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如何算計?

第五十八章 如何算計?

太醫只覺得自己的後背發涼,在皇上和皇後面前,自然是要小心斟酌,「回娘娘,穆世子的身體內還有餘毒,若是不將毒素清理乾淨便過早地有了子嗣,只怕是將會對孩子不利。」

這話說地雖然隱晦,眾人也聽明白了,這太醫的意思也就是說,若是他們現在急著要孩子,只怕將來那孩子生下來,不是有天疾,便是有著什麼不足之症,亦或者會是一個怪胎!

淺夏的眉梢微動了一下,對於這樣的說法,根本就是不屑一顧,這太醫的話,分明就是一番謬論,十有*,是與皇上分不開的。

只是,皇上此舉,又是為何?只是單純地不想讓穆家嫡系,早早有后?還是說,這是為了給穆煥青繼續製造機會?

「皇上,如今世子身體不適,還請皇上准許臣婦陪伴世子先行回府。待它日世子的身體好些,再行進宮謝恩。」

皇上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他現在這情形,只怕也是不宜挪動,不然,還是先在宮內休息一會兒吧。」

皇后的心裡咯噔一下子,她可沒有忘記,這裡是坤寧宮!

皇上對穆家存了什麼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這個皇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只是,若是穆流年在這裡出事,將來,自己又豈能說得清楚?

即便長平王相信此事與她無關,也是斷不可能再繼續與她合作,扶持二皇子了。

誰會相信在她堂堂皇后的坤寧宮裡,她這個主子,卻是沒有半分說話的餘地?

「皇上,臣妾瞧著他這樣子,的確是有些不妥。只是,此處乃是後宮,是否有些不合規矩?」

皇后所說不差,皇上的後宮,豈是什麼人都能在此歇息的?

許妃似乎是有些著急,一雙美眸里,幾乎就是要滴出水來一般,「皇上,臣妾看錶弟的樣子實在是不妥,規矩雖要緊,可是表弟畢竟是才死裡逃生沒多久,您看?」

意思已是不言而喻,就是表明了要讓穆流年留在這裡了。

淺夏不著痕迹地看了許妃一眼,看來,這位許妃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真以為自己腹中的這塊肉,到了這個月分了,就再也不用擔心了?真是蠢貨!

「多謝許妃娘娘關心了,王府內有葯,是早先玉離子神醫留下的,臣婦還是先扶他回去用藥為宜。」

淺夏的話一說出來,皇上和許妃自然是再找不出理由來反駁了。

等到兩人上了馬車,穆流年才恢復如常,氣色看起來雖然不佳,可是至少不會再蔫蔫地,讓人看了揪心了。

「今日之事,你怎麼看?」穆流年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一道寒光閃過,似乎是隔著那木板,就能將宮內的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盡數斬盡。

「還能怎麼看?許妃,她進宮多年,顯然不可能會是一個輕易就能相信了皇上的女人。若是皇上心中果然有她,又怎麼會容許她前前後後出了那麼多的事?」

「所以?」

淺夏微挑了一下眉,「當初我中了血咒,那位高人被你的人帶走,最終死在了你的手裡。可是皇上卻是不動聲色,甚至是連名暗衛也未曾派出去找,這說明了什麼?」

穆流年沉默了一下,眉目間的憂慮,似乎是更深了一些,「你確定他未曾派出暗衛尋找?」

「一開始,他或許是派了,可是再後面,他顯然是對於那位神秘的高手的失蹤,並不在意了。元初,或許,我們的這位皇上,並非如表面上所看地這般,只是精於算計陰謀了。」

淺夏說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唇角浮上了一抹諷笑,再看向他,「你不覺得我今日有什麼不同?」

穆流年微怔,再快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好一會兒,才又與其眸光對視,「髮型未變,只是換了一身衣裳而已。而且,也只是換了外頭的這一件吧?」

「不錯。不過,這件衣裳,可是不同尋常。元初,通過了今日之事,我很肯定,皇上對我,是起了必殺之心。我一日不死,他便一日不得心安。」

淺夏話落,一雙清亮的眸子里,卻是浮上了一層淺淺淡淡的諷刺和譏誚,身為一代帝王,竟然是連一個女子都不能容下,這個皇帝的心胸,還真不是一般地陝隘!

