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形勢
京城的「瘟神」和「閻王」,合稱京城雙害的黎世子和郭公子又開始攪風攪雨了!
其實黎希和郭厚也沒幹什麼,不就是揍了兩個不長眼的人嗎?好吧,那是兩個「正義凜然」的國子監的學生。滿口仁義道德,指著黎希和郭厚就是之乎者也,好像他們兩個是社會的渣滓,這不是找抽嗎?按照郭厚的話來說,這是要教會他們上流社會的生存規則。怎麼他們兩的名氣又開始響噹噹了呢?前段時間才平息了不少呢。
反正打了也白打,黎希和郭厚都不在意,讓那些只敢動嘴的人說去吧。
這輩子黎希可沒打算再像上輩子一樣被人握在手裡了,他雖然是黎郡王世子,可是上無父輩,下無子嗣,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之所以沒人敢動他,一是因為皇恩。他爹和祖父那可是實實在在的軍功,最後都馬革裹屍了。要是皇帝老兒再不善待他唯一的嫡子,那可是要被百姓戳脊梁骨的。
這第二嘛,就是他的外家。江州夏家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百年的世家,根深葉茂。夏家的家主歷來都是有頭腦的,輕易不涉足皇權,也不涉足京城這譚渾水。埋頭只在江州發展,因此頗有點土皇帝的模樣。
就算皇帝想把夏家端掉,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會不會傷經動骨,被人趁虛而入那可就精彩了。所以,對於夏家,皇帝還是以安撫為主的。比如求娶夏家的女兒,或者把宗室女嫁到夏家。
可惜,人家夏家也不笨,託詞一筐一筐的,宗室女就算嫁過去,也起不了半點作用。而夏家嫁出去的女兒,除了豐厚的嫁妝,也就不大管了。說不管是不管,但是,夏家的女兒也容不得欺辱。流著一半夏家血的黎希,也算是夏家和皇室之間的緩衝吧。
這第三嘛,當初老王爺和王爺父子倆也算是朋友滿天下的。這父子兩個都是講義氣的,又愛交友,朝堂,江湖,市井,得過黎郡王恩惠的不少,知心好友也是一籮筐。所以黎希就算驕橫,但是也從來沒有被那些「豪俠」們套過麻袋。郭厚這小子都曾經被人堵牆角套上麻袋揍過呢。
所以,目前看來,只要黎希不自己作死,榮華富貴,一世安康還是有的。
可惜,黎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總有那麼些人不是安分的。
而且雖說皇帝老兒和他爹自稱拜把子的兄弟,要把黎希當親生兒子養。可是,還不是只看著寧氏,寧老太妃拿捏他,把他往左道上引嗎?黎希打賭,皇帝老兒心裡門清著呢,不過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罷了,他得維持「一世英名」。
況且,黎希的祖父好歹也是先帝親封的郡王,世襲罔替的,又不是沒有封地。皇帝老兒還打著「教養」他的名號,把他養在京城,不肯給他封王,不肯讓他去封地,不就是為了兩代王爺親自帶出來的「黎家軍」嗎?
黎郡王的封地在東北,臨著邊境好幾個小國,游牧民族。這王位可是實實在在打出來的。東北軍私底下都被稱作「黎家軍」,可見這兩位王爺在軍中威信之高。
由黎希繼承東北軍的軍權也是正常,可是皇帝能容忍這種事嗎?再大的恩情,可惜人都死了。他不想黎希接觸東北軍,黎希也知道,皇帝正在努力把東北軍拿回自己手裡。東北軍中已經有不少人倒向了皇帝,可是權/利中心的那幾個人卻是茅坑裡的臭石頭一樣,讓皇帝無從下手。
黎希也知道,一旦皇帝不想等了,那幾位可就危險了。上輩子,皇帝是怎麼拿回東北軍的呢?他好像只顧著追著那個人跑了,最後知道消息的時候,小時候非常疼愛他的幾位叔叔通敵的通敵,叛國的叛國,抄家滅族,滿門抄斬啊!他們怎麼下得了那個手?那可是為大楚拋頭顱,撒熱血的將士!
而在那裡面,那個人又扮演了多少角色呢?黎希還記得,小時候最愛扛著他到處跑的劉叔叔,就是被他的一封家書給送進大牢的。那個人還真是利用他沒半點為難。
家人,朋友,西北軍,這輩子他都要好好保護!
