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十萬大軍
東風吹,戰鼓擂,官軍和賊寇誰怕誰。
十萬大軍有多少呢?這個問題只怕誰也回答不了,因為十萬隻是一個數字而已。彭屺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後面跟著黑壓壓的一片軍隊,一眼望去根本就望不到頭。
做為主帥嘛,他當然是要走在最前面的了。第一次領軍就是十萬,這讓他不由的志得意滿。不過讓他所不爽的是,這次征討大軍的副帥,呼延灼竟然主動跑到后軍中負責糧草去了。
這個呼延灼他是很不爽的,兩個人一個是高俅的陣營,一個是在蔡京的陣營,當然是互相之間不管怎麼看都不爽。平時在京城的時候遇到了,兩個人沒事都要吵一下。這次自己做主帥,本來是想好好的整整這個呼延灼的,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呼延灼竟然避而不見,躲在了后軍裡面。
不過不爽歸不爽,很快彭屺就調整好了心情,這次完全是送功勞給自己的,這梁山能有多少人,說到天也就上千的人,用得著十萬大軍嗎?不過誰叫他們來惹皇帝呢?這皇帝一發怒,這不就便宜了自己嗎?
后軍裡面儘是一些老弱殘兵,押運著糧草輜重慢慢的行走著,呼延灼就以監運糧草的名義躲在這裡。躲在這裡一個目的是免得受到彭屺的迫害,另外一個目的也是不給彭屺出主意,好好的在這裡觀察梁山的本事。
「白痴,彭屺這個白痴,只怕這兩萬大軍馬上就要葬送魚腹了。」聽著士兵傳來的報告,彭屺竟然派了兩萬士兵上了戰船,然後直接的朝梁山衝去,呼延灼就忍不住的大罵了起來。
這個彭屺有多白痴呼延灼現在終於明白了,本來糧草輜重之類的應該給安排在中軍保護的,這個彭屺倒好,為了趕速度,竟然把糧草輜重安排在後軍,這如果一旦敵軍劫糧,燒了糧草輜重就是麻煩了。
好在梁山的人數並不是很多,所以才沒有派出人來劫糧。這個不去說他也罷,雖然在岸上可以看到梁山在哪裡,可是蘆葦叢擋住了去路。水道彎彎曲曲的,到處都是蘆葦叢,如果沒有人帶路的話,只怕一輩子也不可能找不到梁山,這蘆葦叢可是是梁山的一道天然屏障。
如若找不到人帶路,完全可以放火將這些蘆葦叢給燒掉,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這也是進攻梁山最好的辦法,可是,可是這個彭屺不知道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等不及火燒蘆葦叢,因為要燒光這些蘆葦叢起碼要五天的時間。彭屺竟然仗著自己的船是戰船,直接的從蘆葦叢裡面穿過去。
戰船要從這個蘆葦叢裡面穿過去當然是不成問題的,但是梁山的人都是傻子嗎?你不放火他們自己就不知道放火了啊。這火一旦放起來,彭屺派的這兩萬先鋒和千艘戰船都逃不了。
當然,彭屺手下也有謀士,自然的知道對方可能放火,而這彭屺竟然想出了一個絕世的好計,竟然想利用夜色偷偷的過去。天啊,不知道這個彭屺是怎麼想的,這裡可是梁山的地盤,到處都是探子,你以為這麼大的軍事行動能夠瞞得住他們。
呼延灼已經可以預見彭屺這一次一定會吃一次大虧,不過他是蔡太師手下的人,蔡太師也已經交待了他不許他管這些事情,讓彭屺自己去折騰。何況自己說的話彭屺也不可能聽。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給蔡太師寫信,將這裡的事情告知蔡太師,這樣蔡太師先一步掌握情報就可以更好的布置,在朝堂上也可以更好的打擊高俅一夥了。
「主公,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給安排好了,就只等著那兩萬魚蝦過來了。」林沖走了過來對著和尚說道,說到這裡他自己都想笑,這個領兵的彭屺也實在是太牛了,竟然讓兩萬的士兵登船直接的穿過蘆葦叢,這不是找死嗎?當梁山沒有人啊。真不知道朝廷怎麼派這些沒用的人過來,這可是功勞啊,兩萬人,該死的,這個功勞都給阮小二佔去了,誰叫他是水軍統帥呢,這個放火的事情自然是他去做。
和尚拍拍林沖的肩膀說道:「不要擔心,這一戰還是有得打的,功勞絕對會有的。」
「我知道,可惜了那兩萬士兵,那些都是精銳啊。」林沖搖著頭說道,他知道那兩萬人裡面絕對會有自己以前訓練過的士兵。
「你要做的就是勸降,梁山的士兵太少,那些人裡面有些是你的手下,你盡量的勸降,這樣也可以補充一些兵員。」和尚說道,打仗就要死人的,不管武器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晁蓋突然的指著前面的湖面上大聲的叫道:「呵呵,來了,來了,主公,快看。」
順著晁蓋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原本一片黑色的湖面上突然的出現了一點星星般大小的火苗,這股火苗就像是一個信號一般,瞬間,整個江面上一下就到處出現了這種火苗,沒有多久,火苗越變越大,漸漸的成了一片一片的,很快,一片一片的火苗都互相糾纏在一起,成了一整片的火海。
