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門
下午離開皇宮的時候,韓玉瑾遠遠的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向著慶陽殿走來。
待他走近些,韓玉瑾看了看他的服飾,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的眉目俊朗,嘴唇微厚,周身散發著溫厚的氣質。
這是最像孝昭帝的一個皇子:周承乾。
無論是長相還是行事風格,無一不是孝昭帝的翻版。
自小被封為乾王,不管是在百官中,還是百姓里,風評口碑都很好。
他的王妃身份同樣尊貴,端睿長公主的嫡長女。
韓玉瑾想到他將是未來的皇帝時,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當周承乾走近看到陳家一行人時,微笑著上前。
大楊氏與喬氏也看到了周承乾,便彎身見禮。
雖說是長輩,但先是君臣。
周承乾伸手扶了一把大楊氏,溫和的說:
「外祖母跟舅母怎麼不多留一會?」
大楊氏眼睛眯起來,和藹的笑著說:
「看到貴妃娘娘安好,老身也放心許多。下月玉瑾出嫁,府里還有許多事,所以貴妃娘娘便讓早點回去。」
韓玉瑾聽著忍不住腹誹:你還可以再虛偽一點嗎?
周承乾看了把自己當木頭樁子的韓玉瑾一眼,隨後跟大楊氏說:
「既然這樣,就不耽誤外祖母了。」
一番辭別之後,周承乾進了慶陽殿,大楊氏帶著喬氏離開了。
韓玉瑾注意到,自周承安來了之後,喬氏表情就一直很不自在。
喬氏的不自在是因為月喬初議親的時候,喬氏不止一次的向陳貴妃透露,有意跟乾王聯姻。陳貴妃沒應承,也沒拒絕,只是後來突然傳來乾王與端睿長公主的嫡女惠安郡主訂婚的消息,喬氏覺得自己被陳貴妃耍了。故而,一直有這個心結。
因為前世的劇情里並沒有涉及,韓玉瑾還真不知道這回事,只當喬氏是為了別的。
周承安進了慶陽殿後,與陳貴妃說了方才在殿門口遇到了大楊氏一眾人。不禁好奇的問陳貴妃:
「母妃,我看玉瑾被楊氏養的很是木納,母妃怎麼還為她費心?」
陳貴妃嘆了口氣說:
「她是妹妹唯一的女兒,我如何能不為她費心。再說,她的木納許是作給楊氏看的,方才在我這兒可不是那樣。」
這個周承乾倒是不知道,又問陳貴妃:
「兒子還有一點想不明白。」
周承安看陳貴妃示意他繼續說,便將心裡的疑問說出:
「越陽侯沈家,榮興侯陸家都是英國公馮家的姻親,且與太子關係密切。楊氏將陳月喬嫁與沈家,母妃未阻止,如今反倒又促成韓玉瑾與沈遠寧的姻緣,這於我們,並沒有優勢!」
陳貴妃聽了他說的,笑了笑,開導著他說:
「乾兒,如今的世家裡,最有出息的是哪一家?最有潛力的是哪一家?」
周承乾想了想,世家裡,數英國公資歷最深厚,且還是后族,但是英國公府因為先皇后與現皇后已分為嫡庶兩派,表面上還是一團和氣,私下裡早已不是一條心,暗地裡給對方使絆子。
周承乾能想到的就是前不久高中探花的沈遠寧,雖然沈家嫡支單薄,但是陸氏有手段,庶出的那一支根本翻不起浪。
沈遠寧本身又極具才華,孝昭帝修建的靈泉別院是沈遠寧一手策劃,很得帝心,將來前途自不用提。
「沈家。」
陳貴妃看他想的透徹,又問:
「沈家能為我所用嗎?」
「不能。」周承乾都不用想,沈家是明晃晃的太子派,這是毋庸置疑的。
陳貴妃依舊雲淡風清的笑著說:
「那麼,就想辦法讓誰也用不了他。」
周承乾看到陳貴妃的笑方才醒悟。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思路遠不及母親。
沈遠寧連著娶了兩個夫人,一個是陳貴妃的侄女,一個是外甥女,都跟陳家有著密切的關係,那麼,太子還有那份毫無疑慮的心去用他嗎?
