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何方妖怪
簡單的對話就能進行簡單的交流,吳東方最先確定的是冥宛的身份,冥宛確實是個寡婦,她的丈夫幾年前在運送礦石的途中被野獸咬死了,這時候的寡婦有兩種下場,如果沒有生下孩子,就得為丈夫殉葬,如果為丈夫生下了孩子就可以活下來,由村裡主事之人決定是改嫁還是守寡。
確定了冥宛的情況,他開始詢問村子里的情況,令他沒想到的是夏朝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原始落後,而是有著森嚴的等級制度。夏朝土族獨大,他們住在環境最好的中原地區,土族的首領被稱為「帝」,金木水火四族都臣服於土族,屬於諸侯國的性質,四族的首領被稱為「王」。
冥宛沒有出過遠門,不知道中原土族和其他三族的詳細情況,她只知道金族的族人都姓冥,金族下面有六個部落,每個部落下面都有數量不等的村子,每個村子的人數也不相同,多的有上千人,少的有幾十人。
每個村子都有巫師帶領和管理,巫師的地位等同於現在的村長,不過巫師比村長乾的活兒要多,當村長的同時還兼著治保主任和赤腳醫生,村裡所有大事兒小事兒都由巫師說了算。
巫師也分大小,村子里的巫師叫巫師,部落里的巫師雖然乾的也是巫師的活兒,卻比村子里的巫師要厲害的多,他們被稱為法師,除了這兩種巫師,還有一種最厲害的巫師,他們能夠跟天神對話,借用天神的法力,這些人被稱為天師。
只要有社會等級,消息就能逐級傳遞,故此冥宛雖然不知道其他族群的具體情況,卻聽說過他們的一些事情,她本人對五族的印象和看法是土族最為強大,木族相對和善,水族非常神秘,火族異常兇狠,金族是五族裡最弱的,經常受欺負。
當問到金族為什麼最弱小的時候,冥宛的回答是不清楚,不知道。
能夠問出這些吳東方已經很滿意了,畢竟冥宛只是一個普通的金族族人,還是個女人,對外面的情況不可能知道的太詳細。
隨著傷勢的好轉,吳東方獵捕的數量越來越多,獵物的個頭也越來越大,但他自己吃的很少,大部分都送給了冥宛,他這麼做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換取冥宛能有更多的時間來教他說話,村裡的女人都要為礦上的男人做飯送飯,冥宛也不例外,但是當她每天都能帶回大量肉食之後就可以例外了。
閑暇之餘吳東方試圖幫助冥宛修葺房屋,但嘗試過後他只能放棄,這時候沒有釘子,房屋都是卯榫結構,他不會摳挖設計。
村裡的人都知道冥宛帶回的獵物是他轉贈的,故此對他並不厭惡,見面之後都會微笑點頭,但是沒有巫師的允許,沒有人敢跟他進行交談。
腿傷現在已經好了七八分,語言也說的越發流利,吳東方對外界也越來越好奇,想盡辦法去獲得更多的消息,他曾經去過礦上,試圖跟男人攀交情,但與女人的和善相比,男人對他的態度非常冷淡,甚至可以說非常敵視。他不明所以,向冥宛尋問原因,結果冥宛的回答令他啼笑皆非,「他們怕你勾引他們的老婆。」
冥宛說明了原因,吳東方再也沒有去過山下的村子。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吳東方沖前來送飯的冥宛問道,冥宛最近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沒有。」冥宛搖了搖頭。
「我們是朋友,你不要瞞我。」吳東方說道,二人所用的語言並不是這種發音,但意思是這個意思。
「你是不是要走了?」冥宛將小罐遞向吳東方。
「去哪兒?」吳東方接過小罐,用竹枝插出一塊兔肉送向嘴邊。
「回家。」冥宛說道。
吳東方愣住了,片刻過後張嘴咬嚼肉塊,「我沒有家。」
「除了奴隸,每個人都有家。」冥宛疑惑的問道。
「我可不是奴隸,只是我的家離這裡非常遙遠。」吳東方說道。
「有多遠?」冥宛追問。
「遠的我永遠都回不去。」吳東方放下肉塊,拿起了自己的匕首撫摸端詳。
「你有妻子嗎?」冥宛沒有再追問他的來歷。
「有啊。」吳東方不傻,知道對方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
「那你願意再要一個嗎?」
吳東方傻眼了,他忘了現在是夏朝,一個男人可以娶很多老婆,他撒謊根本就沒什麼用處。
「我生過兩個兒子。」冥宛大方的說道。
吳東方咧嘴一笑,沒有接對方話茬,不知道是夏朝都有這種風氣還是只有這個偏遠的金族村莊有這個風氣,能生孩子在她們看來是一種值得驕傲的資本。
