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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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次日,景帝當朝說了一番話。

話里大體的意思就是,因皇后一事,這些日子生了不少事,鬧出不少齟齬,連朕的貴妃也被牽扯進來,平白受了不少委屈。皇后雖身患惡疾,但畢竟是朕原配正妻,先帝當年欽封的景王妃。現今先帝仙逝不足一載,不念夫妻之情念父恩,皇后又在病重之際,暫不提廢后之事。

眾大臣無一人有異議,先皇都拿出來了,夫妻之情都提了,難不成讓陛下不顧父恩不念舊情,當一個薄情寡義之人為世人唾罵?

朝罷,這話也傳到鳳棲宮。

皇后當著傳話之人,未露出端倪。等人走後,才顯譏誚。

「虛偽!明明是拿著本宮當幌子,給自己拖延時間,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駱璟,你什麼時候也學著虛偽了?……呵呵……不過,本宮卻是不介意……」

別人不清楚,皇后可是清楚的,既然景帝說了此話,那定然是要等她彌留之際,才會下廢后詔書。

是篤定她一兩年之內必然會歿嗎?

那她可得努力了,一定要活到讓他心煩……

「……姦夫淫婦想越過本宮雙宿雙棲,本宮別的不會,添堵卻是會的……」

彩蓮站在一旁,被皇后的自言自語嚇得不敢出聲。

這皇後娘娘自從病了,想法從來不與人一樣。明明來傳話之人,說的是陛下顧念夫妻之情,讓皇后安心養病,不用擔心廢后之事,怎麼換著娘娘嘴裡卻完全變了個樣子。

「彩蓮,去給本宮拿葯來。」

皇后的話打斷彩蓮紛亂的心緒,聽聞皇后要喝葯,她心中驚訝。

自從娘娘被確診為癆病之後,她便不再喝葯了,完全一副求死心態,如今卻是稀了奇主動要喝葯。

應該是與添堵有關吧,這麼胡亂的想著,彩蓮忙不迭去拿葯了。

***

很快到了年根兒,景帝提前便下了聖旨召雲王齊王進京過年團圓。

齊王與晉王合謀叛亂,失了一臂,先帝並沒有追究,而是將他禁於齊州齊王府。之後景帝登基,並未改詔令,仍是依著先帝的詔令來。

雲王夫婦在二十五便到了,進宮見了景帝后,回到京中的雲王府住下。齊王比他晚上一日,同樣亦然。

二十六景帝封筆封璽,封筆之後便是代表不再辦理政務了,到來年初五那日開筆開璽才恢復辦公。從進京之後,景帝便一直忙碌,如今算是難得的歇下。

除夕這日,景帝在昭陽殿設家宴。

皇后不能出席,小花陪坐在左側偏下一點的位置。在座的有喬嬪、安嬪、靜嬪,有太子駱晫,大公主駱懿,還有雲王夫婦,齊王夫婦,並先太子家的幾位郡王。

這是並不是小花第一次見這些人,早在先帝駕崩之時,雲王齊王回京奔喪,在靈堂上曾掃過一眼。如今再看,也是能對上號的。

雲王是個胖子,雲王妃卻是美貌得驚人,那是一種給人視覺極富衝擊感的美,一眼過去,就愣在了當場。

齊王面帶戾氣,神色卻有些萎靡,齊王妃卻是個柔弱的相貌,似乎是個溫柔的人。而先太子那幾個小兒,年紀不大,都在7-10歲之間,沉默寡言得厲害,行過禮之後,便坐在一旁成了透明人兒。

雲王早就對這個景帝心尖尖上的人好奇已久,入了筵,便眼珠不錯的盯著看。直到大腿之上那熟悉的痛感襲來,他才回過神兒側臉對雲王妃笑得阿諛。

雲王妃丟給他一個『回去算賬』的眼神,才收回自己的手。

景帝從來都是個寡言之人,大家心裡頭也有數,除了敬酒時說了一兩句外,整個筵宴上均是安靜無聲。

宴罷,行過禮之後,雲王妃便退了。

看著那個氣嘟嘟在前面走,後面一個圓球跟在後面滾的場景,讓小花愕然了又愕然。

似乎看出小花的驚訝,回晨曦宮的路上,景帝在龍輦里摟著小花的腰,給她講雲王和雲王妃的事情。

把所知講完之後,景帝吻了小花一口,道:「還是小花兒好。」

景帝喝了酒,鼻息之間全是淡淡的酒味,小花被熏得微醺。

聽到這話后,小花顧不得驚訝雲王妃的駕夫有道,而是驚訝景帝似乎把這事當成一件很好笑的事講給她聽。

本來想笑的,突然就笑不出來了。又看對面男人淡漠的眼裡寫滿了『為什麼不笑呢』,小花無語。

自幸災樂禍之後,小花發現景帝又一個怪癖,講笑話。

講他自認為很好笑、很可樂的事情給她聽,例如朝堂之上今日有個什麼大臣說了什麼事兒,他不愛聽,便沒有搭理他,把那大臣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還例如他知道的某些大臣府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類的等等。

有時候小花會笑,有時候小花覺得一點都不好笑。這次小花笑了,過一日景帝便又會講一個,要是小花不笑,他則是琢磨幾日才會再講一個。

這樣玩著,有時候小花覺得本身這事便就挺可樂的,偶爾頑皮心起,她明明快笑岔氣兒了,面上還要裝出一點都不好笑的樣子,然後看他鬱悶的眼神。

每當這個時候,小花便想親親他的臉。

太呆萌了,有木有!

