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師出何名?

第二十七章 師出何名?

穆流年的手下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跟他幾乎就是同一個做事模式。

遼城是離鳳凰山最近的一座城池,所以,想要在內亂之時,守住鳳凰山,就一定要先控制遼城。

穆流年回到了長平王府,有些事,需要一次性的解決清楚,有些事,則是不能急於一時了。

當天晚上,長平王妃回到了王府。

一是為了穆煥貞進宮一事,一是太後有命,讓她回來歇息幾日。

這倒是讓穆流年有些意外,他們竟然是真的敢將母妃放回來?這就不怕再不能掣肘於他們父子了?

長平王妃接下來的話,才是讓他們有些失望了。

原來,只是讓她回府歇息兩日,然後再進宮陪伴太后,今日璃王妃進了宮,所以,才將她和桑丘夫人放了回來。

聽說和韻長公主在她們走後,也進了宮。至於今天是不是留宿宮中,她們就不知道了。

王妃簡單地處理了一些事,回到院子倒頭就睡。

這幾日在宮裡,雖說是不曾薄待了她們,可是在那等地方,真能睡踏實了反倒是怪了。

穆流年在其睡熟后,才悄悄地進了屋子,搭上了她的脈。

半晌后才出來,門外,長平王早已等候多時。

「如何?」

看著父王的臉色有些急切,穆流年搖搖頭,「沒事。想來他們既然是敢放母妃先回來小住,就知道我們定然是會擔心母妃的身體,所以,此時他們未必就敢動手。真要是因為母妃而逼急了您,對肖雲放來說,可是划不來的。」

「可是後頭,你母妃還是要再進宮的。」

「父王放心,我會將原本給母妃治頭疾的葯,換成一種解毒藥。就算是她沒有中毒,對身體也不會有壞處。」

「嗯,那就好。」長平王點點頭,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寢室,再看了穆流年一眼,轉身就出了院子。

穆流年看明白了他的眼色,這是有什麼話不想在這兒說,擔心母妃會聽到?

書房內,長平王的臉色,十分的凝重。

「流年,我知道你的本事,當初夜煞的創立,雖說一開始我是不同意的,可是這麼多年來,夜煞雖然是極少出沒於人前,可每一次的行動,都是讓人震驚萬分。先皇當初不知道派出了多少人去查找夜煞的秘密據點,打探他的主子,可是這麼多年了,始終是毫無所獲。」

「父王,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兒子洗耳恭聽。」

「你能創建夜煞,並且是將其發展地如此好。父王相信你的本事。只是流年,你要明白,你的身分,決定了你這一生不可能會一番風順,不可能會沒有麻煩和波折。」

「是,兒子明白。」

「你如今娶了淺夏,我知道她不是個一般的姑娘。且不說她是雲家人,單是她的那份兒聰明冷靜,就足以匹配與你。」

穆流年的臉色也漸漸地嚴肅了起來,父王極少會與他這般說話,今日卻是說得既語重心長,又似乎是有些其它的意思。

「流年,我知道你定然是要護著雲家,你且說說,這次若是四皇子和皇上正面開戰,你預備如何?」

穆流年微動了一下眉梢,果然是說到了重點了。

「回父王,兒子覺得,這是他們肖氏自己的事,外人,不必要插手。」

長平王一怔,「這是什麼話?這是紫夜的大事,怎麼就成了肖氏自己的事?依著你的意思,這隻不過是他們兄弟自己爭奪家產,外人反倒不好說話了?」

彷彿沒有聽出王爺話中的暗諷,穆流年竟然還點點頭,「正是。兒子就是這樣想的。」

「胡鬧!你可知道一個是當今的陛下,一個是先皇的愛子,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父王,難道您還想著也插手這次的內亂?若是皇上贏了如何?四皇子贏了又如何?當初淺夏為何會中了巫術?雖然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我相信與肖雲放絕對是脫不了干係的。再加上肖雲放竟然是對淺淺存了那樣的心思,您覺得,他只是單純地看中了淺淺的美色?」

長平王蹙眉,這件事情,他自然也是知曉的,可是君臣之義,豈能不顧?