雖然聽不到什麼聲音,但是大家都完全可以想像得到那些身處於火海中的士兵是怎麼樣的慘叫了。
「一將無能,害死千軍。」和尚搖搖頭嘆息著說道。
「主公,這也好得對方無能,要不這十萬大軍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對付了。」楊志笑著說道。
和尚說道:「也不要太放鬆了,對方不管怎麼說也還有八萬的人,你們以後也要注意一點,多聽聽手下的意見,集思廣益,不要太獨斷專行了,千萬別學這個彭屺這樣不懂裝懂。」
彭屺正獃獃的坐在帥帳裡面,兩萬大軍,兩萬大軍啊,就這樣的沒有了,被一把大火給燒成了灰燼。
彭屺喃喃的**叨著:「天啊,這怎麼辦,怎麼辦啊,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我的人頭還保不保得住。」
「主帥儘管放心,戰場上嘛,哪有不死人的,皇上想必也不會怪罪於主帥你的。主帥只要將梁山賊寇給剿滅了,自然是大功一件,皇上又怎麼會怪罪呢?」邊上的一個人勸說著彭屺說道。
「唉,富安,這都怪我,怪我沒有聽你的話,硬要晚上突襲梁山,結果弄成這樣。富安,我們都是高太尉的人,你快幫我想一個辦法,日後在太尉面前我也好幫你請功。」彭屺連忙的對著邊上的富安說道。
「其實嘛,這個也很好解決的。」富安撫著那並不存在的鬍子慢慢的說道。
「那,快,快點告訴我。」彭屺看到富安有辦法了,著急的問道。
「梁山賊寇到底有多少人,我們雖然猜測只有千餘人,但是皇上以及朝廷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所以呢,這個有多少人還不是我們說的算。如果主帥你只損失了三萬人而殺了梁山五萬人的話……嘿嘿……」富安說到這裡沒有說下去了,剩下的只是冷笑了。
這個富安也並不是什麼好鳥,他本來是高衙內的心腹,高衙內死後自然的投奔了高太尉,由於資歷尚淺,所以也只有屈就於彭屺之下了。說起來這人還是有點才幹的,但是他的才幹也只是內鬥而已。
彭屺一拍大腿,跳了起來說道:「不錯,這可是一個好主意,誰也不知道梁山賊寇有多少人,還不是由我們說,反正殺得越多我們的功勞就越大,不,不,五萬太少了,梁山起碼有十萬人馬。」
但是高興了沒有幾分鐘,彭屺又憂愁的說道:「可是這個戰船已經燒了,我們總不能奏請皇上派戰船過來吧。」
富安眼珠一轉,又出了一個主意說道:「戰船我們還有一些,梁山也沒有多少人,我們只要讓士兵伐木,造戰船是來不及了,但是將這些木頭拖在戰船後面,讓士兵抱著木頭,慢慢的開過去就是,現在還是秋季,水不是很冷,而且梁山最大的屏障蘆葦叢已經燒了,想來梁山那些人也抵擋不住我們的戰船吧。」
「好,果然是好主意,富安,這次可真的多虧了你,在太尉面前我一定會多多的幫你說好話的。對了,到時候報梁山人數的時候可是要用人頭來算的。梁山只有千人而已,這個……」彭屺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
「白痴。」富安暗暗的罵了一聲,這個問題還要來問我,如果不是要靠你在太尉面前說好話,鬼才幫你出這個主意。
「今年大旱,這周圍這麼多的百姓,這個他們住在這裡,和梁山有點來往是肯定的……」富安說道。
聽了富安的話,彭屺立即的明白了,對於這個他並不比富安差,只是剛才一時方寸大亂沒有想到而已,那些百姓就是和梁山勾結的內奸啊,這可是大大的功勞。
不過這個事情肯定不能自己做,既然是富安出的主意,那麼就拉他下水好了。眼珠一轉,彭屺對著富安說道:「富安,我們兩個都是高太尉的心腹,所以呢,我們都是兄弟了,而且這個事情嘛,只有自己人做才能放心,不知……」
「主帥放心,小的知道怎麼做了。」富安連忙的說道,不過肚子裡面還在暗暗的罵著:「這個混蛋,看來也不比我差啊,竟然知道拉我下水,我還真的小看了他。」
「主帥還要注意一下,那個副將呼延灼,他可是蔡太師的人,雖然在軍中我們是主,我們把這些事情掩蓋了,一般的人就算是知道了但是也無法告到皇上那裡去,但是呼延灼回去的時候可是可以直接面聖的。若是他……」
「我會去找他的,你去將那些藏在老百姓當中的姦細給找出來,找那些無依無靠的,算了,還是不要太多了,就抓兩萬姦細吧,其餘的就說是掉在水裡面淹死的,屍首找不到了。」彭屺仁慈的說道。
「主帥,要將這事做好,特別是找無依無靠的人,可是需要本地的士族幫忙才行。」富安繼續的說道。
「你說得也對,如果不清楚情況貿然動手的話,碰到那種有點關係的也是麻煩。你說說看,本地有哪個士族比較……」彭屺點頭說道。
「若是說起來,這個我還是認識一個,這個附近有個祝家莊,是本地的一大士族,光是精壯家丁也有千人,一般的家丁加起來也有萬餘人,如果他們肯幫忙的話……」
「萬餘人,那不是要造反了……」彭屺瞪大了眼睛叫道,馬上又降低了聲音沒有說下去,而是死死的盯著富安。
