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她的試探!

第四十一章 她的試探!

淺夏還沒有來得及問問府上的下人,便被大廳前站著的兩列侍衛給弄糊塗了。

這侍衛的穿衣打扮,分明就是長平王府的人。難不成,是穆流年來了?

淺夏有些狐疑地提裙上了台階兒,兩側的侍衛紛紛沖他低頭行禮,淺夏的心裡頭,更納悶兒了,這是怎麼回事?還是三七的反應快,輕輕扯了扯淺夏的袖子,「小姐,該不會是長平王府來送聘禮的吧?」

淺夏呆了片刻,然後再隔了門板,就停在了門口處,伸出去,準備推門的手,就那樣僵在了半空中。

前廳里坐的,正是穆流年。

自淺夏一回府,他便感知到了。特別是在淺夏上了台階兒之後,就對於淺夏的腳步更為期待了。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僵在了門外。

穆流年笑著搖搖頭,看來,在感情這回事上,要主動的,永遠都是他!不過話也說回來了,誰讓他是男人呢?

雲蒼璃的眉峰微動,笑看了穆流年一眼后,再轉向了門口,他倒是真好奇,究竟是她推門進來,還是穆流年主動出去。

看似是極不起眼的一樁小事,可是雲蒼璃卻很想親眼看看。

在雲蒼璃的心目中,淺夏是一個於感情之上,十分糾結,又十分冷漠的人。

五年的訓練,可不是說著玩兒的。因為淺夏眼睛的特殊,所以,五年來,在鳳凰山上,淺夏的每一舉一動,都被他派過去的人嚴密地觀察著、糾正著。

這也造成了現在淺夏好像永遠都是那麼平靜無波的性子,至少在表面上看,她是足夠冷靜,足夠理智的。

雲蒼璃其實也不願意讓淺夏變成現在這樣,現在的淺夏,雖然是各個方面都讓他很滿意,都是一個很合格的繼承人,可是在雲蒼璃看來,淺夏的性子有些偏冷了,這樣的一個孩子,大多數時候,都讓他有幾分的心疼。

可是沒辦法,想要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想要不被某些人惦記利用,想要擔起雲家如此繁重的責任,她沒有其它的路可以選。

於私心上,雲蒼璃是希望淺夏能找到一個知道包容她,疼寵她的人為夫的。可是同時,他又明白,淺夏的婚事,未必是他這個舅舅就能做得了主的!

只是沒想到,穆流年竟然是用了這等的法子,輕而易舉地便將淺夏給套牢了。他心裡雖然是高興的,可是又有那麼一點點的捨不得,甚至是還有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

雖然淺夏不是他的女兒,可是這五年的相處,他可是一直就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了。

雲蒼璃正思索間,穆流年已經靠近了門邊,兩手一拉,門開了。

淺夏隨著那門被打開的一瞬間,猛地一下子抬起了頭,然後有些意外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睛一亮,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迎光而立的穆流年,臉上有著一層淡淡的,卻暖暖的笑,那斜飛的眉梢上,似乎是還掛著一抹得意的笑,似乎是在說,你看,我終於將你等回來了。

淺夏的嘴巴微微張著,兩隻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穆流年,看著他站在了陽光下,有些亮亮的臉龐,看著他眉眼間的笑意,看著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仍然還是這張臉,怎麼就覺得自己怎麼也看不夠了呢?

穆流年看她有些痴迷的樣子,唇角咧開的弧度更大了一些,直接將她的小手包裹在了自己的大掌之中,將她帶進了屋裡。

淺夏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這前廳里還有別人在呢,而且還是她的長輩,反倒是十分乖巧地跟在了他的身側,然後再順理成章地被他給摁到了椅子上。

「舅舅,那就這樣吧,我看您也累了,大病初癒,還是好好調養的好。至於我們的婚事,反正還有幾個月的時間籌備,不著急。再說了,不是有雲長安他們幾個在嗎?也不必您事事躬親了。」

淺夏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總覺得他這話有幾分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了?

