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桃花對

第九章 桃花對

張至深醒來時看見橙黃的夕陽撒了滿地,窗外桃花微微搖曳,粉色的花瓣翩翩然飄旋而下,帶著夕陽的金輝,落了滿地韶華。

然後是一張慵懶美麗的容顏,暖暖的陽光下,微微顫動的睫毛都染上了金邊,臉上帶著少有的柔情,一切如同在夢中。

張至深動了一下,痛呼一聲,美夢瞬間破碎,渾身像散了架般的疼痛,才想起昨晚發生之事。

「南籙,老子要殺了你!」

那人挑了挑眉:「就憑你?現在?」眼神曖昧至極。

「你……你等著,等我好了!」他被一個眼神調戲了。

不服氣又沒本事的人,一般都會怒氣沖沖地說出幾句耐人尋味的話,比如說「走著瞧」,比如說「你等著」,再比如說「我不會放過你」……

「好,我會等著你,等你好了,深兒的味道真是不錯。」艷麗的舌頭在唇邊添了一圈,意猶未盡的樣子,那深邃的美目更加勾魂地看著他,勾引加調戲,這與他初見時的南籙完全不同。

「去你大爺的!」張至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手就想給他一拳,又痛得沒了力氣。

南籙接住他的手,恢復神色:「為何要生氣?」

張至深被這問題問得要氣炸了:「若是你像女人一樣地被男人插,你能不生氣,能不想殺了他?!」

「若昨晚被壓的人是我,你會怎麼想?」

「我……我才不會壓你,一個大男人,噁心不噁心!」

「真的么?當你非常想要的時候,還會在乎身下是男人還是女人?」循序漸進的誘入。

「那……那又怎樣,我才不會喜歡男人!」他有點言不由衷了,若昨晚是他把南籙壓在床,脫光了他的衣物,邪火焚身時,發現那是個男人,會不會也……

「真的不會?」南籙低下身子看著他,鼻子碰著鼻子,聲音輕輕地蠱惑人心,細長的美目深深望他,勾魂奪魄,「我這麼誘人,這麼美,溫柔似水,你會忍得住?」

「我……」這個自戀狂,張至深心裡罵著,卻不敢看他雙眼,心又撲通撲通地跳,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南籙將他的臉轉過來,捏著下巴:「看著我,就算我是男人,脫光了在你面前,你會不會要了我?」

「……」

他輕笑:「會忍不住吧,會毫不手軟地撕碎我的衣物,將我壓在身下狠狠疼愛,撫摸我光滑的身子,聽我誘人的喘息,你說是不是,嗯?」

張至深的目光已經渙散了,腦中不斷浮現出他將南籙壓在身下的樣子,活色生香,魚水之歡,那光滑白皙的皮膚,誘人的紅唇,修長的大腿……

「這樣的我,你想要麼?」

「想……」張至深已經迷迷糊糊的。

「那以後也這樣。」

「好。」

「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嗯……」

打住!好像不對:「為何是你讓我舒服?下次我要在上面!」

「上面下面都一樣,不是么?」細長美目蕩漾著笑意。

「胡……胡說!在下面哪裡舒服了!」

「不舒服?不舒服深兒怎麼還會射那麼多次,數都數不過來了。」

「你……南籙,你流氓!」張至深的臉瞬間就比煮熟的蝦還要艷麗了,扭過頭去不願看他,這人長了一張仙子般的臉,耍起流氓來比專業的還要專業!

「所以,深兒,你原諒我了罷。」

「……」翻過身去不理他。

「深兒。」

閉上眼睛睡一覺。

「深兒,深兒……」

張至深打了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是……撒嬌?

「深兒深兒深兒……」

怎麼還叫,有完沒完,就是不理你!

「你不說話,我就當是應了。」低緩甘醇的聲音在耳邊輕輕散開,聽得他渾身酥麻到了骨子裡,一隻手還不老實地伸入了被子里摸上他的胸膛。

終於,忍無可忍。

「南籙,你騙我!」他翻身,投去一個殺傷力十足的目光。

「我並未騙你,我怎麼會騙你呢?」那絕美的容顏在暖暖的夕陽下柔和而無辜,似乎任何不光彩的行為都不可能發生在這樣乾淨美好的人身上。

「你扮成女子騙我,還說沒有。」

南籙搖搖頭:「是誰跟你說我是女子的,我說過我是女子?」

「你打扮成女子就是在騙我,還狡辯。」

南籙道:「我只是那般打扮,原來深兒一直認為我是女子?怎麼會,難道是我太美了?」

「……」這個自戀狂,張至深咬牙,「我叫你姑娘時你怎的不說你是男人?」

「這個稱呼新鮮,暫且聽著罷。」

「你……」他又被氣到了,於是也耍流氓,「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沒說你是男人,你騙我!」

