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三章 耍賴

一百五十三章 耍賴

「你在關心我?」賀林一臉激動,雙眸發亮地盯著蔣詩韻。

蔣詩韻被他沒頭沒腦的話給氣暈了,這人,不過是隨口一問,就扯到這上頭來了。

「嗯,關心你!」蔣詩韻忽然眯了眯眼,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關心你死在我這兒,有人來報復怎麼辦?」

不想讓他得意,她狠狠地來了這麼一句。

賀林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從未對女人動過心思的他,忽然有了一種想要看透她的衝動。這份衝動,讓他忽然不再懼怕未來的艱難險阻,不再忽視身邊的幸福。

蔣詩韻正給他清理著傷口,就見他咧開嘴笑了,不由氣得白了他一眼,這人有病吧?都快要死了,還能笑得這麼歡實?

「喂,我說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沒有遇到我就死翹翹了?」蔣詩韻實在是搞不明白,這人忽冷忽熱的到底長了副什麼心腸?

「這不是遇到你了嗎?」賀林變得貧嘴起來,很是樂此不疲地跟她打著嘴仗,「遇到你我就死不了了。」

這句話他說得實在,先前還以為自己的命保不住了,此生再也見不到她了。可沒想到誤打誤撞地竟然就碰到了她!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會死,他要好好地活著,好好珍惜她!

「算你有眼色!」蔣詩韻得意地挑了挑眉,「你這傷太醫怕也治不了,可在我這兒。還是能保命的。」

說完,不再和賀林那廝鬥嘴,忙喊小墜子。「叫耿三他們兩個進來。」

小墜子跟著她時日尚短,方才聞見血腥氣就只想嘔,她還是不敢讓他上前搭手的。

耿三和另一個親兵進了屋,站在蔣詩韻面前不明所以。

蔣詩韻一邊給賀林清洗著傷口,一邊問他們兩個,「你們的傷勢如何?」

耿三見了這蔣姑娘,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有一股子親切的感覺,聞聽忙答道,「不礙的。姑娘還是先救大人吧。」

蔣詩韻不耐煩地斜了他一眼,「問你就實話實說,以為我有功夫救你啊?不過是先把你傷勢處置好了,好給你家大人做手術而已!」

耿三哪裡知道什麼是手術啊?不過被這麼個小丫頭片子給訓斥地一愣一愣的。五大三粗的漢子。臉色漲得通紅。

賀林看得清楚,吞地一笑,卻在接收到蔣詩韻能殺人的眼神后,趕緊憋回去了。

這小妮子,還真是不給他們兄弟留情面呢。

不過也好,讓她出出氣還是該當的,誰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宋徽,跳進了安國侯府那個大火坑裡呢?

一想到這些。賀林只覺得傷口那處又疼得他喘不過氣來了呢。

清洗完傷口,蔣詩韻利索地把耿三胳膊和另一個親兵身上的傷口都包紮整齊。好在他們傷勢不重。對這些廝殺慣了的漢子來說,算不得什麼事。

忙完了這些,又把先前讓小墜子熬好的解毒湯端過來,把賀林的頭稍稍地抬高了些,吩咐小墜子,「喂大人喝葯!」

這事兒,小墜子沒少做。她就脆生生地應了聲過去端碗。

蔣詩韻則在一邊兒準備手術器械。

賀林瞄一眼那個纖細忙碌的身影,再盯一眼小墜子,眉頭就皺了起來。

小墜子把調羹里的湯藥吹了吹,送到賀林唇邊,小心翼翼道,「大人,喝葯吧。」

賀林就把嘴輕輕張開,卻在小墜子把調羹往裡送的那一剎那,緊緊地閉上了嘴。

湯藥都潑灑在賀林的下巴和脖子上,褐色的葯汁沾在衣襟上,黑濕了一大片。

小墜子嚇得忙托著碗跪在了床前,「大人,都是奴婢不好……」

蔣詩韻聽見動靜回頭,見小墜子惶恐不安地跪下了,忙問,「這是怎麼了?」

小墜子並不知道賀林對蔣詩韻是種什麼情分,她年紀小天真單純,就怕惹怒了這位大人,自家姑娘也會跟著倒霉,於是就不停地求饒。

聽蔣詩韻問,她哪裡敢說是賀林不配合的話啊?

