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艾格西用手機定了七點的鬧鐘。

不過他的生理時鐘讓他在六點四十就醒來。

艾格西拉開窗帘，是一個晴朗的早晨，最適合學習騎馬不過。但是他想，現在去叫哈利起床也許早了點，哈利的起床氣會讓他在接下來的教導課程中受到嚴苛教育。因此艾格西梳洗，換好培根在昨夜給他備好的騎馬裝。

艾格西穿著騎馬裝在更衣間前側了側身，露出自信得意的表情：「帥氣。」

然後艾格西又坐回到了床上，這樣他磨到了七點半，決定去叫哈利起床了。

艾格西叩了叩哈利的房門，雖然城堡很大，但他的卧室被安排得離哈利的房間很近。

豪貴的木質雕門在早晨發出沉悶但好聽的聲響。

沒有應聲。

艾格西便推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當哈利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艾格西整裝待發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作為起床看到的第一幕景象，未免有些怪異，雖然騎馬褲襯得艾格西的腿修長好看——對於他的身高而言，難得的。

哈利雖然不想那麼早起床，但也無法打破一個男孩純真的期待，特別是在艾格西的整個成長期中都沒有一個可以讓他期待的人物出現過。他的父親為了保護自己及同伴而殉職這件事令哈利時刻都銘記在心。