直到她糊裡糊塗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這才後知後覺地問道,「你說什麼婚事?誰籌備?」

穆流年脾氣很好地拉著她的手在廊下坐了,難得地,今日沒有風,日頭也是出奇的好。

「當然是我們的婚事了。等過了年,開了春兒,過完了花朝節,就到我們的婚期了。你也知道,我纏綿病榻多年,我母妃可是日思夜想地盼著讓我大婚呢。」

淺夏這會兒才想起來臉紅,微微垂了眉眼,眼神有些躲閃,「你,不是才剛剛談妥了婚事么?怎麼這麼快就要成親了?」

穆流年不悅地蹙起了眉,「快?就這還快?淺淺,我真是恨不能現在我們兩個就大婚呢!你是不知道,你的樣子有多誘人。你可知道你回京后才露了這麼幾面,已經是為你自己招惹了多少桃花了?」

「什麼意思?」淺夏有些懵,於感情一事,她並非是什麼也不懂,再怎麼說也是重活了一世的人,哪能就真的對這種事兒懵懂無知?只是,他口中的桃花,她是真的沒感覺到。

「淺淺,我喜歡你,在意你。所以,我想每時每刻都與你在一起。而且,你不覺得有些事,也唯有等我們成親之後,做起來,才會更方便嗎?」

「呃?」淺夏有些茫然地看著他,顯然是沒聽明白。

「淺淺,我知道你痛恨梅家,而我則是比你更恨梅家!想要毀掉梅家,豈是一朝一夕之事?若是摧毀一個名門旺族是這般簡單的事,那桑丘子睿如何等到了現在,也未曾動梅家分毫?」

一提及了正事,淺夏顯然是更為冷靜了些,「你的意思是說,梅家身後的勢力太過龐大,靠山太硬,想動梅家,不容易?」

穆流年點點頭,「你也曾出手試過了,不是嗎?連長壽宮走水,這樣的大事,都不能將梅家如何,你覺得,梅家是你一個人,就能輕易撬得動的?」

淺夏的黛眉輕蹙,「那依著你的意思,是要聯合多方勢力?有這麼麻煩嗎?事實上,只要是我們與桑丘子睿和肖雲放合作,只要是二皇子成為了太子,將來登基為帝,那麼梅家,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如此猖狂了。」

穆流年搖搖頭,「淺淺,你應該反過來想。如果不整垮梅家,那麼,大皇子便永遠都有著一面十分牢固的依靠,而二皇子上位,便要麻煩得多。」

「可是這立誰為太子,不是應該是由皇上說了算的嗎?」

穆流年一怔,他承認,淺夏說的沒錯。可是與此同時,他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來向她解釋,雖說是皇上可以欽定,可是若是太子的實力不穩,一切也都是枉然。

說白了,便是無論皇上立了誰為太子,只要是對方的實力不夠,那麼,早晚是要被人算計,然後再被刻掉的。

「元初,我明白你的顧慮,底下的人,說十遍,只怕也不及皇上的枕邊人說一遍管用吧?這也正是為何那麼多的朝臣,無論皇上在什麼年紀,都會想著送女兒入宮的重要原因,不是嗎?」

穆流年聽她這麼一說,立馬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這麼說,你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了?」

淺夏搖搖頭,「沒有!不過,你說,是你送過去的美人兒讓皇上寵幸好呢,還是讓桑丘子睿送過去的美人被寵幸好呢?」

穆流年輕輕一笑,「小丫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計劃?」

淺夏挑眉,「什麼計劃?」

穆流年輕咳了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要用到美人計,他就覺得在淺夏的面前有幾分的不自在。

不過,穆流年還是老實地將所有的計劃和盤托出,他知道淺夏的本事,可不僅僅只是會秘術這麼簡單,淺夏的理智和沉靜,在很多時候,往往都能成為一個計劃成功的關鍵。

「既然你來了,我也就省得讓妖月再跑一遭了。我今日見到梅千洛了。」接著,淺夏便將她與梅千洛的一番談話都說了一遍,一丁點兒的隱瞞也沒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要讓我借著這一次,試試梅千洛的底細?」

淺夏斜睨著他,「順便再看看,你的長平王府,是否真的如鐵桶一般嚴密?還有,梅側妃到底也是梅千洛的親姑姑,他雖然痛恨梅家,可是這幾年下來,他到底是否有利用自己手中的勢力,為梅側妃和梅遠堯做過什麼呢?」

穆流年的大手輕輕地撫過了她柔順的髮絲,烏黑亮麗的一頭秀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茫,頭上的顆顆寶石,亦是閃閃發光。只是在穆流年看來,此刻,再美的寶石,也不過就是淺夏的一點點的陪襯。

