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自從上次分別後,兩人已經許久未曾見面的。在王府的水榭中看到精神十足的忠順時,賈璉眼裡露出了點滴的笑意一閃而過。

忠順穿著一身藍色的袍子,寬大的袍腳垂在腳踝處,手中的夜光杯在月色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他聞聲抬了抬眼皮,眼中露出冰冷的笑意。

「你來了。」伸手給對面的酒杯倒了滿滿一杯酒,「坐下陪本王喝一杯吧,許久未曾用過了。」

賈璉看了酒杯一眼,隨即掀起袍子坐了下來。他抬頭看著忠順的時候,正與忠順的目光碰撞。

忠順抿唇而笑,「怎麼,看著本王沒有為你憔悴不堪,是不是很驚訝?」他抿了一口酒,帶著嘲諷的笑意看著賈璉。「你也未免將自己看的太重了,本王府上美妾孌童,多不可數。你這等姿色,連最末等的都比不上,若不是當初念著你那點子忠心,本王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他這話諷刺意味十足,就是想讓賈璉心裡不舒坦,想讓他不好過,想讓他也嘗嘗自己這萬箭穿心的痛楚。

不過賈璉臉上波瀾不驚,倒是讓忠順失望了。

賈璉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鼻息間聞了一下。

「怎麼,怕本王毒死你啊。」忠順王伸手就奪過他手中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把見了底的酒杯給他看了一眼,「怎麼樣,要毒也是先毒死本王!」

「不是,我只是聞著這酒香倒是不同。」賈璉自己接過了酒杯,就著那酒杯就倒了一杯酒,直接喝了下去。

忠順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本王乃是金尊玉貴的王爺,與你喝的自然不是同一種酒了。」

賈璉臉色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卻若隱若現。

他又喝了一杯酒,才道:「不知王爺讓微臣來,所為何事?」

「自然是有事。」忠順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眼睛直溜溜的看著他,臉上帶著幾分嘲諷和幸災樂禍,「聽聞你的與你有婚約的那個柳家女兒要去和親了,你說這算不算事情。你說你這姻緣坎坷,連本王都替你難過了。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奪走,賈璉,你怎麼還有臉面活著這麼好?」

說到最後這句的時候,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賈璉勾了勾唇角,「王爺想讓微臣死?」

「死了倒是便宜你了,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王爺真這麼恨微臣?」

「你說呢?」忠順王死死的盯著賈璉,直到賈璉的臉上開始紅潤了,他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賈璉只覺得幾杯酒下了肚子,渾身就開始熱了起來。一陣陣的熱氣往腦門子沖,整個人暈乎乎的,他甚至能感覺到意識一點點的在流失。

他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只覺得天旋地轉,就連眼前的忠順都看不清了,只覺得眼前有人影晃動。

「你……你下毒……」

他話音剛落,就被人摟住了腰身。

那個人身上冰冰涼涼的,正好解了心裡的燥熱,只覺得一陣舒爽。賈璉伸手緊緊的抱著身前的人,緊緊的摟在懷裡。

「元幀……」伴隨著這個名字的,還有一陣嘆息聲,有無奈,也有不舍,更多的確實糾結。

聽到這喚聲,忠順王整個身子一僵,眼睛也熱了起來。

整個院子里的下人已經退了出去,忠順引著搖搖晃晃的賈璉直接進入了廂房中。

房的正中央一個大大的床,床上已經鋪了一層柔軟的毯子。

賈璉倒在穿上的時候,只覺得身子越發的熱了,伸手去探了一下,等被那隻冰涼的手握住的時候,心裡才算是安定下來了。

「熱……」

「待會就不熱了。」忠順解開了自己的衣物,露出裡面精瘦白皙的身子。他又伸手去解賈璉的衣服,等解到一半的時候,賈璉已經自己迫不及待的開始脫衣服了,邊扯著衣服,邊喘著氣,「好熱,好熱……」

等衣服全都扯開了,忠順才將光著的身子附了上去。

感覺到整個熱乎乎的身子上面覆蓋著一片冰涼的身子,賈璉整個人一個機靈,彷彿清醒了幾分,他睜開模模糊糊的眼睛,望著身上的人,「元幀,你幹什麼,不能如此……你的身子受不住……」

「無礙,我近來休養的極好。」

他低頭朝著那微微喘氣的唇親了上去。

之前兩人的親密動作雖然也有一些,可是他很是生疏,每每也是賈璉主動。如今這番,他倒是有些手足無措了,只能按著本能去尋賈璉的唇。

原本還有一絲清醒的賈璉,瞬間就失去了理智,只覺得唇上的味道冰冷甘甜,真是此刻他最需要的。他一個翻身,就將人壓在了身下。

邊動作,還邊喘著氣兒的換著「元幀、元幀……」

紅綃帳暖,春宵苦短。

整整一晚上,都沒有人敢踏入這個院子裡面。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了,賈璉才從夢中醒來。