「父王,當初我大哥是如何沒的?我身上的毒又是如何來的?難道這些都不足以讓您看清楚,肖氏族人的醜惡嘴臉么?您或許能忍,或許大度。可是兒子沒有您這樣的胸懷。他既然敢冒犯我的淺淺,我就絕不可能再忍!」

這話說得理所應當,理直氣壯!

可是分明就是大逆不道之言!

長平王一時被他這話給噎住,竟然想不出該用什麼話來反駁他?

告訴他,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么?只怕這個兒子只會回他一句,那是愚忠!

長平王面色有些尷尬地扭了過去,這樣出色的兒子,有的時候,是真的讓他有幾分頭疼的。

「你可想過,就算我們不想介入,一旦旨意下來了,我們也還是要介入的。」

「那就介入吧。聖旨,不得違抗,否則,便是背叛皇上。」穆流年說得雲淡風輕。

可是長平王卻知道,他的心裡頭,鐵定不是這樣想的。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穆流年抿了抿唇,似乎是沒有打算現在將一切都說了,一挑眉,「船到橋頭自然直,父王,有些事,等以了那一步,再說也不遲。」

這回,長平王是真的無言以對了。

看這樣子,兒子的心中早已有了計劃,而且,依著他的本事和口才,只怕是也得到了家族中大部分族老們的支持。

到最後,只怕他這個父親,也得順著他的意思才成。畢竟,他和王妃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自己不站在他這邊,難道真的要去幫肖雲放那個外人?

「桑丘子睿是個絕頂聰明之人,你就不怕他會察覺到了你的計劃?或者說,他或許會有別的法子,來逼你出兵?」

穆流年搖搖頭,「他不會。這一次肖雲放的舉動,不僅僅是惹惱了我,也同意惹惱了他。他那種性子陰沉之人,不在背後捅肖雲放一刀,就算是不錯了!」

長平王再度頓住,桑丘子睿那樣風光霽月之人,怎麼到了兒子的口中,又成了性子陰沉之人?

所謂的惹惱他了,指的究竟是哪件事?

是當初肖雲放敢將雲淺夏給騙進宮去,還是說,現在肖雲放竟然敢用桑丘夫人來逼他現身?

「父王,您現在就只需要好好地陪母妃兩日就好。至於其它的,放心地交給兒子。兒子雖然是不曾像父王那樣,征戰沙場,可是這些年來的歷練,也不是白費的。」

長平王十分冷靜地看著穆流年,這是他的兒子呀!

當年小小年紀創立了夜煞,如今二十有餘,已是娶得了雲家的姑娘為嬌妻,更是喜得一子。仔細算算,他比自己當年做得要好。

至少,他娶到了自己想娶的人,而且娶到之後,還將其保護地很好。他們的兒子,如今也是十分康健,從這一點上,他就不及現在的穆流年。

聽他說到了這些年的歷練,長平王心中難免又有些心疼。

兒子雖然年輕,可是這些年吃過的苦,怕是天底下最多的一個。

自己這幾十年來吃的苦,怕也不及他十之一成!

長平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們都長大了,我也管不了了,也罷,那就不管了。只是,你的弟弟妹妹們?」

「父王放心,除了穆煥貞,其它人,我自然是都會護其周全。而且,穆煥然這小子也不錯,雖然是武功上差了些,文才上,倒是可以培養一二。」

難得的,聽他願意提攜自己的庶弟,長平王自然是高興的。

「你能這樣想就好。好,我就聽你一次,我只是負責陪陪你母妃。至於其它的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就是。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淮安許氏,你可不能忘了。你舅舅許彥當年雖也是一名猛將,可是多年來已不再領兵打仗,手上也無兵權調度,一定要小心了。」

「是,父王放心。舅舅那裡,我自不會大意的。」

話是這樣說,可若是將舅舅他們一個大家族給接出去,談何容易?

