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87_87676「哎，姐，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哦。」森柏抱著不停掙扎的奈奈子，表情無奈。

森容一笑，「嗯。」她的手放到奈奈子的腦袋上，「乖，奈奈子，我還會再回來的，絕對不會拋下你。」

「大伯的病真的不要緊吧？」

「嗯。」森容也沒有想到半夜的時候家裡幫傭的李嫂子偷偷打電話給她，原來是查了她打給爸爸的電話，告訴她原來爸爸已經病了好幾天，一直在家休息，她才恍然發覺她對真正愛她的親人太過疏忽，相隔了這麼遠的距離，有時候不是一個電話就可以緩解所有的挂念。「李嫂說並不嚴重，只是爸爸的情緒不是很好，似乎手上還有一個大案子沒有解決，所以定不下心來休息。」

「真的只是回去看看吧？」森柏的表情還是有些懷疑。

森容指了指他懷裡的奈奈子，「它都給你做人質了。」她笑起來，「嗯，昨天晚上我確實非常難過，非常消極。森柏，這件事你也先不要去怪他，也不必為了我而問什麼，我會自己找他問清楚。」她的話語堅定，「只是這段時間就當給他和我都各自冷靜一下好了。」

森柏遲疑一下，才不情願地點頭，「真搞不懂，我一直以為部長這樣的人不會——」

森容大力地揉了一下他狗啃似的頭髮，「好了，不用為我擔心。我只是回一趟家，很快會回來的。」

「嗯。」

當森容拖著行李箱走進海關的時候，森柏依然站著，微微眯了眯眼，「好吧，我不去問他，如果他來問我，我就不保證說些什麼了！」

離開的森容並不知道這些，她的個性確實不是那麼積極，而他那樣突然的說分手過後，她是真的軟弱了，什麼都不想面對，直到接到家裡的來電，告訴她父親生病，她才從那種情緒里緩了過來，一夜未睡，漸漸理清了思緒。

就算是他說分手，她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留戀的情緒，他不是不喜歡她了——就憑這個，她就有勇氣再努力一次！

他說她很堅強，也許是，比起外表的溫柔，她的內里要堅強許多，或許跟森家從小的教育也有關係，她有了遠比前世更堅定的心性和執著的勇氣，只是之前，似乎沒有什麼人與事讓她真正地去努力，她沒有執念，所以慵懶，無求無欲。

由於之前就準備要回趟家，簽證是已經辦好的，拿上了護照，在第二天，她就踏上了歸家的旅程，學校剛好在放暑假，也沒有工作的牽累，無需去學校請假，她決定在家裡住一段時間，先冷靜一下這個時候心中的怒火好了——

是的，就算到現在，酸澀痛苦與悲傷失落的感覺漸漸過去，取而代之的卻是對手塚什麼都不對她說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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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沒有打通，上午的訓練森柏沒有出現，手塚疲憊地坐在一旁的地上，仰著頭閉著眼休息，一晚上沒有睡覺，不停練習的結果就是這個時候眼睛酸澀到幾乎睜不開，從頭到腳，從裡到外，似乎都累到了極致，沉重地像浸了水的海綿。

大石靠在一邊，「手塚，如果太累的話就回家休息吧。」

手塚「嗯」了一聲，耳邊隱約聽到桃城在嚷嚷著「森柏這小子居然敢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缺席」，終於是睜開眼睛，「你們誰聯繫一下森柏吧！」

旁邊的不二走過來說，「早就給他打過電話，家裡說他一早就出了門，但是很奇怪，並沒有來訓練。」

手塚的眉間折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你們繼續練習吧，大石，我先回去了。」

「好。」大石說，「手塚，好好休息。」他頓了一下，「還有，記得要和她說清楚。」

「嗯。」他站起身來，和今井教練打了聲招呼，這才離開。

他獨自走出學校的時候已經時近中午，夏日的太陽熾烈，曬得他有些暈眩，四肢脫力的感覺並未褪去，他走的方向卻不是回家的路。

走到熟悉的房屋前，那排木柵欄仍是原先的樣子，門關著，他按門鈴，沒有人響應。於是他走過去，坐在台階上，安安靜靜地等待。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吃東西，胃早已空得麻木了，現在卻覺得有些隱隱作痛。

