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竟是謀害

第五十五章 竟是謀害

太后薨逝,舉國皆哀。

所有的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到了皇宮外面跪拜,三品以上的官員及家眷則是進宮守靈。

穆流年在守了兩日之後,面色青白,長平王妃大急,請示了皇上之後,最終下令,讓長平王妃和淺夏陪著穆流年先回府用藥。

淺夏原本是不用守靈的,她雖為世子妃,可身上並無品級誥封,按理是可以在府內自行哀悼的,可是也不知許妃對皇上說了什麼,皇上竟然是直接就點了名讓她進宮守靈。

許妃不知道的是,她的做法雖然取悅了皇上,卻是徹底將穆流年給得罪挺了!也是通過了這一次,讓穆流年對許妃這位表姐,徹底地失望了。

如果不是因為心疼淺夏,穆流年也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

一回到了長平王府,穆流年就直接將淺夏給抱回了初雲軒。而長平王妃也被人扶著回去暫且休息了。

長平王府內,哪裡還有一丁點兒的喜慶之色?合府上下,儘是一片雪白色。

初雲軒里,大紅色的喜帳也早已被人除下,雖然是未曾換成素白,也換成了淺綠色。

而淺夏對這樣的布置,倒是很滿意,她原本就不喜歡太艷麗的色彩,特別是一想到了當初在桃花林中看到的那個紅裳女子,她就更不願意再著紅色了。

如今屋子裡用了淺綠色的紗帳,倒是更添了幾分春日的氣息,反倒是讓人眼前一亮,頓覺清新爽意。

「先躺一會兒吧。」穆流年將她放好,再讓人去打了熱水,親自拿了熱帕子給她敷了臉和手,然後在床沿兒上坐了。

「我沒事,你也去休息一會兒吧。」淺夏的聲音略有些啞,嘴唇也微微有些乾澀,這讓穆流年看了,更是心疼了幾分。

「來人,速速讓人去備銀耳蓮子羹,給母妃那裡也送去一碗。」

「是,世子。」

三七靠了過來,「小姐,奴婢讓人去備熱水,一會兒您和世子爺都沐浴更衣吧。」

淺夏點了點頭,不過卻看向了穆流年道,「我們這樣能蒙過去多久?最遲,今天晚上還是要進宮去的吧?不然,豈非又是授人以柄了?」

「怕什麼?長平王府又不是只有我們幾個!我父王不是還在宮裡頭守著呢?再說了,在皇上看來,梅側妃和她的兒子,可都是長平王府的將來呢,由他們守著,豈非是更為妥當?」

淺夏到嘴的話沒說出來,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在皇上看來,這長平王府原本就是穆煥青的囊中之物了,哪裡想到穆流年竟然又好了起來?

這到嘴的肥肉,不得不再度吐了出來,皇上心裡不好受,只怕穆煥青和梅側妃的心裡就更不好受了。

「也罷,母妃也累了,就先休息休息也是好的。現在時辰還早,其實,休息到了晚上,也就差不多了。我們還是一會兒再問問母妃的意思吧。若是她說要我們一起進宮,還是要聽母妃的為佳。」

穆流年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也好。這兩日在後宮裡可有人欺負你了?」

淺夏搖搖頭,「我有母妃護著,誰敢將我如何?再說了,這會兒都是一心在太后的喪事上,哪個敢在這個時候出來找茬?若是一不小心再惹得龍威震怒,豈非是划不來?」

「那我就放心了。我與父王都在前頭,宮中規矩,又不得入後宮一步,你這幾日都要小心著些,步步不可離母妃。」

「知道了。」

一旁的青姑姑看到了這位世子對妃王妃如此敬重,倒也是面有欣慰之色,王妃到底也是沒有白疼了這位兒媳婦了。

「太后的喪事,起碼也要折騰上一個多月的,雖然再過幾日,你們就不必再去守靈了,可是送葬,只怕你也要去的。這些日子,還是要抓緊時機,養好身體為宜。」

「嗯,我明白。你放心就是。」

穆流年說到了這裡,話鋒一轉,眸中帶了絲絲笑意,「不過,有一件事兒倒是讓我挺開心的。太后歿了,這可是國喪,梅側妃的兒子,想要迎娶劉家的小姐,至少也得是一年以後了。而且,幾位皇子想要大婚,只怕也要再等上一年了。如此,倒是對我們極為有利了。」

淺夏一時沒聽明白,穆煥青要一年以後才能迎娶劉家小姐,他們長平王府倒是可以清靜一點。可是兩位皇子大婚要延後,他有什麼好高興的?

