的看法也和她沒有關係。
「你就是巫女翠子？」白色的頭髮，金色的眼睛，兩側的妖紋像閃電一樣，眼前這個女妖怪雖然面帶微笑，但翠子卻看到了她骨子裡的淡漠……和自己是同類。
「你們這些妖怪真是奇怪，沒見過人類還是怎麼的？」翠子手裡架著弓箭對準眼前的妖怪，頗有些不耐煩，自從風城瘟疫時她從犬大將手下搶走了蜈蚣精，已經不止一次有妖怪找上門來了。
「人類見過，但沒見過強大到連大妖怪也不放在眼裡的人類，尤其是這個人類還只有十九歲。」凌月姬有些感嘆，雖然說犬大將那個傢伙總是一副溫柔儒雅的樣子，但骨子裡還是個不可一世的戰鬥狂，但他提起翠子的時候卻說自己對上翠子沒有把握，勝負最多五五分。
也正是因為這樣，原本沒有將翠子放在心上的妖怪才會來找翠子一睹犬大將口中與他相當的巫女。
妖怪和人類不一樣，妖怪很多時候都更加淡漠，所以就算知道翠子的能力對妖怪威脅很大也沒有放在心上，那些妖怪死了就死了，誰還能去給它們報仇不成？但問題是犬大將這個傢伙交友甚廣，於是某些妖怪的好奇心被提起來了。
「不過你真給我們女性長臉，即使只是個人類。」凌月姬說犬大將不可一世，其實她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所以說這兩位將來若是走到了一起，一點都不讓認識他們的人或妖怪驚訝。
「離開這裡。」不是來找麻煩的妖怪翠子一般都不管的，她又不是戰鬥狂，更沒有被害妄想症。
只是最好別讓她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要說這背後沒有什麼人或妖怪，她才不相信。
「真是傲慢的人，不過我喜歡！只是你這樣會招來妖怪征討的喲。」
「我便是什麼都不做，妖怪也一樣來，而且這和你沒有關係，我並不認識你。」翠子收起弓箭，拎起葯筐準備離開，衣服上甚至還沾著妖怪的血。
「好吧，真是不可愛，我是凌月姬，犬族。」
「我對你是誰不感興趣，月之村之外的人或事都與我無關。」
「……你到底怎麼成為那些人類的精神信仰的？」凌月姬有些鬱卒，完全油鹽不進啊，她總算知道那些妖怪面對自己時的心情了。
「傳言這東西，信了都是笨蛋，你不知道嗎？」翠子一臉無辜。
「……」
凌月姬對翠子提起興趣了，原本只是因為犬大將的評價，現在則因為翠子這個人，說她單純真沒有錯，因為她完全不會想太多，說話也很直白，想到什麼說什麼，不像其他巫女那樣溫柔和善，不過也沒幾個巫女會對妖怪和善就是了，但她們多多少少會客氣一點，翠子卻完全不。
「我要回村了，月之村不歡迎妖怪靠近，當然，我也不歡迎，所以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請別跟著我。」
「放心，不會有人類發現我是妖怪的。」凌月姬自信，越是強大的妖怪在這方面的控制力越好，若不想讓人類發現妖怪身份也很容易。
「……」翠子沒有說話，扭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凌月姬一眼就不理她了。
不會有人類發現妖怪的身份？呵呵，還真是自信！這個凌月姬很強大，但還沒有強大到犬大將的地步，而犬大將剛到村子門口就被發現了。
在這外出靠走的時代，翠子的速度已經練得很快了，而且她這次採藥並沒有走遠，所以很快就到村子門口了。
「巫女大人您回來啦。」路過的孩子高興地和翠子打招呼，然後很快又跑開，翠子看著這一幕臉上不禁笑了出來。
凌月姬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村子，但很快她的臉就黑了。
「快看，又有妖怪來看巫女大人了，這些妖怪真煩人。巫女大人很忙很辛苦的，還要花時間招待它們……」
「就是就是，巫女大人不喜歡妖怪的，但最近總有妖怪來找巫女大人，可巫女大人居然一直沒有生氣，真的是太溫和了……」
「這些妖怪真討厭，前兩天有個嘴巴放毒氣的妖怪來這裡看巫女大人，要不是巫女大人及時將毒氣凈化，村子就完了……」
犬族的耳朵很靈，即使村民離得遠遠的竊竊私語，凌月姬也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你早就知道會這樣？」
翠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起另一件事，「犬大將還沒有進村子，只在村口的時候就被村民發現身份了，月之村經歷了太多妖怪，沒有哪個村子比月之村的村民對妖怪的氣息更敏感，這是你們自己造成的。」