彭屺這下明白了,這個祝家莊應該是高衙內所搞的東西,高衙內死了以後自然這些勢力就落到了富安的手上。高衙內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而已,這些東西自然是高太尉所授意的。自己知道類似的莊子還有兩個,加上這個的話就有三個,三萬人馬。看來高太尉是不想屈居於人下了,早就準備了造反。
不過這個富安和自己都是高太尉的人,自然就不用擔心了。反正跟著高太尉,以後自然有得福享。
呼延灼現在正坐在自己的大帳裡面,看著面前大批的金銀,心裡樂開了花。沒有想到仗還沒有打,就有這麼多的金銀。
呼延灼當然知道彭屺為什麼送這些東西給自己,不就是想堵住自己的口嗎?不把那兩萬士兵的事情報上去。
得,這些東西我收下了,至於到時候說不說就看蔡太師的意思了。這麼大的事情呼延灼可不敢瞞著蔡太師,攤開紙筆,呼延灼就準備給蔡太師寫信。
可是還沒有下筆,就有下人送來了一隻鴿子,當然這鴿子可不是吃的,而是用來送信。這是分散在周圍的探子送來的信,這麼近的距離還用鴿子來送信,可想而知事情有多麼的緊急了。
從鴿子的腳上取下一張小紙條,讓所有的人都退下,呼延灼才慢慢的打開了小紙條。
看著紙條上面的字,呼延灼的臉色慢慢的變了,慢慢的變得鐵青,手臂上青筋暴起,額頭上的大汗直流。
「混蛋……這幫混蛋……」呼延灼怒吼著,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轟」的一聲,楠木做成的桌子變成了兩半。
「大人,大人,什麼事情……」外面的衛兵聽到聲音,連忙的沖了進來。
「沒事,沒事,你們先出去吧。」呼延灼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揮著手說道。他手上的字條上面依稀的可以看到三個字,「祝家莊」
「董超,薛霸。」呼延灼對著外面喊道。
「屬下在,大人有何吩咐。」營帳外面來了兩個人。
呼延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們給我守住這裡,任何人來探望都不見,我要出去一下。」
「大人,你是要去完成太師交待的事情嗎?」董超試探的說道。
「嗯,你們自己看看。」呼延灼點頭說道,然後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兩人,這兩個人也是蔡太師的心腹,也知道這件事,沒有必要隱瞞他們。
「混蛋。」董超剛剛看了一眼,就緊緊的抓著紙條怒罵道。
「大人,請讓我們一起跟去。」董超和薛霸兩個人一起說道。
「那就走,不要耽誤時間。」呼延灼點頭說道,自己深夜上梁山,現在又是戰爭狀態,沒有人引路,最怕的就是被人誤會,連話都沒有說就被探子給殺了。現在有了這兩個人一起去當然要安全一點,至少可以抵擋幾招,讓自己把話給說完。
「主公,有人潛水遊了過來。」阮小七站在和尚的身邊說道。
「有人潛水?」和尚瞪大著眼睛看著湖面,根本就看不見什麼,除了浪花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聲音。
「確實是有人游水過來。」阮小二也肯定的說道。
「哦,看來我們晚上出來遊玩竟然能夠抓個敵人的探子。」和尚笑著說道,自己晚上睡不著,乾脆就拖著大家一起來看夜色,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阮小七的話可以不信,但是阮小二並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他說了就不得不相信了。而且對於水上來說,他們才是真正的權威。
這個時候游過來的只能是敵人了,自己的探子不會選擇這個地方上岸的,而且自己的探子都有小船可以過來,根本就不用游水。
「主公,我下去把他揪上來。」阮小七手發癢的說道,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的面前潛水,這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大家先躲起來,看看這個人是要做什麼的,把周圍的士兵全部撤去,我們好好的戲耍一番。」和尚說道,玩個官兵抓強盜的遊戲好了。
「呼……」呼延灼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水,這一路上差點沒有把自己給累死。梁山的湖面可以說是極寬,以自己的水性都遊了好幾個時辰,現在都快天亮了。
至於身後的董超和薛霸兩人剛剛爬上岸,就翻著白眼躺在岸邊,口裡不停的吐著白沫。一個人不停的游幾個時辰,這可不是好玩的。
「呼延灼前來拜會各位梁山好漢。」呼延灼大聲的喊道。
他這麼喊也是有目的的,他不敢往有燈光的地方游,生怕被人看到了亂箭射死,只好往這個黑暗處游來。
但是誰能知道這裡有沒有陷阱,以林沖的本事,說不定看似越平靜的地方越危險。所以他乾脆大喊,反正這次來他又不是打探消息的,他主要是想和梁山的人接頭。
「靠,是呼延灼,沒得玩了。」不遠處的樹林裡面傳來一聲嘆氣,然後十幾個人點燃了火把走了出來。
