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客

正當鳳青鸞被人圍困不得脫身時，賀棟回來了，他一身青色的勁衣勁服，乾脆利落，腰間別著一把大刀，很有點范兒，看著鳳青鸞被人圍著，揚聲說道：「喂，你們別圍著我老大，不知道我老大愛乾淨嘛，你們臭哄哄的，趕緊給我散開。」

賀棟的冷麵，令人有些畏懼，趕緊都散了開來，但卻並沒有走遠，而是退後了幾步，看著賀棟上前給鳳青鸞回話：「老大，我查過了，還是沒有什麼線索，唯一查到的是從張屠子兒子口裡知道，那天傍晚，張屠子去外面喝酒回來打了他妻子兩耳光，會不會是他妻子一氣之下反手把他給捅死了呢？」

「一個女人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把死人扛著走五里地扔了吧，你先前不是都問過了嘛，那天傍晚，沒有人看見他妻子離開過攤位，而且還有人在那個時間去買過她的豬肉，這就說明，他妻子有不在場的證明。」鳳青鸞柳眉緊皺，仔細分析道。

「是啊，那會是誰殺了張屠子呢？」所有人都在好奇。

「是啊，張屠子死了，張家就剩下娘倆個了，以後日子可怎麼過啊。」

「唉，可不就是嘛。」

鳳青鸞神情微閃，忽然看向賀棟：「你之前不是找他兒子問過話嗎？他怎麼沒說那天晚上張屠子打過他母親？」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據他兒子交代，說是之前忘記了。」賀棟搖搖頭。

「這麼重要的線索，他竟然忘記了，這忘性夠大的，這樣吧，你把他兒子請過來，我親自來問他。」鳳青鸞說完，長發一甩，已經往樓上走去，周小朋趕緊跟了進來，陪同她上了樓。

「青鸞姐，你該不會懷疑他兒子吧。」周小朋好奇的問道。

「你是本村的人，你知不知道他兒子跟他母親關係如何？」鳳青鸞轉頭問周小朋。

「他們關係很好啊，你不知道，他母親生他的時候差點難產，幸好接生婆有經驗才讓他們母子平安的。」周小朋趕緊回答。

「哦，是嗎？」鳳青鸞眸光閃動了一下，心中雖然有了底，但卻還不敢確定，必須見到張屠子的兒子才能下定論。

不一會兒，張屠子的兒子張海站在了鳳青鸞的面前，鳳青鸞打量著他，見他雖然年僅十一歲，身形卻比年長他三歲的周小朋還要強壯高大，憨厚老實的模樣。

「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鳳青鸞大聲說道。

張海震了一下，有些怯弱的抬頭，看著鳳青鸞，眼神里閃動著慌怕，還有一絲的心虛。

「你的脖子有傷。」鳳青鸞眸光一眯，冷聲問道。

「是、、是我不小心擦傷的。」張海一邊說一邊伸手去遮。

鳳青鸞嘴角上揚，負手走到他的面前，繞著他轉了一圈，正待開口說話，房門被人用力的推開，緊接著，幾名身穿烏青盔甲的男人闖進來，語氣很重的說道：「都出去，這客棧被我家主人包了。」

「哎，管差大人，我們正在、、、」賀棟忙上前請詞，卻被冷冷擋回：「我家主人不喜歡熱鬧，請趕緊離開。」

「老大，這、、、」賀棟轉頭望向鳳青鸞，卻見鳳青鸞神情有些呆怔，剛才精明冷銳的眼神，也像被什麼東西給蒙住了，有些深黑難測。

「我們走吧。」鳳青鸞定了定神，目光從這些烏青甲衛身上掃過，抬步，走出門外。

賀棟趕緊將自己的行旅等物拿上，跟了出來，張海和周小朋更是不敢停怠。

從樓梯上走下來，發現客棧所有的客人都被趕了出去，一時之間，剛才還熱鬧的大廳里，一片清靜，鳳青鸞的注意力，被門外那一輛錦金色的馬車所吸引，她盯著那輛馬車，看了許久，直到她走出了客棧的大門，還是忍不住看過去。

「青鸞姐，那裡面坐著的肯定是位大人物吧，嘖嘖，想不到我們這個小村子，竟然還有這麼重量級的大人物到訪，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周小朋一個勁的感慨道。

賀棟小聲對鳳青鸞說道：「像是皇家的人，看那馬車上的旗幟，倒像是位王爺，就不知是當朝的那一位了。」

鳳青鸞神情略變，皇家的人嗎？終於等來了，看她怎麼收拾他。

「哇噻，皇家的人？還是一位王爺身份，如此尊貴的王爺，來這裡幹什麼？難道這卧龍山一爆炸，他就知道，來的也太及時了吧。」周小朋吃驚的大叫。

賀棟瞪他一眼說道：「你懂什麼，後天就是武帝的祭日，王爺來這裡祭拜，也不稀奇。」

「武帝？」周小朋一頭霧水，小小年紀的他，對於皇家的歷史知道有限，所以根本就聽不懂。

鳳青鸞卻不同，武帝兩個字，在她夢裡出現無數次了，她甚至知道更多關於武帝的事情。

不過，如果讓周小朋知道鳳青鸞的身世來歷，只怕他會嚇暈過去，一個千年後的人，靈魂穿越到這個在歷史上沒有記載的宏宸皇朝，憑藉周小朋那一點點知識面，只怕真的會嚇倒的。

「老大，張屠子的案子，還審不審啊？」賀棟轉頭，看到站的遠遠的張海，詢問鳳青鸞。

「當然得審了，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交不了案，縣裡那老頭子，還不吃了我。」鳳青鸞懶洋洋的說道，雖說明天就到期了，可她卻一點不著急，神色淡定。

「是啊，這可怎麼辦呢，老大，你現在有懷疑的人嗎？」賀棟急的不行，一臉期盼的望著鳳青鸞。

「你親自驗過張屠子的傷，你當時說他的指夾縫裡有血跡，一開始，我們以為是他殺豬慘留下的血，可這兩日調查發現，那天張屠子要到酒館喝酒，他肯定是換了乾淨的衣服去的，而這一點，你也向他妻子求證過，他那天出去是洗過澡去的，可為什麼他指夾縫裡還有血呢？」鳳青鸞慢條細理的說完，眉頭抬高，看著不遠處的張海：「他的脖子受了傷，根據我的觀察，那不是擦傷，而是被人撕傷的，因為傷口正好符合成人指夾的大小，如果我沒猜錯，張屠子是被自己的兒子殺死的。」

「啊、、怎麼可能？」周小朋驚住。

「張屠子死在五裡外的竹林里，你們試想一下，那時天已經黑了，他為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我曾經想了想，他可能是被人殺死後拖過去的，可我們問遍所有人，都沒有人知道或看到有人出村，那事情可能只有一種，就是張屠子親近的人把他叫到那裡去，然後殺害。」鳳青鸞緩慢說著，扭頭看向張海，對賀棟道：「這件事情，你去處理，張屠子為人張狂，奢好酒肉女人，對自己的妻兒過問甚少，張海有殺父之心，其罪雖重，卻也情有可原，你先押回去，好好跟老頭子說說，輕點發落。」

「好的，老大，你不一起回去嗎？」賀棟點點頭，問道。

鳳青鸞的眼睛盯著那輛錦色馬車，心不在焉的說道：「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