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腦力驚人

春柔蹦蹦跳跳的從長廊向花園行去，直到來了這個新宅子，她才感覺自己終算是脫離的丫鬟下人的身份，幾天來總是表現的快快樂樂，恰似小女孩般調皮真率的性格彷彿在一夜之間釋放出來。

拐過長廊，春柔遠遠的便看到了蕭白俊偉的身影，當即大聲喊叫道：「哥哥！」緊跟著定睛仔細一瞧，驀地又是「啊！」的一聲嬌呼飛快蒙上了雙眼，大羞道：「你們……光天化日的……可真是……哎呀！夏雨給哥哥準備好了早膳要我來招呼你們，我要走拉！」

如煙與春夏兩女的關係幾日來早已仿似姐妹，這時聽了忍不住大羞下立刻從迷亂中清醒，一把將蕭白推了開，剛要開口羞嗔笑罵兩句，卻看到春柔早已走的遠了。

蕭白回味的吧唧吧唧嘴巴，望著如煙美艷似桃花盛開的俏臉，眯起眼睛贊道：「恩……花香，唇香，人更香！」

如煙被他說的心中既似嬌羞又是甜蜜，翻起美目白了一眼大嗔道：「都是你害的，害人家在春柔妹妹面前丟臉！」

蕭白大笑幾聲，叫屈道：「我又沒有死抓住你，剛才你還不是一推就推開了，開始怎麼不推？」

如煙聽后先是一怔，猛地舉起粉拳雨點般敲擊在蕭白身上，哪知卻見他彷彿沒感覺一樣依然笑嘻嘻的看著手已見痛的自己，立刻想到別說蕭白穿著寶甲，就是不穿的時候自己打上去也未必會另他感到什麼，只不過是徒費力氣而已，當即氣的嬌哼一聲，轉身沿著來時的路線快步走了出去，獨留下一臉笑意的蕭白，釋放出惹花草齊厭，另如煙更羞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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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夏雨精心準備的早膳，蕭白習慣性的拍了拍自己鼓脹的肚皮，滿足的呻吟起來。

讓他一直疑惑的是，這丫頭也不知從哪裡學到的手藝，不但味美精湛，更是幾乎每天都變著花樣的做菜，另蕭白的內腑得到了極大程度上的享受，甚至在吃飯的時候，讓蕭白去拿皇帝一當，他都不會肯去。

當然，蕭白本身也不屑此等無聊之事。

臨近訓練時分，蕭白闊步從正門走了出來，小廝早已將性烈的踏雪從精緻地馬房中帶出在門外等待。

不得不說的是，自從搬進新宅子以後，踏雪的生活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每日的草料都是由李宵在外千金求得的秘方配置而成，端的是奢侈無比。

正如蕭白一般，此刻鼓脹著肚皮站在門外不停的呻吟短嘶，讓外人看來，這一主一馬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蕭白在輕喝聲中翻身上馬，憐惜的摸了摸踏雪柔順長逸的鬃毛后猛地大喝一聲。

「駕！」

踏雪立刻便四蹄齊甩，在豪宅羅列的街巷中靈巧的狂奔而出，很快便衝到城外。

風馳電掣間，城衛大營井然在望。

蕭白駕著踏雪來到營前，速度陡緩，慢慢的向內前行，門前的崗衛見到后眼中立刻迸射出崇敬狂熱的光芒，紛紛半跪在地，大聲行起禮來。

來到校場之上，近兩萬等待訓練的士兵早已排隊站好，各個亮甲銀槍，挺胸傲立，這時一見蕭白走進，立刻齊聲喝道：「蕭將軍早！」

蕭白笑著點了點頭，目中隱有光芒閃動。

每次看到這些逐步成長著的士兵，他就忍不住豪情狂涌，一支足可馳騁天下的精悍大軍即將在自己手中成型，又有何事還能阻擋驕傲？

如往常一般的，蕭白回禮之後便立刻進入訓練階段，幾個月的訓練下來，這些兵蛋子早已習慣了蕭白為他們安排的魔鬼項目，乃至在蕭白偶爾加訓的情況下，也只是除了氣喘，再不會出現任何開始時那樣勞心勞力，傷筋動骨的情況。

無疑，在體力的訓練上，城衛大軍的士兵們已經漸漸步入了正軌，雖然還不到蕭白預計的標準，但那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並且不會久遠。

