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想要動手?
淺夏剛一回府,就聽說了靳氏母女被斥責的消息,略一擰眉,直接就去了母親的院子。
只是人才剛進了院子,就聽到了父親與母親的爭吵聲。
「你身為正室,怎麼能這般的小家子氣?不過就是匹浮光錦,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至於鬧到了老夫人那裡去嗎?」
「老爺,那可是小夏的東西,既然在老爺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那靳氏又何必偷偷地拿去做了衣裳?要知道,這可是劉夫人送給小夏的,而且還言明了要在妾身壽辰那日,與劉小姐一起穿的。」
「那又如何?淺笑生得漂亮,穿上了浮光錦,更為俏麗一些。到時候劉夫人若是問起來,直接就說是小夏送給妹妹的,不就好了?如此,小夏這個做姐姐的,豈不是還落了個大度的好名聲?」
雲氏聽了,輕嘲道,「我竟是不知,老爺為了小夏還打算到了這等地步了!只是那東西是小夏的,盧淺笑一介庶女,竟然是敢肖想了嫡姐的東西,這真要是傳了出去,老爺就不怕這成了一個笑話?」
盧少華一聽她提到了庶女,這心裡就窩起了一團火!
他本來就是應了靳氏要抬了她做平妻的,只是沒想到這些日子,靳氏屢屢出錯,不得已,這才給耽擱了下來,再加上靳氏主要是惹到了老夫人那裡,他怎麼可能一點兒老夫人的面子也不顧?
盧少華這幾日,早被靳氏又給哄的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應承老夫人的,此時再被雲氏一激,直接就怒道,「庶女,庶女,你眼裡就只知道嫡庶之分!我告訴你,回頭我就擇了日子,抬靳做了平妻!」
雲氏雖然是早已不再對盧少華抱有什麼幻想,可是此時聽到了他竟然是如此口無遮攔,竟然是一點兒面子也不再顧及了么?這算什麼?徹底地跟自己撕破臉了?
雲氏氣得胸前一起一伏的,嘴唇哆嗦了幾下后,復又想到了什麼,竟然是輕輕一笑,「好呀!既然是老爺有這份兒心思,那不妨明日就擺宴行禮呀!不過,老爺似乎是忘了,我紫夜的規矩。若是嫡妻不同意,老爺若是想抬了平妻,只怕是不做數的。老爺若是不介意成為整個允州城的笑柄,妾身也無所謂。」
盧少華臉上的驚訝之色頓現!
他是真沒有想到,向來溫柔好說話的雲氏,竟然是這般大膽了!不僅僅是敢忤逆了他的意思,竟然是還敢出言頂撞他了!
「你!」盧少華上前一步,面上兇狠,手也作勢直接就高抬了起來。
「父親這是想做什麼?」
盧少華的身子一僵,然後看到淺夏正逆著光就在門口站了,一雙明眸,明明就是那般地純凈,為何他總覺得裡頭似乎是夾雜了什麼冰涼寒徹的東西?
盧少華幾乎就是下意識地心底一寒,手微微一顫,便有些尷尬地放了下來。清了清喉嚨,然後有些不自在道,「沒什麼,只是剛剛看到了你母親的發簪有些歪了,想要幫她弄一弄。」
話落,也不管淺夏信不信,盧少華的眼神躲閃了一下子后,覺得自己再待在這裡,也是有些不自在,索性直接就從淺夏的身旁經過,蒼惶地離開了。
淺夏垂了眼眸,然後再緩緩地轉了半個身子,看著父親那明顯是逃一樣的背影,眸底的恨意漸濃!
因為轉過身來,正與外頭的陽光相對,淺夏半闔了眼,白凈的臉上,則是浮上了一絲輕視和鄙夷!
盧少華呀盧少華!前世你們是如何設計坑害於我的,最終我都是親手送你們歸了西,所以,我原本就沒有打算再找你算帳。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竟然是還想要動手打母親么?你的良心當真就是讓狗吃了么?
當年你貧寒苦習之時,怎麼不想著打母親一巴掌?
當年你一無是處,無權無勢之時,怎麼不想著再提一房平妻?
如今本事了,出息了!覺得母親讓你丟臉了?
什麼叫過河拆橋?盧少華,你還真是一個好男人呢!
雲氏一看到女兒進來了,剛剛還有的倔強,在這一刻竟然是全部缷下,眸光慈愛,看著這個明明才十歲,卻是比自己更懂得守護親人的女兒,心底一酸,隨即是苦,瀰漫在了整個心頭。
「都是母親不中用,怕是還要連累你也受了委屈。」雲氏有些哽咽道。
「母親,您已經做的很好了!您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母親,誰也比不上。」淺夏說著,便拉著雲氏坐下,然後抱著她的胳膊,有點兒像是撒嬌的樣子了。
「好孩子。母親仔細想過了,你說的對,這樣的沒有良心的夫君,不要也罷!只是,我們得仔細想想,娘不能將你一個人留在這兒!這盧府裡頭哪裡就有一個好人了?」
淺夏看母親終於下定了決心,立馬就笑了起來,「母親,您總算是想通了。這個盧府上下,哪一個不是在盤算著您的那點兒銀子?如今,這中饋是完全徹底地回到了您的手上,府里的東西,咱們也不惦記,就是讓人將母親您自己的東西都弄回來就成了。咱們不欠盧府的,自然也不能讓盧府欠了您的。」
「你這孩子!不過,我倒是奇怪,這法子你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母親是說那浮光錦的事兒?」淺夏笑笑,「母親以為那三妹妹就是個老實的了?她不過是將這裡裡外外地都分析了個透徹。知道靳氏不過是一房妾室,而父親又是個注重官聲的,自然是不願意在外頭再落下一個寵妾滅妻的名聲,所以,這才會選擇了與我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只是,若是果真讓靳氏母女不再得寵,母親以為,三妹妹和她的姨娘,可就安分了?」
雲氏的心裡一沉,知道淺夏的意思。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有些悵惘,又似是有些後悔!
「母親,您沒有發現今日父親有什麼不一樣么?」
「什麼?」雲氏一愣,顯然是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剛剛父親從女兒身旁經過,女兒似乎是聞到了他身上有著淡淡的結香的味道。如果女兒沒記錯,這似乎是只有母親的那處農莊里才有。」
「結香?」
「母親忘了,您名下的那家藥鋪里的掌柜的,可是親自在那農莊裡頭種了不少的藥材呢。其中有一味,便是結香。」
雲氏一開始的狐疑,在聽完了淺夏的話后,直接就變成了震驚、憤怒以及一種被羞辱了的恥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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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明白淺夏算計了這些,要讓雲氏徹底地掌控了府中的中中饋是為了什麼吧?至少,得把自己的東西全都拿回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