「雖然最近有不少妖怪純粹是過來看看而沒有惡意，但對妖怪的戒備已經差不多融入骨子裡。」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沒有惡意的妖怪來這裡，不是我希望來的是有惡意的，而是對人類有善意的妖怪太少，它們會磨去村民對妖怪的戒備，這樣不好，在這樣的年代，說妖怪和人類和平共處……」翠子沒有再趕凌月姬走，但也不熱情，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也冷了下來，「純粹是笑話！」
最近又降溫了，有不少村民都有些發熱，翠子將葯筐里的葯取出來，準備熬些葯分下去，季節交替總有很多人生病，這時代醫療水平可不行，即使巫女的能力很神奇也一樣。
凌月姬站在翠子的小院里，看著忙碌的翠子沉默不語。
「妖怪的壽命太長，雖然很強大，但也太無趣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請你離開嗎？你想要看月之村，如今也看到了，除了對妖怪敏感一點，除了大了一點，沒什麼特別的。」翠子直起身體坦然看著凌月姬，「所以，下次別來了，這裡不歡迎妖怪，無論有沒有惡意。」
因為覺得凌月姬和自己是同類，所以翠子今天的話有些多。
「你真的很傲慢，我來不來還需要向一個人類詢問不成？」
「多謝誇獎，你應該看出來了，我對打鬥沒有興趣，但總有妖怪逼得我不得不動手。」翠子莞爾一笑。
凌月姬沒有再回答，縱身飛走了。
直到這時，聽到翠子帶妖怪進村的老村長才拄著拐杖顫巍巍趕到，「巫女大人，那是您朋友嗎？」
「不是，我沒有妖怪朋友。」
這次寒潮過去翠子準備暫時先離開一段時間，避開來找她的妖怪們。
她一直在月之村，目標太明顯，而且對月之村本身也不好，而她離開之後就不一樣了，來妖怪們找不到她，也不會來月之村，兩全其美。
村民們知道翠子要離開后都對妖怪很憤恨，但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不舍地看著翠子離開，好在翠子一直有教導弟子，小姑娘還小，戰鬥力一般，但給村民們治病還是沒問題的。
因為沒有目的地，所以翠子也沒有定方向，只是憑直覺走，然後她就走到了妖怪的地盤……這算是送上門來了嗎？翠子有些鬱卒地想，準備掉頭換個方向。
「好香的人類……」牛頭妖怪嘴角掛著口水看著翠子兩眼冒光，而翠子也沒有猶豫，一箭射了過去就將它消滅了，越是小妖怪，越容易被本能壓制。
還是趕緊離開吧，要不然等一會兒會引來更多的妖怪的，這裡畢竟不是人類的地盤……其實現在，還有哪裡是人類的地盤呢？遍地妖怪還不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翠子走得很急，也幸虧她理智，早早就離開了，因為在她離開不久就有大妖怪趕過來了。
「唔，是人類的巫女啊，怎麼會來這裡？是來採藥的嗎？」大妖怪喃喃自語，轉身失去了蹤影，「嘛，反正已經走了，下次再看到，就將她吃掉好了。」
在翠子在外遊盪，偶爾靠近城鎮給村民治病解決問題，換取一些日用品，但總體而言日子還是不錯的，可平元城卻籠罩在混亂之中，因為有一個大妖怪找到了日間花容。
「人類，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但是你若是不按我說的做，那麼我就只能將你吃掉了。」
「不知道這位大人需要在下做什麼？」日間花容笑得很勉強，他睡得好好的被妖怪抓出來，看樣子這個妖怪還不弱，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需要大妖怪親自找上門的。
「我聽說你與巫女翠子關係不錯，你只要想辦法將她叫過來就好了。」背後長著一對翅膀的妖怪滿眼算計地看著日間花容。
日間花容的臉色陡然一變，而這一切全都沒有逃過那妖怪的視線。
「您是不是誤會了？在下與巫女翠子並不熟，只是請她幫忙解決家裡不幹凈的東西而已。」
「人類，不要對我說謊，如果不是靠近不了月之村，你以為我會來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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