也正因為如此，蕭白刻下正全力準備著為他們策劃其他的訓練項目，只不過他的進度實在是堪稱緩慢，先不說為士兵們設計衝鋒陷陣的刀槍之術便耗費了蕭白為數不少的腦細胞，單是在這兩萬大軍的管理上便讓蕭白有些焦頭爛額起來。放下張易行早已美其名曰著「我相信你！」便做起了甩手掌柜不管，連蔣貴亦在月前因為邊疆一個偏將年老退役而被調了去，到現在整個大營，在蕭白眼中既有威信又有管理能耐的將領實在是少之有少，仿若杯水車薪。

更讓蕭白生氣的是，蔣貴臨走前還好意為蕭白引薦了好幾個在他眼裡認為比較有能力的千夫長。結果蕭白叫來一看，差點沒氣抽過去，想這蔣貴與自己交往這麼久幾乎是什麼都有所提升，偏偏這觀人的思想卻還是停留在那種讓蕭白感覺如原始一般的階段，在他眼裡，所謂能力好不外乎是能殺人，夠忠心兩項，殊不知若是換了蕭白用人，即使明知道這是個姦細，能夠利用的地方蕭白也不會浪費一絲一毫。

蕭白開始的時候還問過這幾個千夫長對管理屬下有什麼想法。

「在戰場上殺得人多了，他們自然服了！」一個答道。

「對，還要夠凶，他們才會怕你！」另一個答道。

蕭白忍不住皺眉，這算什麼想法，不過一些表面上的東西，他要得是策劃，一個規律一點的管理手段，而不是駕馭屬下的辦法，更何況他們說的辦法也不過對了不足一半而已，當下又問道：「還有什麼別的嗎？」

幾名千夫長熟練的兩腿一併，齊聲喝道：「全聽將軍安排，屬下願鞠躬盡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呵呵！」蕭白笑了，氣笑了，當即將面色肅起怒聲喝道：「去，四人一組，分開打掃茅房，想一想怎麼做才能更快，什麼時候有了打掃心得什麼時候再來見我！」看著幾個面上滿是疑惑卻絲毫不見不滿之色的千夫長從自己帳中走出，蕭白徹底無語了，碰到這樣愚忠的手下，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哼哈』迭起的震喝聲中，一上午的光陰匆匆流過，再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要結束訓練，士兵們卻沒有任何一人興起輕鬆愉悅的感覺，皆因為對他們來說，真正的訓練才剛剛來臨。

「立——正！」

「啪啪！」

在蕭白一聲令喝之下，近兩萬士兵齊齊並起雙腿，肅面直視前方，再沒有一絲動作。

自此，校場之內除了一陣陣戰士們屏氣凝神的微喘聲音，針落可聞。

蕭白仔細的觀察著校場之內的每一寸角落，只要任何人稍有異動被他發現，便會被罰去掃茅房，這項懲罰令幾乎已經深入每一個士兵心中，試想一下，為兩萬多人的軍營打掃茅房，與蚊蠅同飛，踏屎尿起舞，這實在不是什麼另人高興的事情。

自士兵們對體力訓練適應之後，蕭白幾乎每天都會安排這樣的訓練，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訓練他們不為環境心事所動的能力，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著風雨不變的毅力。

訓練進行到將近尾聲之時，校場外突地一陣羈馬長嘶聲起，一高一矮兩名精壯丑漢快步向蕭白走來，這是一對孿生兄弟，出生時間相差不過半刻，但他們的面相卻是大相窘異，雖說都是奇醜，但一高一矮，一個方鼻朝天，另一個卻是眼角齊墜，讓人找不到一絲相象的地方。

兩人中矮的哥哥叫做劉群，高的弟弟叫做劉峰。都是李宵親選的兩名神兵門高手，月余前特地送入營中，一方面充做蕭白的親兵護衛，一方面則為兩人傳遞一些重大火急的消息。

蕭白撇眼間看到兩人風生水起的步子，忍不住心中納悶，難到說又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兄弟倆也看出蕭白疑惑的表情，還不待問，劉峰便湊上去小聲道：「將軍，京中傳來消息，三大世家宗主聚首一堂！李先生問是不是應該準備一些什麼？」

