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名師高徒(上)

第一百零三章 名師高徒(上)

吳天德聽了莫大先生的話神情不免有些古怪。我離開晉城時白公子也沒說要去恆山啊怎麼眼看要過元宵節了他卻跑到恆山去了?自已大鬧恆山為的是儀琳妹子這個大凱子去恆山鬧個什麼勁兒?難不成......

自已的幾個老婆可都是人間絕色啊難不成那混賬小子居然對師娘起了色心?吳天德有點兒毛了心那小子要文文不行要武武不行窮得就剩下錢啦。可是錢可通神啊雖然老吳對朱靜月、曲非煙、儀琳三人十分信任決不相信她們會為錢帛所動可是想想有個小白臉正拿著大把的銀子在向自已老婆獻殷勤心裡總是不舒服得很。

吳天德再想細問莫大先生只是笑而答道:「你的夫人倒沒什麼我還替尊夫人把過脈尊夫人年紀輕輕似乎也身具上乘內功身子康健得的很你回了恆山看然見到一切。我只說令高徒胡鬧不過那股胡鬧勁兒卻很是招人喜歡哈哈算是給你率著三千大兵大鬧恆山有所補償吧」。

吳天德被他半吐半咽的話逗得心痒痒的可這老傢伙偏又擺出一副佛曰不可說你奈山人何的的可恨模樣就是不肯說個清楚心中一氣暗想:你老頭不是喜歡東遊西逛?嘿大過年的你也別想消停給你找點事兒干吧。

當下吳天德將路遇泰山派內訌、玉璣子被殺的事情說與莫大先生又道:「莫大先生你想想看衡山金盆洗手、華山劍氣之戰、泰山掌門之爭哪一件暗中沒有嵩山派插手我那日匆匆返回也未細想現在想來玉璣子雖死了但他兩個師兄弟仍覬覦掌門之門天門道人脾氣暴躁、毫無心機可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大先生德高望重若是由您出面提醒天門道長或可避免泰山派自相殘殺」。

莫大先生聽了這件事不禁聳然動容沉吟半晌道:「吳掌門泰山派雖非武林中極強大的門派但泰山玉皇觀主卻是朝廷有品秩的道官地位僅次於江西龍虎山、湖北武當山是朝廷供奉的三大道官之一。所以山東玉皇觀可以公開招收大量弟子不受朝廷法令中江湖門派人數之限說起來門下弟子之眾猶在嵩山派之上這股勢力極為龐大若是左盟主真有兼并五派之心得到泰山派不啻猛虎添翼莫大豈能坐視?我這就趕去會會天門道人。」

當下莫大先生匆匆去尋泰山天門真人吳天德卻是歸心似箭與藍娃兒打馬如飛直奔恆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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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吳天德終於趕到恆山腳下現在是二月天再有三個月朱靜月腹中的小寶寶就要出世了站在山腳下眼望巍峨的山峰吳天德心中激蕩不已。

藍娃兒扯下面巾心中卻比吳天德更緊張幾分。這一路上二人雖好得蜜裡調油但說實話吳天德雖對藍娃兒那種異國情調的美女像貌十分迷戀藍娃兒自已卻是沒有自信總覺比起朱靜月的大家閨秀、曲非煙的俏皮可愛、儀琳姑娘的清純溫柔來自已無論是脾氣、還是相貌都毫無競爭力。

自已以前可與她們相處得不那麼好若是她們齊齊反對吳大哥會不會不要自已了?藍娃兒心中怔忡不已可這滿腹心思卻又沒法對吳天德說起不免忐忑不安起來那手心也緊張得沁出汗來不禁悄悄拉住了吳天德的大手心中這才安穩許多。

吳天德並不知這一向潑辣大膽的小女娃兒揣上了這許多心思竟然患得患失起來他牽著馬兒正要踏上山路目光一側間忽然一道銀光耀眼掠過眼角。

他定睛瞧去只見恆山群峰白雪皚皚素裝銀裹但前方兩山對峙間映出恆山主峰山上似有一道亮亮的光茫在陽光下閃閃光。二人再行片刻越過一條土丘再見眼前景色不由驚奇不已。

往前里許便是踏上恆山主峰的山路。山道上一條玉帶蜿蜒而上一直延伸到雲霧繚繞的山峰上去那條玉帶旁隱隱然有許多人影兒正在移動往上瞧去再遠些已如一群細小的螞蟻在穿梭往返。