穆流年的眸光一動,一手直接就攀上了她的肩,「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對於你的秘密,只怕是已經知道了?」

淺夏點點頭,不過,看起來倒是很平淡,沒有什麼焦慮之色。

「皇上的身邊,定然是有著不少的奇人異士的。這其中有多少是秘術師、巫師,亦或者是其它,只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穆流年聞言深思了一會兒,再慢慢地靠在了後面的靠墊上,然後手一伸,直接就將淺夏給拉進了他的懷裡,低喃了一聲,「看來,只要是他在世一天,就斷然是容不得我們過得太平安穩了。」

淺夏的眉心一動,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中飛速地閃了一下,可是實在太快,她還沒有完全地弄明白到底是什麼,就已經是連個影子也抓不住了。

回到了長平王府,穆流年自然是再由淺夏等人扶著回了倚心園,一直等到他們進了初雲軒,穆流年才不再裝病。

「行了,先坐吧。一會兒父王和母妃自然是會急急地趕過來,只怕這次我們從出了王府開始,他們就一直揪著一顆心吧。」

「元初,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看來,我們還是應該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呃?」穆流年挑眉看她,「淺淺,你別告訴我你想要將皇上如何了?」

淺夏白他一眼,「跟你說正經事呢。我像是那麼沒有腦子的人嗎?這一次,既然是連太醫也說了你體內是有餘毒,那麼,不也是一個很好的理由?至於我,無非也就是盡量地少出門,只是待在這倚心園裡,如此,也算是在服侍你這個病重之人。」

穆流年搖搖頭,「這不是什麼好法子。最多也不過就是能讓我們清靜上一兩個月。而且,你別忘了他是皇上,我是長平王府的世子。我們進不了宮,不代表了他就不會來我這倚心園。」

淺夏微怔了一下,這個,她倒還是真沒有想到過。

兩人正想著,長平王和王妃便進來了。

淺夏自嫁入長平王府後,與這位長平王,也就是她的公公,見面的時候,還真是屈指可數。因為對外,穆流年的身體不好,所以,他們夫妻兩個也都是一直在這倚心園裡用膳,極少出去。而長平王又與王妃不同,有了兒媳婦,他自然是不能再隨意地進出這倚心園,免得再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

這會兒一進門,看到兩個人正有些憂慮的神情,心思一緊,急切道,「可是他又使了什麼手段?」

未曾點明,可是幾人自然也都明白他口中的那個他,到底是何人。

「父王別擔心,這一次,是元初故意的。若不如此,只怕我們二人今日,就都不好回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長平王妃也一掃之前的和顏悅色,面容凝重道。

穆流年簡單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末了,又看向了淺夏,「母妃,您相信皇後宮里的宮女,會笨手笨腳到將湯撒在主子的身上么?」

長平王妃一蹙眉,「淺夏還沒有換回來?」

淺夏搖搖頭,「母妃可瞧著這布料有些眼熟?」

長平王妃近前仔細地瞧了,又將她的衣袖處拿在了手裡,輕輕地摩挲了幾下后,突然面色大變,「這,這不是貢品嗎?」

「沒錯。這還不是普通的貢品。」淺夏說著,也不顧忌長平王也在,而是將這一件外袍脫下,再提了袖口處直接就放進了角落的銅盆里。

等到淺夏在裡面加了些東西,很快,再撈出來,給三人看的時候,只見原本還是很普通的一件兒外披,此時那衣袖上,竟然是有著一隻金燦燦的鳳凰在展翅高飛!

這倒也罷了,可問題是,那隻鳳凰竟然是有九尾,而且每一根的鳳翎的末端,似乎是還亮閃閃的,顯然就像是預示著什麼一般。

穆流年的眸光倏地一緊,右手直接就搭在了扶手上,青白相間,五指,已是緊緊地扣住了扶手的末端。

「這?這是鳳袍?而且還是唯有皇後方可穿上身的鳳袍?」長平王妃亦是不能再淡定了,這衣袖上怎麼會突然就出現了這個?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只怕?