不過,穆流年倒是不怎麼擔心,反倒是勾唇一笑,淮安離遼城可不算是太遠呢。

長平王妃只是歇息了幾日之後,便又被皇上下旨給召進了宮來。

而太后的病情也是時好時壞,有時清醒,能陪著一起說說話,有時就會有些糊塗,連人也認不準了。

這樣的病情,任誰來把脈,只怕也是無法診斷出,是真病,還是假病了。

兩日後,穆流年再度進宮,這一次,身邊跟了一位嬤嬤,自然是再度為王妃送換洗衣物的。

太后再度召見了他,有些無奈地笑道,「哀家都說了,這身體已然大好,實在是沒有必要讓她們幾個再陪著了,可是皇上偏偏不放心,說哀家這就是一個人在宮裡悶出病來的。」

璃王妃今日也進了宮,「昨兒王爺還說,讓臣妾也搬進宮來呢,說是加上了我,我們四個,倒是可以一起湊一桌麻將了。」

桑丘夫人輕笑,「你這話說的倒是輕巧了。我可是聽說,太后的牌藝好的很,雖然是不缺銀子,可是誰也不願意總輸不是。要打你們打,我可不打。」

長平王妃也掩唇輕笑了一聲,「太后的牌藝好,牌品更是好。不過,現在太后的身體狀況,也是不能打牌的。」

一句話提醒了眾人,太后若是一犯病,糊塗了起來,怕是連牌面兒也看不清楚的。

又說了一會兒話,太后這才放穆流年走,還特意讓長平王妃出去送送他。

長平王妃點頭應了,心中卻是頗為不齒。這裡明明不是自己的家,太后卻故意以此著來拘著她們,真以為他們都是傻子?

這一連幾日的相處,長平王妃更是看出了桑丘夫人面有焦慮,眼下的青色,便是脂粉也難掩。

桑丘夫人可是皇上的親舅母,皇上不也一樣將她給軟禁到了宮裡?

說到底,還不就是因為一個桑丘子睿?

出了福壽宮,迎面就看到了華太妃。

「聽聞這幾日太后的身子好些了,本宮也過來看看。」華太妃身手跟著的宮女一隻手領著肖雲福,一面彎了身子行禮。

「太后這幾日的確好多了。只是這病症,時好時壞,到底哪日能好,只怕,還得看天意了。」

長平王妃話裡有話,華太妃自然聽了出來,再一瞧穆流年也在,略一猶豫,「難得穆世子也進宮了,說來,這些日子,雖然是總與王妃相見,卻不曾好好地說過話,不如,到本宮的宮中一敘?」

長平王妃看到穆流年輕點了頭,笑道,「也罷,就讓他也陪著小王爺多玩兒一會兒。」

原本穆流年身為外男進入後宮,自然是有些不便的。

可是這會兒有他的母妃在,而且,也是為了陪小王爺玩耍,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了。

華太妃因為當初給太后通風報信有功,如果不是如此,當初太后也不會反應如此快。所以,自新皇登基后,這華太妃,在宮裡的地位,比先皇在世時,還要好上了許多。

華太妃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有些事,自己應該更謙卑一些。所以當初皇上在太后病後,先找到了她,想讓她來主理後宮,卻被她給推辭了。