「淺淺,我不想打擊你,事實上,我更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痛恨梅家?又或者,他是不是根本就是藉此來故意接近你?還有,如果他只是為了確定你在雲家的身分呢?」

穆流年越說,臉色便愈是凝重,「淺淺,我知道你向來聰明,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這一次,梅千洛只是故意來試探你,那麼,你的處境,可就是真的不妙了。」

淺夏的眸色微深,「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梁城,已經是引人注目了?」

「豈止呀!」穆流年說著,輕嘆了一聲,「京城賀家,也就是梅夫人的娘家,過幾日要籌辦一個梅花宴,屆時,只怕是要請你去的。」

「賀家?」淺夏的眉心緊了一下,對於這個賀家,她還是有幾分的了解的,就在上次從梅府回來之後,她就讓雲若奇去打探有關賀家的一切消息了。

賀家倒也是書香門第,雖不能算是什麼名門旺族,可是在梁城,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特別是在賀家的女婿梅遠堯成為了左相之後,這賀家在梁城的地位,也是日漸攀升,已再不是從前的賀家了。

賀家現在的家主是梅夫人的兄長,賀雷。上次口出不遜的,便是賀雷的女兒賀蘭香。

賀家的人在京城行事,雖然猖狂,不過也僅僅只是在對待一些平民百姓之上。但凡是在朝中任職的中高品級以上的官員,他們倒是從不招惹。

由此,便不難看出賀雷對於這方面,還是上了些心的。只要是不惹到了權貴,那麼,賀家就不會有麻煩,也就不會牽連到了梅家,如此,他們的日子過得愜意,而那些真正的名門權貴,也就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賀家是一門文人,按說,既然是接連幾代都是文人,當是一門清貴才是,想不到,不過就是攀上了梅家,竟然也是變得污濁了起來。」淺夏搖搖頭,一臉可惜道。

「淺淺這話說得未免有些欠考慮了。」穆流年是並不贊同她的說法的,「換個角度想,或許就是因為清貴的太久了,所以,當無數的奢華*來襲,自然而然地,便讓他們招架不住了。這就像是一個餓了許久的人,日日只能是以野菜糠米度日,你突然給他一隻野雞,難不成,還指望著他能將那野雞給放生了?」

這個比喻打得?還真是直接呢!

淺夏的唇角抽了抽,「好吧,你說的的確是有道理的。」

「淺淺,賀家並不麻煩,若是以你現在的本事,對付一個賀家,倒還是綽綽有餘的。」

淺夏挑眉看他,「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別真的讓那位梅家大公子給查出了什麼才好。不過,我今日瞧著他的臉色突然發青,好似是有心疾,這一點,看起來不似作假。不過,我到底也不是醫者,不太好下決定。若是得了機會,你還是找人去試探一下為妙。」

「好,我記下了。」

等到穆流年離開了,三七才捧著一個看起來挺厚實的禮單進來。

那嘴巴咧得,都快到了耳根後頭了!

「小姐,真沒想到,這長平王府出手竟然是這般地大方呢?您猜猜,世子親自帶人來下聘,都是送了些什麼好東西來?」

淺夏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就回了一句,「禮單在你那裡,何需我猜?」

三七臉上的笑僵了一下,有些訕訕道,「小姐真是無趣!您就不能猜一猜嗎?直接看禮單,多沒意思!」

「這麼說,你是先猜過了之後,才看的禮單?」

三七這下子是一丁點兒也笑不出來了,怎麼可能?自己一聽說是來下聘的,忙不迭地就去看聘禮了,生怕小姐會吃虧了,可是小姐怎麼還能這樣擠兌人家呢?不帶這樣兒的!這也太欺負人了!

「小姐,奴婢也是一心為了您好。」

「嗯,你一看禮單便直接扒了上去,現在卻要我來猜?」淺夏總算是抬了抬眼皮,玉手一伸,三七便有些不太情願地將那大紅色的禮單給呈了過去。

淺夏只是粗略地看過了之後,便隨手將那禮單扔到了桌上。

「小姐,您都沒有仔細看看么?竟然是還有許多的名人字畫呢!奴婢還是頭一回聽說,這給人下聘,竟然是還會用這些名人字畫呢?奴婢聽說,這些可都是無價的寶貝呢。」

「能比你家小姐還值錢?」

「呃。」三七語塞了,然後便有了一種想要暴走的衝動!今日小姐這是怎麼了?說話總是這般怪怪的,自己貌似沒有得罪小姐吧?