吳天德大奇此時藍娃兒也看清了那奇異的景象與吳天德對視一眼都不知這是搞的什麼東西前邊道路至山角前已趨平坦二人翻身上馬直奔山前。

此時四野白茫茫一片陽光映著那皚皚白雪耀得眼花小路上因為天氣趨暖冰雪已經有些融化二人乘馬轉過一處山角此處向陽山坡上開起了大片大片的杜鵑花紅花白雪、異常嬌媚。

二人因為山路不滑跑得有些急了一轉過山角忽見二人抬著一頂小轎正搖搖晃晃地走在那小徑上吳天德騎馬在前勒馬不及急忙一撥馬頭衝進那片杜鵑花叢中去。

那招轎的兩人聽及馬蹄聲生怕被人撞上竟也抬著轎子向旁一讓避到了路旁轎子一歪險些倒了只聽轎中哎呀一聲嬌呼。

此時藍娃兒也已縱馬到了她馬術遠比吳天德精湛一提馬韁那馬兒前蹄高高揚起希聿聿一聲長嘶嚇得那抬著前轎轎桿兒的轎夫腳下一亂一屁股坐在雪地里那轎子向前一栽一個紅衣女子從轎中摔了出來好在遍地白雪雖然一跤撲在地上卻沒有弄髒了衣服。

那紅衣女子氣沖沖爬起身來嬌叱道:「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她一抬頭瞧見吳天德騎在馬上面目英俊、身材矯健不由得媚目一亮再瞧向藍娃兒艷麗的面容時卻是臉上一寒眸中大有敵意冷斥道:「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東西就算想見白大少爺也用不著這麼著急吧?這麼橫衝直撞要摔死本小姐么?」

藍娃兒見那女子約有十七八歲生得十分妖嬈只是嘴唇薄薄、顴骨略高一副刻薄相。見她摔倒忙跳下馬來本欲道歉聽了這句無禮的話不由俏臉一寒美目一瞪道:「你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出言不遜?」

那紅衣女子拍拍前襟上的白雪傲然道:「我?我是縣上黃家的三小姐聽說大同府白家票號的三公子在山上我們兩家可是有生意往來的所以去見見他。你是什麼人瞧你一臉的狐媚樣子一定是聽說富甲天下的白公子在這兒想來勾搭人家吧?嘁瞧你深目碧眼簡直就像個妖怪白公子會看上你才怪!」

這深目碧眼若擱在現代人眼中看來那面部五官更加生動深邃確是極佳的美人兒。但在當時來說中原人少見西域外國人種瞧了可就大以為奇了。所以藍娃兒明明貌美如花卻總對自已信心不足生怕吳天德嫌棄她。

這時那刁嘴女子說的正是她心中大忌不禁柳眉一豎勃然大怒若依著她以前的性子這位黃三小姐馬上就要變成一具死屍了。這時馬鞭只是稍稍一揚忽地想起吳天德不喜歡女子殺性太重又委委曲曲地垂了下來說道:「我只是路經於此什麼富甲天下就算金山銀山堆在面前我也不會瞧在眼裡你以為錢是萬能的么?」

她這般申訴辯解心中已大是委曲不過聽說那女子是縣上什麼富紳家的小姐自有身份被人這麼一摔狼狽不堪的一時口不擇言也不必和她一般見識所以心中怒氣倒是平復了些。聽這位黃三小姐的話她已猜出那位白公子必是吳大哥收的那個什麼凱子徒弟了。

那位黃三小姐卻不識趣她的父親是本地一個土財主兒雖說和白家有些生意往來但天下靠白家吃飯的小財主們數不勝數白公子哪裡認得她是哪根蔥?

她的母親是黃老爺討的一房妾原本是個青樓妓女這位黃三小姐品性比之尋常女子還要差上三分哪知什麼進退?

聽了藍娃兒的話她反而更加認定是來和她搶白公子的所以才欲蓋彌彰於是冷冷一笑鄙夷地道:「說的好聽白公子正是一座大大的金山不過......你就別痴心枉想了白公子怎麼會看上你?」

藍娃兒被她氣得嬌軀亂顫又不能拿出昔日手段來修理她一番若說撒潑耍賴那些本事她可是一竅不通。

就在這時吳天德也躍下馬來走上前來在那轎桿上輕輕一拍咳了兩聲道:「娃娃你這話可就說錯啦金錢雖不是萬能的卻能買下這位黃大小姐讓黃大小姐繼續去爬她的金山吧咱們趕路要緊!」

那位黃小姐聽了吳天德的冷嘲熱諷不禁漲得粉臉通紅她見這男人身材魁梧、容貌俊秀本來頗有好感這時卻勃然大怒拿出大小姐架子喝道:「你這蠻漢不過空有幾分力氣罷了神氣甚麼?竟敢對本小姐這麼說話大黃、小黃給我狠狠地教訓他一下」。

