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緹娜第六次見到那個沒眉毛一臉兇相的芬克斯時已經非常熟門熟路地朝著他揮手了,今天的她戴著一頂大大的鴨舌帽並將帽檐拉得很低,雖然沒戴口罩但臉上那副超大的墨鏡還是遮擋了她大半張的臉,她看起來就像是在做賊一樣四處張望著,然後在發現沒有什麼人注意她的時候飛快地跑到芬克斯身旁扯了扯他的袖子,「吶,芬克斯,是我。」
雖然芬克斯這個人總是一臉兇相,看起來也不怎麼好相處的樣子,但緹娜卻非常的喜歡他,原因無其他,只是因為芬克斯對她夠冷漠而已,當然緹娜並不是天生犯賤找虐去喜歡一個對自己冷著一張臉的男人,相反的,緹娜覺得跟芬克斯相處的時候才是自己最輕鬆愉快能做回自己的時候。
緹娜是一個公眾人物,她不是什麼演員藝人也不是什麼名模偶像,她是一名歌唱家,而且是一名非常非常有名的歌唱家,緹娜的嗓聲天生有一種特殊的味道,讓聽的人能感受到一股寧靜和平的感覺,似乎她所唱的歌都有一種魔力能牽動起聽眾的情緒,轉而投入到歌曲所表達的世界里去,也正因為這樣世人才將什麼天賴之音什麼天賜之聲的稱號都往她頭上按去,天知道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她也會煩惱也會暴躁也想找個將她當成普通人一樣可以傾聽她煩惱的朋友啊。
正因為過於響亮的名聲所以總是為她帶來麻煩,公眾人物也不好當啊,所以當她第一次見到芬克斯的時候,對方那種將她當成路人甲一樣的態度實在是太得她心了,再加上幾次的巧遇和每一次對方都頗為包容地聽她發牢騷,種種事迹讓緹娜產生了一種感覺——這個人只是臉長得凶而已,事實上他還是很溫柔很好相處的。
被緹娜貼上了溫柔好相處標籤的芬克斯此時正對天翻著白眼,這是孽緣吧絕對是孽緣,他在這個城市居然可以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巧合碰到這個女人六次,是六次啊!平均每二點五天見到她一次,這麼高的頻率如果不是他已經證實他們之間的相遇真的是偶然而不是故意按排的,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有目的性地接近他了。
「在這裡遇到你實在是太好了,來這個給你。」緹娜從背包掏出一個盒子,打開來裡面放著的全部都是味道非常吸引人的三紋冶,對於流星街的人來說,拒絕別人的食物絕對是最愚蠢的事,所以芬克斯沒有任何抗拒地接受了緹娜的投喂。而正所謂好感都是從投喂開始的,由於緹娜所做的食物分量充足又合芬克斯胃口的緣故,所以很快緹娜在芬克斯眼中從一個麻煩的女人升級為一個會做好吃東西的女人了。
以食物作為交往的基礎,芬克斯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和緹娜越走越近,往往她約定了時間和地點之後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準時到達,然後就坐在那裡一邊吃著緹娜帶來的東西然後一邊聽著她自顧自地在說話,有時候她會向他抱怨一些事情,有時候她會跟他談談自己的煩惱,甚至有時候連自己生活上的一些瑣事都拿出來講一講。芬克斯倒是沒什麼所謂,反正最近旅團都沒有什麼活動,而和他一組的飛坦因為上次搶了大量的遊戲現在還窩在酒店裡足不出戶地打著遊戲,就連他什麼時候跑了出來都沒有注意。
公園裡芬克斯懶懶地側躺在一張長凳上,他單手撐住腦袋正在享受著涼風的吹拂,剛剛肚子吃得飽飽的現在他都有點昏昏欲睡了,再加上緹娜那類似催眠一樣的廢話連篇和伴隨著涼風吹過的樹葉沙沙聲,芬克斯突然有種生活這麼寧靜其實也挺不錯的想法。
也許寧靜的生活就是用來被破壞的,幾天後的一個下午,芬克斯和緹娜就像往常一樣約定了相見的地點,這次見面跟往常都不同,以往每一次緹娜見到芬克斯總是滿面歡喜的,而這一次她卻愁眉苦臉起來。
