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吾皇聖明(上)
「駕!駕!駕!」
噠咯噠……噠咯噠……
建雄京城十里之外的官路上,一股煙塵高高揚起。
快馬揚鞭中,騎士高聲大喝。
時至中秋十月,這大北方的天氣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涼了下來,一般人即使強壯之輩也不由在寒意下多加了幾件厚實的外套,然而這名騎士卻依然穿著夏日盛行的露臂單衣,並且額上摻著泥塵的汗水不住被風吹乾而凝結鬢間,之後又再流出,明顯已抄著疲累賓士日久,彷彿有什麼急事要辦!
正這時,突然「嗖」的一聲!
一道寒光夾勁風轉瞬襲來,不禁另騎士虎軀一震。
撇目間,那似乎是一把飛刀。
此刀來得不但飛快,更是精妙的計算好了一切角度,恰巧封住了騎士前沖的路線,使大驚下的騎士無奈只能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寒芒閃過,一道纖細的血箭飆出,騎士的左臉頰已然被劃出一條半指寬深厚,拇指長大小的口子。
鮮血崩流!
騎士羈定馬上,對面上的傷口渾然不覺一般,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張聲道:「不知是那位高人在此,藏頭露尾的,為何不敢出來相見?」
右側林中一陣陰側側的聲音傳來:「哈哈……壯士好靈敏的身手!」
音畢,倏地又傳來一陣「嘩嘩啦啦」的葉草相撞聲,兩條黑色的人影依次閃出,兩個蒙面人一左一右攔在騎士前方,篤力而定。
騎士在頸下三分處速點了兩下,面上鮮血漸漸止了下來,策馬問道:「兩位先是出手傷人,又在此攔路,卻不知有何貴幹?」
先前說話那人目光在騎士身上打量片刻,問道:「聽口音,壯士彷彿並不是京內人士,卻不知如此疾奔而來,所為何事啊?」
騎士輕笑一聲,暗中卻是早已蓄滿功力,大聲道:「我要幹什麼,彷彿跟兩位沒什麼關係吧!」
那人眼中陰芒一閃,哼聲道:「壯士如何,的確與我兄弟沒有任何關係,但壯士懷中的東西,卻是我們必得之物!」
騎士虎軀一晃,強做鎮定的一笑:「我懷中又有什麼東西了!」
另一名蒙面人眼中精光驀地一聚,冷冷道:「信函!」
說完,雙掌猛地齊推。
排山蹈海的勁氣緊跟著涌了出來。
騎士早已在警惕當中,高喝一聲:「想要信函,殺了我再說!」說完用力一踩馬鐙,身軀立刻飄起半丈多高,正好險險避過了勁氣的攻擊面積,身下馬兒卻吃痛長嘶一聲,向後暴跌出去,奮力掙扎兩下便再不動作。
騎士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身未定,卻是連連攻出幾掌,勁風過處造成的效果,竟絲毫不比那蒙面人見差多少。
兩個蒙面人的衣擺在勁風下獵獵做響,眼中皆閃過驚色,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送信之人便會有如此功力!當下迅速展開身法,疾向騎士落腳處奔去。
騎士方一落地,兩人便隨身攻來。
劈劈啪啪。
肉掌交擊聲起,三人瞬間交戰幾招,又再次分開。
兩名蒙面人眼中閃過可惜之色,明顯是因為沒能在騎士落腳那一刻將其擊斃而錯失良機。後腳一蹬,又再次攻出。
兩道陰柔的掌勁分別向騎士肋下三分和胸口攻去。出人意料的是,面對兩人皆可斃命的攻擊,騎士竟絲毫不予格擋或是躲避,而是搶身前沖,同時雙手變掌為指,急速向兩人喉結點去。
這是以命換命的招式。
兩名蒙面人大驚下立刻變招抬掌,誰知一道勁風倏地又從下自上傳來,無奈只好立轉身形,硬生生的將勁氣化去。
下擺忽地揚起,露出兩個白玉制宮形玉佩。
同時間,騎士單掌猛地向右邊蒙面人攻去,左側身體卻不知不覺中露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空檔。
身在左側的蒙面人眼睛突地一亮,飛快化掌為拳,將全身功力蓄於手上,猛地攻出。
高手對決,往往一個不易察覺的微小細節便能成為勝負立斷的原因,如此破綻,蒙面人又怎會錯過。