韓玉瑾回來后就將那份單子臨摹了一張,讓琥珀送去了趙家。
之後就靜靜地等著她們的消息了。
果然,那趙氏不負韓玉瑾的期望。
第二天下午玲瓏就一臉興奮的告訴韓玉瑾,上午的時候韓氏帶著她的小姑子上門找大楊氏商量韓玉瑾嫁妝的事情。
陳家哪裡會同韓氏商量,往日里就看不起韓氏的出身,不過是看在她是韓玉瑾姑姑的份兒上,才讓她進門,即便是這樣,也是晾了半晌。
還是趙氏在花廳捧著一個花瓶問自己的嫂嫂:
「我看這件東西,有點年份了,嫂嫂給看看,是不是當年皇上賞韓將軍的?」然後還一副羨慕的口氣說:
「要不我說還是越陽侯世子有福氣,娶了我們玉瑾,這不就是現成的一座金山嘛。」
雖然晾著她們,並不代表大楊氏不知道她們在幹什麼,趙氏這話明顯是在打陳家的臉。
花廳的擺件都讓她說成是韓家的東西,是不是整個閣老府都該改姓韓了?
之後沒多久,喬氏攙著陳老夫人楊氏才姍姍來遲。
道明來意后,大楊氏微笑著說了:
「本來這就打算去請趙夫人過來商量玉瑾的事,難得趙夫人有心,自己過來了,桂娥,你去把給玉瑾準備的嫁妝單子拿來給趙夫人看看。」
桂娥是陳月喬的母親喬氏,聽陳老夫人吩咐,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韓氏看到大楊氏準備的那些嫁妝時,沒想到會這般順利。那田產,鋪子,包括家用擺件以及頭面首飾,金銀玉器的數目,與韓玉瑾給自己列的單子是一樣的。沒想到陳家會如此爽快的拿出來,又有些羞愧自己的小人之心。
大楊氏這個歲數,早是人精一個,韓氏的神色自然瞞不過她。心中不屑的嘰笑。
韓玉瑾之所以讓韓氏帶著小姑子趙氏,就是明白自己姑媽的能耐,老太婆糊弄她,是十拿九穩。
趙氏不是省油的燈,韓玉瑾知道,陳老夫人不知道。以為韓氏滿意了,這件事就了了,卻聽到趙氏笑了幾聲:
「陳老夫人待我們玉瑾可真好,把陳家的家財都陪送給玉瑾了,真可比親外孫女還親吶。」
這話聽著好聽,內里卻刻薄。
陳家的家財陪送給了玉瑾,那麼玉瑾原來那份嫁妝還是沒見著。比親外孫女還親,那就是不是親外孫女,韓玉瑾是嫡親外孫女,原配那支,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再說楊氏是小妾扶正的。
聽得大楊氏一陣一陣的刺心。
「這位是趙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
韓氏臉紅了紅,解釋說:
「這是我小姑,是銀樓典當王家的長媳。」
趙氏聽了陳老夫人的諷刺,當下就急了:
「我還以為老太太是記性不好,才把這玉瑾的嫁妝弄錯了,原來眼神也不好了。這也就難怪了。」
這趙氏,進門就說三句話,那是句句刺心,不中聽。聽著她句句不離弄錯嫁妝的事,知道她們是有備而來。
「原來是王夫人,老身想請問夫人一聲,為何說我們玉瑾的嫁妝弄錯了?」
「這個啊,我還是聽我嫂子說的。」說著看了看韓氏。示意她別插嘴,然後說:「我嫂子前兩天跟我說,皇上給玉瑾賜了婚,她想著過來看看,讓你們陳府管事給攔在門外,說玉瑾病著,我嫂子想,這婚期也快了,也不知道嫁妝備的怎麼樣,這才叫了我一起再次拜訪貴府。」
沒給別人說話的機會,趙氏又說:
「本來這是韓的事,我們趙家陳家也沒有發言的餘地,只是方才我看了看老夫人拿的那份單子,才想起來昨個兒嫂子給我看的單子,不太一樣,才忍不住說了。老太太不會是弄錯了吧?」
ps:
小劇場:
看官:沈遠寧,你被陰了。
沈遠寧:如果給一個美人要被陰一次,不妨多來幾次。
看官:靠,你還可以更渣不?
(再次聲明,姐妹們,小劇場是小調劑,千萬不要代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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