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下一個

「你說？這是一種病？」

＂病？＂

morgan和jj異口同聲，兩人的表情都很相似，都是那種覺得不可思議的表情，竟然還會有這麼一種病，讓人一直沒有成長過。

reid點點頭，那副表情讓rossi抽了抽嘴角，他懂reid的這種表情，他甚至能想象reid解答時那種偏快的語速和專業性術語般的大量解答。

「是的，她得是梅格海涅莉斯綜合症，醫學名稱是半染色體返祖活性酶浸染巨噬細胞加速分裂擴散以及聚和反應連鎖綜合症。」

……等等！這名字怎麼這麼長！

「這是一種基因疾病，存在於人體雙x染色體細胞之中，只有女性才會得這種病，一旦病原的染色體呈顯性，就會人體就會在細胞分裂的時候出現一種特殊的活性酶，它能侵染人體的巨噬細胞，讓其加速分裂，然後分裂后的變異巨噬細胞會聚集成團，在人體內和其他酶產生連鎖反應，吞噬外來異物，甚至是過度氧化后的細胞，由於異常的新陳代謝，會讓人體出在一種高度活化的狀態，就是兒童期青春期時代那種高度可分化的狀態，反映在外在1。」

「也就是說，會一直保持兒童期青春期的狀態？」

「是的，各種生理信號都保持著那個狀態，包括心理狀態，也是保持著兒童期，她們不會感覺痛苦，永遠是處於懵懂快樂的時候。」

「這個……算是怎樣的病呢？」

jj糾結的皺起了眉，痛苦還是快樂，這樣的人生？

reid苦笑了一下：「這，算是一個短暫的人生吧，得了這種病的人，壽命平均在二十五到二十八歲之間，現在已經二十年過去了，對比當時被綁架的年齡，已經到極限了，她現在應該會出現初期的癥狀，我們只要查找醫院記錄就能找到她。」

h點點頭，還沒說什麼，garcia就先舉起手高喊著：「我已經在找了，在找了，給我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reid深深的吸口氣，他還等得下去。

******

lucida最先恢復意識的第一感覺是腦袋很痛，遭受過重擊的後腦勺還在一陣一陣的鈍痛，眼睛酸澀的無法睜開來，她的第二感覺是聞到了一股水泥油漆的味道，然後，還有一股硫磺和汽油的味道,lucida皺了皺眉，眼睛慢慢睜開，然後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被peter拉去醫院，然後看到病床上的，根據peter的說法是因為一種病而導致二十年來身體從未生長過，而這不是最可怕最殘忍的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了，她甚至無法平靜的死去，她的病會在她生前將她生生的折磨死，身體內部所有的內臟，骨頭，都會被分解，那種痛苦難以想象。

lucida到現在都還沒有理清自己把放置在心裡是怎麼樣的位置上，不給她思考的機會r已經替她做出的選擇，他當時在她的身後，聲音低沉的說道：

「我帶你來不是讓你簡單的來看她的……我是讓你去陪她的。」

陪她一起死。

然後，lucida的後腦勺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直接失去了意識。

「啊……」

lucida輕呼了一聲，然後慢慢的仰起頭，越走越近的腳步聲讓lucida徹底睜開眼看向前方，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面無表情的看著lucida，lucida扯起嘴角笑笑：

「我想我有點腦震蕩。」

聽到這句話，男人被逗笑了，他不再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湊到lucida的臉頰邊輕笑著說道：

「寶貝，等會你所遭受的，不止是腦震蕩這麼簡單了。」

lucida嘴角抿著笑，眼裡毫無笑意，女人的口吻里沒有害怕的意味，她問道：

「peter在哪裡？他想要做什麼？」

lucida轉動了下手腕，雙手被手銬反手銬在身後，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四周都是廢棄的牆體，lucida摸不準這地方是工廠還是哪裡，但是lucida可以確定的是，她大概處於房子的四五層高度左右。

「先生在準備。」

「準備什麼？」lucida頓了頓：「等等，你叫他什麼？先生？呵呵呵呵，先生？」

lucida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先生，這種帶有寓意的尊稱，她只見過一個人使用過。

