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人分三六九教
張凡洗漱完畢，又跟胡麗麗熱乎粘了一宿，最後他才是匆匆趕去了醫院。張靜有專門的護工在護理，一天二十四小時周全，凡是病人出現什麼不適，或者其他的意外，他們醫院的醫生必定會在第一時間之內得到消息，從而能夠及時的處理。
張靜還是老樣子，一直在昏睡中。張凡到達醫院時候，他以外發現章如煙母女，還有郭鵬也在。
章如煙滿臉疑惑撇了張凡一眼，她隨之問道：「你昨天一天都去了哪裡？你昨天晚上也沒有回去是吧？」
汗！這問題讓張凡如何來回答？他總不能跟章如煙說：呵呵！我昨天跟某個女孩子滾床單去了。那不是此地白銀三百兩，讓他作死的節奏么？
「哦！昨天晚上一時間心情氣悶，跟朋友喝酒，然後喝高了，就在他們哪裡歇著了。」張凡撓了一下腦袋。
當第一次撒下一個謊話，那麼接下來，他得需要需要千百個理由來填充那個謊話。撒謊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那麼請你不要犯下這個低級的，又是愚蠢的錯誤。
幸好章如煙也是沒有在此問題上糾結，張凡才是心中鬆了一口氣。宛若他就是個偷腥的已婚男人，在外面偷吃了，接受著家中妻子的盤問，那種惴惴不安的感覺，非常不好受。生怕一旦露了馬腳，那麼等待的必定是一通狂風暴雨的雙人惡戰了。
只是，郭鵬好像是不怎麼相信張凡的話，「我怎麼看你好像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呢？」
張凡趕緊挺起了胸膛，說道：「我有什麼好做賊心虛的？好了，我不想跟你繼續糾結在此問題上。我看你們每天都往醫院跑，又得工作，而我老姐想必她一時半會兒都無法醒來，你們日後還是減少來醫院的次數吧，反正目前也沒有什麼事情。」
「那是我們樂意，你可管不著。」郭鵬說得一臉正經。
張凡聳了一下肩膀，「居然郭懂都這麼說了，難道我還組織你前來不成嗎？嘿嘿，那個啥……我歡迎都來不及呢。」
「我覺得小張的話說得沒錯。小靜也許一時半會兒都不會醒來，而你們都是有自己工作的人，每天都往跑醫院，的確是很影響你們。我看這樣吧，以前也是我在照顧小靜，就由我來負責吧，一旦醫院這邊有什麼新的情況，我會在第一時間趕緊通知你們的。」
周燕的話讓張凡心中自是一番不小的感動。周燕似乎真的把他們姐弟兩當成是自家的孩子一樣來對待。
「嗯!我媽說的也是有道理。我今天還有個廣告，那我就先走了。」
章如煙對著大家歉意一笑，踏著步伐離去。其實張凡還想找她說說話，不過發現章如煙似乎也是有事情，也只能作罷。
郭鵬倒是一點都不著急，他在醫院晃悠了半天，清閑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才是趕去了公司，處理手中的事情。
至於張凡，他則是接到了常務市委書記衛長天的電話，讓他如果有空的話，過海景閣一趟。
對此，張凡心中可是疑惑了。衛長天身為市委書記，他尋常中一半都是很忙，他主動找自己的次數，那是寥寥無幾。
如果不是很特殊，或者又是很著急的事情，衛長天一般不會找他。既是書記大人找，張凡亦是不敢怠慢，火速的奔赴而去。
海景閣。
張凡駕著他的私家拉風越野車一路賓士而來。
見到衛長天，張凡發現，衛長天既是一臉悠閑模樣的倚靠在客廳上的沙發看著報紙，他見到張凡來了，頭也不抬，只是眉目輕輕一挑，對著他說道：「坐吧，桌子上有茶，你若是口渴了，自己倒一下吧。」
「那個……茶我就不喝了，不知道衛叔找我來，是因為什麼事情？」張凡心中似乎猜測到了一些實情。
衛長天的秉性，張凡還是有些了解。如果真沒有其他什麼事情的話，想必依照衛長天這個大忙人，他也不會找他。莫非是因為他抽了平海市的市委辦公主任單仁傑的事情了？看來是十有*了。
「哎，年輕人，火氣上旺，尋常中喝喝茶水對你可是有著莫大的好處。喝茶如同品人生，一杯上好的茶水，得慢慢的品嘗，才能夠喝出個中的味道。而不是以口囫圇如牛飲水般，那簡直是糟蹋了。張凡，你覺得呢？」
「這……嘿嘿！衛叔您是知道的，我不好那一口茶。所以，那個我……」
「昨天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之所以聽說，那是因為平海的市長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他在跟我套要說個說法呢！說你張凡只是一個小小的計生辦科員，你拼什麼毆打他們市委辦公室主任？說吧，我想聽聽你的理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長天放下了手中報紙，他則是一臉嚴肅的目光盯著張凡。好個銳利的目光，頓時讓張凡形同坐如針毯的渾身不自在。