「行了,去請三公子過來,我有事要請他幫忙。」

「是,小姐。」

當天晚上,長平王府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安靜,甚至是有些清冷。

長平王府的下人雖然為數不少,還有那麼多的侍衛在,可是偏偏府中卻是給人一種很荒涼的感覺!便是以往比較熱鬧的梅側妃的院子,此時,也是格外地安靜。

數道黑影在府外徘徊了一會兒之後,先後分了三批,從不同的位置潛入了長平王府,隨後,三撥兒人一樣,才剛剛進了府內不過丈余,便被發現了。

這一晚,長平王府是格外的熱鬧了。

先後三次發現了有刺客來襲,雖然都沒有讓對方得逞,甚至是未曾讓對方靠近主子們的院落,可這對於長平王府來說,已經是極少出現的狀況了。

穆流年懶懶地歪在了他的榻上,手中隨意地把玩著一隻玉佩,清冷一笑,「前後三撥兒?不錯!手段倒是凌厲。告訴咱們的人,將這府內的下人,也都盯緊了。看看什麼人出府,什麼人進府,但凡是與外頭有所聯繫的,一律盯死了。」

「是,世子。」

侍衛退下后,青龍和朱雀分別現身,「公子,可要屬下出手查探?」

「不必了!不過就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不值得讓你們動手。我要看的,是我長平王府的下人,到底是還有幾個是容易背主的?」

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兩人相視一眼后,青龍先出聲道,「公子,那位梅側妃院子里的人,您看?」

「他們今日又有什麼動作了?」

「回公了,那位梅側妃倒是還算安分,這一次,只是她身邊兒的一位嬤嬤教訓了一下府內的一名歌姬。聽聞那名歌姬,剛入府的時間不長,這些日子,王爺每天晚上都會聽她唱曲兒。」

穆流年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這種事情,不過就是小打小鬧,說白了,也不過就是母妃閑來無事,就當是在府裡頭看戲了。

只是,梅側妃何故要去為難一名歌姬?而且還是一個正受寵的女人?她這麼說,可是對她半分好處也沒有的。

「朱雀,再找人盯著那個賀蘭香,上次在梅府,淺淺讓她丟了面子,這一次,她定然是要給淺淺使絆子的。看看她都預備耍什麼花樣兒?」

「是,公子。屬下即刻去辦。」

一晃,三日時限已到!

這一次,淺夏等了約莫有半柱香之後,那個梅千洛才出現在了屋內。

淺夏注意到,他是從裡間兒出來的,可是自己先前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始終是沒有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更重要的是,剛剛就在他出來的前一刻,自己似乎是聽到了裡間兒有挪動石板的聲音傳來。

這麼說來,這處宅子里,有一條密道與梅府相連?而且,根本梅千洛的身體狀況,再加上他自己先前的說辭,那麼,這條密道的另一個出口,應該就在梅千洛的院子里。

淺夏緊接著想到的是,他是根本就知道自己早就來了,故意慢吞吞的,從而讓自己察覺到了這一點,還是說,他是無心的?

一個手中掌握了如此高深的勢力的人,若說他是無心之舉,只怕自己也是很難說服自己的。

梅千洛衣著乾淨整潔的出現在了淺夏的面前,唯一讓淺夏的眸光閃了一下的,是他的足邊,略有些濕的泥土。

雖然極少,卻足以證明,他是真的從地道里出來的。

「勞雲小姐久侯了,是在下的不是。還請雲小姐勿怪。」

「哪裡,是我來早了。」

兩人再次對面而坐,這一次,梅千洛的臉色似乎是更為蒼白了一些,眼下,隱隱還有著幾分的青影,眉眼間的疲憊,顯而易見。

「不知今日梅大公子可給我帶來了滿意的答案?」

梅千洛的唇角微微僵硬了一下,手下正在倒茶的動作,也是略有些不自在了。

「不瞞雲小姐。我們的人,的確也是查到了一些東西,只是,不知道是否還能令雲小姐滿意?」

淺夏的眸光微閃,面上不動聲色,淡淡一笑,「那就請梅大公子說一說吧。」

「雲小姐,這是我們得到的一些消息,在下慚愧,但願,能彌補一二吧。」

淺夏微微挑眉,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待接過了他遞過來的信箋之後,快速地看了一遍,唇角卻是微微有些笑意。