「怎麼，你覺得我不配用這個稱呼么？」

r平淡的聲音突然就這樣的響起，lucida可以看到他穿著一身的黑西裝，打著黑色的領帶，看著像是去參加葬禮一般，lucida閃了閃眸子，繼續說道：

「well,我現在才知道r，你的目標原來是這個，what？原來你想成為和那個男人一樣的人么？你想繼承他有病的思想么？」

lucida從頭到尾都是用『那個男人』來稱呼那個二十年前將她綁架，將大部分孩子交換器官，教導他們成為一個個殺手的男人，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被綁架的孩子們都稱呼他為『先生』，這個稱呼，隱隱的就顯示了他的地位和他們的關係，從屬，領導。

r走到lucida的身邊，之前的男人早就退到了一邊r毫不憐惜的用力扣住lucida的下巴，勾起唇角嘲諷的笑著：

「這麼多年來，那麼的多的孩子，只有你，敢用『那個男人』來稱呼他，你到底是哪裡有特別的地方，可以讓他這麼多年來念念不忘，他也是也是，他培養過那麼多的孩子，只有你，他說過，只有你，才是完美的，你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次也沒有回來過，為什麼他們都記得你？」

r不甘心，他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那麼多的代價，可是他在意的人，在意的事物，都有vese這個女人阻礙著。

lucida歪了歪頭想了想：「大概，因為我比你漂亮吧。」

r挑了挑眉，仔仔細細的看著lucida的臉蛋，一直以來他都是討厭著lucida的，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r放開lucida的下巴，轉過身深吸一口氣r再轉過身後，眼裡還是那種恨意：

「well，希望你死後也是這麼的漂亮。」

「哦？那你想怎麼殺了我？」

lucida說的輕描淡寫，讓站在一邊的男人側過頭細細的看著lucida，他是第一次見到vese這個女人，以前只聽過名字，但是這個名字對他們這群人來說都是一種特別的存在，他們每一個新進來的孩子都會在初期害怕那位會做出可怕的事情的先生，和從來都不會長大和魔女一樣的，但是被綁架的兩年中都會從他們的嘴裡聽到lucida這個名字，那樣特別的態度，那樣的與眾不同。

可是來了一批有一批的孩子，走了一批又一批，死了一批又一批，從未有人見到過那位lucida，直到現在，他們這群失敗品被peter聚集了起來，見到了這位lucida。

她竟然只是一個普通人。

沒有殺過人，沒有被取走過身體的一部份。

就是一個普通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為什麼就是她是不同的，她可以過這樣的生活？

r沒有立即回答lucida的話，他輕聲的反問lucida：「你知道死前會是怎麼樣的么？她死後會是怎麼樣的么？」

「……痛苦？」

「很痛苦。」

r雖然在笑著，可是那股笑是帶著憎恨的：

「她體內分解出來的大量酶會分解她的體內所有東西，內臟，骨頭，所有的，她會痛苦死，然後，她死後，什麼也不剩，什麼也不剩。」

「所以vese，她這樣痛苦的死去，我怎麼可以讓你死的輕鬆？求我，不要對你動手，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我會把你抹殺，把你這個人從頭到尾所有的存在都抹殺。」

