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曲終人散

第十五章 曲終人散

吳天德站在劉府門口臉皮子都笑僵了。他命令官兵列隊客客氣氣恭送嵩山派一眾高手昂著頭蹶啊蹶地離開衡山縣城一臉戀戀不捨的表情。暗中卻囑咐衡山縣令堵到城門口兒對丁勉、6柏等人軟硬兼施曉以一番大義、最後又表情嚴肅地告訴他們已將他們列為衡山縣拒絕往來戶。

什麼?把嵩山派的人也一股腦兒殺了?開什麼玩笑嵩山派多大的勢力?且不說嵩山派和朝廷東廠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說是互相利用也好說是朝廷鷹犬也好總歸是讓人有些顧忌。再說嵩山派的掌舵大哥是誰啊?左冷禪!

現在還在西湖底下乘涼的任我行後來都差點兒命喪他手萬一把他逼急了怎麼辦?吳天德可不敢冒這個險。送走了嵩山派一班活驢衙役們便拖死狗一般將青城派一眾人等拖了出來帶枷上鎖押回縣裡大牢不日解赴福州知府以正國法。

吳天德也真夠損的他雖學了一身功夫畢竟不是武林人出身不知道廢了一個人辛辛苦苦練了幾十年的武功對那人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他將林夫人帶上堂來林夫人當眾將余滄海殺死福威鏢局上上下下一百多口的惡行娓娓道來又將他擄走自已夫婦、逼問辟邪劍譜、被人現后殺死林震南的事都說了出來。

這些事本就驚心動魄、慘烈無比林夫人又是河南洛陽金刀無敵王元霸的女兒平時丈夫押鏢在外打理鏢局、接待僱主、討價還價一副口才練得極好這時滿腔激憤整件事說罷不但她自已哭倒在地聞者當中那些女尼、女俠們都心腸一軟跟著落下淚來。

男子們也都聽得義憤填膺從他人口中聽來幾句消息倒還罷了此刻受害人就活生生站在面前聽到這般殘忍無恥的行為一個個早已鄙視不已

余滄海此番何止聲名掃地在武林中從此再也抬不起頭來而是從此再也不算是武林中人了。因為吳天德那廝見憶苦大會召開成功、廣大人民群眾的覺悟都提高起來了、形勢一片大好當下迫不及待衝上去練習剛學來的破身**。。。。。。呃。。。。。。是破功**。

頭幾個時還手法生疏、態度粗魯弄得人家哀哀呻吟落紅斑斑到後來手法越來越是純熟簡直是所向披靡、勢如破竹手中持著一枝銀針刷地在丹田上一刺膻中、氣海各截一指就泄了對方視若性命的真氣。

剛剛聽聞青城派諸人殺人如刈草的惡行大家的情緒還處在和林家同仇敵愾的同一陣營倒沒什麼不良反應。吳天德其實也早已打聽得明白余滄海自從師父敗於林震南之手鬱鬱而終之後就隱身青城山苦練武功江湖上過命交情的朋友本就沒有幾個同門師兄弟倒有兩個聽說早就因為和余滄海爭權奪利鬧翻了還是跑到峨眉金光寺智雲大和尚那裡才逃得性命倒不必擔心他們來尋仇。

縣衙巡捕房的三班衙役都在現場沒有師爺就把劉府本來派在門口抄禮單的賬房先生找來做筆錄吳大將軍坐堂問案親手按著余滄海的手指頭畫了押余滄海不但在武林中再無容身之地便是在這普天下也已成了身負百十條人命血案的極凶元惡了。

他一班弟子哪個身上不背了幾條人命?一併收押。處理了這般人主角就換成了劉正風慰問的、道喜的、噓寒問暖好不熱鬧。

吳天德在一旁冷眼旁觀只覺這些人就好象舞台上的演員一個個臉上塗著厚厚的油彩說著身不由已的話做著身不由已的事實在可笑又可憐。

「還是自已用錦衣衛千戶腰牌抽調來的官兵和縣衙衙役們實在啊還有老劉也實在啊」。吳天德不禁慨嘆那個沒出息的張偏將來向自已道別時肩上挎了好大一個包袱沉甸甸的非金即銀。曾捕頭腰裡也不知纏了什麼鼓鼓囊囊的唉。。。。。。都是實在人哪。