長平王妃的臉色一白,身子一晃,一手扶住了胸口,有些后怕道,「王爺!」

長平王此時亦是面色發青,並不算長的鬍子,也是跟著微微抖動了幾下。

若是在公開的場合,有人發現了淺夏身上的這件衣袍有問題,那麼可就是嚴重的僭越之罪!

身為臣婦,怎麼可能有資格著一襲鳳袍?那可是死罪,且有可能會誅連九族的大罪!

相對於他們三個,淺夏的表現,已經可以說是很淡定了。事實上,她對這些東西,自然是不怎麼懂的。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在被引下去換衣服的時候,使了些手段,她也不可能會知道這件衣裳上的秘密的。

「母妃,您剛剛也說了,這是貢品。而且,類似這樣的緞子,我們長平王府應該也是有的吧?」

長平王妃點點頭,呼吸仍然是有些不太順暢,「不錯。皇上為了在明面兒上將我們長平王府給捧的高高兒的,這等東西,自然是會毫不吝嗇地賞下來。」

淺夏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麼事情就好辦了。我雖然不知道許妃為什麼要在這齣戲里,如此地配合皇上,可是有一點我很肯定,皇上雖然是對我動了殺心,可是真正想除去的,卻是整個兒長平王府!這一次若是出了事,即便不能將整個王府牽連進來,可是元初的世子之位,定然是不保的。」

話已經說地這樣明顯了,長平王若是再不說話,那也就是太笨了!

「你放心。長平王府的主子,只有我們這麼幾個。至於那個梅側妃,本王從未承認過她在王府的地位。不過就是上頭強塞進來的一個人,本王還不至於昏饋到了,去寵信一個一心只想著毀了我長平王府的人!」

淺夏的眉梢微動,這也算是一種態度了!

穆流年突然適時出聲道,「母妃,如果說孩兒沒記錯的話,再有十幾日,就是您的壽辰了。您的壽辰,年年都辦,無論大小,都是要慶祝一番的,今年正巧您又添了一個兒媳婦,那麼,這次的壽宴,自然是要大辦的。」

長平王妃的眸光微緊,面色冷凝了不少,不屑地哼笑了一聲,「好呀!既然如此,那也讓我見識見識他們還能使出什麼手段來?毒不死我的兒子,就想著拿我的兒媳婦下手了?那我們就試目以待。」

時光飛轉,很快,便到了長平王妃壽辰這日。

淺夏醒過來的時候,身旁已是空空如也。

妖月自那日他們二人從宮裡頭回來后,便直接轉為了明面兒上的護衛兼丫頭。雖然她還真是做不來這些伺候人的活兒,可是至少還是一名很合格的護衛。

端了熱水進來,「世子妃,您該洗漱了。一會兒還要去給王妃請安賀壽呢。」

淺夏挑眉,對於穆流年將這個妖月給轉到了明處,她還真是有幾分的不適應。

每次只要是她才剛剛醒,有了什麼細小輕微的動作,很快,妖月就會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顯然,妖月的身手,比三七可是高出了老長的一大截!

若是之前的三七,是壓根兒沒有這麼敏銳的。

淺夏雖然是懶懶不想動,可是想到了今日是王妃的壽辰,的確是不宜起的太晚的。

勉強爬了起來,洗漱了一番之後,還沒有來得及換衣裳,便見穆流年手上反握了一把寶劍進來了。

看著他額上的一層細汗,便知道他剛剛定然是將一柄劍給舞得如詩如畫了。

「你可要沐浴更衣?」

穆流年點點頭,「你呢?可是要一起?」

淺夏瞪他一眼,眼睛卻是往一側的妖月身上瞄了一眼,這廝,怎麼就不知道不好意思呢?當著妖月的面兒,他竟然是也敢這樣逗弄她,真是服了他了!

「快些吧。別再遲了。到底也是母妃的壽辰,去晚了,會被梅側妃擠兌。」

「她敢?」穆流年的下巴一抬,還頗有幾分不可一世的模樣。

「她有什麼不敢的?若是我們做的不對,她指出來,再無限地放大,便足以讓我們頭疼了。」

穆流年輕嗤了一聲,不過卻不再與她多說,直接轉身去了浴室。

其實淺夏也不是沒有想到,為什麼長平王就不能將梅側妃給趕出府去呢?既然這般地厭惡她,又不是真心地喜歡,如今穆流年的身子已好,梅妃也沒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就單單隻是為了讓皇上放心?

