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見神龜

第十九章 初見神龜

吳天德已不記得當時是怎樣從那台上逃回來的了整整三天老吳臊得蹲在客棧里不敢出去見了小林子和李碩哲也感覺訕訕的不好意思。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那樣嬌嬈動人的『女子』居然是男人。

當小林子貼著耳朵告訴他這是相公堂子選出來的花魁時老劉的臉都成了豬肝色。

回來后從李碩哲口中吳天德才了解到原來此地男風甚盛那條街做皮肉生意的全是一些『相公』名頭響亮的紅牌們比女子們價錢更高。當時李碩哲見他拐進這條巷子便覺不妙可惜他身上沒有功夫沒有追上才鬧出這場烏龍來。

那時此地有些窮人家從小便把生得眉目清秀的男孩兒當作女孩兒養活長大些送進這種場合供一家人生活。後來從南方一個小國傳進來一種特殊的藥物給這些人吃了便逾加生得如同女子一般從而此地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者更甚風氣糜爛到了後代清朝時更加亂得不可收拾。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些特殊愛好者每年開一次盛會把那些從小專門培養行風步態、言語歌辭的男孩兒作女子打扮選出花魁來花了大銀子爭做那入幕之賓。有些豪富之家居然還挑選其中極嬌媚的『人妖』娶回家去作妾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吳天德心裡那個嘔呀整日躲在房中遮羞林、李二人見了也覺好笑乾脆不來吵他如此過得三日總算心境漸漸平復。

這天晚上吳天德悶在房中練功之後有些氣悶推開窗來望月只見一輪明月亘於湛藍天空之中風聲婆挲樹影搖曳忽然想起那部辟邪劍譜來暗想:反正閑來無事不如去把那件物事取出來。

當下回到房中打扮停當只在懷裡揣了那把短刀翻出後窗悄悄遁入夜色當中。林家向陽巷老宅是林遠圖晚年隱居之地雖然簡陋也有兩進院落吳天德翻進院中撬開房門在前院房裡搜了一遍見不到印象中那個佛堂便重新掩好房門直奔後院。

後院正中的房間進去后隱約聞得到焚香氣味果然便是那座佛堂。藉著隱約的月色吳天德看見空蕩蕩的佛堂中正面牆邊放著一張桌子桌上還立著兩支蠟燭吳天德從懷中掏出火石將蠟燭點燃只見居中牆上懸著一幅水墨畫畫的是達摩老祖面壁九年的情形。

供桌前有個極舊的蒲團桌上放著香爐、木魚、鐘磬還有一疊佛經。香爐中還有半爐香灰吳天德心想:這林家果然都是極孝順的人想來林震南在時經常派人前來打掃、上香才能這般整潔。

抬頭看那達摩老祖像用筆練達簡單勾勒卻是形神兼備老祖左手負在身後右手食指指著屋頂。吳天德心中微微有些激動縱身躍上供桌在屋頂摸索一陣覺一塊承塵微微活動心中一喜輕輕向上一推向旁邊移開探手進去摸索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件軟軟的衣物向外一拉帶著一股灰塵扯了出來。

吳天德將承塵木板蓋好跳下供桌抖了抖那件衣服的灰塵展開一看果然是一件袈裟袈裟頗為老舊內襯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吳天德嘿嘿一笑心想:幸虧這佛堂中只供著香火不曾供瓜果酒食要不然引來些老鼠這件衣服早成了魚網了。

全套的袈裟由「五衣」「祖衣」「七衣」「披飾」組成。這件記著辟邪劍譜的只是其中的紅色外披上好絲綢製成又薄又軟團起來不大吳天德便將那袈裟纏在腰間心想:這『辟邪劍譜』其實便是『葵花寶典』只是當年林震南記得也不甚完全這功夫以自殘做為練功的條件在自已的印象中也只有『七傷拳』和『天魔解體**』那兩種武功比較類似了。

看這佛堂寂寞凄涼情況也不知那位南少林的圖遠大師晚年是一種什麼心境他偷記了『葵花寶典』心法叛離莆田南少林寺創下福遠鏢局威震天南臨到老了卻又重新拿起念珠是後悔離開師門?抑或是懺悔一生所造的殺孽?