「……」

lucida轉頭看向窗外，沉默了一會：「你想怎麼做？」

「把你有關的，全部毀掉。」

「……你做不到的。」

lucida並不是嘲笑peter的想法，而是實在的說出事實r做不到的。

「是的，我一個人做不到的，但是我有我們。」

我們？

lucida看向另一個男人，男人沒有迴避lucida的視線，lucida扯起嘴角：

「你也有你的教徒了？peter？你靠什麼讓他們跟隨你的？」

「……」

r沒有回答，直接轉身離開，給一邊的男人示意一個眼神，男人點點頭直接坐了下來。

「……」

lucida聳動了一下肩膀，前面的男人看不到lucida背後的動作，可是lucida現在不急著解脫，她現在更在意peter到底要做什麼，說要抹殺她，他會怎麼做？

******

「卡！很好！」

猛地一聲高喊，原本嚴肅的氣氛一下子消失無蹤，站在幕布正中央的男人呼出一口氣，他朝著身邊的搭檔無奈的笑笑：

「終於不用重拍了，我可不想再請客了。」

他的搭檔不愧是他的損友，毫不客氣的回答道：「我倒希望再讓你請一次呢，那家餐廳我還沒吃膩。」

「夠了吧，小心你的西裝穿不進。」

男人捶了捶對方的胸膛，不意外是一片結實的肌肉。

「嘿，有你的快遞。」

「我的？誰寄的？」

有些意外，他想不到哪個認識的人會把東西寄到片場來，他甚至是昨天剛剛到達紐約來拍戲的，還沒告訴任何一個朋友呢。

替他簽收快遞的工作人員看了看包裹上的名字：「呃vese。」

lucida？那丫頭寄來的？

想著嘴角就咧開笑了起來，他倒要看看他的寶貝姑娘給他寄了什麼。

「嘿，你妹妹給你寄的？你告訴她你來紐約了？」

剛接過重重的包裹，聽到好友這麼一說的笑容瞬間僵住了，是的，他根本沒有告訴過lucida他會來紐約拍戲，lucida怎麼會這麼湊巧的給他寄包裹？

家族天生對待危險的第六感準確的異常想起自己叔叔的職業，他將耳朵湊近包裹仔細的聽了聽，裡面傳來『嗒嗒嗒』的聲音的臉色猛地一變，他立馬高喊了起來：

「所有人趴下！！！！！！」

衝到一間無人的道具房中將包裹扔進去，然後用力的關上門，所有人不解reno為何這麼做還未來得及再重複一遍，只聽一聲巨響「砰！」的一聲，一股劇烈的震動和爆響傳來，道具房的門被狠狠的炸開，裡面強烈的氣流和炸彈強大的破壞力的釋放讓所有人都被嚇到了來不及反應，一間小小的房間怎麼抵擋的了一顆炸彈，不止門被炸裂開來，連牆壁都破碎開來往外飛濺，不少人和器材被石頭砸到，甚至有人直接被壓到在石頭下面，距離炸彈最近的reno倒在地上，額頭上是被石頭砸到的傷口。

「reno！！」

的好友沒有受傷，他頂多是被糊了一臉的石灰，可是reno不一樣，他距離炸彈那麼近，他顫顫巍巍的往reno的方向跑去，一下子跪在reno的身邊，不敢碰觸他，只能湊近他，小聲的詢問他：

「reno？reno？你聽得見我說話么？你怎麼樣？嘿，你還好么？」

「……咳……」

並沒有失去意識，只是炸彈的巨響震得他耳朵疼，額頭上又被石頭那麼砸了一下，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他聽到好友呼喚的聲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炸彈，lucida寄過來的包裹……

「lucida！」

猛地睜開了眼，他一把揪住好友的衣服，「lucida！lucida！！！」reno的腦袋並沒有清醒，但是他僅剩的意識只在重複著lucida的名字，他近乎呢喃著：

「她有危險了，去救她。」

用lucida的名義給他寄炸彈，殺了他不是主要的目的，而是為了給lucida重大的打擊昏迷前還在想著：

【他不會是唯一的一個。】

******

「有爆炸警報。」

garcia的電腦連接著紐約全部的警報系統，幾分鐘前的警報她這邊已經收到了。

「炸彈？」

rossi挑起眉，將視線轉移到reid的身上，他整個人縮在椅子上，右手低著下巴拇指不經意的被咬著，整一付思考的模樣讓人不敢去打擾他，reid後知後覺的抬起頭重複了一遍：「炸彈？」

「……在哪？」

garcia敲擊著鍵盤，不一會回答道：「thorndike大街的一間攝影棚。」

「攝影棚？這是獨立的一個案件，還是……和lucida有關？」

jj一下子無法將這個案件和lucida聯繫在一起，他們正在是在尋找lucida，如果是別的案件的話，只好交給別的部門負責了。

「等等，知道攝影棚里有誰么？」

reid的突然詢問讓所有人愣了一下，garcia查詢了一下在場人的名單，在名單的中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天哪！是reno！是lucida的哥哥！！」