雖然不懂那句話的意思,但是呼延灼還是抱拳說道:「各位,我是宋軍副將呼延灼,有事要拜見梁山頭領。」
「呼延灼,還認識我嗎?」林沖走了出來說道。
「是你,林沖,看來傳言沒錯,你確實在這裡落草了。」呼延灼說道,看來他和林沖還有一定的交情。
「呼延灼,我們雖然關係不錯,但是現在我們的陣營對立,想必你也知道,不知道你偷偷的潛入梁山所為何事。」林沖提著長槍看著呼延灼說道,只要他稍有異動就要動手。
「錯,我們的陣營並非對立。」呼延灼搖頭說出一句大家都不懂的話來。
「林沖,等等,先問個清楚。」和尚止住了林沖說道:「呼延灼,你是宋軍副將,既然你孤身前來,就沖你這份膽氣,我也不為難你。不管你是來勸降的還是做什麼的,我都以上賓之禮待你。」
呼延灼已經看出了和尚就是梁山的首領,連忙的阻止了和尚呼喚手下:「等等,我這次是奉密令而來,和首領你商議一件事的,此事不宜張揚。」
「嗯,你們隨我來。」和尚點了點頭。
他一個宋軍副將不用船隻,自己游水過來。光是這件事情就透露著大大的詭異。他一見面就報出自己的身份,看起來不像是防自己,到像是防著對面的宋軍。不過不管他是為了什麼過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有重大的事情。而且剛才阮小二也偷偷的告訴自己,即使是阮小二他自己要游這麼遠,也是極其費力的。這讓和尚起了愛才之心。
隨著和尚的前行,呼延灼越走越是心驚,心裡暗呼好險,要是剛才真的潛上來的話,只怕現在已經交待了,這個樹林裡面到處都是詭異的陷阱和機關。
「好了,現在沒有閑雜人等了,你可以說了。」和尚讓人給呼延灼搬來一張椅子以後坐下來說道。
呼延灼看了一下大殿,果然,那些雜役什麼都已經離開了,大廳裡面只剩下和尚和幾個頭領,想必這些人都是和尚的心腹了。
「請看這個。」呼延灼將一張用油紙包好的紙條遞了過去。
「哦……」
即使是平時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和尚,看了這張紙條都緊緊的皺起了眉。這讓整個大廳裡面的人都一陣緊張,他們可從來沒有看到過和尚這樣的神色,上次即使是朱貴報朝廷有十萬大軍的時候和尚都是無所謂的笑笑。
和尚一言不語的看了紙條好久,才慢慢的冷笑了起來,將紙條傳給了大家。
紙條上的字數並不多,但是幾個人卻整整的看了半個時辰才將紙條傳完。看完以後所有的人臉上都一片鐵青。
呼延灼一直緊緊的盯著和尚的臉,想要看出什麼端倪出來,他有點害怕和尚不信,因為這個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只有那個白痴彭屺才會做這樣的事情。雖然過幾天也會有情報過來,但是到那時事情也沒救了。
感覺到呼延灼的目光,和尚朝他淡淡的一笑,說道:「這個我相信是真的,但是我有一點疑惑,你是宋軍的將領,怎麼說也是一個副將,你完全有能力阻止的,找我幹嘛。」
聽到和尚說是真的,呼延灼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和尚不相信,只要和尚相信了,事情就好辦了。
「我是蔡太師的手下,領兵的彭屺是高太尉的手下,兩人不和這也是朝野皆知的事情了。我的意思是梁山不用插手這件事情,只要收集證據,等大軍離開以後大肆渲染即可。」呼延灼說道。
「不管,你這混蛋……你……」脾氣最暴燥的阮小七站了起來朝呼延灼衝過去叫道。
站在呼延灼身後的董超和薛霸兩個人立即的擋在了呼延灼的面前,看那架勢阮小七隻要過去肯定會被打回來。
「滾回去……」和尚怒喊道,同時身影化作一陣狂風一般朝下面衝去,將阮小七狠狠的給踢回了坐位。
看到和尚的實力,呼延灼還有他身邊的董超和薛霸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好剛才沒有動手,要不光是這個和尚就能夠將他們的骨頭打斷。
「確實,你這個方法是最穩妥,也是讓我獲得最大利益的方法,但是我不會這麼做的,生活在這個附近的人雖然不是我梁山的人,但是這裡的人都可以受我的保護。」和尚想了一下說道。
聽到和尚這麼說,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好了,剛才他們生怕和尚答應呼延灼的要求。特別是三阮,他們可是生活在這個地方的。
和尚想了一下說道:「你應該還有目的的,要不你只用派一個小兵將情報送上來,用不著自己過來的。」
呼延灼看了一下周圍,確定這些人都是和尚的心腹以後,才說道:「是的,我是蔡太師的人,所以我代表蔡太師來和梁山結盟。」
「蔡太師?那個被我鬧了壽宴的蔡太師……」和尚奇怪的說道,自己鬧了那個蔡太師的壽宴,他應該對自己恨之入骨才對,怎麼到跑來和自己結盟了?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賤的人,被自己打了一頓,倒還是要和自己結盟。不過和尚記得自己臨走的時候蔡太師曾經說過要做自己的內應,這個說法的可信度已經有了三成。不過和尚沒有這麼容易相信,誰知道這個是不是蔡太師搞的詭計呢?