可是長平王府上下,對梅側妃是個什麼態度,瞎子也看得出來,難道皇上會不知道?這樣的一顆棋子,果真還有什麼意義嗎?

兩人並肩出了倚心園,淺夏今日穿了一件淺粉色的衣裳,畢竟太后的喪期才過了沒多久,自然是不好穿的太鮮艷了的。

兩人去的時間倒是剛剛好,才給王妃拜了壽,梅側妃和後院兒的其它幾個女人也來了。

再然後,便是穆煥青和穆煥然兩兄弟也進來拜壽。

今日,也是淺夏頭一次見到了這位柳庶妃,還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兒,難怪她生出來的穆煥然也是相貌堂堂,說實話,長平王的模樣頂多也就算是生得周正,而他膝下的幾個孩子,還真是個個兒都隨了母親。特別是穆流年,生得如此俊美,那眉眼唇鼻,還真是七分像了王妃,只有三分襲了王爺。

淺夏和穆流年一起敬茶的時候,不巧柳庶妃染了風寒,所以當時並不曾出來。今日一見,倒是讓淺夏想到了一個詞,病美人!

果真是有病三分俏!那柳庶妃的臉色有些白,眉眼間的病態,不似作假,再加上身形太過瘦弱,想來,也是身子骨的確差了些,所以,才會給人如此感覺。

又等了一會兒,便見兩位小姐打扮的姑娘也被引了進來,規規矩矩地跪下行了禮,然後說了番吉祥話,再送上了壽禮之後,往一側站了。從她們姐妹剛剛的神態中可見,對於這位嫡母,她們兩人還是十分敬重的。

青姑姑在一旁小聲道,「世子妃是見過她們兩人的,當日敬茶,您還給她們送了見面禮呢。」

淺夏點點頭,「嗯,聽說兩人是同年,只不過是生母不同罷了。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回世子妃,是呢。與您亦是同年。如今大小姐已經訂了親事,二小姐因為前年生母過世,悲傷過度,王妃也是個心善的,不忍心再逼嫁,便答應了她,今年才開始為她張羅婚事。」

淺夏聞言,頓時對長平王妃高看了一眼!

正常的人家,若是小妾死了,她所生的子女頂多也就是為其守孝個一兩個月的,而且這還得是經了主母的同意之後方可。否則,那小妾也不過就是府上的一個奴婢,死了就死了,哪裡有讓府中的小姐公子守孝的?這豈非是在詛咒當家主母?

可是沒想到,王妃竟然是如此心善,對待一個庶女,還真是寬厚的很!

穆流年自然是聽見了她們兩人的小聲嘀咕,也歪了頭湊過來,「我母妃雖然是不喜歡父王養的這些女人,可是對他的這些孩子,還是一直不錯的。母妃一直信奉,大人的過錯,不當累及孩子。而孩子若是犯了過錯,則是必然要究其長輩之責的。」

淺夏一挑眉,倒是微微笑著點了頭,這樣的說法,她還真是非常同意!

「一會兒賓客將至,我要去前院兒陪著父王了,你自己小心一些,如今妖月在你身邊,有什麼事,打發三七去做就是。」

「好。」淺夏點點頭,對於穆流年的關心,她是從來就不會拒絕的。雖然她也想著說上幾句同樣表示關心的話,可是似乎每一次話到了嘴邊,就又被自己給咽下去了。

很快,便有不少的名門夫人前來恭賀,不多時,兩位長公主也到了,淺夏在看到了和寧長公主的時候,似乎是從她的眼裡,捕捉到了一絲冰冷的恨意,雖然她很奇怪,這樣的恨,又是從何而來?

起初在和韻長公主的府上,便曾注意到了她對自己的刻意為難,不過,當時也只是以為她是對林少康仍然念念不忘,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

她從七星門那裡拿到的消息,十分明確,這位和寧長公主現在雖然是守寡,可是實際上府上卻是養了數名面首,而且,這種行為,似乎是在她的駙馬還在世的時候,便已經有了!

如果她是真的那般在乎林少康,又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如此放蕩?

