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目標013】基石與指環
在後世對於初代vongole的記載中,並沒有記錄彭格列指環的誕生過程,除了長久活著的塔爾波之外,自然也沒有人知道它的誕生伴隨著怎樣的血淚史——
小牛皮靴踩在冰冷堅硬的石階上發出沉重又清脆的腳步聲,帶著地下特有的潮濕的泥土氣息的陰風讓我裹緊了西裝外套。
石牆上每隔不遠就安放一個燭台,蠟燭上那小小的火苗隨著通風搖擺不定,看起來和這個所謂的煉金室非常協調,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走在前面,告訴著我要小心腳下。
雖然說這裡修建成已經幾個月了,可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說實話我是真不明白為什麼塔爾波堅持要把工作的地方建造在地下,又黑又冷還陰森森的,除了保密性好之外我想不到這個地方有其他什麼優點。
而且這裡哪像煉金室啊!
這種裝修擺設完全就和黑魔術師祭祀的場地一模一樣好不好!
把那麼珍貴的世界的基石交給那個流氓雕金師真心大丈夫-_-|||?
推開那扇花紋繁複又厚重的大門,塔爾波和除卻遠在日本的朝利雨月之外的守護者們或站或坐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
「嘿,小甜心,你可來了。」
「……我的名字叫做玫蘭薩,先生。」
「事實上關於這塊基石,我能確定它是貨真價實的,但是小甜心,有些問題我想要問你。」
「……都說了我叫玫蘭薩。」
「……你知道該怎麼煉化它嗎?」
什麼?
我看著塔爾波難得的認真相噎了半天。
媽的合著都幾個月了別說模型了你還沒把它煉化是嗎?!
就這樣的水平還敢稱是本世紀最好的雕金師?
你也不怕出門被人那石頭砸啊混蛋(#‵′)
「庫呋呋呋~~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等會再說。」
某人形真菌從角落裡走出來,一絲饒有興味的詭異笑意突然乍現在唇邊。
「我們率先討論的,難道不應該是玫蘭薩的來歷嗎?」
「什……唔啊——」
還沒來得及看清斯佩多手中一閃而過的銀光到底是什麼,原本站在一旁一副愛答不理樣子的阿諾德突然抽了風一樣的甩了我一手銬。
利用雲屬性的增值而變長的鎖鏈足以讓他在那麼遠的距離也準確無誤的清脆而響亮地砸中我的下巴。
後背撞在石壁上發出『咚』的一聲,疼得我呲牙咧嘴的。
「干、幹嘛啊這是……」
「哼。」
「……有、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你是被人踩了尾巴還是精神病發作啊/(tot)/~~
「庫呋呋呋~~阿諾德,你果然還是心疼他啊。」
啥?
心疼??
>_____<你他媽說的還是人話嗎!!!
讓他毫不大意的來心疼心疼你怎麼樣啊你這個混蛋人形真菌!
剛在內心裡吐完槽,原來我站的位置身後的石牆「轟」地一聲塌了大半邊,剩下的那半呈現出整齊利落的斜切面。
與此同時我也終於看清了斯佩多手裡那不時反射出冷光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d·斯佩多的鐮刀。
為vongole披荊斬棘、剷除異己的d·斯佩多的鐮刀——就在剛才差一點要了我的命。
他出手太快,若不是阿諾德反應及時把我打到一邊,恐怕我現在早和那面牆一樣身首異處了。
「夠了戴蒙。」
即使在昏黃的光線中也格外耀眼的金髮青年輕微的抿了抿唇,將少年扶起來。
「不管他是什麼來歷,至少現在他是玫蘭薩·vongole,是我的弟弟。」
「你太不成熟了親愛的。」
「這不是成熟與否的問題,這麼多年玫蘭薩為vongole所做的事還少么?甚至現在還將如此珍貴的基石交到我們手上,我不認為這樣的人會背叛家族。」
青年看著少年溫暖柔和的視線並未因為剛才的對話沾染上絲毫的懷疑。
斯佩多嘆了口氣,鋒利冰冷的鐮刀也化作靛藍色的霧氣。
他優雅的向少年行了個貴族禮節:
「很抱歉,小玫蘭薩,請原諒我剛才的失禮。」
「……那你就讓我也砍你一下。」
「庫呋呋呋~~這個玩笑可真好笑。」
=皿=
去你媽的混蛋冬菇,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把地獄之眼和失樂之霹靂給你了!
救了我一命的首席大人僅僅是瞥了我一眼,細長的眸子透著一副無所謂的涼薄。
他就是這樣的人,寧願被人誤解也懶得做解釋。
即使是關心和幫助別人。
算上這一次,阿諾德已經救了我三回了。
無論怎麼看都中二的不靠譜的阿諾德在這個世界里救了我整整三次。
我卻始終連個像樣的道謝都沒和他說過。
想著想著我就覺得鼻子發酸:
「阿諾德先生……」
「……」
「謝謝您……」
「哼。」
「我以後再也不會說您抽風什麼的了……」
「……吵死了!銬殺!」
※※※
我一臉苦逼的坐在邊上聽塔爾波絮叨這幾個月他試過的辦法,要不是攔著,我這嘴裡的一口白牙就讓阿諾德給打掉了。
真是白瞎了我剛才那感動的要死要活勁兒,他分明就是為了折磨我才讓我活下來的對吧!
