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苗女多情(上)

第一百零四章 苗女多情(上)

任我行將湖南分壇完全置於自已的掌握之中從花名冊上尋出昔日忠心的部下一一安置要職人事更迭鬧得人仰馬翻直過了數日才整頓完畢。

他也不知這些換上來的舊人是否都與自已同心想起教中控制教徒的「三屍腦神丹」來確是一種極妙的利器。當年他被關在西湖地牢東方不敗之所以不殺他這「三屍腦神丹」起了極大的作用。

日月神教作為一個江湖教派也講究義氣當先對教中重要人物自然不便以蠱毒控制以免教眾心寒。而且任我行當初極為自負也不屑對教中長老使用這些東西除了一些歸順的門派掌門只有教中犯了錯的長老才下「三屍腦神丹」控制。

此番在地底呆了十二年除了女兒任盈盈和光明左使向問天旁的人他多多少少都有些疑慮便不由想起這件使人不敢作反的東西來。

他在地牢時黃鐘公以任大小姐性命相威脅套取了「三屍腦神丹」的製法但是便連東方不敗也不知道這神丹配方竟有三十七種之多任我行當初只對黃鐘公交待了其中一種現在東方不敗用來控制江湖大小門派的就是任我行當日所說的法子他自然有信心解去東方不敗的蠱毒控制一眾教徒。

不過那「三屍腦神丹」配料奇特他原來是日月神教教主要尋那些藥物自然輕而易舉現在凡事親力親為就不那麼容易了因此湖南教務整理一新他立即便要去湘西尋找藍鳳凰一則五毒教在歸附日月神教的旁門左道中勢力最為龐大二來也可去那裡弄些藥材早些制出「三屍腦神丹」來。

隋一風是江湖上的點穴名家可惜這些年來一直鬱郁不得志此番隨了任我行立即高升湖南分壇壇主控制數萬教眾對任我行大有士為知已者死之感對他的吩咐無不聽從。

任我行雖儘力控制消息但日月神教教眾太多自已來到湖南控制湖南全境的消息不可能不傳出去因此他吩咐隋一風嚴密關注日月神教總壇的消息不料黑木崖那邊竟然毫無消息。

他可不知現在的東方不敗就如昔日為解決吸星**隱患、而魂不守舍的自已一般整日里拿那吸星**揣度琢磨想出個法子來就去抓個教眾逼他以自已所悟的傳功之法傳功與別人試驗其可行性只要他現在不殺上黑木崖、火燒總壇大殿就算他打著日月神教的旗號去北京城殺皇帝東方不敗也不會理他。

隋一風打聽黑木崖消息未果卻聽到一個更加震撼的消息急匆匆跑來向任我行彙報此時任我行三人正商議去苗疆尋訪藍鳳凰的事。幾天來任盈盈提心弔膽好在那種羞人的感覺不曾再來心思才稍稍放下不過她卻更加迫不及待要去見藍鳳凰以便問個明白。

其實無論她如何高高在上難以近人私底下畢竟也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正常女子。何況吳天德在她心中雖尚無多麼深刻的印象到底是她所認識的年輕男子中印象最好的如果那夜的感覺真的只是她的一個荒唐春夢恐怕就連在別人心目中聖女一般的任大小姐也會時時遐想那種奇妙的感覺吧。

可是現在任盈盈心頭疑雲大起總認為此事這麼古怪一定與吳天德有關那夜的事便不但不敢去想甚至只要腦海中稍一閃過那晚夢到的情景都羞憤難當。所以整日里魂不守舍要不是任我行忙著整頓教務、安插親信以他的精明一定早已覺了。

隋一風匆匆踏進房門一見任我行、向問天三人都在連忙施禮道:「屬下隋一風拜見教主、見過大小姐、見過向左使」。

任我行見他進來暫時停住話頭站起身來笑吟吟地道:「原來是隋壇主黑木崖方面可有什麼動靜?」

隋一風重掌大權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連精氣神兒都和往常不一樣見教主站起相迎受寵若驚地道:「屬下遣了忠心機靈的手下打探黑木崖上應該已經得到了我們散的消息據說楊總......楊蓮亭那小子聽說薛三智帶頭反叛氣得爆跳如雷大罵薛三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平時對東方不敗忠心耿耿其實卻是個陽奉陰違的陰謀家、野心家......」