看這個呼延灼也不是個笨人,和尚直接的說道:「給我個理由吧。」
「蔡太師相信首領你是真命天子,所以提早找好退路。」呼延灼直接的說道,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過去。
「真命天子?」和尚沉吟了,自己什麼時候成了真命天子。
「主公,是這樣的……」林沖在和尚的耳邊小聲的說道,那個在東京鬧的那個事情林沖已經知道真實的原因了,現在看和尚沒有想起來,連忙的提醒著。
「原來是這樣。」和尚點了點頭,可是古人真的這麼信任鬼神之說嗎?
其實這是因為和尚來自現代,對於這個鬼神之說當然不感冒,但是古代可不是這樣了。像三國時候黃巾之亂說的:「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還有元朝末年農民起義用的「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這些造反可都是借用鬼神之說弄的,可想而知古人對於鬼神之說是多麼的敬畏了。
「光是這個理由還不夠。」和尚搖頭說道,如果真的就這麼相信了,自己那可就真的太幼稚了。
「蔡太師有書信在此,首領看了以後自然明白。」呼延灼從懷中拿出一封用油紙緊緊包著的書信說道。
「哦,效忠書。」和尚打開書信驚訝的說道,這下他不相信也要相信了,這個效忠書上面不但說了由呼延灼配合讓這十萬大軍全軍覆沒,而且還奉和尚為帝。如果這個效忠書若是真的蔡太師所寫,那麼光是這份效忠書就可以讓蔡太師全家抄斬十次以上。
林沖接過效忠書看了一下說道:「筆跡我沒有見過,但是這個圖章確實是蔡太師的。」
「圖章只要是高明的匠人自然能夠仿製,筆跡還要進一步比對,我們自然會去找蔡太師的公文。不過光是如此還不夠……」和尚對著呼延灼慢慢的說道。
「還不夠……」這下不但呼延灼愣住了,林沖晁蓋等人都愣住了,說筆跡和圖章要慢慢檢查這個說得過去,但是如果說效忠書還不夠的話……那要怎麼才夠,難道要將皇帝的人頭給砍下來才行嗎?那就不再是做內應,而是直接的造反了。
「呵呵,這個我就保留了下來,但是要我相信蔡太師的話,那麼在下一封的效忠書裡面,你要求蔡太師將皇帝的十八代祖宗給罵一個遍,而且不得有重複的。」和尚說道。
看到呼延灼一臉的不解,和尚繼續的說道:「我教你怎麼說,我操……」
聽了和尚的話以後,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感嘆:「牛,真的是牛,不愧是主公,竟然一口氣將皇帝的祖宗十八代以唱歌的形式罵了出來,從宋太祖趙匡胤開始一個沒有拉下。」
其實和尚這麼做也是有所考量的,這封效忠書和尚確實相信是蔡太師所寫的,因為這個蔡太師的筆跡並不是很難搞到。但是如果是皇帝授權蔡太師所寫的呢?用這封效忠書來取得自己的信任,然後來個什麼計策讓自己全軍覆沒,那豈不是讓自己都哭不出來。
但是和尚要求效忠書裡面這麼一寫,如果蔡太師是真的效忠的話,寫這麼一封當然沒有問題了,反正都是操家滅族的罪名,死一次和死一百次都沒有差別。可是如果是皇帝授權蔡太師所寫的,呵呵,如果皇帝老子真的敢這麼罵自己的祖先,和尚就算是輸了也心服口服。
其實和尚這也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也不是看得太高了,他確實有這麼高,以自己的裝備和本事,要爭奪天下消滅宋朝這已經可以肯定了,和尚也知道自己一定會成功。但是現在自己是初期,當然要事事小心,一旦出錯就很難翻身了,難道真的要到孤懸海外的海島那裡去重組兵馬啊。
和尚雖然有這麼厲害,也有消滅宋朝的實力,可是宋徽宗可沒有這麼想,也根本就沒有太重視和尚這裡。至於發兵十萬,不過是因為和尚觸怒了他,再一個就是宋徽宗那幾天正在看三國,一時口快自然就和古代將領一般的大喊發兵十萬。
喊完以後才發覺不對勁,可是皇帝的金口開了,這要是收回可不好辦。平時吵吵鬧鬧的群臣這次竟然都沒有一個人反對,讓他想找個借口下坡都找不到,這就讓發兵十萬坐實了。至於那種反間的高級別計策,以宋徽宗這樣的頭腦根本就想不到。和尚實在是把他們想得太厲害了一點。
「可以,我可以請蔡太師再寫一份,可是那十萬大軍,何況首領你還要救那些災民……」呼延灼說道,他自然知道蔡太師是真心的效忠,再寫一份效忠書自然不是問題。他所擔心的是那十萬大軍和災民。
「十萬大軍,現在不過八萬而已了,梁山他們是絕對攻不上來,可是那些災民,還有祝家莊……」和尚說到這裡也卡殼了,那些官軍攻不上梁山來是因為自己佔了地利,可是若是要救那些普通民眾的話,那麼自己就必須拉部隊下山,可是一旦下山,這個幾千人面對幾萬大軍,這強弩再好也是沒有用的,畢竟強弩不是機槍。
「大王,官軍已經前來,戰船大約百艘,不過……」一個小兵跑了過來說道。
「不過什麼?」和尚連忙的問道,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遇到意外了。