雖然我是個偽少年真漢子但尼瑪下手可不可以輕一點啊!
照這種趨勢下去我還沒等當上監獄長就被活活打死了/(tot)/~~
但在這之前——
「塔爾波!眾目睽睽之下你是打算謀殺我嗎快把刀放下!!」
「你說什麼呢小甜心,趕緊過來。」
「我趕緊過去送死嗎我又沒病>_<」
「放心吧,我不會殺了你的。」
「喝多了酒的還都說自己沒喝呢這話能信嗎?!」
大概是實在看不下眼了,首席大人拿過塔爾波手裡的刀站到煉金台邊上沖我勾了勾手指。
「過來。」
「……」
要不是你手裡拿著刀你以為我不敢過去嗎!
不,說實話,即使他手裡沒有刀我也真的不敢過去……
可能是我猶豫的時間太長,阿諾德已經不耐煩了:
「小鬼,過來。」
「你你你、你先把刀放下……」
「你是想死了嗎?」
「……我過來了!」
「手。」
「你幹嘛啊——!!」
「再啰嗦,銬殺!」
在阿諾德殺人的目光下,我哆哆嗦嗦的把爪子伸出來——
刀靠近一分,我就把手縮回去一點。
我縮、我縮、我縮縮縮……
首席大人凌厲的視線朝我射過來。
「嗚……我怕你砍斷我的手……」
「你可以繼續躲,看我能不能割斷你的喉管。」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tat
手起……刀落……
掌心裡一道細長卻不深的傷口……
阿諾德握著我的手讓血液從傷口處流下,滴到血跡斑斑的基石上,我這才注意到大家手上都有這麼一道口子。
顯然是在做什麼儀式吧。
原諒我剛才光顧著吐槽沒聽見塔爾波說的什麼-_-|||
刺痛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後手上的力道似乎小了點?
是我的錯覺吧……
情報部的首席大人怎麼可能是個溫柔的人。
應該說怎麼可能對我溫柔→_→
然後見證奇迹的時刻到了……啊呸,是發生了一點很神奇的事——
放在雕花金屬容器里的基石就著我的血液開始一點一點的融化,最後變成了液狀。
流光溢彩。
我覺得它只能用這個詞形容。
一旁塔爾波已經激動得老淚縱橫了——
他顫顫巍巍的扣上我的肩膀,一臉這個世界只因你存在的表情:
「七的三次方原液……沒想到傳聞竟然是真的!」
「什、什麼傳聞?」
「特殊火焰能力者的血液是用世界的基石製造指環的關鍵!」
「……哈?」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特別的小甜心,就連給你做火焰屬性測試那天我也在想,怎麼會有人的霧屬性炎純度低到這種地步!」
「……那還真是抱歉了。」
「本來我就是想碰碰運氣,看看你們當中有沒有傳說中的特殊炎能力者,沒想到讓我歪打正著了!快,讓我好好地再給你測試一遍!」
「你還是快拿著這盆漿子煉金去吧慢死不送!」
媽x的老子的霧屬性炎純度低還真是對不起你了!
我正氣憤的想著要不要給他一拳,阿諾德拉著我的手腕就往外走:
「哎哎哎……先生,您要帶我去哪啊!阿諾德先生!」
鐵門轟然合上的巨大響聲正好掩住了其餘人的竊笑聲。
※※※
gole總部醫務室。
很顯然雲守阿諾德的性格在vongole總部里已經出了名,醫務室的醫生和護士們見到他就像見到國王駕臨一般敬畏,全部按照他的吩咐把醫療用品備好后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我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像個要飯花子似的伸著手,任由他替我包紮傷口。
「先、先生……還是我自己來吧。」
「閉嘴。」
「可是您酒精沾太多了很疼……」
「忍著。」
「嗚……」
「再吵銬殺。」
「……」
銬殺你妹啊,明明就是你弄的傷口!
不過看著你這麼主動認真的幫我包紮的份上我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好吧我承認,我如果記過的話,那真的就是想去死一死了=。=
估計過了有二十多分鐘,我的手被細緻完美的包紮好了,阿諾德白皙修長的手指上也沾滿了污漬,掌心的傷口也開始滲出血絲。
不過顯然他絲毫不在意這個,轉身就要去洗手,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發現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會給別人包紮,自己卻……
「鬆手。」
「先生,您的手……」
「沒事。」
「至、至少讓我幫您消毒一下……」
「啰嗦死了。」
「可是先生——唔!」
唇上一熱,我當場呆住。
阿諾德勾著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鉑金色的發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我甚至在他洗了手轉身出去之後還處於死機的狀態:
啥、啥啊……那是……
錯覺吧……
一定是錯覺……
是錯覺沒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