西北軍的事情黎希知道不能著急,還有時間,當務之急是眼前的事。
黎希這段時間也沒有按照府里那幾個女人的設想乖乖去書院念書,而是東跑西跑,一邊提升自己的異能,鍛煉身體,一邊清理著他爹娘留給他的財產。
他爹的財產一部分併入中公是應該的,他娘的就只屬於她的子女了。
她娘怕他年紀小,不頂事,所以把大部分的鋪子都換成了不動產,田莊,房舍之類的。但是剩下的鋪子數量也還是不少,米鋪,綢緞莊,酒樓,成衣鋪,香料鋪,首飾鋪,甚至還有酒坊,造紙坊。都是處在京城豪華的街道上的。其實,光是收租子,就完全能夠供黎希大手大腳一輩子了,可是,一旦出了大事,還是不太頂用。
不動產還好,就是鋪子里摻入不少寧氏的人,讓黎希厭煩的很。寧老太妃,黎希還是知道的,這位老太妃只要把內宅的權利把在手上就滿足了,而她把住權利的方式就是把住寧氏,把住兒孫,有時候還真真讓人哭笑不得。
畢竟黎希好幾年沒管這些,再衷心的管事也會有些私心,加上寧氏的人,有些管事都已經忘了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了。
黎希突擊了好幾個不算大的鋪子,效果還是不錯的,敲打以後讓管事知道真正的主子要開始管事兒了,讓他們不要懈怠。
不過嘛,總有一些人是要來撞槍子兒的。
當黎希來到一間首飾鋪,表明了東家的身份要見掌柜的時候,卻吃了閉門羹。
「去去去,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們掌柜也是你隨隨便便就能見的嗎?」躺著嗑瓜子的夥計一臉囂張跋扈,好像黎希一行人是打秋風的似的。
黎希被氣笑了,還真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金寶比黎希還怒,「睜大你的狗眼,知道這位是誰嗎?你們這間鋪子難道沒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嗎?」
「我呸,你們算個什麼東西?你們知道我們這間鋪子背後的靠山是誰嗎?黎郡王府!」夥計咧著嘴,等著黎希一行人嚇得屁滾尿流。可惜,這幾號人都面無表情,金寶甚至還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今天黎希是出來辦正事的,沒穿他的裝備,也沒帶一大波狗腿子,身上穿的也是一件普通的衫子,夥計想要認出他的確是挺難的。
這夥計見了,心裡也有點沒底了,不過聽見金寶的冷哼,心裡又開始冒火。
夥計用手指著黎希,「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今天大爺就……」
話還沒說完,就「啊」的慘叫一聲,原來是金寶直接動手,折斷了夥計的手臂。
「敢對少爺不敬!只斷你一隻手算是便宜你了。」金寶目中閃過一絲冷光,似乎覺得一隻手臂還不夠。
「你們……你們完蛋了!舅舅啊,舅舅!」那夥計抱著手臂滿地打滾,又哭又叫。
「鬧什麼鬧?鬧什麼鬧?不要以為這裡是隨便可以放肆的地方。」內堂里走出一個青衫儒生,黎希已經坐在太妃椅上喝茶了。
這儒生看都沒看地上的夥計一眼,只瞪著慢里斯條喝茶的黎希。
「敢問閣下,來我這碧玉堂所謂何事?又為何要傷老朽的侄兒?」
「你那侄兒是該打。」金寶直接道,「問我家少爺的話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你!」儒生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隨即又平靜下來,「老朽這侄兒雖然不成器,也不是諸位能傷的。」
「不能傷?」金寶笑了,「這天底下,除了那些上面的人,還真沒我家少爺不能傷的。你這老兒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
儒生怒極反笑了,「諸位怕是不想善了了,罷了罷了,今天老朽就給你們上上一課,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家少爺吃不了的都扔掉了,兜著那些垃圾幹嘛?」金寶不甘示弱。
「吵什麼?吵什麼?聽說你們這裡有人鬧事?」門口大搖大擺走進來一個身著輕甲的男子,身後還跟著一隊小兵。
儒生臉色一變,立刻就堆起笑容,「大人,確實是這裡有人鬧事。」儒生從袖子里摸出一個荷包,塞進那男子手裡,「他們還傷了小的的侄兒。」
男子拋了拋荷包,滿意的笑了,「侵擾民居,無故傷人,馬上給本大爺綁到大牢里去。」
「是!」立刻有幾個小兵衝過去,卻被一人一腳給踹出來了。
男子大怒,居然敢下他的面子,「誰這麼大的狗膽?」說完直接衝過去。
「是嗎?本世子狗膽挺大的。」黎希端著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那怒氣沖沖的男子。
男子見到那個穩如泰山的胖子,腿一軟,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這位小祖宗怎麼在這裡?完了,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