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火炮刺刀拼坦克（八）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李嘯天趴在戰壕邊上眼看著美軍的坦克衝過來，右手已經把一捆集束手榴彈拿起來，就等敵人的坦克沖入二十米內時投擲出去，集束手榴彈太重不能扔遠，李嘯天只能耐心地等，可是這時火力排的陣地上卻忽然響起了猛烈的重機槍射擊聲音，五道暗紅的彈道同時射向衝鋒在最前面的其中兩輛美軍坦克，重機槍子彈的子彈像隆冬的寒風一樣無情地擊打在美軍坦克的覆帶鐵鏈子上。

「討厭的洋鬼子，別以為躲在鐵疙瘩里就能夠橫行，想衝垮尖刀連的陣地，還得先問過我們火力排願不願意。」在剛才敵人的坦克炮擊中，火力排的損失要比二排少，只損失了一挺重機槍和兩門迫擊炮，火力排長孫淮陽迅速指揮排里的所有重機槍集中掃射美軍的坦克。火力排本來就配備了三挺重機槍，後來又得到了三挺12.7mm高射重機槍，現在這繳獲的美軍重機槍成了火力排打擊美軍謝爾曼M4中型坦克的主要武器，上演了一出以敵之矛攻敵的好戲。

「這高射重機槍的穿甲子彈有手掌那麼長，我就不相信把這一串子彈帶打完了，敵人的坦克不趴下來。」重機槍一班長李梁，在機槍陣地中全力操作M2重機槍，槍管突突地冒著火光，子彈如毒蛇一樣射出，徑直射向四十米以外的一輛美軍坦克，李梁一邊射擊一邊在心裡嘀咕，上次他射傷敵人的一架偵察機也只不過用了三個短點射，現在他把12.7mm重機槍的射擊頻率控制在一次射出二十至三十發子彈，這可是長點射的射擊方法。

「噹噹噹噹當，噹噹噹噹當」重機槍子彈打在坦克車覆帶上的聲音，格外的響亮，金屬的交鳴聲刺激著戰場上所有志願軍士兵的耳朵，李嘯天甚至能清楚地看見碰撞產生的火花，如鬼火一樣在野外跳動，李嘯天在心裡暗暗為火力排的重機槍火力鼓勁，如果能夠提前幹掉美軍一兩輛坦克，這將大大減輕當面之敵對尖刀連的壓力。

「噠噠噠噠噠噠，轟，轟」受到攻擊的兩輛美軍坦克迅速調整前進的方向並及時調整炮塔，對暴露出來的火力排的陣地實施反擊，車載重機槍車載大炮朝著火力排所在一通掃射炮轟，兩個火力排的機槍陣地一下子啞火了。

「媽的，同洋鬼子拼了，老子的子彈塞屁眼也要把你塞爆！」重機槍一班長李梁，見到敵人的坦克還在囂張，立即火大起來，也顧不上打點射了，一口氣就把機槍子彈帶上剩餘的子彈都射了出去，一百多發重機槍子彈狂風一樣激射在剛摧毀了火力排一個機槍陣地的一輛謝爾曼M4中型坦克上，剛才的幾番長點射再加上這次持續射擊后，該美軍坦克的覆帶轟然斷裂，正處於掉頭修正行進方向的坦克停在了志願軍的步兵陣地前。

「二班的，一起向最近的坦克扔集束手榴彈！」李嘯天在彈坑中看著美軍的坦克如大山般向面前移動，面上神色冷峻，虎目中隱含決然、悲憤、焊勇與蕭殺，大喊著向相鄰彈坑中的二班士兵下令攻擊。

「投彈！」右手抓著由四顆手榴彈捆成的集束手榴彈，李蕭天左手一拉導火線后，猛地從彈坑中站起來，彎臂側身，扭腰轉身，右手用力把集束手榴彈推鉛球般投擲了出去，目標是距離自己二十米外的一輛美軍坦克。