小花親了上去,景帝眯了眯眼,手動了一下,原本的親臉頰就變成了對上薄唇。擠壓,研碾,薄唇微啟,舌尖輕佻,景帝吻得毫不客氣。

正要往其他處轉移的時候,小花制住了他,嗔道:「等會兒,孩子們還在後面呢。」

景帝靠回原處,又把小花拉進懷裡。龍輦極其穩當,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出在往前行。

「陛下和雲王殿下的關係似乎不錯?」

因為今日小花就見景帝和雲王說了幾句話,其他人則是一句,或是一句沒有。

景帝『嗯』了一聲,「他幫過朕。」

福順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花知道這是到了。

下了龍輦,一陣冷風襲來。後面的輿轎之上,晫兒和依依都下來了。外面天冷,幾人都沒耽誤,進了正殿。

二皇子太小,今日是沒帶過去的。

換了衣裳坐下后,小花便叫奶娘抱了過來。二皇子駱瑜才五個月大,被娘放在榻上和哥哥姐姐玩兒。他是躺著的,哥哥姐姐則是在一旁一會兒摸摸他臉,一會兒摸摸他小手。

不一會兒,他就不耐煩了,扯起嗓子哭了起來。

直到小花過來抱他哄,他才停下。

「瑜兒一看就是個性子急的,晫兒和依依當初可不像他這麼愛哭。」小花對景王說道。

景王湊了過來,用手指摸摸兒子的小臉蛋,在兒子要哭之前收起手。

「也不知跟誰學的,誰都不讓摸,脾氣擰死了。」小花繼續叨叨。

景帝睇了小花一眼,淡淡的道:「朕的皇子,干甚讓人摸小臉蛋。」

「外人也就算了,自家人也不讓,這麼白白胖胖的小臉蛋兒,不摸一把怎麼可以?」說著,小花又輕捏了一下。

二皇子吐個泡泡,鼻子一哼,扭過臉,把小花給逗樂了。

依依湊了過來,嘻嘻笑,「弟弟太不可愛了,都不讓姐姐摸小臉蛋兒。」

這麼說著,她手上去輕捏一下,好在二皇子快哭之前,被小花親了一口,破泣為笑。

「喲,咱們瑜兒還是親母妃對么,咱們不理壞姐姐。」

二皇子駱瑜笑得更加開心,似乎在說好咩好咩。

依依嘟著小嘴兒,去坐父皇懷裡,然後沖這邊做鬼臉炫耀。瑜兒並不懂這個,哇哈哈笑得更加開心了。

晫兒在一旁有點忍俊不住,小小的他做出扶額的樣子,一副受不了的神情。

這下不光小花被三個孩子逗笑了,連景帝也難得笑了。

說是要守歲,卻從來沒堅持到底過。

三個孩子從來早睡早起,很快便困了。宮人們把孩子們領了下去,景帝自是拉著小花繼續剛才在龍輦上未完成的事情。

……

正月初一,這一天是歲之首,月之首,時之首。這一日景帝是非常忙碌的,一大早便需去奉先殿祭祖,然後便是大朝會,接受群臣及番邦使者朝賀。

今日,作為太子的駱晫也是要跟隨景帝出席的。

天還沒亮,小花便起身了,和景帝梳洗完畢,晫兒此時也過了來。三人一起用了早膳,太監們服侍景帝穿上袞冕,晫兒也被服侍穿上小號的太子袞冕。

所謂的袞冕,乃皇帝及上公之禮服。親王以下不能用袞冕,而是冠服。

凡祭天地、宗廟及正旦、冬至、聖節則服袞冕,祭社稷、先農、冊拜也如之。皇帝袞冕繪十二章,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六種織於衣,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綉於裳,著十二旒冕。

皇太子袞冕上衣繪山、龍、華蟲、宗彝5章花紋,下裳綉藻、粉米、黼、黻四章花紋。共九章,著九旒冕。

冕冠也就是袞冕其中的帽子,玄表朱裹,前圓後方,前後各十二旒,每旒五色玉珠十二顆。皇太子則是九旒九珠。

景帝著上袞冕,俊得驚人。滿身淡漠之氣配著玄色袞冕,更顯威嚴。冕旒之後的俊臉若隱若現,平添幾分迫人。

小花不由自主的湊上前,越過冕旒,在景帝臉上印了一吻。

「陛下真俊!」

景帝的臉在冕旒之後,瞧不分明,小花依稀似乎看到一絲紅暈。

與景帝相反,晫兒著了這麼同為玄色的袞冕,卻是可愛極了。

他個子小小的,又穿了這麼身衣裳,帶著繁瑣的冕冠,頗有些頭重腳輕之感。小手總是忍不住去摸冕冠,生怕讓自己重心不穩。

小花笑著蹲下,給兒子整理儀容,整到冕冠之時,親了晫兒小臉蛋兒一下。

「今日晫兒和父皇去祭祖參加大朝會,不用緊張的,咱們晫兒還小,只要不失禮就好。」

晫兒點點頭,紅著小臉兒看了娘一眼。

父皇有個親親,他也有個。他和父皇穿得一樣的衣裳,他是父皇的兒子,又是太子,只要跟著父皇做就好了。這麼想想,晫兒就沒那麼緊張了。

景帝對兒子伸出修長的手,晫兒抬頭看了父皇一眼,牽上去。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穿著同樣的袞冕,邁著同樣的步子,往殿外走去。因袞冕而顯得格外莊嚴的背影,卻讓小花看得忍不住有些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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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通房要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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