那個超有名的影星！！

reid的瞳孔猛地一縮：「有人員傷亡么？」

「不，沒有。」

「這不會是巧合。」

jj覺得事態越來越複雜了，她有些想不通，在lucida失蹤的時候，為什麼lucida的哥哥會遭到襲擊？

rossi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炸彈……這會和有關么？他是一個擅長使用炸彈的傢伙。」

「但是為什麼是lucida的哥哥？lucida不是會是他們這群人的下一個首領么？這更像是私人恩怨，從lucida重要的人開始下手。」

rossi聳聳肩，如果從另一個角度去想的話，這樣的發展完全有理由：

「如果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讓genovese當這個首領呢？now，我們知道vese曾經是他們的一員，但是，她沒有真正的成為他們的一員，她更多的是成為一名被害者，被綁架，被囚禁，被催眠，然後到現在的再次被『綁架』，想讓她成為下一個繼任者的只有最初的那名不明疑犯而已，我們不知道為什麼genovese會被如此看重，但是我想，他們其餘的人也不知道，甚至不理解，想讓一個人服從就必須有讓人信服的能力，他們這群人之間大部分都是連續殺人犯，要他們服從一個成就他們的人很簡單，但是服從一個普通人，他們不會接受的，打個比方，如果hotch突然不是我們的主管，突然換成了隔壁送外賣的傢伙，你們會願意么？」

「……」

h剛想說出自己的觀點，只聽rossi的最後打的比方h抽了抽嘴角，面無表情的瞪了rossi一眼，rossi一副無辜的樣子聳聳肩h深吸了一口氣，接著rossi的話繼續說道：

「我們必須假設這種可能性，在這個群體中，有一部分人是排斥genovese的，甚至想要除掉genovese這個下任首領，擁護新的首領。」

「。」

答案出來了。

「是和lucida同一時期被綁架的孩子……等等……」

reid突然想起了什麼，「garcia，你能調出的資料么，有關他當時被捕的檔案。」

「可以，你想要……」

「他當時怎麼被捕的？」

「呃……他當時在廣場上置放炸彈的時候被一名目擊者看到了，之後被指認出來所以被逮捕了。」

「那名目擊者的名字？」

garcia挑挑眉，聽從reid的話在檔案中查找那名目擊者的名字，可是當她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之後，女人愣了愣：

「是……vese。」

reid恍然的點點頭：「我沒記錯，是lucida指認了讓他進了監獄。」

「so，不管genovese服不服眾和她就不可能共存，他們之間別的不說，光是這一點，這個已經就是恩怨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lucida的親人和朋友不都有危險了？」

jj突然驚呼了起來，第一個是lucida的哥哥，接下來呢？

「不的炸彈雖然是自製的，但是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是批量生產，他大概會挑最重要的幾人下手，比如……」

rossi看了眼reid，這位算得上重要的人了，如果真的是為了報復lucida，對方一定會對reid動手，reid沒有察覺rossi的視線，他現在比較關注向下一個動手的人是誰……

……

alex！

reid慌慌忙忙的拿起手機去撥打alex的電話，lucida失蹤的消息他並沒有告訴alex，但是現在……

「……」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幾下之後轉入語音郵箱。

「sir……」

門口警衛來敲門，reid擺了擺手：「等等。」

又打了一通，依舊沒有人接。

「sir……」

沒人接，沒人接，是已經出事了么？

「sir……我有……」

「你有什麼？沒看見我有事么？what!?」

reid朝著門口的警衛高喊了起來，不過在看到警衛身後的那抹纖瘦的身影，年輕的男人偏高的聲調硬生生的給停住了：

「alex？」

他著急的一直打電話找的人就這麼跑到他面前了？

「sir，這個孩子要求見您。」

警衛無辜的撇撇嘴，reid後知後覺的點點頭：「謝謝……」

alex那張和lucida相似的小臉有些狼狽，但是好在安全看起來沒受傷，reid保險的問了一句：

「alex？有受傷么？」

「沒有。」

alex搖了搖頭，一雙綠色的瞳眸緊緊的盯著reid，男人眼中的著急，慌張一目了然。

「alex你有遇到什麼么？」

遇到什麼？alex挑了挑眉，指著狼狽的自己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遇到個炸彈算么？」

「what？它爆炸了？」

「不，我拆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