「噗!」的一聲,蒙面人蓄力一拳結實的打在了騎士的空擋處,一陣強絕無比的勁力傳入體內,另騎士六腑齊震,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如風箏般飛了出去。
先前站在騎士右側的蒙面人一手還擋在面前,騎士雖死,但掌勁卻留了些許涌了出來,勁風過處,蒙面人臉上的蒙布登時飄飛,露出的是一張蒼白中帶著些許陰柔的面孔,若是蕭白在此,定會驚叫出聲,此人竟會是幾月前隨著孫慶遠一同去家中接爺爺上京的太監——魏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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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建雄王朝的皇帝趙興面沉似水的坐在上書房中,後方躬身站著的,除魏權安以外還有當時去客棧迎接蕭向海的那名冷麵車夫。
趙興看著面前的鑲金楠木桌面,那上面正平放著魏權安兩人下午時呈上的一疊厚厚的銀票和寫著七言絕句的信函。
趙興目光深邃的看著那四句詩詞,口中沉聲卻有節奏的**叨著:「一片一片又一片,飛入泥潭皆不見;前消後繼不斷飛,終叫河山顏色變!」
方一聽他**完,魏權安兩人立刻慌忙的跪了下去,顫聲道:「奴才萬死,呈上如此大逆不道的詩詞,還請皇上息怒!」
趙興搖了搖頭,伸手將那張信函拿起走至寬敞的方廳中渡著步子,輕笑道:「這首詩又非你二人所寫,又有何罪之有,起來吧!」
兩人謝罪站起,魏權安眼中陰芒一閃,冷聲道:「皇上,奴才這就去把蕭向海這叛賊極刑處死!」
「呵呵,你若擅自傷害了他,那才是死罪!」趙興擺了擺手,大笑著道:「這封信是寫給朕的,而非是寫給他的!並且此詩非但不是大逆不道,更是在向朕效忠啊!」
兩人疑惑的對視起來,皆不明白皇上此言何意,齊聲高罪道:「奴才愚頓,還請皇上恕罪!」
趙興聽的一笑,點頭道:「呵呵,豈止你們不會知曉,朕還不是費盡半日工夫才將這其中訣竅搞懂!」說完頓了頓,眯起眼睛又道:「朕一向以為蕭家一文一武兩位忠臣皆有英才,卻不曾想這蕭家最末之人更是有神鬼之策,你們想想,如此信件怎能專挑官道行走,就這樣風風火火的送來,使你們的屬下生了警惕?並且按照你們說法,送信之人武功強絕,又怎會賣出那樣的破綻,朕雖然不甚擅長武藝,卻也想得到那人的破綻……是故意賣的!」
魏權安一震,不解道:「可是那人又怎會如此不在乎性命!」
趙興道:「這也正是朕搞不明白的地方,蕭家若是擁有如此死士,其心思就確實另人懷疑,但據前去探察之人回報說,那裡的確有一匹死馬,卻沒有看到死人!」
「難道……皇上說那人是裝死?」魏權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受了自己全力一拳都沒能登時暴斃,那這人的功力可說是駭人聽聞了。轉而又問道:「但是此詩儘是反意,又何來效忠一說?」
趙興仔細回味著詩中的意境,長嘆一聲道:「此詩雖未表明,但卻讓人一看便會知道它講的是雪,雪乃潔白純凈之物,這詩豈不是在說,我建雄忠臣前仆後繼不斷出,終會掃清瑕疵,還朕一個潔白純凈之天下?呵呵,蕭家竟會有這樣好的孩子,讓朕嫉妒啊!」驀地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大聲道:「來呀,傳蕭大人覲見!」
下章馬上趕出,估計一點左右……兄弟們~原諒小九速慢~要找就找我們那該死的教學秘書~~安排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課程~~占時間不說~還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這裡面最鬱悶的是小九啊……5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