無論怎樣這點陣圖遠大師練了這門功夫可未曾變成邪異妖人看來這門功夫雖然太過怪異卻並不能令人心性變邪變毒想來副作用只是令男人有變性傾向罷了。

吳天德忽然想起那天在樓下見到的妖嬈男子忽覺身上一陣涼意他走到供桌邊拈起三枝香來就著燭火點燃恭恭敬敬向達摩老祖像施了三禮祝禱道:「林老前輩這件東西實是一件禍害想必您老人家晚年也後悔學了這上面的功夫。這門功夫您沒有傳給您的後人小子今日取了去也不會讓它再去害了你的後人常言道:平安是福如果林家的後人平安幸福想必也是您心中所願」。

將香插入爐中揮手滅了蠟燭吳天德悄悄退了出去。回到客棧自已房中吳天德插好門窗點起蠟燭就著燭火細細看那名聞已久的『辟邪劍譜』。瞧了半晌不禁搖了搖頭這辟邪劍法雖為劍法其實卻是一種詭異的內功心法練成這門功夫動作之快形同鬼魅持劍攻擊又有幾人可以抵擋?

嘿嘿欲煉神功引刀自宮。就算天下間稱得上神功的真的只有你這一門功夫老子也決不去練何況我的『混元氣功』與這『葵花寶典』本是源自同門?吳天德將袈裟舉到燭火之上就要引火燒掉可是心中忽然有些不舍他雖知這武功是個禍害可是也不知傳了多少代的一門武功毀在自已手中總有種犯罪感好歹也算一種古代文化遺產吧?

拿回袈裟摸索半晌吳天德忽然靈機一動將袈裟上『欲練神功、引刀自宮』四個字用指力抹去那袈裟本已陳舊抹去之後根本看不出那裡曾寫過字跡。

吳天德噓了口氣心想:「這最緊要的訣竅被我除去這件東西就算被人得去也是一件無用之物了我就不信世上還有人能練成這鬼功夫。混元氣功我已全都學會只差火候把這袈裟帶在身上參考一下廢物利用且看能不能觸類旁同學到些什麼」。

吳天德將袈裟放進包袱中包好安心睡去。又過兩日衡山縣押解的青城山余滄海等人到了福州。衡山縣差役不夠用從鄰近三個縣借了六十名衙役一共九十人押著十六七個蓬頭垢面、被折磨得面無人色的青城派弟子來到福州。

這一行人聲勢太過浩大甫一進城就引起了轟動。南方人非常抱團兒鄉土觀念很重聽說這群匪人就是犯下福威鏢局血案的元兇紛紛唾罵臭雞蛋、爛番茄扔了他們一頭一臉。人越聚越多吳天德和林氏夫人在客棧就已聽到消息。

此案轟動太大皇帝早已下了嚴旨一旦元兇緝捕砍頭懸屍不必奏報有林夫人這位原告又有吳天德在衡山縣抓著余滄海的小手親手按下的手印供狀這位知府大人判得乾淨利落翌日余滄海等人的人頭已經懸到了法場刑柱之上。

林夫人和林平之在向陽巷老宅灑淚祭奠了林震南和鏢局諸位鏢師吳天德和李碩哲幫他們母子料理完畢即日離開福州趕往泉州。按吳天德的說法今日林夫人在福州公開露了面難保不會被有心人聽到消息所以儘快離開比較安全。

林夫人和林平之對吳天德已是言聽計從自然毫無疑義。走前林夫人在老宅前堂撬開了地上的大青磚從石砌的一個小洞中摸出了個枕頭大小的箱子把吳天德嚇了一跳還以為林遠圖在這兒還留了一套辟邪劍譜副本林夫人也不避他打開箱子裡邊卻是一些奇珍異寶都是林家這許多年來的珍貴積蓄尤有一雙通體剔透的晶瑩玉馬煞是喜人林夫人見吳天德臉上神色極為喜歡硬要送他吳天德堅辭不受。