任我行聽了這一連串的家不禁皺了皺眉鄙夷道:「這個什麼楊蓮亭到底是什麼東西明明其蠢無比東方不敗怎麼會重用這種人?」

他一說話隋一風便不再言只是垂手而立任我行說罷忽又嘿嘿一笑道:「這樣也好東方不敗自取滅亡楊蓮亭算是立了一功」他對隋一風道:「說下去他們可曾有什麼對付我們的計劃?」

隋一風臉上露出一副古怪神色說道:「沒有楊蓮亭只不過砸碎了幾個古董瓶子罵了一陣人就好象若無其事了。東方不敗始終不曾露面也不曾下令要人來對付我們。」

任我行與向問天疑惑地對視一眼向問天起身道:「教主湖南分壇全都反了東方不敗要想對付我們必得調動大批人手瞞是瞞不住的可他現在居然不聞不問算是怎麼回事?」

任我行搖搖頭道:「這人行事與往昔大不相同真是叫人不可琢磨不過你說的不錯他們要想對付我們必得調動大批人手這是無法隱瞞的既然黑木崖上毫無動靜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起碼目前不會有什麼問題」。

隋一風見任我行沉吟不語了這才咳嗽一聲道:「屬下打探消息時聽說一件天大的事情請教主和向左使容稟」。

任我行展顏一笑溫聲道:「隋壇主不必客氣有什麼大事說來聽聽」說著他坐在桌旁舉起杯來飲了一口。

隋一風長長吸了口氣說道:「屬下得到確切消息東方不敗早在幾天前就頒下消息說要在一年之內將教主之位傳於......」。

任我行霍地立起動容道:「你說什麼?東方不敗要讓出教主之位?」向問天和任盈盈也大為驚奇任盈盈趕緊追問道:「東方不敗正當春秋鼎勝怎麼會突然讓位?他要傳位給誰?」

隋一風神色古怪地輕聲道:「東方不敗說一年之內要讓出教主之位傳位於......大小姐!」。

任盈盈奇道:「大小姐?」隋一風道:「正是東方不敗要傳位於任大小姐此事不但已經轟傳北方武林便是咱們湖南的大小門派也已知曉只因這兩天本壇弟子全忙於教內之事竟是知道最晚的一個」。

任盈盈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任我行和向問天也面面相覷無論東方不敗使出什麼狠毒的手段他們都想得到唯獨這個消息實在是想破頭也想不出來。

任我行呆立片刻只覺天下間最荒謬的事莫過於此半晌任我行突然放聲大笑呵呵地道:「東方不敗果然不凡昔年他斷然篡位是我沒有想到的今日之事又是一個沒想到。他要傳位於盈盈?他又在搞什麼鬼了?」

隋一風恭謹地道:「或許是東方不敗聽說教主脫困心生畏懼想以此舉向教主示弱乞求教主饒恕吧」。

任我行冷笑三聲說道:「不可能東方不敗若畏懼於我當年就不會篡奪教主之位了他那時......嘿嘿嘿!」他心道:那時他武功不及我已敢對我暗下毒手現在修習了「葵花寶典」上的武功那寶典武學確是十分的玄奧他又怎麼會怕了自已?

任我行搖了搖頭既然想不通就先不去想總之東方不敗這樣做一定不存好心便是了湖南一省勢力最大的是日月神教但勢力最大的地頭蛇卻是居於湘西苗寨的五毒教如果收服了他們湖南一省才安穩下來當務之急是要先拿下五毒教才是。

原來雲、貴、湘三省是五毒教的勢力範圍五毒教雖源於彩雲之南但這些年來為擴展勢力總壇逐漸北遷現在已在湘西苗寨安家落戶。

任我行一擺手道:「不管他任他千變萬化我有一定之規你去安排一下我們這就去鳳凰城走一遭待將五毒教爭取過來我們再北返收拾那叛教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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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古城位於沱江之畔群山環抱關逸雄奇。

任我行和向問天換了一身赤腳郎中的衣服任盈盈容貌未改卻也換上了一身男裝那絕美的面容看起來就成了一個鍾靈毓秀、俊俏非凡的小後生。

原來這裡的苗人分為熟苗和生苗熟苗是歸順大明王朝、由大明朝設置土司官統轄的苗民可是湘西、黔東一帶散住著許多兇悍難馴的生苗他們曾多次被明軍圍剿因此對漢人大多抱有仇恨之意但他們對漢人行商尤其是行腳郎中卻十分友善所以任我行二人便改作行商打扮來到鳳凰古城。

碧綠的沱江水從古老城牆下蜿蜒而過疊翠的南華山麓倒影江心。江中魚舟遊船數點山間暮鼓晨鐘兼名鳴懸崖上的吊腳樓輕煙裊裊碼頭邊的浣紗姑笑聲朗朗......