穆流年似乎是看出了淺夏的疑惑,笑道,「兩位皇子都不能順利成親了,如此一來,二皇子想要藉助將來岳家的勢力,自然就要難一些了。」

「你的意思是說皇后早已為二皇子選定了皇子妃?」

「這有什麼奇怪的?不僅僅是一位,是三位!」

淺夏一愣,三位?再一想,身為皇子,皇子正妃和側妃、庶妃自然是都不能少的,再加上一些其它的品級,皇子的女人,自然是不可能會少。

「未曾聽聞有關二皇子的婚事,難道說,這早已是內定了?」

「皇后看中了,至於皇上,只要是皇後有法子,皇上也說不出什麼來。畢竟,皇后不同於其它的妃嬪,而且,二皇子又是她親生的兒子,對於二皇子的婚事,皇后也是有著一半兒的決定權的。一般來說,只要是皇后選擇聯姻的對象不是太離譜,那麼皇上就不會反對。除非他能找出十分強硬的理由,不然的話,想要阻止二皇子與幾大家族的聯姻,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那你可知道皇后選定的是哪幾家的千金?」

「嗯,倒是有消息了。不過,現在經過太后薨逝,只怕是這一年之內,婚事還是有變數的。我們且看看就是。至於大皇子,如今沒有了梅妃,梅家勢必要將一個女兒嫁入大皇子府的,只是到底是娶哪一個,就暫且不得而知了。梅家的小姐,是何品性,你也見識過了。不過,我倒是覺得梅家極有可能會拉攏方家。」

「梁城方氏?那可是梁城傳承了數百年的家族。若是得到了方家的助力,大皇子只怕是會如虎添翼了。」

「不僅如此呢。還有扶陽的趙氏。如今大皇子很聰明,知道一來示弱,二來,在皇上面前更會做出一副略為悲苦的樣子,這是想要藉助皇上對梅妃多年來的情意,能對他多一些照顧。而梁城方家與扶陽的趙氏聯姻已有幾代人。方家上一輩的嫡小姐,便嫁入了扶陽趙氏。聽聞當年未出閣之前,與梅妃的關係交好。」

淺夏聽罷,只覺得自己的腦仁兒有些疼,不過就是一位皇子的婚事,竟然是能扯出這樣多的利益關係來,簡直就是讓人防不勝防。果然這古來便是利用通婚來穩定關係,的確不是沒有道理的。

「淺淺不必擔心,你今日先好好休息。這幾日累著你了,你那裡,還疼不疼了?」

淺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瞪著一雙清亮亮的大眼睛就這樣看著他,不明白不是在說兩位皇子的婚事嗎?怎麼突然就跳到了疼不疼上面?什麼疼?她沒受傷呀!

看著她一雙不明所以的大眼睛,來回烏溜溜地轉著,一時看得有些呆,他的淺夏,果然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最有著引誘人犯錯的本事的。

淺夏只覺得唇上一涼,爾後便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感受著他帶給自己的這種迷醉、溫柔。

不同於以往的那種僅僅只是有些羞怯,因為已經成親,兩人之間也的確是曾有過了肌膚之親,所以淺夏除了羞怯以外,更有一種淡淡的期待。對於穆流年帶給她的吻,不再如以往那肌躲避,不再只給他一種唯唯諾諾的感覺,反倒是有了一種他們本就該當如此的感覺。

這讓穆流年大為欣喜!

他該慶幸,他娶到的是淺夏,是一個在鳳凰山上待了五年,而非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的那種女子,否則,他的生活該是多麼的無趣?

事實上,淺夏骨子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關於大家閨秀應恪守的禮儀和規矩的。可是經過了這幾年在鳳凰山上的自由生活,這種自我意識,已經在慢慢變淡了。

這一吻,如同是那天上綿綿飄浮的白雲,時而停留在天空之上,時而又隨風飄浮,淺夏就像是一個被人高高拋起了的一個人,極為迫切地想要尋找一個依靠,讓自己可以停靠一會兒,可是又似乎是對於那蔚藍的天空極其不舍,有些矛盾的情緒,開始在淺夏的心底蔓延著。

終於,似乎是聽到了一聲清咳,淺夏這才猛地回神,幾乎就是不假思索地直接就伸手一推,將穆流年給推了出去。

穆流年倒是沒有被推到地上,只是有些狼狽地在床邊兒站了,看著床上臉色緋紅中透著幾分羞怯的淺夏,失笑道,「有時候我是真討厭你的這種時時刻刻的警醒。這裡是初雲軒,你就不能放鬆一些嗎?」

「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初雲軒,你以為我剛剛會給你機會?」

聽著淺夏很理直氣壯的反駁,穆流年倒是絲毫不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

他雖然是自認意志力很強,可是不代表自己在淺夏面前就是一個堅強到了無敵的人。特別是是面對一個催眠能力極強的人,他可不認為自己就一定能避得過她的催眠。

有關重瞳之說,他也曾聽說過,事實上,在之前,他對這種事情一直是半信半疑的,可是後來見到了淺夏,特別是當他自己從她這裡親自感受到了她催眠能力的強大之後,就已經對此,是再也沒有任何懷疑的理由了。