所以說,華太妃是個聰明人,她永遠都知道如何來自保,如何能讓自己過得更為安全、舒適。

這樣的女人,在宮裡的地位不會是最高的,卻絕對是活得最肆意的一個。

如果不是因為皇上擔心肖雲福的年紀太小,只怕是華太妃會真的就請旨,帶著肖雲福到宮外建府了。

按照紫夜的規矩,若是有子嗣在外開府,皇上歿了,她們這些妃嬪,只要是不必殉葬,就一定是有機會出宮頣養天年的。

約莫一刻鐘之後,穆流年就帶著先前的那名嬤嬤一道出宮了。

肖雲福似乎是真的跟他玩兒上了癮,拽著他的衣袖,捨不得讓他走。

華太妃將其抱起,長平王妃見此,也只得多陪著他到園子里四處走走,這才沒讓他哭鬧起來。

等到長平王妃再回到了太后的福壽宮時,璃王妃已經走了。

倒是和韻大長公主又來了。

次日,穆流年就收到了桑丘子睿即將抵京的消息了。

無論他們將來是朋友,還是敵人,穆流年都覺得,現在,他們應該見一面。

入夜,桑丘子睿宿在了城外的別院里,獨自一人,立於院內樹下,似乎就只是在等待著某人。

長風看著主子一連奔波了幾日,竟然還不休息,不自覺地便勸道,「公子,您還是先去休息吧。明日還要進宮,怕是一時半刻,再不得閑了。」

桑丘子睿不語,抬首望月,彎彎的月亮掛在天幕上,凄涼,神秘,孤獨,寂寞。在他的眼裡,沒有一丁點兒文人墨客中所描寫的溫馨含情。

是他自己的思慮所致,還是他的心境如此?

明明就是那樣淺白的月亮,為何自己在裡頭,竟然又看到了那張熟悉且渴盼至極的臉?

春夜的月亮上憑添一份靜謐之美!這像極了他記憶中的淺夏,總是有幾分的神秘,更多的,卻又是她的沉靜之美。

遠山凝重,天空薄暮輕垂,星光燦爛,而那皎美的月亮卻是一如往日的沉默,靜靜聆聽著繁星間的點點細語,輕聲情話。

桑丘子睿的唇角微微有些苦澀,他的淺夏,曾經有那麼好的機會,為何自己沒有把握得住?

如今橫插出來了一個穆流年,他哪裡還會再有機會?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淺夏對他太過反感,他又怎麼會沒有在他們大婚前動手?

雖然,他知道,穆流年的實力不弱,可是卻也未必就拼不過他。

大不了就是兩敗俱傷,可是這樣的結果,在當時的他來說,是無法承受的。

他是桑丘家的人,是二皇子和皇后最最看重的靜國公府的世子。他實在是沒有那個勇氣來與穆流年拼。

並不是因為擔心會損減了自己的實力,而是一旦因為淺夏而與穆流年發生了爭執,那麼,勢必會給淺夏以及雲家,帶來滅頂之災!

對於桑丘家,他雖然是心存感恩,可是卻絕對沒有那麼重要過!

可以說,這世間的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的眼中,都敵不過淺夏的一蹙一笑。

他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不能再將淺夏推向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他好不容易才換來了一次淺夏重生的機會,怎麼可以再親手將她推向了懸崖?

可是就因為他太在意她了,所以,這一世,他再度錯過了與她在一起的機會。

雖然他一直在說服自己,還有機會,只要她活著,他們之間,就一定還有機會。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穆流年在淺夏心目中的地位,絕對不是自己能比的。

就算是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是自己傾盡所有,換她重活一世的機會,她仍然不肯原諒他。

到底,自己將她傷得有多重?

桑丘子睿有些困難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情之一字,最是傷人,這話,師父曾對他說過了多少遍?可是為什麼他就始終意識不到呢?

如今,愛而不得,求而不得,這般揪心的痛,第一世時,淺夏仍然是體會最深的吧?

現在,好歹自己還不曾被淺夏逼著去寵幸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想想當初自己做了什麼?不僅僅不能將她留在身邊,反而還要將她推向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床,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桑丘子睿恨恨地罵了自己一句,「活該!」

如果不是當初自己太過自信,又怎麼會有了現在的痛苦?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因為一個皇位而捨棄她,那麼,現在,與她一起攜手看日出東山,日落西垂的,應該就是他了。

只是可惜了,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桑丘子睿再次輕嘆了一聲,想著之前自己所經歷的這些,對於將來,他要如何決斷?