忙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都是奴婢笨手笨腳,灑了大人身上了。」

「這有什麼大不了?擦擦就是了,繼續喂!」蔣詩韻還當什麼事兒呢,這般大的陣勢,原來不過是撒了幾滴葯而已。

小墜子戰戰兢兢地端了碗站起來,就要再去喂他。賀林卻哼哼了兩聲開口了,「不要她喂,燙!」

語氣竟然像個撒嬌的小孩子。

耿三聽了頭皮直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另個親兵悄悄地拽了他一把,小聲問,「大人怎麼了?說話的腔調都變了。」

「咳咳……」耿三把拳頭放在下巴上乾咳了一聲,小聲道,「大人估計是發燒了。」

在蔣姑娘面前,大人的腦子快燒壞了。

蔣詩韻聽到賀林這般說話,也甚是詫異,也沒多想,就沖耿三道,「嫌我的丫頭不好,就讓你的屬下喂吧。」

耿三走上前幾步,就要去接小墜子的碗,卻在看到賀林刀子一樣的眼神時,嚇得縮回了腳。

「那個,蔣姑娘,我胳膊傷了,喂不了了。」耿三一臉的尷尬,卻不得不替自家老大打掩護撒謊。

蔣詩韻把目光投向了另一個親兵,那親兵早就得了賀林的眼神關照,捂著肚子就哎喲起來,「肚子被刺客踢了一腳,這會子還疼得直不起腰來呢。」

蔣詩韻頓時納悶了,剛才這兩個人不還好好的嗎?他們身上的傷自己檢查過了,不至於連碗葯都喂不了吧?

丫的,總不會讓老娘來喂吧?蔣詩韻恨恨地想著,瞥了屋內幾人一眼,又睨了賀林一眼,沒好氣地道,「我手頭還忙著呢,既然嫌燙,等會子再喝吧。」

誰知賀林卻不答應,「說了會子話,葯也該涼了。」

蔣詩韻聞言扭頭看了他一眼,這廝,什麼意思啊?

小墜子已經到廚下燒水去了,屋內耿三和那個親兵又說自己受傷不能喂,這不輪到她了嗎?

她側臉瞪了眼耿三,正要逼著那傢伙去喂,耿三卻滑得跟泥鰍一樣,悄悄地扯了那親兵一下,抱起了肚子就往外跑,「哎呀,蔣姑娘,不好意思,忽然內急了。茅廁在哪兒?」

蔣詩韻眨了眨眼,望著兩個竄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暗罵:這兩個天殺的,內急都一起啊?

悻悻地放下手裡的器械,蔣詩韻氣呼呼地走到了床前,把葯碗往床頭柜上一礅,冷冷道,「既然一個兩個都走了,那隻好不喝了,等會子等著毒發身亡吧。」

哼,想折騰她,沒門!真是牽著不走打倒退!

賀林眼巴巴地瞅著她,忽然一臉悲戚,「你就忍心看著我毒發身亡嗎?」

「忍心!」蔣詩韻斬釘截鐵地點頭。哼,不是矯情嗎?既然不惜命,自己何必還跟他費口舌?

賀林知道這小女人沒那麼容易妥協的,不過他現在可是有的是功夫和她磨嘴皮子。

臉上忽然泛上淡淡的笑,賀林似乎無限惆悵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反正也活了這麼些年,死了也好,總比留在這世上孤零零一個人強!」

蔣詩韻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聽他越說越可憐,心底那處恨意也早就煙消雲散了。只不過是強撐著不顯露出來罷了。

不過他說得這般悲傷,倒是讓她硬不下心腸來了。遂端起了葯碗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舀了一勺藥送到他嘴邊,「愛喝不喝,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少給老娘我矯情!」

連說帶灌地就把一碗葯給餵了下去。

賀林被她這般急呼呼的猛灌嗆得差點兒沒喘過氣來,不過看著她氣得紅撲撲的小臉,還是萬分愉悅。

舔了舔沾著葯汁的唇,他高興得眉開眼笑,「你喂的葯,真甜!」

蔣詩韻頓時懵了,這人,有病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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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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