這裡風景之秀美、民風之淳樸令任我行這樣的武林大豪都不禁神清氣爽、彷彿換了個人一般。任盈盈望著蹲在清澈的河水邊談笑晏晏地洗著衣服忽爾又放聲高歌的苗家女子不禁讚歎道:「深山育俊鳥茅屋出佳麗我看這些苗家女子淳樸善良、毫無心機象她們這樣活一輩子才幸福美滿」。

向問天聽了哈哈一笑說道:「大小姐莫看她們一個個都象不諳世事的村姑據說苗女都擅用蠱毒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們那可真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啦」。

聽他提到蠱毒任盈盈心中一動可是瞧那些苗女分明不識武功都是一些極普通的村姑看她們笑得天真爛漫怎麼也無法和那可怖噁心的小蟲子聯繫起來任盈盈不禁好奇地問道:「向叔叔苗人的蠱術真的那麼厲害么?難道不止五毒教的人才擅用蠱、毒等物么?」

向問天道:「自然不是不過五毒教的用蠱術更加高明而已。苗女多情呀你別看苗家總是和漢人打仗可是苗女最喜歡嫁給漢人為妻苗家漢子雖然爽朗大方可不如咱們漢人會哄女孩子開心。」

任盈盈聽他說漢人男子最會哄女孩兒開心心中忽地想起吳天德來再一想起那個這幾日總是縈繞在心頭的不解謎團她的神思不禁有些恍惚起來。

只聽向問天道:「由於這個原因加上苗女又大多長得十分美麗就有一些不良的漢人到苗疆去花言巧語欺騙人家山裡的女子天真單純、敢愛敢恨哪裡知道人心的險惡把那虛情假意的海誓山盟當成剜心掏肺的真情告白就此以身相許可那男子一旦厭了就尋個理由一走了之害得那可憐的苗女還日日倚門盼夫歸來」。

任盈盈聽了恨恨地道:「這樣的負心男子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向問天道:「苗家的蠱毒原本是用來防身之用誰肯用在心愛人身上?可是苗女被騙得多了就想到了用蠱蟲對付負心人。

我年輕時四處闖蕩在湖北苗家寨中住過一段時間在那裡認得幾個排幫弟子其中有個排幫弟子認識了一個美貌的苗女一番甜言蜜語討了人家做老婆。

過了陣兒排幫要去下游放排那個排幫弟子就向苗女告別那苗女問郎君什麼時候回來那名排幫弟子說最長不會過兩個月苗女便做了豐盛的飯菜送他離開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三個月內一定趕回來。

要知苗疆生活遠不如中原繁華那人離開山中樂不思蜀早將那苗女拋在腦後過了三個月忽地心口疼痛大口地吐血排幫的人帶他看遍了郎中也不見效果後來一個走方郎中聽說他在苗寨中討過苗女為妻而且答應過三個月內一定返回去便搖頭嘆道:『你若信守承諾早些趕回去還有得救現在已經晚啦。』

那名排幫弟子想起有關苗蠱的傳說這才叫人抬了他急忙回苗寨可惜剛剛走到苗寨門口便死掉了。」

任盈盈雖覺那負心人可恨可是聽了這故事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向問天又嘆道:「我那時好事上前替他驗看現他五腑六臟都已潰靡好似被蟲子咬得稀爛」。

任盈盈打了個冷戰俏臉變色道:「好厲害的蠱毒」。向問天哈哈一笑道:「厲害?這不過是最淺薄的蠱術罷了只不過時辰一過壓制蠱蟲的藥物失效蠱蟲作而已。據說五毒教中真正厲害的高手練出的蠱蟲可以控制它在千里之外隨時取人性命那才是真正高明的蠱術」。

任盈盈暗想:藍娃兒這本命蠱可不正是千里之外可取人性命么?只是不知......它有沒有別的效果。任盈盈臉上一熱裝作不甚在意的道:「向叔叔這蠱術只是用來害人性命么?可有......可有其他作用么比如控制人的思維情緒」。

任我行聽了哈哈一笑道:「盈盈太過奇思妙想蠱蟲據說是至陰至毒之物所衍化的毒蟲雖然十分神奇其實同武功、毒藥一樣都是取人性命的利器罷了古往今來若有什麼蟲物能控制人的思維那豈不是想做皇帝都容易得很?」

向問天也笑道:「教主說的是天下間最厲害的蠱術應該算是本教的『三屍腦神丹』了也只能惑亂人的意識叫人瘋狂至死世上哪有控制心神的蠱術?」

三人邊聊邊走已經離開鳳凰古城進入西北方一個草木蔥蔥鬱郁的大峽谷。此地苗語稱為叭固意為蛤蟆洞因寨邊有個山洞蛤蟆甚多故而得名。

這裡山勢跌宕絕壁高聳峰林重疊四周山色清幽懸崖如削兩邊石壁上攀爬著許多盤根錯節的古藤。鳥兒清鳴草叢中不時有野兔、錦雞驚慌地掠過這山穀穀中有洞洞中有谷。有時兩邊石壘相連如同山洞只餘下邊一條小路通過三人恐防草叢中有毒蛇一時定下心神專心趕路。

行了約半個時辰出了山穀穀外一條清溪雀躍奔流溪流上架了一座筒車木軸隨著水流聲吱呀吱呀地叫著灌溉著溪旁一片綠油油的農田。

農田旁有一座苗家的吊腳樓綠水迂迴於旁二月天氣能在這裡見到如此美景詩情畫韻直叫人疑為天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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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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