「啟稟世子,世子妃,銀耳蓮子羹端來了。」

「進來吧。」穆流年輕笑,一晃衣袖,到了一旁的桌前坐了。

三七將兩碗羹放好,然後再扶了淺夏起來,「剛剛奴婢聽到膳房的人說,給王妃那邊兒也送過去了一碗。不過,王妃似乎是太累了,已經睡熟了。」

「嗯,那就等母妃醒來以後再重新做吧。記得交待下去,這幾日膳房的伙食不可太油膩,少葷多素,少干多湯。」

青姑姑聽了世子的話點點頭,「還是世子有心了。」

太后停靈七日,然後葬入了先帝陵,與先帝合葬。

等到終於讓太后入土為安之後,眾人總算是吐了一口氣,可以安生地歇一歇了。

太后薨逝,雖說是民間一年內不許有喜事,可是卻不會禁止閨房之樂的。

而皇后則是以日代月,只需守孝二十七日便可。按規矩,除了皇上以外,任何人的父母仙逝,都是要守孝三年的。這三年,莫說是大婚了,便是與妻子同房,也是不允許的。

而皇上因為尊為帝王,故而以日代月,所以,太後下葬沒多久,皇上便又可以再度出入後宮了。

皇上近來較為痴迷於一位新送進宮來的美人兒,如今已是被皇上下旨封為了安嬪。

這位安嬪進宮的時間沒多長,總共侍寢的時間也不過才兩個月,竟然就晉封到了嬪位,不得不說,這位安嬪還真是有幾分的本事的。

淺夏聽聞皇上竟然這麼快就迷戀上了這位安嬪,心裡頭多少是有些意外的,不過再一想到,先前穆流年曾提過,這位美人兒也是曾修習過秘術的,也就不再那麼吃驚了。

修習媚術的人,除了可以輕易地勾引到男子之外,還會修習一些不為外傳的閨房之趣。

想來,定然是這位安嬪的手段了得,將皇上給迷得七葷八素的,不然也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就晉為了安嬪。

一般來說,若是出身較高的女子入宮,直接封為妃的,自然是也有。可是像這位安嬪出身不高,且是以臣子晉獻美人兒的方式入的宮,至少也要三年之後才能得以晉封。

由此可見,這位安嬪的受寵程度了。

因為太后的薨逝,淺夏也未曾按時敬茶,等到了太后的喪事辦完,淺夏敬茶,並且是被寫入族譜的事情,才被提上了議程。

考慮到淺夏也曾去送葬,自然是無比辛苦,所以,讓他夫妻二人緩了幾日之後,才開始敬茶,並且是將穆家的所有族親都請了來,開始一一認親了。

穆氏一族,還算是繁盛。淺夏轉了一圈兒下來,還真就是沒有記住幾個。

因為穆流年堅持梅側妃只為妾,不足以讓嫡媳敬茶,所以,梅側妃也只能是乾巴巴地送上了禮物。

梅側妃的心裡頭覺得憋屈,可是也沒有辦法。

畢竟淺夏的確是府上的嫡媳,而且還是將來王府的主母,她身為一介側妃,名義上雖為穆流年的庶母,可是誰會將這個當回事兒?

總算是讓淺夏入了族譜,可是這廂皇上冊封的旨意卻是遲遲未下。

穆流年也不急,反正淺夏已是他的妻子了,而且也是入了族譜的。至於誥封,他若是不樂意給,他也不強求,反正這麼多的朝臣貴族們瞧著呢。若是他遲遲不肯給誥封,只怕是惹人非議了。

撇開這個不考慮,自然就是要準備回門的事宜了。

原本的三朝回門,一直拖到了成親后近兩個月才能回去。

長平王妃倒是對淺夏格外地喜歡,就連回門兒的那些禮物,也是準備了滿滿的一大車,既給足了雲家面子,也是表明了她這個婆婆對兒媳的喜愛。

夫妻二人上了馬車,一路就往雲府行去。

馬車走的並不快,因為雲府離的也並不遠,再則穆流年也是擔心淺夏會不舒服。

「太后的事,查得如何了?」淺夏靜靜地倚在了穆流年的懷裡,經過了這近兩個月的相處,淺夏也習慣了這樣的姿勢,只要是有他在,便會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太后是窒息而亡,由這一點,便不難看出,太后的確是被人謀殺的。」

淺夏的臉色微凜,「你見過了太后的屍身?」

「自然!太后的面色發青,連唇色都是深紫色,瞳孔散大。這是窒息的一種表現。而太后的飲食向來是極為安全的,都是有人用銀針驗過,甚至是有人試過菜后太后才會服用,所以,中毒的可能性不大。」

「窒息?這麼說,是太後身邊的人謀害了太后?」

淺夏說完,心就被猛地提了起來,若是果真如此,那麼這深宮之中的派系,只怕就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了。

------題外話------

太后究竟是誰謀殺的呢?是桑丘子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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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夫君錦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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