案子一審完他就叫劉正風的女兒劉菁帶了林夫人先去后室住下林夫人是重要人證雖然余滄海之事已是板上釘釘吳天德做事卻甚有分寸如同他炒菜烹湯一樣何時下鍋、何時下料最是懂得時機火候。

天門道人在余滄海被押走的時候也率了門下弟子灰溜溜離去山東人倔這泰山頂上的天門道人更倔雖然也覺余滄海如此惡行實是死有餘辜可是自已今日在這兒丟了好大一張臉看見吳天德氣兒就不打一處來不但不理他甚至沒和五嶽劍派同道打聲招呼就揚長而去。

吳天德就納了悶了:我老吳也是山東人吶可我多通情達理啊這老道整天修行怎麼越修火氣越大呀一定是陰陽不調憋的老吳自已在那兒想著壞笑猛地腳下一疼啊地一聲咧著嘴望去見曲非煙俏生生站在自已面前穿著小皮靴的腳尖兒點在自已的靴尖上捻呀捻呀。

吳天德苦著臉道:「小姑奶奶你幹什麼呀?」

曲非煙鼻子里哼了一聲道:「我不是小丫頭么?什麼時候長了輩了?」。吳天德一嘆心想:「俺老鄉孔老二說啥來著?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經驗之談啊」。

扭頭看見幾個最初派進來的下毒的便衣差役站在一邊兒沖自已擠眉弄眼兒可算有了借口忙對曲非煙正色道:「現在人多眼雜你先別胡鬧看看你爺爺在哪兒雖說這些人不會難為劉正風了未必對你爺爺也視若不見」。

說著匆匆走到那幾個差役身邊這些差役平時都是便衣辦案相當於現在的便衣刑偵隊領頭的是刀頭宋靜遠四十多歲的精明漢子。

見吳天德走過來宋刀頭悄悄道:「大人按您的吩咐我們撒了毒后就散在人群中找到了您說的那個扮駝子的小夥子現在押在劉府門房裡」。

劉正風點點頭拍拍他肩膀笑道:「辦得不錯」心想:平時無論看書看戲裡邊把這些古代的官差全都寫成了一群沒大腦的白痴、弱智自已讓他們來下毒時最擔心的就是他們是不是辦事的那塊料兒看來這些人除了武功不濟外旁的倒也不差。

走到劉正風身邊示意一下咬了兩下耳朵劉正風立刻吩咐管家下去備了份厚禮又叫兩個弟子去門房看住駝子幾個便衣也興高彩烈地離開了。

吳天德事先想到林平之喬裝打扮混在賀客中按說是不會跑出來的可現在已經出現變化了若是見到林夫人出現林平之一定會跑出來相認到時余滄海若是咬住林平之殺了他的兒子難道要把林平之也抓起來?

再說了岳不群大大還在上邊站著吶若是小林子來了兩人一看對上眼了將來那可是一對偽君子兩個真人妖呀!想想都恐怖最好的辦法就是物理隔離不然這一對怪胎碰到一塊兒指不定產生什麼化學反應。

今日之事本是吳天德的一場獨角戲功勞大大地有可是這些武林中人對官府彷彿天生就有著一種戒意對洗手未成的劉參將仍然視作武林同道寒喧一番后一一告辭離去對俺們泉州參將吳天德卻仍是不肯正眼光顧。

只有一個人臨行率眾弟子過來向吳天德拱手道別感動得老吳差點兒哭出來定睛一瞧卻是岳不群頓時笑容一僵。只聽岳不群拱手道:「不群聽得劣徒令狐沖說起過將軍在回雁樓義懲淫賊的壯舉多謝將軍援手救下劣徒之恩。」

吳天德拱手回禮連道不敢心中卻是一凜看看岳不群身後眾弟子岳不群弟子不多只有**人令狐沖並不在其中自已來到此處並未言及姓名岳不群如何知道自已便是吳天德?難道他在暗中監視自已?」。

老吳實在受書中影響太深簡直把岳不群當成了無所不能、無孔不入的邪魔岳不群是人又不是神怎麼可能預知一切早早監視起他來?

