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勝是敗（一）
一個球迷的日記：
2005年12月9日星期**晴
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因為剛才我看到了一場偉大的比賽。我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人說，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到現在還是不能相信，那真的只是一場高中生的比賽嗎？不然的話，為什麼會有球員做出如此卑鄙的事，又為什麼會有那樣的人。
渾身都是血痕啊！他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了，但他還是站了起來，他的眼神冷冰冰的，卻又帶著無限的讓人心靈顫抖的東西。
我也許永遠都不會忘了那一刻：他魏顫顫的站在後防線上，張開雙手，直視著前方。而他的身前，還站著四個欲血奮戰的隊友。
那一刻我哭了，作為一個男子漢，哭本來應該是一件很羞家的事，但那一刻，我覺得我哭是應該的。其實不但是我哭了，可能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哭了。我很恨我自己，為什麼我竟然蠢得被哈爾濱五中的那班騙子給騙了！我竟然咒罵了他和他的隊友，還罵的很兇！當他對著我們所有人做出那不雅的動作時，我甚至還想譏笑一番，因為在我的眼中，那是最低俗的人才會做的動作。可後來，我卻為自己的庸俗、無知、愚昧的羞恥。
可能每一個偉大的人都會不屑於做那種動作，可他就做了。他不是為了他自己，他為的是他自己的隊友，為的是向自己的隊友討一個公道，為的是讓我們這幫自以為是的球迷明白什麼是堅持。
一次次的被對手陰險的撞倒，一次次被對手暗傷，可他卻一次次的站了起來。不要說他這個場上的人，就連我們這些球場下的觀眾，都能感覺到那種痛苦。當時我的心像被狠狠的擊了一下，疼痛難當。我不明白他在堅持什麼，我不明白為什麼即使是在那種情況下他還是不下場，更加不明白為什麼他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將一個又一個球送進籃圈。
他，是神嗎？我寧願相信這是真的。
每當我想起那雙堅定不移的眼神，我就心痛難熬，心情難以平復。
當他倒下的時候，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會怎麼做，我只知道我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淌，雖然我是唯物論者，可那時候，我卻向我並不想信它存在的神禱告，我希望他平安，希望他能從新會到球場上……
後來，我終於明白他堅持的是什麼了。
換下他的是一個矮小的個子，叫高翎的隊員。他很瘋狂，其實不但是他，當時所有三中的隊員都瘋狂了。那個高翎不管對方如何防守他，他竟然將所有能投出手的球都投了，而且還都進了。高翎完全不會想到對手比他高大多少，防守時他瘋狂的纏上去，進攻時他拚命的擠，拚命的跑……
但是，即使是三中的隊員怎麼瘋狂，都始終堅持著一項原則：從不出小動作，也從不害怕別人出小動作。
呵呵，三中那幫小夥子實在了不起啊，下半場就完全擊潰了對手，而且他們到那時侯還不手下留情，一直打到最後一秒鐘，整整贏了40多分。
唉，真的很希望，那位隊員沒事呢，上天保佑！
*****
風翔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想抬起腳，卻發現腳重得難以移動。勉強的坐了起來，轉頭看去，卻看到床邊伏著兩張俏麗的面孔。臉孔的主人彷彿夢見了什麼愉快的事，嘴角露笑，但那紅腫的眼睛證明她們不久前曾經哭過。
風翔輕輕的嘆了一聲，知道肯定又是自己讓他們哭泣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風翔發現自己所在的是一間病房內。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自己在比賽中忽然昏倒了。「呵。」風翔暗暗無奈的笑了聲，「比賽應該贏了吧。」他對自己的隊友還是有很大的信心的，即使沒有了他，在剩下的比賽中拿下對手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稍微的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感覺挺好，好像沒什麼事嘛，為什麼要送進醫院呢？風翔疑惑著。
此時，門忽然被打開了。風翔抬頭看去，驚訝的喊了出來：「外公？你怎麼來了？」
蕭邦看到風翔醒過來了很是高興，哈哈的笑著說：「乖外孫，你終於都醒過來了。」他顯然不願意回答風翔的問題，不知道是害怕風翔回去報告還是出於其他原因。
風翔聞言奇怪的說：「我昏迷了很久了嗎？」
蕭邦擺擺手，眨眨眼睛打趣說：「沒多久，沒多久，才一天多而已，可多虧了兩位外孫媳婦啊，整整照顧了你一天一夜。」
其實蘇潔和杜雨婕在蕭邦進來的時候就醒過來了，可不知道什麼原因，還是伏在風翔身上裝睡。此刻聽得蕭老爺子如此說，也就裝不下去了。
蘇潔慌忙站了起來，羞紅著臉，低聲的叫了聲：「蕭爺爺好。」
與蘇潔不同，可能經過一天相處，杜雨婕和蕭邦熟悉了，一向大方的她恨恨的一跺腳，嗔道：「老爺子！」
風翔也是紅了臉，不敢看向兩女，轉頭他顧。
蕭邦眯著眼睛打量了許久，忽然樂呵呵的撫著鬍子大笑起來。
不一會兒，蕭老爺子的笑聲將守候在外的三中隊員門全都吸引了進來，又是一場動人的會面……
蕭老爺子他們之所以能笑的那麼開心，自然是因為經過醫生的檢查，風翔除了身上的皮外傷外，就是內臟有點小問題，腦子有點小問題，整體來說就是身體還算健康，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本來蕭邦是想將風翔送進特級看護病房的，但想起和風翔的約定也就作罷，而且還要在三中的成員面前假裝只是一名普通的老人的樣子，還真難為他了（其實裝的挺開心的）。不過李教練卻老怪怪的看著蕭邦，因為他老覺得蕭邦很眼熟。
至於蕭邦叫蕭震辦的事早就辦好了，連暗手的老底都起出來了。對於哈爾濱五中的隊員，蕭邦就不管了，風翔給他們的教訓應該很深刻了（想想球館那幾千人氣勢洶洶湧下來，盯著自己的感覺），而對於幕後的暗手，蕭邦有著自己的一套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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