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 霸主(五)
林聽雨笑眯眯地道:「是么?太隱,可我看,分明是你自己猾頭呢。」
太隱亦是笑道:「大嫂過獎了。做弟弟的,只是不敢隨便做主,只等大嫂出來主持大局。」
這是要讓林聽雨出手了。
林聽雨仔細想了一下,眼前這局勢,若非好好震懾一下這幫傢伙,怕是大家還真就以為這東域沒了東皇太阿,就只能做案板上的魚肉了。
到時候太阿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大好局勢,怕也是要毀於一旦。
就算東皇太阿不在了,但這修羅神殿也是他辛苦經營了兩百萬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林聽雨確實不能讓修羅神殿在眾神心目中的地位降下半分,不然就太對不起東皇太阿了。
想到這裡,她嘆息了一聲,悠然朝神殿門口走去。太隱帶著一眾修羅趕緊跟上了她。
她來到門口,只對蠶皇道:「蠶皇,你來得正好,我修羅神殿正缺一個看門的,導致這些蝗蟲還以為我修羅神殿在太阿一走之後就只能任人欺負了。你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好好地給我們看門吧。」
她心道:「你不是要看熱鬧么?是不是打算看完熱鬧之後還要把我這個昔日曾經將你女兒簽為靈蟲的人給簽成奴隸?既然如此,那本宮今天就先把你給簽了。」
蠶皇確實打著如她所想那般的主意,只是來到這兒沒想到竟然看到西王母和北君相約而至。看來這阿修羅過去是沒少得罪人哪。
他也樂得先看熱鬧,等到這些人都打累了他再出手,到時候誰還能阻止他將林聽雨簽成奴隸?
而他現在聽到林聽雨竟然直接跟他公開叫板,這熱鬧就沒辦法再看下去了。若是被這個女人叫板,他還在一邊窩著,那,別說是他了,只怕整個九翅無影金蠶一族日後都沒辦法再在神域混下去了。
「哼,小輩,找死!」蠶皇憤怒地厲喝一聲,直接就使出九翅無影金蠶最為厲害的神通無影無涯刃。
這無涯刃既然還冠以無影之名,自然是沒有半點影子,在外人看來他根本就沒使出任何法力,根本就沒有發動攻擊。
可是林聽雨的無限妙音卻捕捉得分明,法力波動清晰地映入她的腦海。她絲毫未動,只是立在那裡運起周身法力,以強大的意念灌注周身,待那無影無涯刃無聲無息亦無形地襲來之時,她在周身的法力突兀地化成綠色的汪洋,瞬間就那無影無涯刃吞噬一空。
蠶皇臉色頓時一變。但是待他醒悟眼前這個女人早已今非昔比之時,已經晚了。
林聽雨那強大如瀚海的法力順著他方才發出的一擊已經順勢欺上他身來。蠶皇趕緊運起法力抵抗,可是讓他心頭髮涼的是,他那帝尊頂峰的法力一經遭遇林聽雨的法力,竟如泥牛入海,全都融入對方的法力之中,不再聽他使喚了。
林聽雨心中冷哼,又想:「這《林森天法》一旦修鍊到這個境界,當真好用,生命力滔天也就算了,但凡是有生命力支撐的法力也全都能被它化了。」
話說,除非是冥界死國里的修行者,這神域中的生靈,但凡修鍊的,哪一個不是以生命力為支撐?
當然,能夠化去這些法力,首要的前提是林聽雨本身的法力要強於對方,不然化去對方法力根本就是扯淡。而且她這種化去,也只是將對方法力暫時化去。待過了一段時間,對方的法力還是會恢復的。
只是在交戰之時,她這樣特別的法能,想來是沒有人能夠取勝的。
且說那蠶皇震驚自己的法力根本就不起作用之時,他駭然地發現腦中竟然被林聽雨打入了一連串符咒,赫然就是奴蟲契。
蠶皇趕緊運起功力與意念抵擋。只是他竟然發現,眼前這個女人不但修為已入帝尊頂峰之境,其意念之強竟也絲毫不輸於他這個修行好幾十萬年、又得先祖法力傳承的蠶皇。
蠶皇不敢相信自己所遇到的是事實,有那麼一瞬間都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而且做的還是一場惡夢。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心態、意志都詭異地發生了變化。
這怎麼可能呢?就算世間有藥物神果可助生靈提升修為,但卻沒有什麼能夠助其修鍊心境,令其意念也迅速提升。
雖然誅心十面桃能夠相助修鍊者歷練心境,但也得要歷練才有可能成行。既然需要歷練就需要時間,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修為和心境一下子都提升到帝尊頂峰境界。
要知道十幾年前蠶皇見到林聽雨時,林聽雨還只是一個超級弱的菜鳥。十幾年的時間,東皇太阿可以利用神葯神果等諸多奇物來助這個女人提升修為,但心境和意志斷不可能提升這麼多。
蠶皇駭然之際就產生了濃重的折服的念頭。這一方面是因為他被林聽雨的奴蟲契控制的結果,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心頭太過驚駭。
因為他太過驚駭了,導致他本身對奴蟲契的抵抗被削弱。
說來話長,但實際上林聽雨與蠶皇開始鬥法到現在,也不過剛過去瞬息。
這瞬息之間,林聽雨已經冷艷至極地笑了起來,眸中光彩灼灼,看著蠶皇挑了下眉,道:「還得麻煩蠶皇陛下帶著九翅無影金蠶一族,替我夫君前代的東皇太阿,好好守護修羅神殿,以及他經營了許多的東域。」
「是,主人。」讓眾人震驚不已的是,蠶皇竟然恭敬地應道。
「蠶皇陛下,你這是怎麼了?」他身後跟著的九翅無影金蠶的族民駭然問道。
林聽雨悠然說道:「你們只管安心,我只是讓你們一族幫我守門,不會另要你們做什麼。我方才所施的奴蟲契咒,乃是針對你們整個蠶族哦?
沒辦法,九翅無影金蠶的蠶皇得了祖先傳承的諸多能力,其中有一個就是讓眾族民自然臣服。你們沒辦法抵抗蠶皇神威,自然得服從於他,好好地給我看門。」
她說這番話的功夫,西王母和北君雖然震驚眼前形勢的驟然逆轉,但也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