吳天德南下之初身上東西並不多此刻已顯得十分臃腫他打聽到本地的錢莊可以寄存東西便去錢莊將重要物品都寄放起來反正他還要見過丁總兵才能上任總兵衙門設在福州他早晚還要回來於是身上只帶了錦衣衛的牌子又將那袈裟帶在身上以便有空琢磨琢磨。混元氣功第三卷背熟后已被他毀去吳天德可不想身上也背本書讓人追著砍。

到了泉州李碩哲遊子還鄉急著去見父母雙親與三人依依道別並請吳天德有空去許府一游李家在當地是有名的富商無人不知只消向當地人一問便知。

吳天德點頭應允帶著林夫人和小林子去了八方海運行劉軻軒早已收到叔父劉正風的書信聽說大恩人吳天德到了急忙從裡邊迎出來。

這劉軻軒比他那矮胖的叔父可生得俊多了三十齣頭年紀身材魁悟古銅色的皮膚一看便是常年行於海上的人物。見了吳天德等人劉軻軒忙將他們迎進寒喧一番吳天德便直言要送兩位朋友去琉球。

聽了吳天德的來意劉軻軒沉吟片刻說道:「現在海路頗不安全年前大股倭寇進攻福州被丁總兵擊潰現在幾股海盜散了開來在海上遊盪尋機便搶劫商船有時也上岸擄掠官府已命令海禁」。

劉軻軒接著笑了笑道:「不過常言道富貴險中求這一來我們海運謀生的人每運一船貨物都有極大的利潤所以八方海運行在洛陽橋還開著一處秘密分號明天就有一班船出海」。

吳天德與林夫人商議一下便請劉軻軒即刻派人帶他們趕往洛陽橋。

泉州港已被官兵封了幾家大型海運行都養活著幾百上千號人不能坐以待斃洛陽橋水路不深他們都不約而同選擇了此處做為碼頭用中型貨船偷運貨物。

望著鼓足勁風的帆船已經駛向天邊漸漸成了一點黑影吳天德總算放下了這件心事心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小林子啊我也算對得起你了中原是很危險地你就留在琉球討生活吧千萬不要再回來了」

正要轉身離去吳天德忽然現北面有十幾艘船疾駛過來他站在礁石上手搭涼棚眯著眼瞧只見那些船飛接近都是些三桅大船船上的旗幟十分古怪吳天德正瞧著忽見內港里幾家船行的夥計棄了船隻四下奔逃。

吳天德心中先是一怔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會吧難道老子剛剛來到泉州竟然中了頭彩?這些人是海盜?

只見那三桅大船航極快當先一艘已經駛近岸邊船上跳下許多人來大呼小叫撲向逃跑的船行水手們嘴裡嘰哩瓜啦叫得果然是鬼子的語言。這些人身材較矮面目黎黑著裝五花八門有的居然穿著大明朝女子們的衣裙將裙擺塞到腰帶里拷~~~那副模樣整個就一如花。

他們手中的兵器也是亂七八糟長劍、短刀各種兵器不一而足。吳天德看得眼前一黑險些一頭栽進海里。這就是名聞遐爾的倭寇?在他想像中倭寇都是穿著清一色的忍者服手中舉著清一色的日本長刀可這差距也太大了吧?就是這班烏合之眾攪得沿海數省不得安寧?

吳天德正在愣忽然看見追得快的幾個人已經砍翻了幾個船行夥計不由心頭火起正要縱身躍下崖石只見又一艘船駛停岸邊船上當先跳下四名手持雙刀的武士這幾人身材高矮相仿穿著一色的衣衫額上系了白布條身上披了一件藤條織成的護甲藤甲前胸後背各一片用絲絛系住好象一個龜殼。。。。。。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忍者神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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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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