「煮飯,編鞋,縫衣服,我什麼都會。」冥宛正色說道。
「我一直拿你當朋友的。」吳東方懵了,平心而論他並不嫌棄冥宛,但他從沒想過跟冥宛結成夫妻。
吳東方說完,冥宛臉上露出了歡喜神情,吳東方見狀暗道壞菜了,他現在語言還不能說的非常精準,夏朝語言中朋友和喜歡的人發音非常相似。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留在這裡。」吳東方急中生智。
「我有孩子,不能跟你走。」冥宛大為失望,長長的嘆了口氣,坐到一處青石上悶悶不樂。
吳東方沒什麼胃口,沒有再吃那些兔肉,十分鐘之後冥宛提著陶罐怏怏而回。
吳東方目送冥宛離開,回到山洞繼續修整箭筒,他先前使用的箭筒是個竹筒,背在身後總是搖擺不定,他要換成扁平形狀的木製箭筒。
午後三點,吳東方正在洞里小睡,忽然聽到洞外傳來了腳步聲,探頭看去,只見冥宛正自東坡走上山脊。
由於上午剛剛拒絕了冥宛的示愛,吳東方多多少少有些尷尬和歉意,抓起匕首和箭筒假裝忙碌。
冥宛走到洞口停了下來。
「外面太熱了,還是裡面涼快。」吳東方扭頭沖冥宛說道。
冥宛站著沒動。
「快進來吧。」吳東方說道。
冥宛猶豫片刻,側身挪了進來坐在角落裡。
吳東方放下匕首箭筒,拿起牆角的水罐走過去遞給了她。
冥宛雙手接過水罐,歪身放到了一旁,轉過身直勾勾的看著吳東方。
吳東方根據對方眼神隱約猜到了對方想要幹什麼,急忙轉身回到原位坐了下來,他對冥宛更多的是憐憫和感激,從沒想過別的,這倒不是嫌棄她,而是壓根兒就不來電。
冥宛仍然直視著他,眼神炙熱迷離,吳東方急忙拿起匕首開始修整箭筒,心中慌亂,下刀沒數,一不小心劃破了左手食指。
見他割傷了手指,冥宛急忙跑了過來,將他手中的匕首和箭筒扔到一旁,捏住他的食指,伸出舌頭舔去了上面的血珠。
只此一舉就令吳東方面紅耳赤,不過令他面紅耳赤的還在後頭,舔去血珠之後,冥宛將他的食指整個的含在了嘴裡,用力吸吮的同時舌尖急促的在傷口上滑動。
這些天吳東方的飲食以肉食居多,蛇肉,兔肉,鳥肉都發燥,冥宛的舉動令他立刻有了反應,急忙抽回手指跑到另外一側拿起了水罐。
冥宛坐在原地開始寬衣解帶,她穿的本來就不多,還沒等吳東方反應過來,上身已經光了。
吳東方嗆了一口水,放下水罐連連擺手,「等等等等,有話好說。」
冥宛不但沒有等等,反而加快了速度,直身站起,褪去了下身的套裙內褲。
吳東方一直拿冥宛當朋友看待,直到今天上午他才知道冥宛對自己有意思,此前冥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表露,男女之間的事情一旦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就做不成朋友了,不是情人就是路人。
他不想跟冥宛翻臉,也不想跟她辦事兒,他想要在兩者之中尋找一個平衡點,但隨著冥宛脫下了衣服褲子,一片白花花兩個圓鼓鼓令他心如撞鹿,兩個念頭自腦海里膠著對抗,「管他三七二十一,辦了再說。」「不行啊,辦了怎麼安置人家呀。」
在現代的時候也有女人向他示好,其中不乏比較直接的,但他還從沒遇到主動脫褲子的,強烈的視覺衝擊極具誘惑力,這種誘惑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他倒是能挺住,至少暫時能挺住,但短短的數秒之後他就開始想,我為啥要挺住?
冥宛衣衫盡去,側躺於地,沖吳東方連連招手。
「洞里太熱了,我出去涼快涼快。」吳東方強行壓下旖念,快步向洞口走去。
尚未走出洞口,吳東方忽然感覺渾身發涼,身上的汗毛同時豎起,他看到了最不可能看到的一幕,冥宛正提著陶罐自不遠處向山洞走來。
就在吳東方無比驚恐之時,他發現自己的左手被人拉住了,緩緩回頭,只見冥宛正伸手試圖將他拉過去。
過硬的心理素質在此時發揮了作用,吳東方瞬間恢復了冷靜,洞里這個冥宛很可能是假的,因為她今天表現的太過霪盪,挑逗和引誘太過明顯。
此時洞外的冥宛已經看到了他,正加快速度向山洞走來。
雖然懷疑洞里的冥宛是假的,他卻並不敢完全確認,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歪頭看了一眼,轉而快速抱住了洞里的女人,抓過匕首割斷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