「卧倒！」同時站起來投彈的除了李蕭天外，還有另一個彈坑中的劉源浩和王朝，扔出了集束手榴彈后，李嘯天也顧不上看是否扔中，立即大喊著命令大家快速卧倒在彈坑裡。

「轟，轟，轟」二班志願軍士兵扔出的三捆集束手榴彈，都投向了同一輛美軍坦克，李蕭天投擲的集束手榴彈直接扔到了坦克的車頭上，落在了一側的覆帶上，劉源浩和王朝所投擲的兩捆集束手榴彈，一捆扔在了坦克的一側邊上的地面，一捆滾落到了坦克車的前面，被推進中的坦克車輾在了車底下。

三捆集束手榴彈先後爆炸的威力，比得上10公斤的炸藥包，不僅把目標坦克的覆帶鐵鏈子炸斷，爆炸時產生的彈片更是向四周飛射，惟恐被彈片炸傷，二班的人都老實地趴在彈坑中不敢抬頭。

除了二班的人外，三班的人也從隱藏的地方冒出來投擲集束手榴彈，他們也把另一輛美軍坦克給炸停了，可惜的是他們卻遭到了美軍坦克車載機槍的掃射，現身出來投彈的三個士兵中有兩個當場被機槍子彈射翻在陣地上。

「溫家裕，快打停另一輛坦克。」趴在彈坑中，集束手榴彈爆炸的氣浪一過，李嘯天就向旁邊的溫家裕喊令。沖向二排陣地的三輛美軍坦克已經被打停了兩輛，還有一輛繼續衝過來。

「噠噠噠噠噠噠」溫家裕把裝填好的60mm火箭筒抗在肩膀上，還沒有站起來，美軍坦克的機槍子彈就向李嘯天他們藏身的彈坑猛烈掃射，躲在彈坑中的人根本不敢冒頭出來，誰冒頭誰死啊。

「媽的，橫豎是一死，怎麼也要拉一輛敵軍坦克來當墊背的！」二班志願軍士兵所在的彈坑被敵人機槍火力壓制著，三班的人藏得比較分散，機槍聲中李嘯天隱約聽到一個人暴喝一聲，罵罵咧咧中一個人從三班隱藏的位置低姿沖了出來，朝著那輛還在推進中的美軍坦克撲了過去。

不顧美軍坦克車載機槍瘋狂掃射而大膽衝出去的，正是三班長張東升。張東升手裡持著兩根爆破筒，他衝出來的位置只距離那輛還在衝鋒的美軍坦克十多米，幾乎是跑兩步就到了坦克車的右側。這是張東升第一次打坦克，沒有什麼經驗，不過他在戰前專門向李嘯天討教過打坦克的竅門，面對房子一樣大的鋼鐵怪物，心裡雖然有點害怕但並不恐懼。他瞧准了眼前坦克移動的節奏，把手中的兩根爆破筒一起插進坦克車覆帶的齒輪之間的空隙中，把坦克一側的覆帶卡住了。

用兩根甚至三根爆破筒來卡坦克的覆帶，是李嘯天在上一次反坦克任務后，從血的教訓中總結出來的經驗，坦克的馬力很大，一根爆破筒是卡不住的，坦克前後倒一倒車爆破筒就掉地上，再爆炸的作用就不大。

見手中的兩根爆破筒真把坦克一側的覆帶卡住了，張東升心中一喜，急忙一拉導火索，就向坦克的尾部方向衝出幾步，順勢卧倒在冷硬的雪地上。引著爆破筒後向坦克後面跑，這也是李嘯天告訴他的竅門。坦克右側被卡住后，由於左側的覆帶還在轉動，整輛坦克變成自左而右的打轉。美軍坦克的駕駛員立即判斷出故障原因，隨即向後打倒車，坦克又由右至左地打轉，想第一時間把卡在覆帶中的爆破筒擠到地上。

「轟轟」兩聲如一聲，兩根爆破筒同時爆炸，美軍這輛坦克的覆帶被炸爛，冒出了濃煙，整輛坦克也停頓在地面上，橫在了尖刀連的陣地前，距離志願軍的防線不足十米，而這十米卻是它永遠也不可能逾越的天塹。

（雲山會戰的城外戰鬥過後，志願軍將順勢攻入雲山城裡，更精彩的故事情節陸續有來，美軍於第二天天亮后將出動空軍參戰，志願軍將士將面臨嚴峻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