他只覺得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他做了曾經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夢裡,有一個人緊緊的抱著自己,陪著自己。

等他感覺到腰間的手臂時,才整個人一機靈的坐了起來。

他這一番動作,自然驚醒了旁邊的忠順。

「怎麼了?」忠順揉著眼睛,眼睛還是朦朦朧朧的,只覺得全身都疼的慌。

看著他光潔的身上的紅紅紫紫,賈璉突然臉色漲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唯一的記憶就只是喝了幾杯酒,然後……然後發什麼什麼事情?

「王爺,這是怎麼回事,你……你下了葯?」

除了這個猜測,他是實在想不出其他可能了。他酒量還算不錯,不可能幾杯酒就出了問題。

忠順見他一醒來就計較著下藥的事情,臉色頓時蒼白了,他只覺得心頭一陣的抽痛,掀起被子就下了床。只走了幾部,整個人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王爺。」

賈璉心急如焚,趕緊一步跳下了床,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見他嘴唇緊閉,臉色蒼白,就知道不好了。他的身子本來就弱,根本就不能承歡,自己在中藥的情況下,肯定是一丁點兒都不注意的,必然傷的很重。

他將人抱到床上的時候,果然看到床單上的血跡了。

他嘆了一口氣,將人放到了床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真是我這輩子的債!」還是永遠都無法算清的債。

賈璉自己本身就會醫術,稍微一把脈,就知道是傷到什麼程度了。

還好他的身子倒是比前幾日稍微強一些,倒是沒有生命危險。雖然如此,看著這樣的忠順,他心裡卻也不好過。

想他好歹也是一個堂堂皇室宗親王爺,卻為自己犧牲至此。之前還以為他對自己並不十分上心,如今他這樣做了,自己又怎麼能夠真的將他捨棄了。

吩咐人去送了熱水和葯來,他親自為忠順擦拭了身子,又給他上了藥膏。

看著那地方被他折騰的不成樣子后,心裡只覺得又心疼又羞愧。向來自喻自己是最能摒棄情愛慾念的,沒想到真到了這麼一天,也恁樣的瘋狂不知節制。

上完藥膏后,賈璉自己熟悉了一番,換上了衣服。心裡雖知道應該早早的離開了,可是看著忠順這個模樣,卻到底邁不開步子,只能坐在床邊守著。

忠順這次睡的時間也不算長,過了晌午就醒了。

他醒來的時候,正看到賈璉的一張溫潤如玉的臉。本來心裡還有一絲欣喜,卻突然想起了暈倒之前的事情,頓時整個人臉色就變了,惡聲惡氣道:「你不是怪我下藥嗎,怎麼還在這裡?告訴你,本王給你下藥也不是為了別的什麼,只不過想嘗嘗味道而已,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被他這一頓惡言相激,賈璉卻未曾惱怒,只是笑著去扶起他。

忠順見他來扶起自己,本來有心要掙脫,等人的手掌碰著自己了,他又不想動了,任著賈璉扶起了自己。

等靠在了枕頭上后,他眼睛一瞪,直直的看著賈璉。

「你怎麼還不走?」

「真想我走?」

賈璉這一反問,倒是把問題拋給了忠順,忠順嘴巴一抿,頓時就不說話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賈璉心裡只覺得一陣的緊。他伸手握著了賈璉的手,那手掌還是冰涼冰涼的,這樣的身子……「我不是惱你下藥。是怪你不顧惜身子。之前我就說過了,你這身子不能承歡,否則會出大事的。」

一聽到這話,忠順就想到自己昨天的瘋狂行為了。他臉偏了偏,避開了賈璉的眼睛。「我找太醫調理過了。」

賈璉聞言,輕輕笑了起來,「原來是有備而為。」

他這一聲笑,再加上這句話,頓時讓忠順整個人都惱羞成怒了。

忠順正要說些狠話掰回點面子,卻被賈璉一扯,擁到了懷裡。

「本王……」

「我們和好吧。」

忠順只覺得自己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賈璉便說出了一句讓他不敢置信的話。他面上有些楞了,「你說什麼?」

賈璉輕笑道:「我們和好吧。以後,不鬧了。」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現在只能清水,所以……肉肉什麼的,咳咳咳,大家喝點湯就行了哈。

其實柿子大人是真的喜歡忠順的,可是啊,兩人都有自己的角度,這次忠順捨命獻身,柿子大人終於服軟了,果然英雄難過獻身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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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嫡子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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