淺夏甚至是讓人將那些面首的肖像都一一畫了下來,最終發現,這些畫像上的男子,可是沒有一個是生得與林少康相像的,所以,她很肯定,和寧長公主對林少康,絕對並非是如同外頭的傳聞那般,真地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淺夏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她,為何一見到了自己,她就是這樣的表情和神態?

淺夏身為府上的少夫人,自然是要幫著王妃來回應酬的。再加上今日是婆婆的壽辰,許多的事務,自當就是由她來親自打理的。

這一來二去的,淺夏難免就會越來越忙碌,雖說具體的事情是由底下人在動手的,可是她這個世子妃,也總是有人前來請示,想要安靜地跟母親和舅母說上幾句話,也是一種奢侈了。

「行了,你不必在這裡陪我們了,去忙你的吧,今日可是王妃的壽辰,一定要處處小心著些。」程氏叮囑道。

「是,舅母。那您和母親先在此稍坐,女兒去去就來。」

「去吧。」

雲氏看到如今自己的女兒嫁入了長平王府,竟然是還能幫著管起了家,獨擋一面了,不由得有些感慨道,「我從未想過,我的小夏,竟然是也有這般能幹的時候。」

「是呀,這孩子是個心思靈的,放心吧,將來呀,我們還等著沾她的光呢。」程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打趣道。

淺夏既然是發現了當日宮內的那套衣裳的端倪,自然就不可能會再留著那套衣裳了。反倒是讓人在自己的嫁妝里挑了一匹,無論是顏色、質地,還是上面的暗紋都與宮裡那件兒極其相似的布料出來,然後再縫製成了一模一樣的外袍。

不過,她今日仍然是沒有穿,就讓三七擱在了自己寢室的衣架上。

而現在,淺夏正在膳房裡來回地走動著,催促著菜品點心的同時,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一個小丫頭低著頭抱了柴就往自己這邊兒給撞了過來。

淺夏明明可以躲開,卻是身形未動,那個小丫頭抱著的柴火,還是在她的外袍上給蹭了一下。

這一蹭,那外袍上便有幾根絲線被掛了出來。

小丫頭似乎是嚇壞了,連忙磕頭認錯。

淺夏也無意與她為難,只是擺擺手讓她素去幹活,與此同時,則是到了距此不遠的一處閣樓里,準備在那兒換件衣裳。

淺夏的身後除了三七和妖月,還跟著自己陪嫁時帶過來的幾名婢女,「我動作慢,且這裡只怕一會兒還要有人來找我回話。你們誰回初雲軒一趟,將三七擱在了榻上的那一件淺綠色的衣裳幫我取來?」

一名看似機靈的小姑娘一步跨了出來,「奴婢腿腳快,就由奴婢去吧。」

「嗯,可記清楚我剛剛說的話了?」

「回世子妃,奴婢記下了,一套淺綠色的衣裳。」

「嗯,去吧。」

淺夏一擺手,小姑娘去取衣裳了,其它幾人也都候在了外面,淺夏一扭頭,三七便會意地微點了頭,快步從這裡的後門兒出去,一路跟上了。

屋內只余淺夏和妖月二人,淺夏手中的茶盞上還源源不斷地冒著熱氣,妖月看向自家世子妃的眼神里,可是多了一分的崇拜!

果然,不多時,那名小姑娘取回來的衣裳,竟然真的就是一件兒淺綠色的外袍!

淺夏的眸光微暗了暗,沒有再問什麼,畢竟距離開席,可是已經很近了,再拖下去,只怕是自己這個兒媳婦,就要當眾失禮了。

在三七的服侍下,淺夏將衣裳換了,三七一邊幫她打理,一邊小聲道,「小姐,這件衣服被她換了。奴婢當時按您的吩咐在衣裳上做了記號,可是剛剛奴婢服侍您穿衣時,才發現,這一件衣裳里沒有那個記號。」

------題外話------

衣裳不是原來的那一件了!而且,也不是淺夏故意做出來的那一套類似宮裡頭的那件兒。你們猜猜看,這件衣裳里,又有什麼貓膩?明天,淺夏會如此將這些大魚小蝦地,一個一個地給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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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夫君錦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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