哈利摸到了床頭柜上的眼鏡，戴上說道：「幾點了？」

「七點四十。」艾格西看了眼手錶說道。

哈利起了床，走到盥洗間去洗漱。

艾格西坐到了沙發榻上，靠著塌背，打量著哈利的這個房間里的一切。

「你來這裡住過幾次？」艾格西看到哈利洗漱完出來，走到另個房間去更衣時問道。

「不常。」哈利道。

早餐已在樓下備好。

哈利和艾格西下了樓用餐。

國王已經在那用餐，看到哈利下樓來便打了招呼：「真是難得啊，你起得意外的早。哈利。」

和哈利不同，國王則是習慣早起的人，特別是身為國王的各種煩心事也使他無法享有長久的安眠。

「我和艾格西有一堂早間課程。」哈利坐到餐桌邊說道。

「雅興不錯，哈利。」國王道，「能使你早起。」

艾格西坐在了哈利旁邊，注意到國王的心情和臉色都看起來不錯了，看來事情的和平解決終於使他懸在心上的石頭放下了。

侍者端上來早餐。

「早上好，男孩。」

「早上好，國王。」

艾格西用餐用到一半，聽到了一聲貓叫。

一隻英俊的英短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範圍內。

「嗨，理查德。你回來了。」國王對貓打了聲招呼，看來它深受王室成員的喜愛。

艾格西隨即注意到愛德華和安東尼一起出現在了餐廳。看來安東尼連夜將理查德用專機接了過來。可喜可賀，艾格西看著理查德想到，他找貓的任務圓滿達成了。

而從安東尼和愛德華一起相伴來餐廳用早餐可以看出，他們已經和好了。

「睡得還好嗎？孩子。」國王問道。

「嗯，沒問題了。」愛德華答道，但看得出顯然他還很困，想要多睡一會兒而不得的萎靡樣。

「不再多睡兒嗎？」國王看到愛德華的眼皮耷拉，用手托著頭的樣子說道。

「安東尼要去工作了。」愛德華道。

安東尼走到國王身邊和國王做了貼面禮，在愛德華身邊坐下。

「早安，約克公爵。」安東尼道。

「早安，哈利叔叔。」愛德華跟著道了一聲。

安東尼知道哈利不會將昨晚在宴廳中發生的事傳出去，哪怕是告訴國王。像是一件無關輕重不足一提的事。

理查德跳上了國王的膝蓋，國王摸著理查德的頭，好像比愛德華找回貓更高興一般，對哈利說道：「哈利，我就知道沒有你搞不定的事。我總是能依靠你。」

早餐后。

「哇喔。」

艾格西騎到了一匹白馬上，增高的距離使他出呼聲。

哈利坐在他的身後，教導著艾格西如何掌控韁繩，「雙手各持一韁，韁繩自無名指及尾指間繞出，握於拳心，拇指輕壓於上。」

哈利的手從艾格西的身後伸過，示範了一遍后，將韁繩交予了艾格西的手中，「放鬆。」

「嗯。」艾格西握過韁繩，試著放鬆——就第一次體驗而言，這有點難，不管從那種角度來說，身體反應並不是他能隨意控制的事。

「真是好雅興啊。」愛德華喝著咖啡，站在窗前說道。

安東尼整理好了衣裝，順著愛德華的話看了一眼，道：「是啊，你想去騎馬嗎？「

「我還是不去打擾了。」愛德華繼續喝著咖啡道。

「我走了。」安東尼走到窗前，看了窗外一下，然後在愛德華臉邊輕吻了一下。

愛德華伸手揮了下，「傍晚見。」

哈利用腿碰著艾格西的腿，教予他腿的正確位置擺放和力道的控制。

「注意，不要夾太緊，腹部亦是它的脆弱部位。」

「嗯。」艾格西根據哈利的教導調整著自己的騎馬姿勢。

哈利的手摸上艾格西的肩膀和腰部，告知他該注意的部位，又握上他的手，和他一起握住韁繩。

在讓馬閑步了一會兒后，該是真正騎馬的教導了。

當馬賓士起來時。

哈利教導著艾格西如何向馬傳達自己的指令，「控制好你的重心，跟上馬體的重心變化的節拍，這樣能使你更好地駕馭好它。」

作為初學者，馬兒賓士的速度不像開車那樣可控，因而突然過速的賓士和距離地面的高度往往會讓騎馬者感到不安。

艾格西不得不說沒有這種感覺，但他很快便適應了馬兒賓士的速度，特別是哈利正坐在他的身後，身體力行地教導著他該如何平衡和把控。

貼近的身體，使艾格西感到安心。

那是他的童年和整個成長期中都不曾有過的體驗。

哈利身體力行地教導著他。

艾格西很快便能迎風露出笑容了，「這種感覺真棒，呼，好孩子，安德魯。」

艾格西撫摸著馬鬃，喚著身下的坐騎誇獎道。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想這樣試一次看看，沒有那個男孩不愛馬。當然車也很好，但騎馬是完全不同的體驗。」艾格西道，年輕人總是愛追求速度，「自由地騎馬賓士。」

「那高興你現在實現了。」哈利說道。

哈利的話湊離得艾格西的耳朵很近。

在前方有一根彎下的樹枝時。

兩人同時俯身前卧。

「準備好在樹林里兜一圈了嗎？專心，艾格西。」哈利對艾格西說道。他會在一堂課中就教會艾格西所有要學的要素。

多一門能力永遠是好的，這會為你在緊要關頭贏來更多一絲機會。

在樹林中馬蹄賓士的顛簸，和對於未知出現的障礙的應變能力亦是一門重要的課程。

「現在，控制你的重心，在同時給予馬指令，要使馬變得配合你，而不是你配合他，這樣你才能掌握最大的駕馭自由度。」哈利說道。

疾馳的風速在艾格西的臉邊劃過，艾格西緊抓著韁繩，按哈利的教導掌握了馬兒的控制權，駕馭疾馳著駿馬。

「你學的很快，好孩子。」哈利誇獎道。

艾格西露出喜悅的神色，回頭沖哈利眨了下眼。

「注意前方，艾格西，還有希望你不會急於炫技。」哈利道。

突如其來的回頭，差點使哈利的臉被艾格西的頭碰上。

雙人騎馬是一段愉快的教程。

當然在哈利所有的教導中，就沒有不愉快的。哈利是一位好老師。

艾格西想。

駿馬的速度慢了下來，艾格西控制著他的速度，在早餐的陽光下賓士回了城堡。

侍者俟候在那，等候著兩人回來。

哈利從馬上下來，坐到一邊搬出來的座椅上，令艾格西單獨騎馬在他眼前表現一圈。

像一位教授有術的專職人士。

艾格西在加拉哈德的宅邸中，上網與在冰島執行考察任務的蘭斯洛特閑聊時。

蘭斯洛特問道：「所以，高文那邊怎樣了？」

「見鬼的，那完全是一場誤會，那位俄羅斯秘密組織的人士以舞女為掩飾身份，只是路過，愛德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她做了交易，但你懂的，『那種』交易。」艾格西道。

蘭斯洛特在冰島那邊笑出了聲，這為她打發了在冰島執行考察任務的無聊時光。

「至少你還玩得不錯，還學會了騎馬，高文一定比你更鬱悶百倍。」蘭斯洛特道。

然而kingsman就是要學會適應這種天上地下落差強大的生活。

「不說了，祝你任務愉快。哈利找我。」艾格西道，合上了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