那叫大黃小黃的兩個轎夫見吳天德人高馬大、腰間佩刀怎敢上去?唯唯喏喏的卻不動彈氣得那位黃小大姐連連跺腳。

吳天德冷目一寒喝道:「蠻力也不是萬能的可是要解決你們三個卻是易如反掌。不知廉恥的東西給我滾遠點兒!」

他這一瞪眼大喝威勢立現嚇得那位黃小姐連退兩步險些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吳天德過去拉了藍娃兒的手大步走了開去黃小姐攔也不敢攔阻眼睜睜看著二人牽了馬去遠了才將氣撒在兩個家中轎夫身上罵道:「都是不中用的東西叫人一罵就嚇得不敢動彈」。

想想那人帶了那個藍眼睛的異族美人兒去尋白公子莫要真的迷住了他才好黃大小姐忙鑽進轎子叫道:「快走快走趕在他們前頭上山去!」

大黃小黃聽了如遇大赦連忙跑過去一前一後將轎桿兒皮帶搭在頸上使力一抬只聽嘩啦一聲不但前後轎桿兒一齊斷了那頂轎子頓時也散了架只剩下黃大小姐坐在轎椅上張口結舌三個人一起目瞪口呆起來。

吳天德身高步長一步跨出就有好遠藍娃兒雖身高不比他低上多少卻從來沒有這樣大步走過路被他攥著手腕幾乎是一溜小跑地跟在身邊偷眼去瞧吳天德臉色卻見他面沉似水似極惱怒不免心中惴惴胡思亂想道:「吳大哥也覺得我模樣不同常人被那人說出來心中生氣么?」

她默默地跟著走了一陣兒忍不住怯生生地道:「吳大哥你是不是在生小藍的氣?」吳天德聽了一奇停下步子轉看著她道:「生你的氣?那女子對你太過無禮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我真想揍她一頓。我生你的氣做甚麼?」

藍娃兒聽了頓時喜得心花朵朵開她不答吳天德的話卻一把撲上去勾住了他脖子大著膽子在他唇上主動一吻喜滋滋地道:「沒有什麼啦我們走吧!」

前邊杜鵑花開更盛間雜著棵棵青鬆鬆上覆著厚厚的冰雪松針上卻露珠兒以的垂著一些冰雪融化的水滴。

行了片刻忽聽右邊林中傳來一片嘻笑之聲吳天德不由止住了身子側耳一聽那笑聲卻又沒了他向藍娃兒打個手勢將馬韁飛快地在樹上挽了一圈兒牽著藍娃兒的手向樹叢花林中閃去。

花開爛漫足有大半個人高二人在花叢中閃來閃去藍娃兒瞧那杜鵑開得可愛粉紅的花朵兒開了大半還有嫣紅的花骨朵兒正欲綻開就手摘了幾枝拿在手中。前邊又有人聲傳來吳天德忙拉著藍娃兒一矮身子悄悄摸近了去。

花叢後面只見一個青巾包頭、青衫窄袖的窈窕少女手持一柄利劍飛舞旋轉劍前一個白衣人翻轉騰挪、身手極是敏捷。

不過看那青衣少女劍舞得雖急卻也沒有傷人的意思那利劍哧哧直響只在那白衣人身邊打轉刺得杜鵑花兒飛起地上已是落英濱紛。

吳天德瞧那少女樣貌好似在哪裡見過一張圓圓的俏臉英氣勃勃彎彎的眉毛下天生一雙笑眼紅嘟嘟的小嘴兒十分豐滿。那套貼身的青色勁裝映襯得纖腰一握、酥胸飽滿瞧她劍法分明便是恆山派弟子。

再看那背對自已閃避劍法的白衣人身法步形奇快光天化日之下那本來飄忽不定、鬼氣森森的奇非同步法身形伴著漫天飛舞的杜鵑花瓣好似一隻穿花蝴蝶一般。

吳天德見這人身法用的竟是回聲谷「陰魂不散」功夫不由一奇。吳天德精擅這門絕世輕功看這人身法顯然未得『陰魂不散』精髓倒和不戒大師那種似是而非的路數相同這人是誰?