「每艘戰船的後面都拖著十來根巨木,巨木上面擠滿了人。」小兵說道。
「這是什麼戰法?」和尚疑惑的看著呼延灼,他是宋軍中的副將,應該知道一點吧。
「我也不知道,大家不如去看看。」呼延灼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幾人快速的來到湖邊的一座指揮台上面,看著遠處的江面,只見星星點點的戰船百餘艘,四周的距離分散得極開,而每艘戰船的後面拖著十來根的巨木,那上面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的都是人影。
而戰船上的風帆雖然已經張開,上面的人也都在拚命的划槳,但是巨木實在太多了一點,也太重了一點,戰船的速度就如同蝸牛一般。
「超載,嚴重超載……」和尚的腦海裡面閃過這個詞,原來以為只有未來才有這個事情的,沒有想到跑到古代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個……」和尚正準備回頭找呼延灼詢問,卻發現呼延灼已經沒有在身邊了。
呼延灼正蹲在一架巨大的投石機邊上,不停的用手摸著,喃喃的,吃驚不已的說道:「這,這是什麼……」
「投石機啊,呼延灼,你也是軍中的人,不要說你不知道,要不我林沖可不認識你。」林沖走了過來說道,他現在心情大好,以前在軍中和呼延灼還是有一點交情的,自己落草梁山最怕的就是遇到自己的同僚,可是現在看情況兩個人不會是敵對面了,至少不要在戰場上遇到。
「我當然知道啊,可是你看過這麼大的投石機嗎?天啊,這麼大,那豈不是要砸死人。」呼延灼回過頭大聲的說道,現在他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
「廢話,投石機不能砸死人有什麼用處。」林沖說道。
「可是軍中的投石機最大的也只有三丈高,可是這裡的起碼有七八丈高,可是軍中的投石機也要三十健壯軍士才能使得,但是這個看編製也只有二十人而已,這怎麼使得動。」呼延灼說道,現在他已經顧不得自己這個問題已經觸及到機密了。
「當然使得動了。」林沖笑著說道,終於在呼延灼的面前露了一回臉,看他激動成那個樣子,林沖渾然的忘記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投石機的時候也比呼延灼好不到哪裡去。
至於這個投石機為什麼只要二十人就可以使得動,當然是因為和尚設計的齒輪和滑輪,利用槓桿理論做的東西自然要省力多了。
不過林沖不會說出去,這已經是屬於機密了,何況林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要他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呼延灼也只有繼續的鬱悶下去了。
「主公,戰船已經進入了射程,是否攻擊。」晁蓋走了過來說道。
看了一下湖面上,和尚想了一下說道:「等一下吧,等他們再近一點,他們的速度比走快不了多久,用不著擔心。對了,分一批人將那些落水的給救上來。那些人也是可以為我們作戰的。」
「還要等啊……怎麼不走快一點,也好讓我看看這個強弩和投石機是怎麼攻擊的。」呼延灼抱怨的說道。
「你到底是哪邊的,宋軍的還是我梁山的,哪有這麼盼著自己那邊輸的。」和尚好笑的看著呼延灼說道。
「兵痴。」這是和尚對呼延灼的評價,這樣的人一般來說很好控制的。
「我當然是梁山的人,蔡太師都投靠了梁山,我不也是梁山的了嗎?」呼延灼理所當然的說道。
當看到這個投石機的時候,他就知道和尚不是易與之輩了,特別是聽了林沖對於這個射程的介紹,並且告訴他這個東西製作的速度很快以後,呼延灼已經清楚的明白了,這個和尚還真的是真命天子,不說別的,就憑這個投石機和強弩,想要爭奪天下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至於這些,都是和尚授意林沖告訴他的,和尚本來就有想法收呼延灼做手下,而且這個射程什麼等一下一發射,只要用眼睛都可以看出來了,也不算什麼軍事秘密了。
「宋軍大概來了四五萬人,看戰船的吃水深度起碼超載了幾倍,戰船上有兩萬人,後面的巨木上面也有兩萬人的樣子,他們真的是不要命了,隨便大一點的浪打過來木頭都會翻了去。而且他們這樣超載哪裡還有戰鬥力?」阮小二皺起眉毛說道,他是玩水出身的,自然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了。
「也不是不要命了,而是那領兵的那個彭屺是個白痴而已。」呼延灼走了過來看著湖面上憤憤不已的說道。
「白痴,怎麼說?」和尚連忙的問道,不會真的是個白痴吧,這樣的人皇帝還能派他來打戰,這也太兒戲了一點吧。