「那是你沒問,若是深兒問了,我絕對告訴你我是男人,真真切切地感受我是男人。」

有什麼抵到了他的大腿,一蹭一蹭的,隔著薄薄的被子還能感受到的炙熱和硬度,張至深差點跳起來:「你要做什麼!」

「告訴你我是男人啊,深兒不是怪我沒告訴你么?」那樣細長一雙眼深邃而漆黑,覆了一層情慾的水光,勾得張至深渾身都酥了,又忍不住的害怕,昨晚那一番折騰他可再受不起。

「南籙,你……你不要亂來,我的身子還沒好。」

「正好,昨晚被我開發過的地方還松的吧。」不由分說就掀開了被子,白皙的身體到處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很艷麗的色彩,渾身那股火焰又燒了起來。

張至深記得不知誰曾說過男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可是當披著羊皮的狼遇到披著羊皮的老虎時,也只能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那被折騰了一個晚上的身體明明快受不住了,南籙還是不放過他,只是出奇的溫柔,溫柔得張至深舒服地不斷迎合,溫柔得張至深忘了自己是被壓的那個,溫柔得簡直就不像南籙……

再次醒來時,張至深悔恨交加,渾身疼痛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某人還意猶未盡地看著他,如同饜足了的貓。

他連罵人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想挖個地洞將自己藏起來再也不要見人了,因為會很羞恥地想起自己是如何地迎合他,這次算是自願的……

他的腦中只浮現兩個字:完了。

他不僅被男人從那種地方進入,而且還會覺得舒服,想到那人是南籙,心裡還會有點美妙的感覺……呸呸,一點都不美妙!

他將自己在被子里蒙了小半天,後來又想自己都被南籙壓了,不能便宜了這廝。

三月的風將滿樹桃花盡數吹開,粉粉嫩嫩的花瓣相互簇擁成春日的嬌媚,徐徐而來的風帶了落花滿院子隨意飛舞。

精緻玲瓏的窗格,妖嬈灼灼的花,還有出塵絕美的人。

「南籙,老子要吃肉。」

「給少爺我揉肩。」

「老酒街上好的女兒紅。」

「老子的扇子呢,快點過來伺候。」

「喝茶。」

……

張至深占著一身散了的骨頭躺在床上不怕死地對他呼來喚去,南籙倒也從他,溫言溫語的,完全不同先前的冷漠,他覺得心中莫名歡喜。

不知南籙給他用了什麼葯,五天後張至深就撐著還有點酸痛的腰在東街擺攤算命了。

「喲呵,張小哥這幾天上哪兒去了?」岑大打了個響亮的口哨,滿臉八卦。

張至深將腰挺得直直的:「染了些許風寒,在家休息了幾天。」

「瞧你面色,確實不太好,年輕人啊,要注意身體。」

「是,是。」他心不在焉地應著。

「誒,你的腰怎麼了?」買草藥的大叔發出疑問。

「啊,沒,沒什麼。」他一驚,明明已經挺直了,怎麼還會被看出來。

「腰挺得這麼直,這不像你啊。」

岑大接話:「張哥兒你年紀輕輕,也莫要放縱自己,身體會吃不消。」

「這……」

危老五道:「說得像你知道他做了什麼似的。」

「可不是么。」岑大擠擠眼睛,滿臉八卦,「人家張哥兒可是去了一趟尋歡樓,大戰三百回合,點的還是夜心姑娘。」

「可真有這回事?」危老五雙目放光,看著張至深。

張至深一張臉快要掛不住了:「這……你是如何得知?」

岑大道:「嘿嘿,小子,風月場中事,便沒有你大叔不知的。」

危老五哼了一聲:「他呀,白日里在這裡賣草藥,晚上,就是那尋歡樓隔壁的麗春樓知道么,那皮條客便是這廝了,說起來,張哥兒,我瞧你面色發虛,定然是腎虛了,讓岑大給你開上一個方子,回去喝了,保准龍馬精神!」

「這……哈哈,我不用了,謝謝啊。」

張至深左右瞧瞧,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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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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