蕭白面上雖然疑惑著，但目光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校場當中，依然在仔細觀察，這時聽完不禁微微一震，眼中目光連連閃爍幾下，好一會才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冷笑道：「不用管他那麼多，三家會首無非是看到皇上開始對付他們便打算聯合起來，但他們爭鬥多年罅隙久存，暫時誰也不敢折騰出什麼大動作來！況且在天子腳下，你們都探得的東西皇上又怎會不知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今後的日子裡我父親和皇帝定會利用建立世家之嫌，刻意製造一些衝突來給別人看，表面上會將剷除世家的動作放緩，給他們些空隙，實際上卻是下了一個陷阱。

試想一下，我蕭家初盛，在實力不夠的情況下一定會成為各家拉攏的對象，屆時三家爭鬥必定激化，在朝堂之上也會處處為我父的建議增勢以博取好感，然我父親的建議必定都會是在不知不覺中把他們削弱或是增強蕭家的力量，等三家反映過來的時候，估計皇上剷除他們的準備早就已經完善的差不多了！

哼哼！這幫老頭子肯定想不到，我蕭家的宗主可就是皇帝本人！搞不好，本公子也會借光多升幾級呢！」說完頓了頓，又沉聲道：「對了，李先生不是說仕官中也有不少是他的人嗎，讓他尋些個精明的報給我，我再讓父親提拔上去，一定要讓他們謹記兩點，第一，必須要成為蕭家最可信任的一批人。第二，一定要成為皇上最可信任的一批人。我蕭家的力量……終歸還是要信蕭的！」

有話說老天是公平的，讓是失去一樣東西，必定還會補上另一樣！正如同劉家兩個兄弟，老天沒有給他們英俊的臉蛋，卻給了他們一副過人的頭腦。蕭白所說的問題他們開始或許不懂，但經過蕭白這麼一點，卻是立刻明白過來，同時也不禁感到心寒，想不到蕭白居然這麼快便能夠分析的合情合理。這一切雖然看似簡單，但這簡單之事卻不是人人都想的明白，最起碼的，便快要成為一門掌舵的李宵就沒有將所有事情都推測出來。更不要提再最後又算計了皇上一票，想到這裡兩人忍不住暗笑，碰到蕭白也算是三家宗主和皇上都倒了霉了，按照現下的情況看來，被人買了還替人家數錢，彷彿說的就是他們！

正這時，兩人突然又聽蕭白叫道：「楊謙，你剛才扭什麼！掃茅房去！」

那名喚楊謙的士兵原本正在下面偷笑，方才臀內一陣鼓脹，難忍之下為了害怕發出聲音便扭動了一下，正好趕上自己的教頭正於別人談論東西，彷彿並沒有發現自己，此刻正在竊喜突聽蕭白喝聲，當場便如墜進冰窖，苦起臉道：「對不起將軍，我剛才忍不住放……放屁才扭的！」

其他士兵原本見他被抓就露出笑意，這時一聽更是哈氣橫生，無奈想笑卻又不敢，那表情別提有多古怪。有幾個實在忍不住只是輕輕笑出幾聲，立刻被蕭白點中喝道：「你！你！你！你！一起去！」

突然被點出這麼一大堆，有些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最愛搗蛋的周平帶頭笑喘道：「對不起將軍，我想去掃茅房！天啊……忍……忍不住了！哈哈……」他這麼一說，立刻有幾個人也一起附和起來。

蕭白看著這些主動申請掃茅房的士兵，面上突然浮起一絲饒有興趣的笑意，點頭道：「好啊！你們到是有點骨氣！准了！本將軍現在宣布，今天提前解散，其他人想笑就笑吧！」

此話一出，場中立刻卧倒一大片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坐在地上大笑起來，他們此刻或許已經不是在笑楊謙，但周平等幾個『有骨氣』的倒霉相，實在是讓他們再也難以挺住不笑。

場上笑聲震天，劉家兄弟心中卻是如同寒冰掠過，兩人也算在軍中時間不短，楊謙此人出了名的大老實他們怎麼也不會不知道，那就說明蕭白並非故意看在他處，但在近兩萬多人的隊伍中找出一個老實人的毛病，並且同時還推測著局情和謀定著計策，那自己奉命來效忠的這個主子也太厲害點了吧。

簡直可以說是可怕！

望著蕭白此刻臉上大孩子般的笑容，他們實在不敢想象就是這個人方才作到了一件說出去要另所有人驚懼交加的事情，一時間只感覺一種莫明的思慮浮起，雖然說不清那意味著什麼，但兩人卻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兒時便一直效忠著的神教，彷彿並不再那麼高高在上，也並不是多麼可怕了……

他們哪會想到，蕭白的腦力，可是天都說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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