呼延灼搖搖頭說道:「這個彭屺是內戰內行,算計起自己人來那是一個精明,這個就連蔡太師也誇獎他。但是外戰嗎?你昨天看到了,一把火就燒了兩萬的士兵和大部分的戰船,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頓了一下,呼延灼又說道:「而且你看他今天,竟然讓戰船拖著木頭和裝這麼多的士兵,這戰船是做什麼的,是打戰的,講究的是輕快和攻擊,可是你看他竟然戰船用戰船來運輸,弄成了一個四不像,他以為梁山是什麼地方,拿著菜刀的土匪啊。就算梁山沒有投石機和強弩,給我幾千士兵我也可以讓他們上不了岸。」
和尚沒有問呼延灼用什麼方法讓宋軍上不了岸,因為這個方法太多了一點。
在呼延灼還在為那些宋軍唏噓不已的時候,林沖一揚手中的令旗,大喝一聲:「發射……」
「呼……」一塊巨石帶著破空的聲音,狠狠的被拋了起來,劃過天空,朝宋軍的戰船飛了過去。
「啊……」站在戰船上面的士兵眼看著巨石落了下來,都忍不住的驚叫了起來。但是在擁擠的戰船上大家根本就移動不了身子,只能眼看著巨石狠狠的砸了下來,立即,站在前面的幾個人被巨石給砸成了肉餅。
但是巨石並沒有停留,帶著巨大的慣性「通」的一聲砸穿了甲板,直把整艘船給砸出一個大洞來。
「嘎吱,嘎吱。」戰船發出了刺耳的響聲,前艙開始快速的進水,船尾也翹了起來。
那些沒有被巨石砸中的人看到這種情況,不管是不是會水,都如同下餃子一般的「噗通,噗通」的往下面跳。不跳不行啊,後面的人推著你跳下去。
和尚看著湖面,第一輪齊射的效果還是不錯,起碼有二十艘的戰船被巨石給砸到了,即使沒有砸到也受了影響,不少的人都嚇得跳下了水。
在和尚的示意下,林沖又舉起了令旗喊道:「投石機,不許對準目標,強弩,散射……」
不讓投石機對準目標,和尚的目的是希望能夠留下那些戰船,阮小二的水軍現在還是一個空殼,雖然這些戰船在和尚的眼裡很是差勁,但是有還是比沒有的好。
強弩本來只能發射單發才能達到最遠的兩千四百米的射程,不過現在那些宋軍離梁山岸邊都只有一千米左右了,所以能夠同時的發射三根長矛。
「刷……刷……刷……」隨著一陣弓鉉的聲音響起,如同蝗蟲一般的長矛布滿了天空,然後又直直的朝湖面上插了下去。
「啊……啊……」
慘叫聲響起,那是被長矛穿中的人臨死前發出絕望的慘叫聲。
「放……」
隨著岸上無情的發號施令的聲音,慘叫聲不斷的傳來,那些人在水上不斷的掙扎,可是水面上根本就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再怎麼撲騰也無濟於事,只能祈求上天保佑那些該死的長矛不要刺中自己。
除了被當作箭枝的長矛,還有投石機投出的巨大的石頭,那幾百斤的巨石狠狠的砸下去,即使沒有砸到人,只要砸到附近那自己也很可能會被水浪給震暈。而在水裡面暈了這個後果可想而知。
看著湖面現在所剩下的人不是很多了,和尚抬了一下手,命令大家停止,然後就是阮小二帶著水軍下去救人了。
戰爭終於打完了,呼延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背上早已被汗水給淋得濕透了。看著湖面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呼延灼有點說不出話來。
他剛才就一直在想,如果是自己的話,率兵過來要怎麼打。但是結果他失望了,梁山這裡沒有任何的弱點,要不就率領十萬軍隊,以絕對多數的人數來壓,要不就只能圍住附近,採用斷糧的方法。可是即使是率十萬軍隊,在這樣密集的攻擊下,能夠活下來五萬就算是幸運了。而斷糧的話,湖裡面的魚似乎不少。
「怎麼樣,我這支軍隊可還過得去?」和尚走了過來,對著呼延灼說道。
「過得去,豈止是過得去,厲害,簡直是太厲害了……」呼延灼醒悟過來,瘋狂的叫道。這樣的軍隊若只是叫過得去的話,那朝廷的那些軍隊是什麼,垃圾,垃圾都不如。
林沖當然明白和尚的意思,連忙的推了呼延灼一把說道:「那你還獃獃的站在這裡幹嘛,還不快拜見主公。」
「啊……拜見主公。」呼延灼先是一愣,然後立即的明白了過來,林沖這是幫自己找了一條路,跟著這麼厲害的主公,未來的日子就不要想了。
「起來吧。」和尚將呼延灼扶了起來。
「這一戰應該是殲敵四萬,加上前面的火燒敵軍兩萬,也就是說十萬大軍只剩下四萬了,好像宋軍還在抓老百姓充數,大家說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和尚對著大家說道。
阮小二站了出來說道:「主公,我覺得對方一下死了這麼多的人,士氣必定不高,我們全部下山,說不定能夠一次性的將宋軍給趕走。」
「不好,雖然這個方法確實管用,但是主公現在剛剛起步,容不得一點有失,若是不能一次性的將宋軍趕走的話,以我們的實力只怕會有重大損失,宋軍畢竟還有四萬人。」吳用說道,他這也是老成之言。
「吳用,你,你……」阮小二指著吳用叫道,周圍的人差不多都可以算是阮小二的鄉親,他當然很是憤怒了。
「好了,現在還是在商量,沒有定下來。」和尚阻止了阮小二,他可不願意自己的手下起內訌什麼的。