梅千洛打探到的消息,也不過就是長平王最近新寵一位歌姬,每晚必點其侍寢唱曲兒。再就是梅側妃在府上,如何地囂張跋扈,梅家的兩位庶出公子,如何地小心謹慎做事。

至於長平王妃的,倒也是有那麼一點點,便是長平王妃性格溫婉中透著堅韌,多年來,雖然是親子重病,可仍然是將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與此同時,還掌管著外頭的一些產業庶務,可見其本事不小。

不過,有關於穆流年的消息,卻只有短短八個字,「深居簡出,性情不明。」

淺夏看到了這樣的消息,便總算是對長平王府的守衛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別人打探來的消息,大部分都是真的。只不過,想要讓你們打探到什麼,這一切,都得是穆流年說了算。

換言之,他想讓你們打探得到,便能打探到,如果他不想,那麼,任何人都休想踏入長平王府一步!

說白了,這些守衛上,以及御下的一些破綻,都是穆流年刻意布置出來的。不過就是為了迷惑外人的耳目而已。

既讓他們滿足了好奇心,交了差,又不會讓長平王府的一些重要機密外泄出去,如此,便已是極為妥貼的了。

「不知雲小姐以為如何?」

梅千洛說這話時,其實心裡頭也是沒底的!

他自然知道,對方想要的,是有關穆流年的一切,可是自己的人手根本就不可能靠近得了那倚心園,唯一能打探到的,便是這位世子平時極少出府,偶爾幾次,也都是與雲淺夏這位未婚妻有關。

「馬馬虎虎吧。事實上,我雖然是想知道那位穆世子的脾性如何,不過如今看來,似乎是幫不上我的忙。」

梅千洛略有些急了,「雲小姐的意思是不滿意?不願意選擇與在下合作了?」

雲淺夏的眉梢輕輕挑了一下,唇角彎了彎,未曾出聲。

梅千洛有些緊張地看著眼前的這位小姑娘,他很肯定,這個雲淺夏是唯一能幫得上他的忙的人了,否則,只怕是他與桑丘鳳兩個人,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一想到了桑丘鳳此時許正在受著相思的煎熬,族人的逼迫,他就恨不能立刻飛奔到她的身邊,幫她一起抵擋這些來自親人的壓力和壓迫。

可是他沒有辦法,就憑著他的身分,憑著兩家對立的關係,他若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見上桑丘鳳一面,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梅公子,我不確定,你所說的幫忙,是想要我如何幫?」

梅千洛感覺到了心跳有些加快,面色略有喜氣,「雲小姐,我知道你曾助桑丘公子,聯手對付二房,不知道這一個理由,是否足矣?」

淺夏的眼角微微上揚,臉上的笑,暖暖的,靜靜的,卻讓坐在了她對面的梅千洛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極大的壓迫感!

甚至是很快,他就感覺到了手心那有些粘粘的潮濕感,讓他不舒服的同時,還有一種畏懼感!

「梅公子無需擔心,我不過一介弱女子,並不會武,若說是有危險,也當是我雲淺夏有危險才是。這樣吧,鑒於梅大公子的這個結果,讓我不是很滿意,我再給梅公子一次機會,如何?」

梅千洛的眼睛輕輕一眯,「你在耍我?」

「不!更準確地說,是我想要再給你一次機會。至於有關你們的事,既然是梅公子找上了我,那麼,我也不妨對你直言,雲府上下,也只有我能說服了舅舅出手,所以,梅大公子大可放心。只要是你做的事情,能讓我滿意,那麼,我保證會說服我的舅舅,出手相助。」

梅千洛的眼神有些疑惑,雲蒼璃出手?自己似乎是並沒有提過要請他幫忙吧?

不過,身為梅家的長子,而且還是名義上的嫡長子,對於一些名門貴族間該知道的秘聞,還是知道的。

對於雲家,他自認自己知道的一點兒也不比別人少!不過,如今聽到了淺夏這麼說,顯然,雲家現在的主心骨,是雲蒼璃了!