岳不群見他神色怔仲他本是極聰明的人立即醒悟微微笑道:「本不知將軍便是衡陽救人的俠士是剛剛從恆山的儀琳師侄口中得知」。

老吳這才恍然忙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到這兒話聲一頓心想:他***這種江湖口吻是個朝廷錦衣衛說的么?訕訕一笑道:「怎麼不見令狐老弟?」

岳不群身後一個嬌脆的聲音道:「大師哥身上有傷爹爹叫他好生呆在客棧養傷不准他來。不然大師哥到了這裡又要喝起酒來了」身旁其他弟子聽了都哈哈笑起來。

吳天德注目一瞧不由目光一直:「這。。。。。。這便是岳靈珊?」。他方才簡單一掃岳靈珊又站在岳不群身側穿得又不花俏便沒看清。這時看去只見這少女十六七歲年紀皮膚白膩如脂一雙大大的眼睛額頭略高嘴兒卻小看相貌只有八分的美貌可是那五官搭配起來卻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實實天生的就具有一種女人味道。

岳不群皺眉道:「胡鬧!」向吳天德歉然道:「小女頑皮將軍莫怪。劣徒生性好酒貪杯他身上受了十餘處刀傷所以我命他好好獃在客棧將養身子。今日左盟主聽信一面之辭險些誤殺劉賢弟幸虧將軍出面不然衡山派實力大減遂了魔教心意才是親者痛仇者快了」。

吳天德心想岳不群倒是頗有見識只怕此刻他對左冷禪削弱四派實力的歹意已有所察覺了看他言語行事倒也不似個一壞到底的人。若說一個人從幼年時便虛偽歹毒一裝就裝了三四十年連他青梅竹馬的同門師妹、做了近二十年枕邊人的夫人寧中則都毫無察覺這怎麼可能?

常言道說一句謊話容易難的是說一輩子謊話他怎麼可能從小瞞過同門、師父、妻子、徒兒、江湖同道在沒打起辟邪劍譜主意之前他這麼難為自已幹嘛?

這岳不群雖說行止有些做作未必便是天生小人這裡裝腔作勢的武林中人難道還少了么?華山劍氣二宗昔年決戰他不過是個少年人華山元氣大傷岳不群做了掌門時手下卻只有師妹一人外要應付武林中的同道以免弱了華山的名頭內里還要防備劍宗的人捲土重來那是多大的責任和壓力?

面對形形色色的武林中人若不是他機警善變會做人現在華山派怕已亡了。等他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華山的威名和君子劍的威望才剛剛收了一個徒兒左冷禪又塞了個幾十歲的傢伙帶師學藝當內奸岳不群現真相為了自保卻不敢聲張心裡也夠堵得上了。

只怕他後來這麼追求力量便是重重壓力下導致心理變態才對辟邪劍譜起了貪心人啊一步錯步步錯等他感到已經無法回頭時便只有孤注一擲了。

可是現在「辟邪劍譜」的下落不是令狐沖知道而是換成了自已若是岳不群得不到「辟邪劍譜」會不會到死都仍然做他的『君子劍』呢?

吳天德心中閃念神色便有些恍惚岳不群極是乖覺見他不欲攀談便再客套兩句告辭離去那岳靈珊走在後面乘父親不注意向吳天德俏皮地一笑嫣然道:「吳將軍罵那老道士時真是威風八面回去說與大師哥聽他一定好笑」。

吳天德呵呵一笑看見他們出了院門旁邊有一伙人也正走出全是一襲灰緇頭戴尼帽正是恆山群尼猛地想起一件要緊事來忍不住一聲慘叫:「儀琳妹妹你不要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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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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