只見那青衣少女打著打著忽地格格一笑嬌叱道:「這一劍還刺不中你?」劍勢一轉颯然風響竟一劍抖出三朵劍花來襲向白衣人胸前。吳天德認得這一劍是古洞上恆山劍法中的一招看來恆山三定並不藏私那壁上絕學劍法俗家弟子也得以傳授了。

只聽叮地一聲輕響吳天德見那白衣人一掌揮出傳出金鐵交鳴之聲不知手中持了什麼兵器與青衣少女對了一劍然後卻似被第二劍刺中哎呀一聲驚呼摔了出去。

青衣少女怔了一怔她知道那人習武不久雖然學的都是極上乘的功夫但功力尚淺所以這一劍自有分寸怎麼竟然刺中他了?莫非自已學藝不精火候拿捏不到?

她的俏臉上微微有些變色顫聲道:「白公子你沒事吧?你......你不要嚇我」。

那白衣人半趴在雪地里一言不吳天德聽到白公子三字心中不由一驚偷偷自花叢一側望去恰見那位晉城結識的白大少爺滿臉詭笑眼睛一睜一閉地向那少女方向偷偷一瞥看來他是詐死哄那少女過來。

吳天德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這小子來了恆山也不知怎麼對靜月她們說的看來倒是真的學到些功夫了不過這泡美眉的功夫好象更有天份一些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青衣少女見他趴在地上卻不答自已問話心中一緊已如輕煙般奔了過來蹲在他身旁去抓她肩膀口中急道:「白公子你怎麼了?」

白展堂霍地轉身哈哈一笑一把抓住了青衣少女的皓腕得意地道:「小萼兒我抓到你啦你可得依言讓我親你一下才成」。

那青衣少女哎呀一聲扭動嬌軀不依地道:「你又使詐人家才不理你呢唔唔......唔......」她口中不依可是纖腰被白大少一摟已倒在雪地上兩唇相接咿咿唔唔地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才聽見啵地一聲白大少得意地笑道:「小萼兒你的口水真是好甜我一天不親你就連覺都睡不香你就答應早些嫁我好不好?」

只聽青衣少女喘息著道:「你......你這壞蛋總是占我便宜人家......人家就算要嫁人也要稟明師傅、告訴我大哥一聲才行他現在還在泉州你......唔......唔......討厭又偷襲人家」。

白展堂嘿嘿地笑道:「小乖乖舌尖幹嗎老避著我嘛非要你肯主動吻我才成」說著那大嘴巴又貼上了那張櫻桃小嘴只聽青衣少女嚶嚀一聲顫聲道:「不要別摸那裡......嗯......」吳天德探頭一瞧那位白大少色膽包天一邊彼此交換著口水那手已不老實地襲擊起人家少女的酥胸來。

那少女被他手掌在酥胸上一按頓時骨軟筋酥迷迷糊糊地欲拒還迎柳腰兒款款擺動四條腿糾纏在一起兩個人藉著花叢的掩映打著滾兒地在雪地上親熱起來。

吳天德聽了那少女說話才想起她是那位去泉州赴任的鄭紹祖的妹妹恆山定靜師太的徒弟鄭萼。眼見二人在那裡卿卿我我情熱之時忍不住上下其手不禁啼笑皆非自已竟然跑來偷窺人家私隱之事實在尷尬。

藍娃兒在後邊無聊正輕輕用那枝杜鵑花搔著吳天德癢聽見那熟悉的呻吟聲忙悄悄自吳天德肩后探出頭來瞧見這對小情侶旁若無人的表演想起自已一路與吳大哥那些親昵舉動也不禁臉紅心跳手掌按在吳天德肩上都有些顫抖起來。

吳天德扭頭握住藍娃兒的素手身旁杜鵑花兒絢爛如霞那張紅撲撲的俏臉比那花兒更中燦爛一雙海水般清澈動人的大眼睛蘊含著無限的深情。

吳天德忍不住將手湊近唇旁輕輕一吻四目痴痴相望心兒如在雲端。就在這時一聲嬌呼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謐二人相視一笑吳天德低低做了個手勢示意二人輕輕退走。

他二人見了白公子與鄭萼之間的樣子想起這幾日來二人間的深深情愫以及那些羞人的舉動心中十分的甜蜜不想再打擾這對小情侶。

二人躡手躡腳剛剛退了兩步只聽啪地一聲扭頭望去只見那位鄭萼姑娘一掌打落了白大少的魔掌膩聲道:「你這混蛋再不住手我打得你滿頭包啦!」。

只聽白大少喘著粗氣道:「聽說我師父為了儀琳師娘連觀音大士都劈啦你把我打成釋迦牟尼頭我就比師父更加風光啦!」

藍娃兒聽了這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吳天德一見頓覺不妙偷窺人親熱原本就說不過去何況他還叫自已師父這做師父的偷看徒弟和人親熱豈不丟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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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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