呼延灼現在也是和尚的手下了,當然也要為和尚排憂解難了,於是走了出來說道:「主公,前面彭屺殺百姓,為的不過是冒充軍功。而宋軍十萬出來,現在只剩下四萬了,彭屺再怎麼冒充也是沒用的。我有把握說服他們退兵的。」
「退兵,對,我怎麼把你給忘記了。」阮小二和吳用兩個一起興奮的說道。
「十萬還有四萬人回去,這個不能讓他們這麼容易回去,怎麼也要留個兩三萬下來。呼延灼,就看你了,你去宋軍裡面大肆的宣傳這次的失敗,還有彭屺下令屠殺無辜百姓的事情。然後逼彭屺退兵,配合一下我們,我們抄後路,最多讓十萬人只回去一萬不到,怎麼樣?」和尚對著呼延灼說道。
「好,確實應該如此,我這就下去,董超,你留在這裡和主公聯絡。」呼延灼點頭說道,他也知道現在事不宜遲了。
呼延灼走了以後,和尚將大家給召集到大廳裡面,因為還有事情要商議。
「大家說說看,這個呼延灼能不能夠相信?」和尚直接的問道。
聽了和尚的話,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這個問題可不是這麼容易回答的,從呼延灼的為人和行事來看,確實是沒有什麼破綻,但是問題是這個也只是呼延灼的片面之詞,而且那個蔡太師的效忠書被和尚那麼一說,還真的似乎不管用了。
「難,很難,呼延灼如果是真心投靠我們的話,那什麼都好說。若不是真心投靠我們,若是我們追擊,只怕很可能就落入圈套。」阮小二站了起來,直指問題的中心。
「我也不知道?」看到和尚看著自己,吳用也只能搖頭說道。
看到自己這裡兩個智將都不能給出肯定的答案,和尚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放他們回去嘛,和尚肯定不甘心,來了我梁山殺人放火能這麼輕易打放他們走嗎?若是不放他們走,如果是計的話,那麼……
「主公,呼延灼的為人我稍微清楚一點,此人帶兵打仗確實是有一些能耐,如果我們失了地利的話,即使有強弩,也打不過宋軍剩下的四萬人。但是以我們的本事,只要一次性來的不超過兩萬人,想必宋軍也拿我們沒有辦法。」林沖站了起來說道。
和尚一拍手站了起來說道:「兩萬,嗯,不錯,就這樣。」
自己的本事和尚自己還是清楚的,以自己的幾千人對付兩萬人還是有把握的,只要路上小心,步步為營就沒有問題了。梁山這附近沒有太多的山,而宋軍也沒有騎兵,只要小心一點,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反正又不準備打全殲戰。
計策已定,大家就立即的行動了起來,先將落水的宋軍給救了上來,四萬宋軍現在僅僅只剩下幾千不到了,畢竟這裡是北方,大部分人都不會水。
安頓好俘虜以後,天色已經漸漸的晚了,而宋軍也開始整營回頭了,呼延灼的消息已經送了過來。大概是考慮到自己不會這麼容易的受到信任,呼延灼也只是說了什麼時候回程,走什麼路,其餘的話並沒有說。
夜色漸漸的晚了,和尚帶著四千人,一千多強弩出發了,晁蓋的三百騎兵就成了斥候,在周圍四處的巡查著,謹防著敵人有詐。
宋軍並沒有走多遠就紮營了,現在宋軍裡面瀰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氛,六萬士兵說完就完了,這可是六萬人啊,就是站在那裡不動讓人殺也要殺好久,可是就那麼短短的幾個時辰就沒有了。而且彭屺殺老百姓冒充軍功的事情也被人給抖出來了,對於士氣的打擊可不謂不大。
彭屺現在正獃獃的坐在營帳裡面,他的營帳周圍布滿了士兵,這些士兵雖說都是保護他的,但是他卻不敢這麼想。因為這些士兵都是呼延灼手下的人,彭屺已經被呼延灼給軟禁了起來。
彭屺想過逃跑,可是呼延灼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他可不會讓彭屺逃跑了,這個人可是回到京城頂罪最好的人選。當然,這次撤退的計劃也是彭屺親自製定的,不過是在呼延灼的提示下才制定的,這樣,即使撤退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也是彭屺的問題。至於呼延灼負責的糧草輜重隊伍,已經早就撤退了。
「報……大人,敵軍已經開始進攻了。」在邊上小一號的營帳裡面,呼延灼正聽著一個士兵的報告。
「報……大人,敵軍用火箭攻進大營,我們損失慘重,但是敵軍並沒有進入,而是停在兵營外面繼續進攻。」又一個士兵跑了進來喊道。
「你派幾個人告訴彭屺這個消息,我看他逃不逃。」呼延灼對著邊上的薛霸說道,只要彭屺先逃了,那麼他做為副將,撤退也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至於他這裡,呼延灼一點都不擔心,他和和尚早就說好了,不要進攻大帳。總要給他呼延灼留一些士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