他乾笑了兩聲，緩和了一下心中的氣息，才是對著衛長天說道：「如果衛叔真的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那麼我可以給你一個明確的說法。因為單仁傑該打！他簡直就是個老流︶氓！事情是這樣的……」
張凡原本此事會遮過去，誰知道會再度被挑起來，他毆打平海市委的辦公室主任單仁傑，似乎再度成為了人們關注的焦點。
單仁傑是平海市長的女婿，他毆打了他，人家那個做老岳丈的自然會心情不高興，當然會生氣了。你張凡只是個小小的科員，這樣的卑微身份，無名小卒，他們就好像捻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螳螂以臂擋車輪，觸犯了他們的逆鱗？簡直是可笑至極。
衛長風默默聽完了張凡的一番話陳述，他面色是緩和了一下，悠悠嘆息了一口氣說道：「張凡，我以前總是跟你說，遇事要三思而後行。拳頭是不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雖然你揮出了拳頭，你心中特么痛快了。可是在你揮出拳頭的時候，你得看人來，人分三六九教，每種人都得需要不同的處理方式。你呀，還是太年輕，太衝動了。」
衛長天的話像是在對張凡呵斥，又是像在對他循循善誘的教導中，「你是我提攜上去的，一旦你弄出什麼動靜來，那麼周邊人他們就會因為此揪住你的小辮子，從而對我發難。你要知道，凡是在體制中，你不是一個人，在這方面的事情，有些話我不跟你說得太過於明白，我想你也懂得其中的拐拐彎彎。唉，現在又正是……」
張凡耷拉著腦袋，他自然知道衛長天今天找他來，對他說出這話的意思。正如衛長天剛才說的一樣，他這個計生辦小科員，是他衛長天這個江都市委書記提攜上去的。只要他犯錯了，那麼一些不懷好意之人，他們會拿他來做文章。
同時，張凡也知道，今年是衛長天即將從江都市委書記的位置卸下，很有可能，他會往著更高層發展，不是省委書記，便是省長了。
黨層領導的評估，極為重要。可以說是，張凡他現在正在拖衛長天的後腿。儘管衛長天的話語中並沒有對張凡表露出這一層意思。可如果是個腦袋健全的人，他們都會明白其中的微妙關鍵所在。
「衛叔，那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是我衝動了。」張凡隨之也意思到了自己的一時衝動，會給衛長天的仕途評估上帶來覆滅的打擊。
如果衛長天因為他張凡的做虐，在仕途中從而栽跟頭，不知道衛長天是否會拿著菜刀將他給霹成兩半。
「很好！你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讓我很欣慰。你的心情，我亦是能夠理解。如果此事隨意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我想他們也會跟你做出相同的選擇。但，有些事情，你也需要明白，不能單單看表面，還得往更深層看去。你會發現，一發而動，到時候你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衛長天端起了茶杯，悠悠抿了一口，他話語停頓了下來，好像是醞釀著什麼話題。
張凡也不敢說話，安靜的坐著。人的官位做得越大，在他身上總是會時而透發出來某種讓人感到呼吸壓抑的氣息。
也許，這便是所謂的官氣，正氣浩然，浩然之氣吧。
「嗯！至於你毆打人的事情，畢竟對方的身份可是市委辦公室主任。而你又是我提攜的，所以，我希望你明白，這一次的處分，你是逃不了的。給你個行政處分吧,你回到鳳凰鄉后，那個杜鄉長自然會對你通報批判。唉，還希望平海市長能夠放下才好，不然……」
衛長天話語緘默。如果平海市長繼續咬住此事不休，張凡是他極其欣賞的人，當真要將他從體製革職的話，衛長天真的是不忍心。
年輕人誰個人不會犯下錯誤？衝動，性子野，像是剛剛出生的牛犢，無所畏懼。話說，如果平海市長真的要咬住此事不放手，依照衛長天的秉性，他未必會將張凡從體制中剔除。他身為江都的市委書記，答應給他平海市長一個交代，已經是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面子。
如果對方還真不可理喻，衛長天亦是不會在妥協了。
張凡挑眉瞅了一眼衛長天，見他發著呆，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事情。每逢跟衛長天相處，總是讓張凡倍感一身的不自在。可能是人居高官的緣故。
衛長天不在說話，張凡也只能保持了沉默。在毆打單仁傑的事件上，張凡畢竟是有些理虧，不過他也不擔心單仁傑會拿他怎麼樣。
畢竟那老貨色也不是什麼好鳥，敢揩他女人的豆腐？張凡不把他干到趴下的滿地找牙齒，已經算是對他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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