「那好,希望這一次,雲小姐能說話算話。另外,我也希望雲小姐的要求,能儘可能地不要為難我。」

「自然!梅公子謙謙君子,我自然是不會刻意地為難梅公子的。我想要的,其實很簡單。梅大公子曾經說過,你很恨梅夫人,也就是賀氏,對吧?」

梅千洛的眉心一緊,點點頭,「沒錯!我恨她,是她逼死了我娘。如果不是她,我又豈會落得現在這樣一副殘破的身軀?」

「梅大公子是聰明人。既然你上次就說過,我也恨梅家,所以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那麼,不如,就請大公子先表示一下你的誠意?讓我看看你到底是有多恨梅家?」

「什麼意思?」梅千洛的情緒略有些激動,「你不會是想著讓我現在就對梅家出手吧?那我豈不是送死?雲小姐,上次我就說過,梅家,絕對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的。」

淺夏淡淡一笑,「這一點,我也明白。我想要你出手對付的,自然不會是梅家。」

梅千洛的眼神先是不解,隨後又是猛地張開,整個人臉上的表情,也是冷肅了起來。

「你說的可是賀家?」

淺夏沖他點點頭,「梅大公子果然聰明!我想,比起梅家來,賀家,也同樣讓你恨著吧?」

「不錯!這些年,如果不是賀雷幫著賀氏處處與我為難,我又怎麼會落得如此境地?要說起來,還是我低估了賀家。原以為也不過就是個所謂的書香門第,如尋常的書獃子一樣,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可是沒想到,這讀書人一旦陰狠起來,簡直就是堪比魔鬼!」

淺夏揚揚眉,對於他的這番說詞,表示認同。

「你想要我何時出手?主要的目標可有?」

淺夏一手支在了下巴上,漫不經心地在下巴處輕輕地滑動著,「要不,就選一個比較好對付的吧。若是太難了,我只怕是你又做的讓我不滿意。這樣,就賀蘭香吧!賀家的女兒,手無縛雞之力,這個對付起來,應該是比較容易的吧?」

梅千洛微微緊了下眉,這對他來說,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賀家的身分在那兒擺著,如果不是因為有了梅遠堯這個女婿的身分撐著,他們賀家在梁城,根本就是排不上號兒的!

這些年,也多虧了梅家的大力扶持,賀家好歹也是出了一個四品的文官兒,雖說是沒有什麼實權,可也總比任何品級沒有,要有面子的多了吧?

「好,我答應你。再有幾日,便是賀家辦的一個梅花宴,到時候,我一定給你一個交待。不知道,雲小姐是想要她的命,還是只要她的名聲?」

淺夏的眸中閃過一抹冷光,不過被她長長的眼睫毛落下,遮擋了大半,略一沉思,「這樣吧,也不必做得太過分了。只是讓這個賀蘭香,以後無顏再出門就好了。」

這話就是說的很明白了,也就是要讓賀蘭香好看!要當著眾人的面兒出醜,要讓她聲名狼藉,以後再也不可能會抬起頭來做人了。

梅千洛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猶豫道,「這?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其實在梅千洛看來,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也就是了,何必非得要將她給一腳就踩到了泥漿里呢?將來若是再起身,也是滿身污垢,還有誰會樂意再去親近她?

這樣的人,將來只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梅千洛對於這個賀蘭香是沒有什麼好印象的,囂張跋扈不說,還專門攀附權貴,但凡是京中的那些大家小姐,她都想著去巴結,但凡是有些比她差的,她就想著將人家給一腳踩到了雲底下,利用卑鄙的手段,讓這些人的蠢笨,來襯托她的聰明和善良。

這樣的女子,在梅千洛看來,雖然是有些壞了,心眼兒太多了,可是也還不至於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淺夏卻是冷笑一聲,「梅大公子口口聲聲說是梅夫人賀氏害了你的生母,而且多年來賀雷也幫著賀氏做了不少的缺德事,想不到,你竟然是還能對自己仇人的女兒心軟?梅大公子,我是該十分敬佩地說一聲您太仁慈了,還是該說,你梅千洛上一次對我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騙著本姑娘玩兒的呢?」

梅千洛不自覺地抬了眼,然後就只是感覺眼前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在引導著自己,誘惑著自己,不知何時,便已是被吸入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再也無法抽身了!

------題外話------

感謝美人們送上的鑽鑽花花,另外,誰在評論區里喊有票票了?啊?主動交出來。你看,人家都寫完了聘禮了,這大婚馬上也就要到了。要不,等解決了賀家,就讓他們大婚?你們覺得咋樣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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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夫君錦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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