再次睜眼,眸中已是一片清明,數日前夜觀星象,看來,這一次,紫夜,是真的要有大的混戰了。

耳朵稍稍一動,唇角微勾,「既然來了,還是現身吧。」

穆流年驚詫於他的敏銳和戒備,自己已經如此小心了,而且剛剛他明明有注意到桑丘子睿正在出神,可是警覺性竟然還是這麼高,看來,的確是比常人要更冷靜周密一些。

「沒想到會是你?」

穆流年一挑眉,十分坦蕩地在他對面站了,「不然呢?你不會以為淺淺這個時候能來吧?」

桑丘子睿面色平靜,哪裡還有先前的那種失落沮喪?

「穆流年,你不必總是一再地提醒我,淺夏是你的妻子。你不會以為只要如此,就能刺激到我了吧?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桑丘子睿了。」

「不敢!我哪裡敢小瞧了你?」

長風看著這位穆世子在自家主子面前,竟然是一點兒也不拿自己當外人,這是不是也太隨意了些?之前見他二位見面,可是從未如此過。

「穆流年,別人不知道你的底,你以為我也不知道?當初你陪在了淺夏的身邊,雖然是用了易容術,可是那一身的氣勢,卻是騙不了人的。更何況,當初能讓淺夏喚她一聲淺淺的人,到目前為止,除了你,我還真不知道還有第二個。」

穆流年並不意外他會知道自己當初曾陪在了淺夏的身邊,事實上,對於這些,他並不在意了。

反正先皇都死了,不然怎麼能稱之為先皇?

至於現在的肖雲放,想要對付他,只怕是還要再修鍊些年頭。

更何況現在肖雲放自己的頭都大了,哪裡還有心思來管他的事兒?

「你明日進宮?」

桑丘子睿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到那邊坐吧。長風,去備些酒菜來。」

這兩人竟然是能同桌飲酒了?

長風表示有些不淡定了,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當他真的看到了兩人坐在一起,並且是談笑甚歡,偶爾還碰個杯什麼的,突然就覺得,這世上,似乎是也沒有什麼絕對不可能的事。

「桑丘夫人現在與我母妃一起住在宮裡,美其名曰是為了陪太后聊聊天兒,侍侍疾,可是太後到底是真病假病,相信你的心中早已有數了吧?」

「嗯,肖雲放如此,倒也是無可厚非,只不過,他不該做地如此明顯。至少,不應該讓你看出來。」

穆流年輕嗤了一聲,面有不屑,「合著在你的心裡,我就應該比你笨一些,是吧?」

桑丘子睿看他一眼,「這是你自己說的。」

穆流年輕哼一聲,並不理會他,繼續低頭吃菜。

「你就不怕我在這裡頭下毒?只要你死了,我得到淺夏的機會,幾乎就是十成了。」

「你也說了,是幾乎!淺淺是什麼人,相信你心裡清楚。我若是死在了你的手裡,她只會動用一切的力量和資源,時刻追殺你,不到你死的那一天,她就絕不罷手。」

桑丘子睿不語,這話說的雖然是讓人很惱火,可卻是事實。

這還真就是淺夏的性子能幹出來的事兒。

「桑丘子睿,你進宮之後,有何打算?」

「沒什麼打算。既然我是名滿天下的桑丘公子,總要帶上一兩名名醫回宮,否則,太后的病,豈非是一直無法痊癒?」

穆流年的眸光閃了閃,「你就不怕如此一來,我的母妃也脫離了皇上的掌控?」

「你確定她能脫離么?京城,還是皇上說了算的。」

穆流年挑挑眉,不置可否,反正,只要是母妃給平安地回府,他也就不再計較那麼多了。

「你覺得,四皇子藏身在何處的可能性最大?」

「扶陽。」桑丘子睿幾乎就是不假思索地直言,「扶陽是趙氏的地盤兒,而趙氏一族,一直是傾盡全力來扶持先皇,對於先皇的叮囑,自然是不敢有半分的懈怠。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紫夜皇室真正的暗衛,只怕也藏身在了扶陽。」

穆流年的手微微收緊,「所以,你這次,要建議皇上對扶陽用兵?」

桑丘微微抬了下巴,「太平盛世,現在對扶陽用兵,師出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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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夫君錦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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