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 添箱

一百二十三章 添箱

86_86273這個小女人竟敢把他比作耗子?

暗夜裡,賀林臉色相當難看,咬牙切齒地瞪著蔣詩韻,也不知道那小女人看到他要吃人的眼神了沒有?

蔣詩韻見他站那兒,身邊一股冷風颯颯吹來,就知道這傢伙定是氣得要死。

只要能氣到他,她就開心就高興!

想想就要嫁給宋徽那個奶油小生,她就一肚子的憋屈。現在的她,正是無聊透頂的時候,最想找個人出出氣。

偏偏他就送上門來,今晚要是不把他給氣得吐血,那說明她的功力還是太次,段數還是太低!

她把腦袋從帳子里伸了出來,側耳聽了聽正屋裡的動靜,等了一會兒,才壓低了聲音呵呵低笑起來。

賀林磨了磨牙,一身白衣如同月華般,發出隱隱的光亮,一看就知道這傢伙連身上的衣裳都是價值不菲的。

她自個兒則缺銀子缺的要死,一想起這萬惡不平等的舊社會,她就恨得牙根癢。

什麼時候她也可以過上這種不用為銀子擔心的日子啊?

正天馬行空地瞎想著,面前忽然一冷,抬眸時,撞上了那個一身雪白的傢伙!

「啊」地低叫了一聲,蔣詩韻方才反應過來,賀林這妖孽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腦袋倏地一縮,又躲回到帳子里。

只是這次可沒這麼容易躲得開這妖孽了,那廝的半個身子已經撞了進來,死死地把她逼在了角落裡,一雙修長的大手也適時地箍住了她的雙肩。

「敢把我比作耗子的人,這世上你是頭一個啊!」雖然面上咬牙切齒的。可手在撫上她渾圓柔滑的肩頭時,心底就軟得能滴出水來了。

「你不是耗子是什麼?半夜三更不睡覺專門鑽女人的閨房,叫你耗子都算是抬舉了你。」蔣詩韻不怕死地拿拳頭抵上他堅實的胸口。

哼哼,別人都怕他,她可不怕!

不過也是一個腦袋兩個肩膀罷了,能比別人又多出什麼來?

無非就是長得俊了點兒好看了點兒而已!

「你以為別的女人的閨房我樂意鑽嗎?」賀林忽然啞下聲來,先前想嚇唬嚇唬她的心思頓時化為烏有。

也許。這是今生最後幾面了。見一面少一面了,他何必去浪費口舌和她爭辯?

他只想把這女人好好地摟在懷裡抱一抱,她就要出嫁了。自己還能肆意妄為幾次?

按說,依著他的權位和名聲,這京中還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他也曾扮過欺男霸女的人,也曾流連忘返過青-樓……可這一切。他都是被迫的,不得不讓自己名聲更加敗壞。

只是這些。都是他迷惑政敵的手段而已。

此生,他除了對她,並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動過情。

別看他後院美人無雲,可他從未碰過。甚至為了躲清靜,連那所富麗堂皇的大宅子也懶得回去,只在一個偏僻的地方買了一處小院子。簡簡單單的幾個人住著。

蔣詩韻聽了他這話,不由有些愣怔。

今夜。他說這些有什麼用意?

他喜歡她在意她是嗎?可為什麼他不能提親不能娶她?

是不是這就是男人慾擒故縱的伎倆?

只不過她蔣詩韻就算是嫁給貧寒子弟,也不想讓這樣的大人物玩弄於股掌中。

「賀大人的意思是,小女子還是個例外了?能讓賀大人這般人物紆尊降貴半夜爬床,真是小女子的榮幸啊!」蔣詩韻夾槍帶棒酸溜溜地說著,絲毫不給賀林面子。

正箍住她雙肩的賀林聽了猛然就是一頓。

他怎能不知道她心裡有怨氣?

他怎能不知道她嫁給宋徽不情不願?

可他又怎麼能說實話?怎能讓她等著他?

他倏地縮回了手,蔣詩韻肩上一空,還以為他被刺得動怒了,下一刻,他就該起身離去了。

可只一瞬,她露在被子外頭已經發涼的身子被他緊緊地擁進了懷裡,連那床舊棉絮被子都一同裹在了身上。

她掙扎了下,他雙臂如鉗,紋絲不動。

她嘆了口氣,靜靜地偎依在他的懷裡。

那個懷抱溫暖如春,火熱的胸膛,即使隔著好幾層衣服,還是能讓她感受到撲鼻而來的火熱氣息。

身子一下子暖和起來,她聽著他有力規律的心跳聲,慢慢地平靜下來,先前的尖牙利爪也都收回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低低喃喃地問著,口齒帶著些模糊,可他還是聽清了。

眼眶有些酸澀,他為不能給懷中心上人一個安穩的家而羞愧難當,心如刀絞。

「我只希望你這一生平安順遂!」良久,他才貼在她耳邊細細說道。

蔣詩韻窩在他的懷裡,慘然一笑。

這個時候,他還說這樣的話?

這是騙三歲小孩嗎?

他這麼一個冷酷如風殺人如麻行事果決的人,怎麼在感情上就這麼猶猶豫豫?

看他後院里美人如雲,這不是他的作風才是?

還是他太看重她,想給她最好的?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身處高位,什麼事情能攔得住他?什麼樣的美人兒沒有?

她蔣詩韻何德何能,能得他另眼相看?

她還是太天真了,一無家世,二無傾國傾城的容貌,像他這樣遊戲人生的人,憑什麼會喜歡上她?

她怎麼就信了他的話,還為他傷心流淚不已?

果然,前世沒有經過感情錘鍊的女人還是傷不起啊?

一邊想著,蔣詩韻慢慢地抬起頭來,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可賀林緊緊地抱著她,一點兒都不想鬆手。

「賀大人,鬆手吧,」蔣詩韻平靜地說著,「咱們一個侍妾多得數不清,一個就要嫁作他人婦,怎麼還能這樣?」

「韻兒,別鬧,就讓我好好地抱抱你吧?」賀林嗓子發啞,先前清越的聲音帶著點兒滄桑。

「誰在鬧?」蔣詩韻氣得要命,她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仍不放手,這不是拿她不當個良家女子對待嗎?

「賀大人!」她的聲音尖細起來,「請你自重,別拿我當青-樓女子,我就要嫁人了。」

蔣詩韻嚶嚶地哭起來。

賀林頓時手足無措了,雙手不舍地鬆開,眼看著面前的女子哭成了一團,他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我……我,是情難自禁!」他結結巴巴的,「不是拿你當青-樓女子!」

好不容易說完了這句話,他才順暢起來。

「你在我心裡比什麼都重,我怎麼會不在乎你呢?」他神色大痛,伸出手去想抱著她,可見她往後縮了下,他只好訕訕地收回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秀氣的錦匣來。

夜色里,那錦匣竟煜煜發光,可見是個好東西。

他往前推了推,只道,「這個給你收著,我過兩日就要出京一趟,還不知道能不能……」

他甚是艱難地說了一半,就打住不說了。

既然不能給她承諾,何必還讓她心裡挂念呢。

「這個給你添箱,你好好收著!」他說完這句,猛地起身就朝外走,蔣詩韻只來得及看到窗口那處白衣一閃,已是沒了他的蹤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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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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