太陽很大，他卻並不覺得熱，只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雖然疲憊，卻沒有容許自己多休息一會兒，只是這樣等著——她卻沒有出現。

從中午到傍晚，夕陽西下，暮色昏黃，她沒有出現。

他覺得自己累到走不動一步，似乎是有些固執地等著她的歸來，可是，一直到天黑，她都沒有回家。

心沉到夜色一般的黑暗裡去，彷彿被捨棄的感覺。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看了看錶，已經過了十二點，他要等的人依然不曾出現。他緩緩站起來，回頭看一眼緊緊閉著的門扉，終於慢慢往家中走去。

這一天一夜，明明是很短暫的時間，卻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很漫長。

決定了的事情立刻會去做，絕不遲疑，這是他的性格，所以既然決定了要告訴她他的決定，告訴她不想分手，這個時候什麼都比不過想再見到她的迫切。

而真正找不到她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見不到她的時候，心裡會是這樣的紛亂難受。

十七歲的手塚國光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從來嚴謹自持，從來沒有讓事情脫離他的計劃，抓住想要的，捨棄的也絕不會後悔，只是對於感情，他還太笨拙又太青澀，明明是很重要的人，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於是，當第二天森柏一臉桀驁嘲諷地站在他面前時，他仍是鬆了口氣，就算他的態度不像以前那麼友好，他仍是鬆了口氣，至少，不是真的找不到方法去尋到她的蹤跡。

「問我姐去哪兒了？你還找她做什麼？」森柏的口吻沒有半分客氣。

手塚看著他幾乎泛著殺氣的眉眼，「我有些話要對她說。」

森柏不屑地撇撇嘴，「留著吧，她聽不到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她回家了。」森柏勾起了唇角，笑得有些冷淡，「她回家了，離開了日本，無論你要說什麼話，她都聽不到了。」

手塚愣在原地。

森柏似乎在欣賞他怔住的表情，原來手塚部長也有這樣近乎不知所措的時候啊——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絕對不會錯漏了這絲情緒，可惜不能讓姐看到啊……

「什麼什麼，容子老師離開了日本？」躲在一旁聽八卦的桃城第一個嚷起來，其他人也紛紛問了起來——

森容雖然與他們相熟也不過是最近的事情，但她那樣的性格卻讓大家都對她產生了好感，更知道她與手塚之間的感情，大石還沒有把手塚要去德國而和森容分手的事情告訴大家，所以社團中的人其實並不知道，這個時候猛然聽到森容回國離開日本的消息，自然是有些錯愕。

森柏哼了一聲，「是啊，就在昨天回去的。家裡的老頭子正巴不得她回去呢！雖然有大伯護著，但那些老頭子不知道會不會還逼著她和小林哥在一起啊，就算沒有小林哥，還有秦家的三哥明家的那位，指不定又給她安排個婚約什麼的……」

「這怎麼可以！」菊丸驚呼一聲，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麼，根本聽不到大石一直刻意地咳嗽聲，而站在中間的手塚，卻是一味地沉默。

今井教練見大家都圍聚在一起，走了過來，些微詫異，「大家都聚在這裡做什麼？」

手塚看向今井教練，「教練，離全國大賽還有段時間，社團近期活動有安排么？」

「暫時還沒有。」

「大石，社團的經費還有多少？」

「呃，每次的活動都是社團出基本支出，主要成員自費。教練，國中的時候龍崎教練好歹還帶我們去了趟德國呢，但高中……」雖然那個時候去德國是去看療養院里的手塚……

「好吧好吧，最近大家訓練都很刻苦，出去一下也是好的，只不過要走遠的話，有什麼路線可以——」今井教練微微皺眉。

手塚深邃的眼看向森柏，「森柏，不如這次就去你家吧！」

森柏想不到事情變得這麼快，簡直可以用急轉直下來形容……他仍是有些獃滯地看著手塚，果然，人與人是不能比的……他、他、他這事是怎麼決定下來的？

今井教練看向森柏，點了點頭，「容子老師和我說過她家有最好的龍井茶——呃，不如叫容子老師一起吧！剛好也是讓她回次家！」

「……」現場唯一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就是這位今井教練啊……

最後，全員通過，這次出行的目的地——中國。

只是森柏獃獃站在原地，為什麼沒有人問問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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