「喂,發生什麼事了。」聲音點低沉,芬克斯看不慣緹娜這種愁眉苦臉像是死了老爸一樣的表情,而且更不滿的是今天她居然沒有帶食物出來投喂他!這絕對是嚴重的失職!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也許芬克斯什麼也幫不了她,但她還是將自己煩惱的事情說了出來。這個世界總是有特權階級存在的,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某個權貴看上了她,想借著請她到宴會表演的名義對她圖謀不軌罷了,她一介弱女子雖然是公眾人物,但根本就沒有與他們叫板的能力,所以她現在正煩著呢,去自己會很危險,不去也會得罪人,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嘖,我知道了。」與緹娜並肩而坐,芬克斯大手一伸將手按在緹娜的腦袋上用力地揉搓了幾下,然後用著懶懶的語氣說著,同時他的眼裡泛起了一片凶光。於是當晚這個城市的頭條新聞就變成了某某權貴因為得罪某個黑色組織而被殺,行兇者手法極為兇殘老練,每一位死者皆是被扭斷脖子而死等等。
當然緹娜絕對不知道芬克斯會為她順手殺了那個想打她主意的權貴,雖然對於某某權貴的死有些感嘆,但更多的卻是自己終於可以安全的想法,不要說她沒有同情心,事實上換成誰身處在她的位置都會有一種終於可以得救了的想法。心情好了,所以就有更多的精力去做美味而可口的食物,第二天中午,緹娜就提著一個超大的籃子來見芬克斯了,而這一頓吃得特別歡快的芬克斯則拍了拍已經靦著的肚子說,「說吧,還有什麼人是想對你不利的。」他大手一揮相當豪氣,大有你說出來我幫你全部幹掉的意思。
「我想……應該沒有了吧。」咬下一口蛋糕,緹娜想了想然後搖著頭說,不是她看不起芬克斯,而是跟他說又有什麼用呢,芬克斯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只是普通民眾吧,雖然他的樣子看起來有幾分兇惡,但總不能叫他去恐嚇別人吧,不過對於芬克斯的一番關心,緹娜還是相當感動的。
不,緹娜你不知道,如果你跟芬克斯說了那就不是恐嚇那麼簡單可以收場了,他會直接將麻煩的根源的給擰斷的。當然緹娜並不知道芬克斯如此兇殘,事實上她連他幹什麼職業還沒有過問呢,「芬克斯,你平時是幹什麼工作的?」
「我嗎?」想了想自己最常做的事,打架鬥毆爭地盤這樣的事算不算?不過如果要說最近這幾年加入旅團最常乾的應該是打手和保護之類的工作吧,身為特攻組的成員要打架當然是要往前沖了,有時候也會跟在團長身邊或者那幾個非戰鬥人員的身邊做一些護衛之類的工作,不過這樣的情況比較少就是了。
聽芬克斯這麼一說,緹娜了解地點了點頭順便將芬克斯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這麼說你是干保鏢工作的了。」這種職業倒是挺像芬克斯會從事的工作,如果他說他從事文職類的工作她反而不信。
「啊,差不多吧。」從某個方面來說他也是保鏢,既然她是這樣認為的就當是好了,芬克斯總不可能逢人就說『你好,我是蜘蛛』這樣的話吧。
於是就在芬克斯逗留在這座城市的時間裡,他們兩人總是會經常地見面,一來二往之下大家也更加熟念起來並且很順理成章地留下了對方的聯繫方式,甚至後來芬克斯在臨走的時候還特意跟她打了個招呼。也因為知道芬克斯的聯繫電話,緹娜有時間的時候總會致電給他,大家聊聊天說說其他什麼的,然後就在不知不覺間旅團開始流傳著芬克斯有個固定女伴的事了。
固定女伴?天知道他們連小手都沒有拖一下呢,還說什麼女伴!芬克斯鄙視著那群圍在一起八卦他私事的蜘蛛們,這些人絕對是太無聊了才會想著去管別人的閑事,而且他也沒有想要將緹娜當成女伴的想法,那種純粹的床伴關係不適合放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懶得理會其他人的芬克斯就這麼四處走動著,他們現在正在作案的現場中,誰讓團長看中了這個家族的藏品呢。
一條藍色的碎鑽手鏈就這樣映入他眼前,雖然不名貴但這串鏈子看起來好像挺適合緹娜的樣子,他想她戴在手裡一定很好看吧,想到這裡芬克斯彎下腰來撿起了它。
「喲,芬克斯,這是送給女伴的東西嗎?」裂開的嘴巴笑得一臉猥瑣,信長拿著刀柄的手悄悄地捅了捅芬克斯的腰部,做了一個我懂你你也懂我的表情。
「吵死了。」單手揮開了湊到他身邊來的信長,芬克斯真心覺得他們比女人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